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玉這話按理來說也沒什麽大毛病,但跟眾人所預想的那種春風化雨小事化了的畫麵,不說相差甚遠也是牛馬不相及。


    這樣還真少了所謂大師姐的氣量和手段。


    那蔣白玉能處理得更好嗎?這當然也是可以的,隻是她一個被推出的為什麽要再替人考慮那麽多,而且她從來就不關心不在意過那個所謂大師姐的身份。


    現在也覺得他們煩人那趕走就好了,其他的也懶得多管。


    對峙的兩方人呢,他們肯定也是認識蔣白玉的,司馬微的課次次都有互動環節,那五個先行者都有份,且以蔣白玉最為突出,再加上她修為高實力強,文化課還是這個大珩高中斷檔一般的存在,自然就很引人矚目。


    甚至連她身邊經常出現的徐平都多聚集了一些目光。


    如果是她來當和事佬,那幾人到也是服氣的,給這種將來一定會飛黃騰達的人一些麵子,怎麽也不算虧。


    但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邊甚至都想好了台詞,可對方一張口就這麽有攻擊性,這是平息事端的辦法不成?


    果不其然那幾人當即就黑了臉,怒視蔣白玉。你現在修為是最強的,但也不至於目中無人到這種地步吧?須知彼時也有風水輪流轉的時候。


    “蔣同學這是什麽意思,你要是不想管那就別管沒人會礙著你,但總不能不站在道理這邊吧?” 說話的是反對插隊的那人,他意思也很明確,不站在自己這裏就相當於漠視道理。


    而同行的三人也不覺得自己就被偏袒了,也是黑著臉,“我們本來就沒有錯,這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這下圍觀的人就更多了,也很好奇蔣白玉要怎麽辦,可後者最厭煩的就是被這麽圍觀注視,忽然從蔣白玉身上爆發出來強悍的真氣,這動靜更讓人詫異,莫不是要打起來嗎?


    那四人心裏一緊正做出防禦的姿勢,可隨後就驚唿出聲,隻見他們被一股無形力氣直接拽起,飄浮在半空中往大門口而去。


    期間四人也嚐試掙脫,但身體就像沒入沼澤一般不能動彈,他們好歹都是過了引氣三層的修行者,竟然被這麽輕易拿捏。


    被丟出去之後也不再要什麽道理說法,隻能拍拍屁股走人。


    一場小鬧劇結束食堂恢複平靜,再有因為插隊爭吵的人也不敢嚷得太大聲。


    司馬微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那搖頭失笑,“就知道會是這樣,明明能做好的事情,但就是隻按著情緒來。”


    “嘖,這點事情有什麽可感慨的。” 黃子傑實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明明有個更恐怖的大佬就坐在那,然後自己這邊一直在討論點芝麻大小的事情,是不是有點舍本逐末。


    “這性格不改容易遇到許多麻煩,就說一個陸武沉他要是有你這麽圓滑的性格,早能更進一步了。”


    “別別別,他要是像我這樣渾濁可能就廢了。” 黃子傑嗤笑道。


    “你也是有緣法的,都是有自己的一條路,不能全學,但吸取好的那部分還是很有益處。”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黃子傑繼續扒飯想著吃完趕緊走人,實在不想跟這個掃把星待一塊了。


    “你可能習慣了自己那種散漫的心態。” 司馬微終於是進入了正題,也是此番尋對方過來的目的,“可不論如何還是要正經去做一些事情,你家裏不是還給你討來了個乙等的銀牌,總不能這也裝作沒看見吧。”


    “我不想要的,是他們自己要去花這份人情。” 黃子傑依舊若無其事。


    司馬微突然就笑了出來,手指敲著桌麵,聲音也帶上幾分懷念,“我比你們都年長幾歲,當時已經是老師的小助手,家裏讓我多照顧你們幾個淮州來的同鄉,我也照顧了,那幾個人也確實團結,而且實力都算不錯,名頭威風都有了,可這之中就你一個喜歡特立獨行,到最後反而落後許多,誰都不理解你是怎麽想的,我也不理解。”


    “但這都不重要,重新來過就是,師兄依舊會幫你的。”


    “嗬,那有什麽理由,懶唄,就隻是吃不了苦而已。” 黃子傑趕緊把最後一口飯扒完,作勢欲走。


    “你可以去容城的特事處,先去那當個隊長……裏邊領頭的兩人都很不錯,無論以往如何,而今邁步從頭越。”


