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壓城,蒼穹上,銀龍閃爍,沉悶的雷鳴聲滾滾而來,讓人心神不寧。


    鐺鐺鐺~~~


    鍾聲像是迴應那沉悶雷聲一樣,無數弟子走出閣樓。


    “發生了什麽?怎麽又有鍾聲?”趙太虛問道。


    聚焦黑暗之中,趙太虛看到無數黑衣人蒙著麵,跳躍著衝進飛鶴宗。


    “敵襲!”趙太虛頓時大喊大叫起來。


    隻見無數人衝向黑暗,旋即金屬交割之聲響遍整個飛鶴宗。


    不少黑衣人朝著這邊道場衝了過來。


    霍晨煙大喝:“所有弟子應戰,殺!”


    刹那間,霍晨煙身先士卒,跳進黑衣人之中,大殺四方,不過,作為執事,也有人專門來應對,對於飛鶴宗的評估,他們弄得很詳細,有多少老弟子突破洗髓境,有多少弟子還沒有突破,新弟子實力如何等等,故而不太可能造成太大損失。


    飛鶴宗就像是被人扒了底褲一樣透明,什麽人對付什麽人,很細致。


    “莫非真是來對付我的?可不要太低估我。”趙太虛錯愕的自言自語。


    摸出短刀和匕首,趙太虛遊走出去,此刻他並不害怕沒有增加基礎力量的普通九星。


    宛如幽靈般閃爍在人群之中,那天空中的銀龍時不時出現,偶爾看到趙太虛的臉頰時,卻發現他臉上盡是興奮之色。


    各大巨城能派出的洗髓境很有限,那相當於城主級別,但九星聚氣境不少,這次突襲,其實意在以多勝少,是故來人很多。


    一些突破了的弟子,能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隻是人數太多,估計有上千人衝進了飛鶴宗,這些人並非隻為殺人,而是抓捕新弟子,這個時期,沒有哪個新弟子能提升到九星境,是故,隻要不是九星,都會被他們抓捕。


    但他們小瞧了這群瘋狂提升基礎力量的新弟子,很多人,都有與九星境一戰之力。


    王厚勇奮力廝殺,咬牙切齒,劍光森森,臉頰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忽見黃翠雲被人壓製,難以招架,便立馬衝了過去。


    王誌忠則一直躲避在閣樓中,不肯露麵。


    “一個!”


    伴隨著一聲低語,趙太虛手中的短刀配合著閃電劃過,瞬間將一人的頭顱斬落,血花四濺,頭顱滾落在地,而他卻沒有絲毫停留,身形一閃,迅速遠離了剛剛發生血腥一幕的地方。


    “兩個!”


    趙太虛的聲音再次響起,仿佛來自地獄的催命符,此時的他如同鬼魅一般穿梭於無數激烈的廝殺之中,身形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他並沒有選擇與黑衣人正麵交鋒,而是巧妙地利用周圍的環境和戰局變化,尋找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每當發現有黑衣人露出破綻或者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時,趙太虛就會毫不猶豫地發動致命一擊,他的動作快如疾風,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手起刀落之間,又一條鮮活的生命被無情收割。


    就這樣,趙太虛在戰場上遊走自如,不斷收割著黑衣人的性命,隨著時間的推移,被他斬殺的人數越來越多。


    “十九!”當這個數字從趙太虛口中低沉地說出時,他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但眼神依舊清明,宛如一台不知疲倦的生命收割機,繼續向著下一個目標逼近,忽然身體如同被針紮,令趙太虛下意識看了看善惡值,惡值超越善值三點。


    “不能再殺了。”


    趙太虛不想背著疼痛生活,這世界可沒有那麽多機會,讓他做好事,獲取善值。


    但戰鬥遠遠沒有結束,道場各處的廝殺仍在繼續,薛近道二人,則是在深幽之處爆發術法大戰,控術境的強大,凡人不可估量。


    趙太虛仍舊遊走在戰場各處,但他並沒有再出手殺人,而是選擇割筋斷脈,令那些黑衣人不停受傷,損失戰鬥力,即便被人擊殺,也不會算在趙太虛頭上。


    烏雲更加沉重,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趙太虛震掉一身雨血混合物,此刻雨水模糊視線,令趙太虛有些眼花繚亂。


    耳朵顫動,在電光閃爍間,趙太虛再次動了,隻不過,這一次,趙太虛沒有用眼睛看,而是聽聲辨位,屏蔽了雨水嘩嘩聲,屏蔽了天雷轟轟聲,隻剩下戰場交割聲、腳步聲、喊殺聲...


