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濤剛剛從與嗜血教弟子那場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激戰中脫身,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與血水浸透,破碎的布條在風中微微飄動。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唿吸都帶著戰後的疲憊,但他的眼神依舊堅毅,如寒星般閃爍著勝利的光芒。他成功地擊殺了所有嗜血教弟子,周圍的土地上滿是戰鬥留下的痕跡,鮮血滲透進泥土,殘肢斷臂散落各處,一片狼藉。


    然而,就在他試圖稍作喘息,平複一下激蕩的氣血之時,插在懸崖之上的那柄半神級寶劍卻毫無預兆地發生了異動。那原本安靜地插在崖壁石縫間的寶劍,劍身突然劇烈顫抖起來,發出陣陣嗡鳴,仿佛是從沉睡千年的噩夢中驚醒。緊接著,一道神秘的光芒從劍身閃耀而出,那光芒起初如同一縷絲線般纖細,卻在瞬間暴漲,化作一道絢爛的光幕,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光幕上閃爍著奇異的符文,符文流轉間,光芒交織,形成了一個強大無比的結界,將徐濤牢牢地困在了其中。


    “劍靈?”徐濤心中一驚,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麵鼓在胸腔內瘋狂擂動,每一下都撞擊著他的嗓子眼。“這怎麽可能?這寶劍竟有了靈識!”


    此時,一股濃烈的殺氣從結界中彌漫開來,那殺氣如同實質般的濃霧,冰冷刺骨,帶著無盡的惡意。從這殺氣的強度可以清晰地判斷,這個劍靈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對自己懷有深深的敵意,那是一種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般的怨毒,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置於死地。


    “該死。”徐濤在心中怒吼,眉頭緊鎖。他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梁,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徐濤深知這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心中的不安像野草般瘋長,那些雜亂的思緒如荊棘般纏繞著他的心神。他想起了師父曾經對他說過的關於有靈識武器的種種危險,那些話語此刻如雷鳴般在他耳邊迴響,讓他愈發緊張。


    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半神級寶劍在光芒的包裹下,竟然開始緩緩變形,化作了二十把虛幻的飛劍。這些飛劍的劍身透明如水晶,卻又閃爍著七彩光芒,仿佛是用世間最純淨的光芒凝聚而成。它們如流星般急速衝向徐濤,速度之快,隻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每一把飛劍都蘊含著驚人的威力,在劃破空氣時發出尖銳的唿嘯聲,那聲音如同惡鬼的尖嘯,刺耳無比,讓人耳膜生疼。唿嘯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死亡的交響曲,在這狹小的結界空間內迴蕩。


    “我真是個笨蛋。”徐濤心中大罵,恐懼和緊張交織在心頭。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喉嚨幹澀得像要冒煙。“難道今天真要命喪於此?不,我不能死!”他的手心滿是汗水,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一條條蜿蜒的小蛇。


    徐濤隻覺得自己的腦海仿佛炸開了鍋一般,亂糟糟成一團麻線,無數紛雜的念頭好似那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的潮水,瘋狂地拍打著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防線。此刻的他,滿心疑慮,甚至開始深深地質疑起自身來:難道說,從一開始,自己便已然掉入了一個用心險惡、精巧絕倫的陷阱當中嗎?


    思緒紛飛間,一幅幅先前的畫麵如同閃電般在他的腦海裏急速掠過。猶記得當初,當他首次運用神識去掃視那柄寶劍之時,它就那麽孤零零地佇立在原地,仿若一尊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冰冷雕塑,安靜得讓人幾乎忽略其存在,更未顯露出哪怕一星半點的異樣或是過激的反應。


    “沒想到我徐濤,會被一把劍給算計了”徐濤一邊在心底暗暗痛斥著自己,一邊感受著那猶如毒蛇猛獸般的懊悔情緒正一點一點地啃噬著他的內心。“倘若此番我真的命喪於此,那我的師父可該如何是好?那些始終眼巴巴盼著我能夠平安歸去的兄弟們又將何去何從?尤其是......她!”一念及此,他那顆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心猛地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緊緊揪住了一般,瞬間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他實在是不敢繼續往下想,如果自己當真不幸隕落在此處,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子將會陷入怎樣肝腸寸斷、悲痛欲絕的境地。


    盡管內心充滿了無盡的自責與懊悔,但該去麵對的事情終究無法逃避。那半神級寶劍所帶來的淩厲攻擊,絕非虛幻或想象,而是如此真切地呈現在眼前,讓人避無可避。每一道劍光都仿佛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令人膽寒的殺意,直直地朝著目標斬來。哪怕隻是遠遠看著,也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恐怖能量,那種壓迫感就如同泰山壓卵一般沉重,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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