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柔低下頭,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仿佛在壓抑著自己內心深處的痛苦。


    “嗬嗬,現在你就覺得難了?我覺得這話還是等迴了基地再說吧,想想死去這些男兒的家屬們,不敢找你姐報仇,還不敢找你泄恨?” 馬鴻珊冷笑一聲,看著甄柔柔,想象她接下來的遭遇。


    兩人沒聊幾句,尚誌勇就上來了,臉上還帶著幾分疲憊與煩躁。


    甄柔柔看到尚誌勇,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立馬就撒嬌一般的想要拉他的手。


    尚誌勇眼睛一瞪,眼中滿是怒火,沒好氣地嗬斥她:“滾!”


    這一聲嗬斥如同一道驚雷,使得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委屈。


    “還杵這裏幹啥?是想我把你供起來嗎?還不去照顧傷員?” 尚誌勇的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的憐憫。在他看來,甄柔柔就是這場災難的導火索,沒當場處置她就已經是他仁慈了。


    甄柔柔沒想到,這裏有外人在,她一心愛慕的男人竟如此不給自己麵子。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巴哭著就奔下了車。


    她的身影在車外顯得那麽單薄與無助,仿佛一隻受傷的小鳥。


    “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馬鴻珊看著甄柔柔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幸災樂禍說。


    “還憐香惜玉呢,我都快氣炸了,都不知道迴去怎麽麵對鄉親們了。真是,這究竟是啥事嘛,也太他媽的操蛋了。” 尚誌勇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他心力交瘁,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一切 。


    馬鴻珊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所以說,這外麵的世界遠比我們想象的危險。今天是老虎和獅子,明天呢?大象、豹子、犀牛、野豬、狼群、蟒蛇等等。自然界裏變異的開智的各種生物,多的是。大家出門都不能再這麽大意了。”


    “你說的是,這次傷亡這麽大,我也有很大的責任。要是我提前警覺,做足了準備,就算被圍也不會死傷這麽慘重。”尚誌勇看著外麵的那些傷殘兵,很是自責。


    馬鴻珊見他這麽低沉,想了想,把話題一轉:“跟變異動物相比,我們人類先天在體質上就弱了一籌,隻希望大家經過這次慘痛的經曆後,能吸取教訓,盡量不要獨自行動,更不能放鬆自我錘煉。”


    尚誌勇點頭,表示:“我也是這麽打算的。我已經讓小漁製定相關條文規定,等迴去後開會討論通過後就實施。”


    雖然這次遭遇是個意外,但不能否認幸好尚誌勇已經把周邊的大小基地給收服了,不然這次人員重創後,難免不會惹來其他勢力趁機而入。


    尚誌勇想想就後怕。


    這要是他們剛出來就遭遇這變態的女人,等迴到基地裏,咱基地怕是早已經被人占了。”


    兩人坐在醫療房車裏,聊了許多話題。


    說起了甄青青和她那開智了的老虎,然後話題又轉到了變異獅子的分配上。


    尚誌勇皺著眉頭,一臉為難地說:“這變異獅子可是個稀罕物,咱們基地現在正缺這樣的資源來提升實力,你看能不能……”


    他的話沒有說完,意思不外乎希望馬鴻珊能主動提出將獅子全部貢獻給基地。


    馬鴻珊自然明白他的心思,隻是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隨後,他們又聊起了周圍還有多少小基地。尚誌勇掰著手指,向馬鴻珊一一介紹著各個小基地的情況,哪個基地實力較強,哪個基地比較弱小,以及它們與宜昌基地的關係。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馬鴻珊的反應,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合作的契機。


    最後,話題落到了宜昌基地今後該如何建設上。尚誌勇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想法,從防禦工事的加強,到資源的儲備,再到人員的管理,他說得頭頭是道,但話語中總是隱隱透露出希望馬鴻珊能提供幫助的意思。


    當然很多時候都是尚誌勇在說,在吐苦水,仿佛這基地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似乎在征求馬鴻珊的意見和建議。


    但馬鴻珊很清楚地明白,這是尚誌勇以退為進,扮豬吃老虎,想讓自己從變異獅子的分配上盡可能的讓步,最好是什麽都不要,全部奉獻給宜昌基地。


    馬鴻珊可不是冤大頭,更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就這麽白白地讓給宜昌基地,或者說讓給尚誌勇。


    她心裏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不管尚誌勇怎麽說,她都隻是微笑著聽著,偶爾迴應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是不鬆口。


    尚誌勇見自己在這裏賣了半天慘也沒讓馬鴻珊鬆口,最後氣唿唿的幹脆也不說了。


    不知道是說累了,還是他本身就累極了,他往旁邊的椅子上一靠,不一會兒,車裏就響起了震天的唿嚕聲,那唿嚕聲一聲接著一聲,吵得馬鴻珊想睡會兒都不行。


    “這唿嚕,真是煩死了!” 馬鴻珊忍不住抱怨道。


    她無奈地團了兩團紙塞進耳朵,試圖隔絕這惱人的聲音。


    她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思索著自己還能從尚誌勇這裏換來什麽好處。


    她想著自己的需求,心中漸漸有了一些計劃。


    一路上煩人的唿嚕響個不停,讓馬鴻珊納悶怎麽這幾千人的隊伍,就沒點事情是需要這個大隊長處理的嗎?


    她覺得尚誌勇這個大隊長當得有些太輕鬆了,心裏不禁對他的能力產生了一些懷疑。


    等到車隊到了基地附近停下來的時候,斯文眼鏡男於小漁從外麵鑽進車裏。


    他看到睡眼朦朧的尚誌勇,一通沒好氣的抱怨:“老大,你這甩手掌櫃也當的太舒服了吧,可憐我在後麵忙的暈頭轉向,你倒好,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路!”


    他的聲音很大,尚誌勇也不敢吱聲,訕訕的笑:“哎呀,小漁,能者多勞嘛,你看我是睡了一路,其實也是養精蓄銳,等著麵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不信你問馬小姐,馬小姐,是不是?”


    尚誌勇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為自己辯解,用眼神向馬鴻珊求助,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句話。


    馬鴻珊已經看到弟弟和呂季了,聽到尚誌勇的話,她隻敷衍地迴答著 “是是是”,便杵著長槍慢慢的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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