    “救我!”黃翠雲招架很是吃力,王厚勇瞬射過來,抱住黃翠雲便是翻地一滾,雖躲避掉致命一擊,但肩頭中刀,血跡瞬間飆出,一道傷口很是醒目。


    黃翠雲臉色蒼白,此刻已然全身顫抖起來,他看到很多人倒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有人頭顱高高飛起,但身體卻一直矗立在戰場,不曾倒下。


    這種大規模的混戰,對她來說,沒有技巧可言,死亡的恐懼湧上心頭。


    王厚勇忍著劇痛,鬆開黃翠雲,再次翻身而起,去抵擋攻擊而來的黑衣人。


    手臂受傷,王厚勇越發艱難的抵抗,快要堅持不住。


    忽然一道身影爆射而來。


    “誌忠!”王厚勇吼道。


    王誌忠實在沒辦法躲在閣樓中眼睜睜看著兩人葬身刀下,雖一直膽怯,但也被激發出一股血勇,將那黑衣人震退。


    王厚勇見狀,與王誌忠相互配合起來,頃刻間,將那黑衣人斬殺。


    “哈哈哈!”王厚勇露出猙獰的笑容。


    王誌忠則是全身發抖,臉色蒼白,緊張到極致。


    黃翠雲站起來,來到王厚勇身邊,三人並排而立,相互對視。


    王厚勇吼道:“殺!”


    三人猛然衝出,於廝殺中,逐漸默契。


    虛空之中,薛近道浴血奮戰,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周錦心則是完全壓製對手,將之逼入死地。


    三位易容長老,眼看不敵,大喝道:“撤!”


    聲音如雷,令整個戰場都能聽到。


    下一刻,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片刻消失在黑暗的暴雨之中。


    飛鶴宗一片狼藉,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不僅有很多黑衣人被留在這裏,也有不少飛鶴宗弟子死於這次混戰。


    薛近道如一片落葉般輕飄飄地落迴到了地麵之上,他那原本因黑衣人退走而舒展的眉頭,此刻又緊緊地鎖在了一起,目光凝重而又複雜地凝視著眼前這座已經變得滿目瘡痍的飛鶴宗。


    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向前走,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斤重擔一般,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周圍那些或站、或躺、或跪的身影。


    隻見有的弟子傲然挺立著身軀,雖然全身上下已被鮮血浸染,但他們的眼神依舊堅定而銳利,透露出一股不屈的鬥誌,有的人則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一動也不動,不知是否還有生機尚存,還有人單膝跪地,用手中的兵器艱難地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而此時,天空中的雨絲仍在不斷飄落,與地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暗紅色的溪流,薛近道的眼角不禁滑落下一竄晶瑩的淚珠,這淚珠順著他那飽經風霜的臉頰滾落下來,融入到了那滿地的血水之中。


    這些倒在這裏的人,可都是飛鶴宗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啊!曾經,他們也是意氣風發、朝氣蓬勃,如今卻是這般淒慘模樣。


    薛近道忽然張開雙臂,仰天長嘯,似要與雷霆之聲抗爭。


    霍晨煙滿身是傷,她矗立在道場之中,環視四周,三十多名弟子,此刻隻剩下十多人,這一刻她忍不住輕輕抽泣起來,那些平時安靜又聽話的弟子,那些音容笑貌,縈繞心頭,彷如就在昨日。


    趙太虛走上前,忍不住輕輕將霍晨煙擁入懷中,而霍晨煙沒有抗拒,將頭伏在趙太虛肩頭抽泣。


    哭聲傳遞開來。


    每個幸存之人,也都忍不住相擁而泣,這一幕太過殘忍,多年同袍之誼,就此永隔。


    黃翠雲鼻頭酸楚,輕輕將頭靠在王厚勇的左肩上。


    王誌忠也同樣很難受,將頭緩緩靠在王厚勇右肩上,一雙眼就這麽看著這淒慘的夜幕道場。


    王厚勇歪著頭,看向王誌忠,很想反手一耳光扇去,但終究不忍心下手。


    十大道場,幾乎都是如此,三百多弟子,剩下不到百人,這簡直就是無法撫平的創傷,令飛鶴宗實力大減。


    周錦心上前輕輕拍打薛近道肩膀,強忍著悲戚,低沉著說道:“暴風雨還沒有過去,需要傘嗎?”


