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突然暗掉的手機屏幕,薄均行皺著眉收迴了手。


    又被這個女人掛了電話。


    升上車窗,他冷聲吩咐司機開車。


    車廂內極其安靜。


    車子開出好一段距離後,嶽穎才開口,“均行,謝謝你幫我拍迴這個手鐲,錢我會分期還給你。如果這不是我母親的遺物,我是不會非買迴它不可的。欠條等我寫好了寄給你。”


    薄均行側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不必。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什麽都要和我劃清界限。”


    嶽穎緊緊盯住薄均行,“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薄均行勾唇,“隻是對你而言。”


    嶽穎頓了一頓,咬唇,“是,你是有錢人、是高門大戶,可我不是。你覺得唾手可得的東西對我來說難於登天,所以你就高高在上地以一個上位者的姿態施舍我!可是你在做這些的時候從來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接受。”


    薄均行眯眸,“我看你是臭毛病又犯了。是你說你母親的遺物對你很重要的,是你讓我陪你來拍賣會的,我幫你還有錯了?”


    “是,沒錯。可我沒說要你的一千萬!你本來也可以不用來的,你現在應該陪你的太太呀,不是嗎?”


    “嗬。”薄均行扭頭看向嶽穎,“這是你的心裏話嗎?”


    “當然!停車,我要在這裏下車。”嶽穎說著,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


    見司機並沒有減速的意思,她有些生氣了,“薄均行,讓司機停車!”


    “很晚了。”


    “不停是吧?那好,我自己跳下去。”嶽穎瞪著薄均行,伸手就去拉車內的門把手。


    薄均行見她這模樣,無奈捏了捏眉心,“靠邊停車。”


    嶽穎很快下了車。


    她今天穿的單薄,為了配身上的禮裙,她特意穿了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


    漆黑的夜裏,走起路來格外的不方便。


    -


    與此同時,沈非晚和陳宥恩也在迴酒店的路上。


    車內,陳宥恩問沈非晚,“你是不是氣死了?剛你一句話沒說就把他的電話給掛了。”


    “是氣,但還沒死。”沈非晚哼笑一聲,拿了拿陳宥恩放在車座上的木盒子,“這不是還白得了一件首飾麽,剛好彌補你的遺憾。怎麽樣,其實你應該蠻喜歡的吧?”


    “要聽真話嗎?”


    “廢話,跟我你還要裝腔作勢啊。”


    “嘿嘿,喜歡!當時沒想著競拍是因為它比那個鐲子還要貴。這還沒拍呢,薄均行就私下把這寶貝洽談到手了,我覺得他肯定花了不少錢。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老婆也要,外麵的小情人也要嗎?他這是明晃晃想坐擁齊人之福?”


    “嗬,想得美。”


    “咋?你這是準備要爭寵了嗎?”


    “爭寵?”沈非晚不喜歡這個詞,“你用這兩個字是在貶低我的身價。你得搞清楚一點,不管我做什麽,都隻不過是在行使妻子的權利而已。”


    陳宥恩給沈非晚比了個大拇指,“說得好。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你說薄均行今天晚上會睡在哪裏?”


    沈非晚挑眉,“那得我說了算。”


    說完,她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


    陳宥恩好奇湊過去,“你給他發什麽了?-哦,不對,你不是發給他,是發給他助理了。-你直接找他助理要房卡啊,牛掰!學到了學到了。”


    正說著,陳宥恩忽然尖叫了一聲。


    沈非晚被她嚇一跳,“你幹嘛,見鬼了?”


    “司機司機你開慢一點。可不是見鬼了嗎?我真服了,這座城市這麽小的嗎?”


    陳宥恩伸長了手,把沈非晚那邊的車窗降到了最低,“你看,那女的提著高跟鞋光腳在地上走路,旁邊烏龜爬一樣的車應該是薄均行的吧。”


    沈非晚‘嗯’了聲,“是他。”


    “這兩人幹嘛呢,吵架了?該不會是因為你這個正妻吧。”


    沈非晚抱著胳膊往座椅上靠了靠,一副看戲的姿態,“我也想知道。”


    從鬧著要下車開始到現在,嶽穎已經步行了將近有五百米的路程。


    一開始她還踩著那雙細長跟的厚天高,後來實在受不住,就把鞋子給脫了走。


    由始至終,薄均行的車都在旁邊不緊不慢地跟著。


    終於,在她的腳踩到一個異物,蹲下去檢查的時候,薄均行的車子停了下來。


    隨即,薄均行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一把將嶽穎給扯了起來。


    周遭有噪音,沈非晚的車子又一直保持著往前開的動作,所以她完全沒有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但從他們的肢體動作不難看出,嶽穎的情緒有些激動,薄均行表現得也很強勢。


    看樣子他是要拉嶽穎上車,嶽穎一開始不樂意,掄起拳頭就在薄均行的胸口捶了幾下。


    最後她的雙手輕易就被薄均行牽製住,強行拉上了車。


    看完這出戲後,陳宥恩立馬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沈非晚哼了聲,“有點兒這個意思……”


    “所以薄均行對她還是愛而不得?”


    沈非晚挑眉,“要不然怎麽能叫白月光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靠,我怎麽從你這話裏聽到了興奮的語氣。是不是越這樣你覺得越帶勁?”


    “有嗎?”沈非晚搖頭,“不知道哎。”


    “那我來采訪一下,你現在是什麽心理活動。”


    “嗯……”沈非晚想了想,“就想把他的手剁了吧。”


    “哪個他?男他還是女她?”


    “男他。”


    “哈哈,那你要不要再給他定製一副金鐐銬拷住他的腳把他鎖籠子裏。”


    沈非晚搖頭,“征服金絲雀沒意思,要把鷹給征服了才帶勁。”


    把陳宥恩在酒店門口放下後,沈非晚直接讓司機把車子開去了薄均行下榻的酒店。


    這家五星級酒店也是薄氏投資的產業。


    沈非晚下車的時候,薄均行的助理已經在大門口客客氣氣的等著了。


    他一路小跑著上前替沈非晚打開了車門,“夫人,您這邊請。房卡已經準備好了。”


    沈非晚朝他點點頭,“跟你們薄總說過了吧?-怎麽不迴答?這又不算打小報告,你不跟他報備、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把房卡交給其他人這才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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