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也不止黃子虛一人,他恰好是距離最近的,他的身份被認出來之後自然就沒有人再去阻攔對方,外麵圍觀人群見狀忍不住再次驚唿。


    黃子虛看著大概二七、二八的樣子也不像什麽領導,怎麽感覺派頭這麽大。


    他先觀察了一遍當前的情況,也做出了跟劉夢一樣的判斷,細細嗅著那血腥味,視線迴到那輛救護車上,以及那個哭著向自己跑來的女孩。


    他在住宅見過對方就是不太熟悉,畢竟是大宗家的孩子,平日裏也不住在一塊。


    “哥,姐姐……姐姐她受傷了。” 黃梓涵見到對方算是有了主心骨,擦著眼淚述說著自己這邊的情況,劉夢也跟上來站在旁邊,黃子虛她當然也認識,不客氣來講大部分安陽修行者沒幾個不認識對方的。


    聽完後者的訴說之後,黃子虛大概也能對情況進行一定程度的還原,那到底是怎麽樣的詭異才能把黃苒逼得使用命符呢,而且……黃子虛可看不出出來此處有什麽劇烈的打鬥痕跡,也就是說命符被用來保命了嗎?


    安撫完對方,他也不好直接上去扒拉救護車門,隻好暫時等著,本來急救的過程就是在送去醫院的時候同步進行,但黃苒生命力似乎很頑強,所以選擇先最嚴重的傷口,而且她身體裏還殘留那些災厄的不詳氣息,送醫院還真不一定有用。


    就在救護車完成初步急救要往醫院出發的時候,被黃子虛直接叫停。


    不管那些在勸導的醫護人員,黃子虛上到醫療艙,總算見到了麵無血色嘴唇發白的黃苒。


    對方的狀態似乎很糟,那種虛弱是肉眼可見的。


    “先生這是不對的,傷者應該立即送往醫院進行更完善的急救,你這樣隻會耽誤時間!” 有醫護人員進行勸阻,但又迅速被那些黑衣衛給攔了下來,對方也沒幹擾初步急救隻是在這時候去跟傷者見麵其實不算啥問題,更何況那還是修行者,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看。


    黃苒是清醒的,她也隻是進行了局部麻醉,但哪怕是看到來人也不願意說話。


    “怎麽了嗎?” 黃子虛當然不清楚對方不說話也是有原因的,凝重地看了眼其右肩的傷口以及附著在上麵的古怪氣息,“傷得已經不能說話了嗎?”


    黃苒依舊不答。


    這時候黃子虛看到對方口袋那張被胡亂塞迴去的暗黃色符籙,“嗯?” 他是真的愣住了,在極度的錯愕之下理所應當的開口問道:“命符怎麽還在?”


    當然還在,這符起初被林浩奪走但可不會在他爆開之後一起消失,它又一次飄落在地,徐平能感覺到這符跟那些普通貨色不同,也害怕這麽擱地上會被有心人撿走,所以打算拿迴去還給對方,但黃苒可能是沒有反應過來吧,徐平叫了幾句都沒用,就直接塞進對方口袋裏。


    或許會有人問命符既然是好東西那徐平為什麽不會心動呢?


    還真不會,因為據他的判斷這東西無非就是攻擊跟防禦兩種作用,那他確實不需要,除非那是跟青玉環同等級的寶物,徐平才可能動心。


    動心是一迴事,搶不搶也是一迴事。


    “黃苒?” 黃子虛在愕然過後再去詢問,甚至用手在對方麵前晃了晃。


    這時候警戒線外的人群爆發出更大的驚唿,且一浪蓋過一浪,隻見一大群人從各種交通工具上下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為什麽會來這麽多人?而且他們怎麽都能直接進去?”


    “不會真是什麽大人物出事了吧?”


    “神經,在學校裏又能出什麽大事,無非就是那點東西,這陣仗可太離譜了。”


    “不對不對,真有可能是什麽大人物出事了,而且八成還是個女的被校裏的人渣欺負,一直在追求她的大少過來尋仇!”


    “你也神經。”


    “現在奇奇怪怪的事情不也挺多的嗎,會不會是鬧鬼了?”


    “你這書不是白讀了在這搞封建迷信?”