    這個“傘”意有所指。


    薛近道,搖搖頭,說道:“已經淋濕了,傘也無用。”


    “那我們該如何?”


    “老夫也不知啊,宗門都快被人滅了,師尊都不出關,他到底要衝擊什麽境界啊,難道為了境界,連宗門都置之不理了嗎?”薛近道極盡嘶吼道。


    幾位執事圍了上來,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甚至有人連胳膊都不見了。


    “先安葬犧牲的弟子,再治療傷員。”周錦心吩咐道。


    雨中。


    趙太虛輕撫霍晨煙的後背,在耳邊低語道:“給我三品通靈丹的藥材。”


    霍晨煙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靠在趙太虛肩頭,雙手繞過趙太虛後背,將趙太虛輕輕抱著。


    趙太虛內心有一絲悸動,隨即甩了甩頭,霍晨煙都四十多歲了。


    片刻後,霍晨煙掙脫趙太虛的懷抱,盯著趙太虛認真的說道:“他們的死,都隻為你,你要銘記在心。”


    “我明白。”趙太虛慎重的點點頭。


    隨即,趙太虛將那些戰死的師兄師姐扛起來,走向後山,親手埋葬。


    塵埃並未落定,蕭索而蒼涼的飛鶴宗,人心惶惶,這樣的突襲,或許不會隻有這一次,未來還有。


    經曆過一次生死劫難,剩下的弟子,似乎更加具有凝聚力,竟然沒有一個人選擇離開,即便薛近道闡述了未來的可怕情況。


    這剩下的不足百名弟子,全都是那些老弟子,他們基本上已經突破到洗髓境,成為飛鶴宗名副其實的中流砥柱。


    趙太虛盤坐在臥室床榻上,麵前是三品通靈丹的藥材,十六種藥材,從未煉製過超過十種藥材的丹藥,所以心裏沒底,萬一炸爐,那威力必然極為恐怖。


    霍晨煙端坐在一旁,堅定的說道:“無妨,失敗了再來便是,我會護你周全。”


    “好。”


    趙太虛伸手,靈力釋放,充滿火熱。


    “嗯?”霍晨煙詫異,火元素之力?聚氣境怎麽會控術境的手段?


    “師尊勿怪,這還是煉丹師的手法。”


    霍晨煙點點頭,不再開口打擾。


    隻見趙太虛拿出煉丹爐,燒至通紅,三品通靈丹的各種細節,趙太虛了然於心,在煉製之前,早已仔細看過。


    一株株散發著奇異香氣的藥材被小心翼翼地投入到煉丹爐之中,趙太虛盤坐在丹爐前,表情凝重而專注,他深知這次煉製的丹藥非同小可,隻有大師級別的煉丹師才有把握成功煉製出來。


    盡管趙太虛對自己的煉丹技藝頗有自信,但麵對如此高難度的挑戰,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強行去煉製超出我能力範圍的丹藥,一旦精神控製力稍有不足,不僅會導致煉丹失敗,還浪費這些藥材,甚至炸爐!”


    經過一番權衡之後,趙太虛決定穩紮穩打,先從相對較容易掌控的火候和藥力開始嚐試,不求九成藥力,隻求成功煉製一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煉丹的進程異常緩慢。


    一旁的霍晨煙目不轉睛地盯著趙太虛,隻見他左手不斷打出一道道靈力,操控著丹爐內火焰的溫度和強度,右手則拿著下一種藥材,伺機入爐,豆大的汗珠順著趙太虛的額頭滑落下來,匯聚成細密的水流,浸濕了趙太虛的衣衫。


    霍晨煙凝視著趙太虛那全神貫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微微晃動腦袋,霍晨煙將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


