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鄒國正滿腦子都是疑問:如果陽強死了,那他的屍體會在哪裏呢?可要是沒死,人又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最終,他一跺腳,帶著人馬,順著大家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作為基地一把手,鄒國正以及他手下配備的車輛都是性能非常卓越的,馬力十足,速度極快,眼看著就要追上馬鴻珊。


    另一邊,馬鴻珊開著貨車,也是拚了命地一路狂飆,有多快開多快。


    可這末世的道路哪有什麽平坦可言,各種廢棄的車輛、斷裂的樹枝、肆意生長的藤蔓,還有不知從哪裏吹來的垃圾,散落得到處都是。


    貨車的車輪在這些雜物上劇烈顛簸,就連後車廂裏一向皮實的大狗都快被顛吐了,大黑依舊昏迷不醒,而點點則趴在它旁邊,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大黑,不時嗚咽兩聲。


    或許是這一路的顛簸起到了某種刺激作用,昏迷中的大黑竟有了要醒來的跡象,它的眼皮微微顫動,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咕嚕聲。點點察覺到了,急得汪汪大叫,它一邊叫,一邊用爪子輕輕拍打著大黑,試圖喚醒它。


    就在這時,車已經開進了公園的小路。前方的道路早已被瘋長的雜草和繁茂的樹木遮掩得嚴嚴實實,幾乎看不清路徑,馬鴻珊無奈,車速不得不降下來。可她通過後視鏡一看,後頭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發動機的轟鳴聲震得人心裏發慌。再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追上來的。


    馬鴻珊心急如焚,在心裏迅速權衡了一下利弊,當機立斷,幹脆停了車。


    她衝到後車廂,從車上小心翼翼地把大黑抱了下來,轉頭對著點點喊道:“點點,拿著箱子,跟我走。”


    此刻的她決定利用公園複雜的地形和茂密的樹木,擺脫追兵。


    盡管大黑身形龐大,重達千斤,扛起來極為吃力,但她也絕不會放棄不管。


    大黑此刻的生死全係於她一人之手,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絕不鬆勁。


    馬鴻珊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大黑在肩頭的位置,隨後便扛著它,朝著更為茂密的樹林快步鑽去。


    就這麽磕磕絆絆的地往裏走了有兩百多米,直到周圍的樹木枝葉層層疊疊,密不透風,估計外麵的人即便瞪大了眼睛,也應該看不到這裏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大黑放下。緊接著,她手腳麻利地把周圍的雜草踩平整,讓大黑躺的更舒適一些


    “點點,大黑哥哥應該快醒了,你就在這裏陪著它” 馬鴻珊溫柔地撫摸著點點的腦袋,“等哥哥醒了,讓它把箱子裏的東西都吃幹淨。如果天黑沒等到媽媽迴來,你就和哥哥在這裏過夜,等它稍微好一點了,就悄悄的出去,迴咱們以前住的地方。聽懂了嗎?”


    點點眨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乖巧地點點頭,奶聲奶氣地迴答道:“媽媽,我聽懂了,媽媽現在要去對付壞人。現在哥哥還動不了,我們在這裏藏好,等哥哥好了,我們就出去,迴我們住的大樓裏,是不是?”


    “對,點點真聰明,媽媽就是這個意思!” 馬鴻珊欣慰地笑了,給點點比了個大拇指表示讚許,“好的,媽媽走了,保護好哥哥!”


    點點挺起小胸脯,一臉認真地說道,“嗯,媽媽也要注意不要再受傷了哦!”


    馬鴻珊輕輕捏了捏點點的臉蛋,站起身來。


    馬鴻珊心裏清楚,此刻時間緊迫,不能婆婆媽媽地耽擱時間了。


    她轉身毅然往外走去。


    此刻,她心中已有了盤算,她要去把車開遠一點,用車輛作為誘餌,盡可能地把追兵引開,從而注意不到大黑它們的藏身之處。


    馬鴻珊鑽進駕駛室,貨車再次轟鳴起來,沿著公園內的小路一路往裏開。車子在茂密的林間穿梭,隨著深入,路況愈發糟糕,坑窪不平,還有橫七豎八倒下的大樹阻攔去路,直到車子實在無法再前進分毫,她才幹脆棄車。


    下車後,馬鴻珊動作麻利地扛起繳獲來的槍和子彈,又順手把陽強的衣物也拿上,然後悶頭就往樹林更深處鑽去。


    還好,這裏的植物雖然繁茂,但並沒有像當初的老桂樹那般開了智、充滿攻擊性。


    說來也怪,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喝了老桂樹的樹汁的原因,馬鴻珊此刻置身於這樹木叢生的地方,竟倍感親切,讓她猶如進了自家後花園似的,心裏篤定,隨便怎麽鑽都沒事。


    身後已經汽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顯然追兵已經逼近。


    馬鴻珊眼神一凜,加快腳步,向著樹林深處奔去。


    “小馬,我知道你沒跑遠,你能聽到我說話。你別跑了,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鄒國正扯著嗓子大聲唿喊,聲音在空曠的樹林間迴蕩,驚起一群飛鳥。


    他的臉上帶著看似和善的笑容,一邊喊話,一邊豎著耳朵,試圖判斷她的位置。


    “鄒營長,你這話騙騙別人可以,我若當真,那可就是真傻了。” 馬鴻珊躲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微微喘著粗氣,大聲迴應。


    她的警惕地透過枝葉縫隙,觀察著外麵的動靜。手中的槍緊緊握著,手指搭在扳機上,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便能立即反擊。


    “我騙你做什麽?你說你,咱們在電話裏不都是說好的嗎,我給你問出了狗的位置,你去接你的狗,怎麽說我騙你呢?應該是你過河拆橋才對吧?”


    鄒國正試圖把責任都推到馬鴻珊身上,好像他才是那個被冤枉的好人。


    雖然誰是誰非各自清楚,但他還是要讓自己站到正義的一方,從道義上占上風。


    這樣的話,哪怕事情傳了出去,自己也不會人抓把柄。


    馬鴻珊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也沒辦法的事,我畢竟是個小女人,膽小的很,鄒營長您這麽大張旗鼓的來捉拿我,可把我嚇壞了,可不得跑快點嗎?” 。


    她知鄒國正的套路,此刻不過是以退為進,用示弱來麻痹自己。


    自己信了才是真的傻。


    “我這不是親自來跟你解釋的嗎,這樣,你也別跑了,我也不追了,咱們就這麽好好的說說話吧?” 鄒國正向前走了幾步,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士兵暫停前進。


    他眯起眼睛,試圖穿透那層層疊疊的雜草,看清馬鴻珊的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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