    “哎呀不衝突的。”


    人群裏似乎沒有21棟樓的目擊者,交流的五花八門,各種猜測都有,還是被維持秩序的警察給驅散了才逐漸平息下來。


    那群黃家人急匆匆地殺來,個個都兇神惡煞做好好大戰一場的準備,那可是主脈定好的繼承人相當於下任家主,現在竟然能在自家地盤上被人逼得使用命符,那不管對方是誰就不能善了。


    為首的中年人名叫黃懷宇,正是這代黃家的掌舵人也是黃子傑黃梓涵兄妹的父親,黃苒的叔叔。


    黃家保留著按字輩起名的傳統,近三代分別是 “明” “懷” “子” 除了最特立獨行的黃苒之外,女性也可能取同音為中字,也就是黃梓涵這種。


    但這近百年的傳統還真就隻出了黃苒一個叛逆少女,沒錯她是長大之後才改名的。


    這裏也可以說明一下,黃子虛不是黃家主脈的人,所以盡管他是族裏第三代最傑出的那個也不是家主候選。


    原因嘛,也不是什麽爛俗的血脈鬥爭,隻因為一個理由,黃家的神器隻有主脈的人進行傳承才能發揮出全部威能,那這樣不還是血統論嗎?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小宗的人也能繼承但就是跟主脈的有所差別,硬要細究還是要歸類於傳承神器的特殊性,這裏就不做過多表述。


    黃懷宇甚至都沒被阻攔直接上了救護車的醫療艙,原因嘛大概是他的上位者氣質太過明顯,而人都是看碟下菜的也不足為奇。


    待看到侄女傷成那副模樣,哪怕平時習慣喜怒不形於色的黃懷宇也忍不住怒發衝冠,他兒子算是養廢了但這個侄女可是自己的接班人。


    “小苒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黃子虛見狀退到一旁,恢複了原先平靜的表情。


    而處於被人圍觀狀態的黃苒,情緒達到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地步,撇過頭去她的聲音還是很虛弱。


    “不要……不要問我了……我想一個安靜安靜。”


    兩人俱皆沉默,他們還是不知道怎麽迴事,但對方身上不僅有傷甚至都如此哀求了,那也不好再去追問。


    黃懷宇在查看過那個傷口時也麵露凝重,前一個貫穿傷其實還好,但上麵那種奇怪的不祥之氣且有些麻煩。


    “子虛讓你爺爺過來幫黃苒看看,我另外讓族裏送來一些能淨化的東西。” 兩人下車後黃懷宇向對方說道。


    “好的,就是從容城迴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嗯,那先送小苒去醫院吧,你們也跟過去,我再過去那邊查看一下情況。” 黃懷宇點點頭。


    本來黃懷宇就不該出現在這裏,但這不是黃苒出意外動使用命符了嗎,那來都來了自然要去察看一下情況。


    黃家人就像鋼鐵洪流一樣護送那輛救護車又匆匆離開。


    劉夢這時候可不會自討沒趣跟著黃家人一起去醫院,又安慰了幾句黃梓涵便主動退開,“不要哭,你得堅強一點,苒姐也會沒事的。”


    “謝謝你夢姐姐。” 黃梓涵很不舍得放開對方跟著黃子虛上了一輛車,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而全程充當圍觀群眾的徐平卻是無比愕然,他當然會驚訝了,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點小事會出動這麽多人,再說那個男人也確實強悍,但徐平並不知道他的心悸感來自於黃家的傳承神器,隻以為他們是想要來這把天都給掀了。


    這……真的至於嗎?


    那女人不就是受了點傷,也不致命啊,為什麽要這麽大動幹戈。


    徐平直接給黃苒打了個嬌貴大小姐的標簽。


    心下頓感複雜,他可是還記得在那份資料看到的郭家紙麵數據,也還好除了黃家是一直在湘州紮根,其他三家隻是主脈留在安陽,其他支脈在大炎開枝散葉。


    徐平隻在最開始時跟著那些警察在維持秩序順便觀察過劉夢,後麵幾乎沒有往對方身上匯聚視線。


    表現得就跟個路過看熱鬧的一樣。


    “可以迴去了……唿,還真是麻煩啊……” 徐平也不打算再去郭家主宅觀察了,沒那個必要,黃家人已經給他很好的上了一課。


    下午四五點鍾陽光依舊讓人難以忍受,除21棟之外已經沒有人再去圍觀,酷暑在這時候總是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徐平出門時也沒帶傘就那般迴去。


    直到日暮黃昏,安陽大學才難得安靜下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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