    十六種藥材入爐,精神力還有,趙太虛趕緊將三級妖獸內丹扔進煉丹爐,隨後煉化中和。


    強大的能量在煉丹爐中匯集、旋轉。


    若是控製不好,炸爐造成的破壞,或許能直接將整座閣樓崩塌,趙太虛不敢分心,繼續控製靈力,這一次,他想消耗所用精力和靈力,通過結丹過程盡可能提升一些藥力。


    肉眼可見的憔悴,霍晨煙臉上浮現一抹焦灼,隻見趙太虛臉頰已經變得蒼白,她沒想過煉丹會如此複雜,一顆心也七上八下,害怕趙太虛堅持不了。


    一股藥香從煉丹爐中散發出來,趙太虛思維恍惚,看到丹藥落在煉丹爐中,這才狠狠吐了口氣,隨即倒在床榻之上。


    “太虛!”霍晨煙猛然起身,衝到趙太虛麵前。


    “師尊,丹成,我很累,想睡。”趙太虛腦袋一歪,昏睡過去。


    霍晨煙將被子拉過來,蓋在趙太虛身上,用指尖將他貼在臉頰上的發絲勾在耳垂邊。


    “哎,你太嫩了。”霍晨煙淡淡說道。


    隨即拿起煉丹爐中的丹藥,仔細分辨,乳白色,半透丹藥,估計能有八成以上的藥力。


    霍晨煙沒有離去,而是盤坐在床榻另外一頭,將丹藥吞了進去。


    龐大的藥力,瞬間化作洪流。


    原本六星洗髓境,刹那間突破七星,藥力仍舊狂暴洶湧,霍晨煙沒有猶豫,繼續煉化。


    一天之後,全部藥力被煉化,修為停留在九星洗髓境,這就是頂級丹藥的威力。


    霍晨煙沒有急著停下來,她需要穩固修為,坐實九星境。


    此前她的基礎力量提升了五十斤,如今九星洗髓境,一拳之力,一萬五千斤,堪稱恐怖。


    隨手一揮,房間中那桌麵,瞬間粉碎,很是誇張。


    但力量過於龐大,霍晨煙不能很好的駕馭,收放也不自如,需要慢慢磨合,與身體漸漸契合,達到完美狀態。


    趙太虛一覺醒來,睜開雙眼,便看到霍晨煙盤坐在床頭。


    “師尊。”趙太虛精神力恢複,這種極限消耗之後,似乎又增長了些許,所謂的突破桎梏,不就是傾盡所有,破後而立嗎?


    霍晨煙張開眼,雙眼深邃而又帶著某種神秘的光芒,讓人看不清虛實。


    “太虛,你醒了!”


    “師尊,丹藥如何?”


    “很厲害,讓為師從六星境一舉突破三個層次,好在我控製功法,沒有讓藥力泄露出去,否則,達不到這種高度。”


    “所以,你現在是九星洗髓境?”趙太虛詫異的說道。


    “是的,為什麽這麽詫異?”


    “我感覺我有問題,我之前煉製了三枚二星通靈丹,藥力都在九成以上,但三枚丹藥,居然都不能讓我提升一個小境界,我是不是有問題?我給王厚勇也煉製了一枚,結果他隻消耗了那枚丹藥的七成藥力,就從六星暴漲到八星!”趙太虛詢問道,很是不解。


    “為師給你看看,你放空身體,讓我感應一下。”霍晨煙淡淡說道。


    隨即,趙太虛昂起頭,身體微微前傾,閉上了雙眼,有種“任君采摘”的意思,霍晨煙無奈搖搖頭,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笑容。


    感知入侵,霍晨煙發現,趙太虛的丹田無比寬闊,似沒有邊界,而且丹藥壁極為堅韌厚實,能容納更加狂暴的靈力衝擊。


    “為師或許知道了,你沒有其它人突破那麽快,大概是,你的丹田與別人不一樣,你在開辟丹田的時候,或許是自己強行經曆疼痛而開辟出來,是故極為堅韌寬闊,而一般人無法忍受,隻能通過丹藥或者某些靈性物質,去鎮痛,從而開辟丹田,這就導致了丹田容量小,且不夠堅韌。”霍晨煙解釋道。


