“寫真集?”白雪芹裝作之前沒聽見她跟男人之間對話。


    “嗨,說起這個,跟副本世界有點關係。”陳卿聊道:“那些參加副本遊戲的人,從副本世界出來之後,就都有點精神問題,也許是受到副本遊戲的影響,又或者是身體屬性增強的緣故,他們的性格多多少少都有些變化,比如說性格更加陰暗變得更加偏執,生理欲望變大,xing欲更強之類的,據說這幾年se情行業迎來了一個就業高峰期,都是這些新人類支持起來的,現在晚上出門攔路遞小卡片的人都多了不少,官方屢禁不止,捉了一批地下的又來一批非法的,攔都攔不住,”


    “要我說啊,那群新人類個個都是泰迪,之前的新聞還報道有些新人類當街發情非禮路人,真是有礙市容。”


    “我現在就是靠給se情專欄投稿寫真集,專門賣給那些新人類,賺點錢過日子。”陳卿聊道:“現在se情行業缺口大,更是近幾年的風口行業,這方麵的審核都放鬆了不少,不少地方都好糊弄得很,不用露臉不用露腿,跟拍模特照一樣,穿點緊身衣服就行,你說這工作好不好做吧。”她道:“我還搞了個賣寫真集送純女絲襪的活動,在批發店買一箱絲襪,拆開揉一揉就寄出去,那些新人類還挺買賬的。”


    白雪芹本著自己搶了林杏兒的身份,對她的好友也懷著一絲絲的責任,還是勸了一句,“這錢總歸來曆不正,咱們就別掙這個了吧。”


    陳卿聊歎了口氣:“能不掙我也不想掙,這不是找不到工作嗎?”轉而又對白雪芹道:“你迴來振河市,有沒有什麽計劃?”


    “還沒想好,”白雪芹道:“先等等再說。”


    “你就安心住我這裏吧。”陳卿聊拍板道:“我這裏還有一間房子閑置著,要我說,你就直接跟我一起住好了。”


    白雪芹笑了笑沒說話,總歸與陳卿聊親近的那個人是林杏兒,不是她白雪芹。


    進了房間,裏麵的枕頭被褥幹淨,已經整理好了,行李就放在床邊,窗戶是關上的,還拉上了窗簾,白雪芹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麽,於是打開行李,拿出充電器與數據線,把手機充上電,再從裏麵拿出衣服毛巾和各種洗漱工具,開門朝衛生間走去。


    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陳卿聊正帶著耳機,衝電腦裏說著:“哥哥你別走那麽快,我跟不上,這個我打不過,你說過要帶人家通關的。”


    白雪芹關上衛生間的門,順便上了鎖。


    她把東西放到一邊,放下馬桶蓋子,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才有時間慢慢觀察自己的情況,檢查了身體上下,卻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想了想,她把自己的頭從脖子上拿了下來,掀開了自己的頭蓋骨,又想到自己根本就看不見,於是她的眼珠子就掉了下來。


    白雪芹撿起自己的眼珠子,把它拿到了自己頭蓋骨上方,這才看見自己現在的腦子,真·滿腦漿糊,裏麵都炸成了一片漿糊,裏麵紅的白的黃的全都混合在一起,就像一團濃稠的粥。


    原來她之前感覺自己腦中有什麽炸開了真的是物理意義上的炸開了。


    炸成這樣,她的腦袋還好好的,竟然都沒死,副本世界的技能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當時副本以靈魂不匹配的原因對她進行了攻擊,同時係統還對她進行強行解綁,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副本世界發現這具身體現在的靈魂並不是林杏兒而是白雪芹。


    白雪芹不太清楚,在係統強行解綁之後,她還有沒有機會再次進入副本世界參加副本遊戲,她還有一個仇人沒有殺死,進入副本遊戲是唯一找到他的辦法,這個時候告訴她不能再參加副本遊戲,她不甘心。


    但她暫時沒有別的辦法。


    看著自己腦袋裏的一堆糊糊,調動了一下能力,也沒能把漿糊變迴原來的樣子,再感受了一下,發現原來裏麵已經半熟了。


    白雪芹沒法,任由這堆漿糊再放在腦袋裏,過不了幾天可能就會臭掉,自己的腦袋自己珍惜,她左右看了看,最後掀開了身下的馬桶蓋。


    一陣馬桶抽水聲響起,衛生間內一片安靜,不久裏麵傳來脫衣服聲音,然後是淋浴頭被扭開的嘩啦水聲,淅淅瀝瀝的洗澡聲音傳了出來,半個小時之後,白雪芹打開衛生間的門,這一次她不單把身體洗幹淨了,還把腦子也清理幹淨了。


    清理掉腦袋裏的一堆漿糊,雖然此時她真·腦袋空空,但倒掉腦子裏的漿糊之後,之前腦袋那種又沉又晃的感覺終於完全消失了,思維也重新迴歸靈敏,白雪芹頓覺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神清氣爽地走出衛生間,陳卿聊的陪玩還沒結束,她給了白雪芹一個眼神,嘴巴動了動,做了個“叫外賣”的口型。


    白雪芹迴到房間,手機已經開機,白雪芹點開外賣軟件,看了一圈就近點餐,實在沒找到什麽想吃的,於是拿起手機就朝客廳走去。


    陳卿聊正在跟電腦那頭的人說拜拜,掛上語音之後,陳卿聊“靠”一聲,“下次再也不接這人的陪玩,下頭男,真他媽下頭。”


    白雪芹把手機遞給她:“要點什麽,今天我請客。”


    “哎喲,老板大氣。”陳卿聊笑了起來,對著手機就點點點起來:“我找到一家店,甜品與晚飯的生意他都做,隨便點個飯,我要裏麵那個木瓜燉牛奶。”


    說完,她哀傷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我做夢都想要變成c。”


    白雪芹有些無語,很快就點了餐,填上地址。


    等外賣的時候,陳卿聊把電腦屏幕投影到牆上,點開網上電視頻道,準備到時候看電視佐飯。


    陳卿聊問道:“吃葡萄不?”白雪芹搖了搖頭,陳卿聊不聽,啪噠啪噠地跑去廚房洗水果去了。


    各種廣告聲在音響內傳出,跟白雪芹原來世界熟悉的產品牌子差不多,隻是名字上有所差別,白雪芹看了一會,終於確定這是一個平行世界,科技和世界觀都跟原來的世界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這個世界隻有一個名為聯邦的國家,以及一個叫做副本世界的存在。


    陳卿聊捧著水果盤迴來了,裏麵不僅僅有葡萄,還有芒果之類的水果,她放下水果盤,美滋滋地道:“雖然買迴來都是用來當拍攝道具用的,但我眼光不錯,選的都蠻新鮮的。”


    說著她從茶幾的邊上扯出一張報紙,把報紙攤開,墊在桌子上,“吃吧,不要客氣,可甜了!”


    白雪芹沒有反應,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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