    黃子傑走得很幹脆,頭也不迴的那種,司馬微再瞧了瞧心裏同樣複雜,所以他才不願意讓蔣白玉那性格缺點再被放大,免得好好一個孩子淪落到黃子傑那種地步。


    “瞧,要被罵了。” 徐平有些樂嗬,這就盛名所帶來的煩惱,最近甚至都能見到有人來向蔣白玉合影的,但都被後者冷漠拒絕,這樣就難免多了個不近人情的標簽,也有人認為她太把自己當一迴事了。


    再說迴司馬微這邊,端著餐盤過來,迴應了徐平的問好,微笑著去看蔣白玉。“你明明可以先讓他們各退一步,哪怕就事論事,也不應該把自己變成問題的第三方,你知道他們也會服氣你的。”


    “他們是沒人教嗎,還是說我跟他們很熟,需要給孩子們擦屁股?” 這話依舊很不客氣,也難怪她交不到朋友。


    哪怕是徐平都隻能咋舌,這人在家裏和自己麵前明明很好說話來著,怎麽一換成別人就要言語尖銳。


    蔣白玉趕在再說那些大道理前開口,“微老師我知道您是什麽意思,不需要這樣,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麽人,也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您繼續吃吧,我們吃飽了還要趕迴去複習。” 說罷就帶上徐平離開。


    司馬微揉起眉頭,仿佛迴到當年管那幫小子的時候。


    蔣白玉撐起一把傘,兩人正要迴教學樓去,徐平聽著嘩嘩雨聲嘀咕道,“你那語氣好歹軟一些不是,人家也是為你好。”


    “徐平。”


    “別跟我來這套啊。” 徐平忽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嗬。” 蔣白玉又嗬了聲,抿著嘴繼續說道:“有些人有些事維持在一個特定的程度就好,我不是你做不到對誰都那般,我的精力也很有限,更不需要太多冗餘的關係。”


    再有一些她其實沒說出來,見徐平在嘖嘴,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揚,這樣就足夠了。


    下午場考試結束,就隻剩下明個半天,如此總算是進入了大部分學生期待的暑假,不同於以往的安排,如今他們有多了個修煉的說法,正是要趁著別人去玩樂的時候,自己努力修煉爭取一鳴驚人。


    玄華提供的一天修行課根本不夠,特訓班名額又很有限,一些人隻能像王襄那般盡量想辦法,就是大部分人最後的選擇也是報個所謂的修行班,可這剛興起的東西,水又無比渾濁,沒幾個有真才實學的。


    隻能說讀書學習是這樣,現在的修行也是這樣,事情仿佛就沒有變過。


    可再怎麽樣也是多了一條路多了個選擇,總歸是件好事;隻要有人前進,那停留在原地的人就相當於退步。


    這話對曹茜來說更貼切不過。


    她含含糊糊學了差不多一天,而實際上的收獲卻很少,可以說她笨吧,但這就是一個普通人最純粹的狀態。


    這也是個體上的差距,無法被輕易跨過的鴻溝。


    曹茜忍著去咬筆蓋的衝動,在那反複琢磨,這個題她已經想了好久,“哎呀,好煩,怎麽想都不對。”


    “你再把那個48代進這一步算。” 曹茜正絞盡腦汁思考著,在她前麵傳來一個聲音,而徐平又指了指對方草稿紙上的一行,“這個你也忽略了,還有……”


    十來分鍾後,曹茜再去對答案,高興得跳了起來,“我做對了對了!” 高興之餘也不忘向徐平道謝,她已經推翻了自己白天的判斷,笨蛋其實隻有自己一個,徐平簡直跟曹暉一樣聰明。


    “徐哥我這裏還有一個地方不懂。” 曹茜又拿起旁邊的教材,迅速翻找起中午那道被自己放棄了的題目。


    後者也不拒絕,幹脆拉過旁邊的椅子給講解起來,這事他也熟悉,甚至還學會了怎麽引導對方進行思考。


    曹茜呢學得還挺投入,以至於她忘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什麽事情呢?那當然是她忘記做飯了。


    所以當曹暉迴來的時候,女孩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要去做飯,她可害怕曹暉再花那個冤枉錢去外麵吃。


    “要不我來吧?” 徐平很沒情商地提了這麽一句,按理說這是對方的家,他一個外人怎麽也不合適說這種話,但他看這兄妹兩人,一個剛冒雨迴家再看狀態還挺疲憊的,另一個又是呆呆傻傻的,也就如此說道。


    “啊?” 曹茜隻啊了聲。


    另一邊曹暉放好雨衣方才點頭,“那好,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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