    “師尊怎麽看出來的?弟子確實經曆了生不如死的疼痛才強行開辟出來。”


    “估計加推測,僅此而已,不過有好有壞,好處是,你能汲取龐大的靈力,爆發出超越常人的力量,壞處是你的晉升之路將無比艱難,也許別人已經攀上高峰,而你卻還在山腰,甚至山腳。”


    “那我要怎麽辦?沒有修為增加我的力量,我將越來越弱,甚至失去自保之力。”


    “規則如此,事實上,煉丹師都不是武技通天之人,他們都有數之不盡的護道者,我覺得,你不該追求武道上的寸進,而是專注於煉丹術,未來同樣能俯瞰蒼生,站在頂峰,每個人都有自己最合適的路走,不要糾結於一條並不算最好的路去前行。”


    “可,煉丹隻是我的副職啊!”趙太虛低聲說道。


    霍晨煙站起身來,凝視趙太虛,淡淡說道:“你要做的還很多,飛鶴宗朝不保夕,如果你要離開,我可以送你走,如果你留下,那就盡力幫助那些殘存下來的弟子,讓他們強大起來。”


    “是!我留下。”趙太虛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


    霍晨煙微微一笑,點點頭,她現在得離開了,宗門很多事情,需要他們這些執事出麵去解決,她也必須馬上去長老閣述職。


    走出大門,隻見道場已經被人清理幹淨,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息,並沒有因為雨水的衝刷而消散,仍舊能清晰可聞。


    整個飛鶴宗,不負往日人來人往的朝氣,顯得有些死氣沉沉,陰雨之天,將飛鶴宗籠罩在白霧之中,若隱若現。


    霍晨煙冒著雨水走出,快速朝著長老閣方向急射而去。


    王誌忠呆在閣樓中,透過窗縫,看著霍晨煙遠離,旋即在小本本上寫道:“趙太虛勾引師尊霍晨煙,成功,不可得罪!”


    趙太虛跟著走出房間,外麵下著雨,雨幕中,是霍晨煙纖細的背影,微微歎息。


    宿主:趙太虛


    稱號:白銀殺手(25\/100)


    修為:聚氣境(4\/9)


    武技:背刺(精通)、流雲(精通)、風雷刀(熟練)


    ......


    界麵太簡單了,簡單到感覺這個屬性都無法總結趙太虛,沒有具體的攻擊力,沒有具體的防禦力,也沒有精神、速度、體質等等各種數據,這就像一款開發不完全的係統,沒有係統提示,沒有主線、支線任務,幾乎什麽都沒有。


    這一戰殺了十九人,隻能看到稱號中有些增長,就像熟練度一樣,很是緩慢。


    “那些人大概就是某個宗門之人,這一次他們失利,下一次隻會更加猖獗,會派來更多、更強大的高手,下一次,飛鶴宗隻怕沒辦法這麽幸運了。”趙太虛喃喃自語,有種緊迫感襲來。


    隨即淋著雨,走了出去。


    “趙太虛,你去哪裏?”王厚勇站在門口喊道。


    “香山嶺!”


    “去幹嘛?”


    “殺一頭七級妖獸吃吃。”


    王厚勇沉默片刻,說道:“給我帶幾塊迴來。”


    “好,對了,你怎麽在二小姐門口?”趙太虛問道。


    黃翠雲緩緩地走了出來,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不遠處的趙太虛身上,眼神冷漠而又疏離。


    隻見她微微仰起頭,朱唇輕啟,淡淡地說道:“原因很簡單,就在那最為危急的時刻,當我的生命受到嚴重威脅之時,陪伴在我身旁、守護著我的人並不是你,而是他!你呢?你口口聲聲說的要保護我的話,不過都是些毫無實際意義的空談罷了,你一心隻想著去殺人,完全不顧及我的安危,哪怕就算我當時真的被那些黑衣人亂刀砍死在當場,恐怕你也會無動於衷吧!所以,從今天開始,你的那份工資也就別想再拿到手了,因為我已經不再需要你的這種所謂的‘保護’了!”


    趙太虛靜靜地矗立在雨中,看著兩人,嘴角微微上揚,看來王厚勇得逞了,隨即轉身離去,消失在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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