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實驗室內迴蕩。蘇明誌的手腕被子彈擦過,注射器掉在地上,藍色的液體灑了一地。他捂著手腕後退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門口。


    楊寒星站在那裏,手中的槍口還冒著煙。特警隊員從她身後湧入,迅速控製住了實驗室內的研究員。


    \"你們...\"蘇明誌的聲音有些發抖,\"你們是怎麽突破防護係統的?\"


    \"因為我。\"白雨竹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來,\"你們的係統太老了,和二十年前比沒什麽長進。\"


    林夜白快速解開蘇雨晴身上的束縛帶。她似乎被注射了鎮靜劑,意識還有些模糊。


    \"帶她出去。\"林夜白對楊寒星說。


    但就在這時,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開始閃爍,機械聲在空間內迴蕩:\"警告,檢測到安全係統被入侵,啟動自毀程序。所有人員立即撤離。\"


    \"該死!\"白雨竹在通訊器裏咒罵,\"他們啟動了自毀裝置。整個基地將在十分鍾後爆炸!\"


    \"撤離通道在哪裏?\"楊寒星問。


    \"電梯和主通道都被鎖死了。\"白雨竹說,\"他們想把所有證據都銷毀。\"


    蘇明誌突然笑了起來:\"沒錯。這個基地裏的一切,都必須被埋葬。包括你們。\"


    林夜白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告訴我備用通道在哪裏!\"


    \"沒用的。\"蘇明誌的眼神變得瘋狂,\"這是最後的清洗。所有失敗的實驗品,所有的證據,都將在這裏永遠消失。這樣,新的實驗才能開始。\"


    \"新的實驗?\"


    \"你以為永康醫療隻有這一個基地嗎?\"蘇明誌狂笑,\"這隻是開始。在世界各地,還有更多的實驗室。而且...\"他的目光變得狂熱,\"我們已經有了更完美的實驗體。\"


    林夜白正要追問,實驗室的天花板突然開始剝落。整個空間劇烈震動,儀器從架子上掉落,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林夜白!\"白雨竹急切的聲音傳來,\"我找到一條路!實驗室最底層有一個貨運通道,通向地麵的倉庫。但是...\"


    \"但是什麽?\"


    \"通道已經被鎖死了。要打開它,必須有人在控製室手動操作。而且...\"她頓了頓,\"一旦打開,整個基地的自毀進程會加速。\"


    林夜白看了看時間。還有八分鍾。


    \"告訴我控製室怎麽走。\"


    \"不行!\"楊寒星說,\"太危險了!\"


    \"沒有選擇。\"林夜白說,\"你帶著蘇雨晴和其他人先走,我去控製室。\"


    \"我和你一起去。\"楊寒星說。


    林夜白搖頭:\"你必須保護好證人。而且...\"他看向蘇明誌,\"還要看住這個瘋子。\"


    白雨竹在通訊器裏指引方向:\"左轉第二個岔口,然後直走到底。控製室在最裏麵。但是...\"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那裏的輻射很強。\"


    \"我知道。\"林夜白說。他轉向楊寒星:\"記住,一旦通道打開,立刻撤離。不用等我。\"


    \"但是...\"


    \"這是命令。\"


    楊寒星咬著嘴唇,最後點點頭。她指揮特警隊員護送其他人撤離,自己則背起仍在昏迷的蘇雨晴。


    林夜白目送他們離開,然後轉身衝向控製室方向。沿途的走廊已經開始坍塌,煙霧彌漫,警報聲此起彼伏。


    終於到達控製室。透過玻璃,他看到裏麵的情況:密密麻麻的控製麵板上閃爍著紅燈,屏幕上顯示著倒計時。


    七分鍾。


    \"我進來了。\"他對著通訊器說,\"現在怎麽做?\"


    \"找到主控製台。\"白雨竹說,\"應該有一個紅色的緊急控製杆。\"


    林夜白很快找到了。那是一個巨大的控製杆,上麵布滿了警告標識。


    \"然後呢?\"


    \"把它拉下去。但是...\"白雨竹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一旦這麽做,整個基地的自毀進程會加速。你可能來不及撤離。\"


    林夜白看了看時間。六分三十秒。


    \"楊寒星,你們到了嗎?\"


    \"快到通道口了。\"楊寒星的聲音傳來,\"但是...\"


    \"但是什麽?\"


    \"蘇明誌說得對。這不是唯一的基地。我們在撤離途中發現了更多文件。這個組織...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可怕。\"


    林夜白握緊控製杆:\"至少,我們可以阻止這一個。\"


    他用力拉下控製杆。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機械聲播報:\"警告,貨運通道已開啟,自毀程序加速,倒計時三分鍾。\"


    \"通道打開了!\"楊寒星的聲音傳來,\"我們已經看到出口。\"


    \"快走。\"林夜白說。他轉身想離開,但突然發現控製室的門已經被鎖死了。


    \"怎麽迴事?\"


    \"該死!\"白雨竹說,\"是安全協議。為了確保自毀程序不被中斷,控製室會自動封鎖。\"


    林夜白環顧四周。控製室的玻璃是防彈的,就算開槍也打不破。而且,就算他現在能出去,也不可能在三分鍾內跑到地麵。


    \"林夜白!\"楊寒星的聲音充滿擔憂,\"你必須想辦法出來!\"


    他看著倒計時。兩分三十秒。


    \"來不及了。\"他說,\"你們先走。\"


    \"不行!\"


    \"這是命令,警官。\"他的聲音很平靜,\"帶著證人和證據離開。這些東西比我的命更重要。\"


    控製室的天花板開始剝落。煙霧越來越濃,警報聲幾乎要震破耳膜。


    \"記住,\"他說,\"這不是結束。他們還有其他基地,還有其他實驗。你們必須阻止他們。\"


    \"林夜白!\"楊寒星的聲音帶著哭腔。


    \"快走。\"他說,\"這是我的選擇。\"


    通訊器裏傳來楊寒星的抽泣聲,然後是沈霜華的聲音:\"我們會找到其他基地。我保證。\"


    \"我知道。\"林夜白說。他看著倒計時。一分鍾。


    突然,控製室的一麵牆轟然倒塌。林父站在廢墟中,手裏拿著一個遙控器。


    \"爸?\"


    \"我說過,這條路是我設計的。\"林父說,\"包括控製室的自毀裝置。\"


    \"但是...\"


    \"沒時間解釋了。\"林父拉著他往外跑,\"我知道另一條路。\"


    他們沿著一條隱蔽的通道狂奔。四周的牆壁不斷坍塌,但林父似乎對路線了如指掌。


    \"還有二十秒!\"白雨竹的聲音傳來。


    \"快到了。\"林父說。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型電梯。


    \"這是什麽?\"


    \"逃生艙。\"林父推著他進去,\"專門為緊急情況設計的。\"


    \"那你呢?\"


    林父搖搖頭:\"電梯隻能載一個人。而且...\"他苦笑,\"我也該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了。\"


    \"不!\"


    但電梯門已經關上。林夜白看著父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煙霧中。然後,一聲巨響傳來,整個世界都在震動。


    電梯急速上升,最後停在地麵的一個隱蔽出口。林夜白衝出電梯,身後的基地已經完全坍塌。


    遠處傳來警笛聲。楊寒星和其他人正在疏散。他們成功了,但代價是如此沉重。


    林夜白看著廢墟,想起父親最後的話。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因為在世界某處,還有更多的實驗室,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揭開。


    而這一切,都要從這個被埋葬的基地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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