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把辦公桌猛地一拍,這個薛家村果然有問題啊。


    現在有直接證據指向他們,看他們還怎麽抵賴。還敢阻攔,妨礙執法?那就武力通過。


    不過在行動前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做——安利出租公司。


    之前他收到一份匿名信,說安利出租裏有薛家村的眼線,甚至很多事情都是通過這些出租進行聯係的。


    這個消息與他們掌握的資料一致:安利出租公司的確是薛家村請委托人辦的,表麵上看起來是和薛家村完全沒關係,但背地裏是由他們在背後實權控製。其實這個信息還是從當年黎正民車禍後才慢慢流出來的,再往前,薛家的確把這個消息捂得非常嚴實。若是沒鬼,為什麽要搞這麽神秘?


    這次行動肯定會有很大動靜,若是讓這些出租提前通風報信,讓人跑了,豈不功虧一簣。


    於是組長動用關係,聯係其他部門聯合行動,以整頓出租市場為由,把所有出租叫到一起,然後控製起來。


    這邊進行的同時,組長開始安排行動方案。


    他看到坐在角落的秀秀,想到了什麽,點名讓秀秀跟著他一組。


    這一次也不用什麽檢疫的幌子了,直接拉著一行六十多精銳人員,浩浩蕩蕩開赴薛家村。


    這些人除了安源縣原本比較得力的安全員外,其他都是從外地調來的以及從上麵派遣下來的,都是有過實戰經驗的人。


    就連其他人也放緩手上工作,全力配合這次行動。


    所有人一看這陣勢,就覺得形勢不一般,氣氛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


    秀秀心道,難道是她昨天晚上才幹的,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還是說上麵的人終於抓到確鑿證據,要動薛家村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她跟著走就是了。


    眾人剛到村口,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安靜,實在太安靜了。


    懶洋洋太陽照射下,葳蕤山巒蒙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幾條警犬不安地叫起來,一個安全員說道:“怎麽有股血腥味兒?”


    組長的眉心都皺成一個川字了,就在剛剛出發時,他接到上麵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動,先把薛家村全麵控製起來。


    所以他才立刻把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都集中起來,全副武裝,務必要把這個村子拿下。


    ——難道他還是來遲了一步?對方發現端倪逃了?還是……


    不管怎樣,立刻行動。


    一組人沿著村子周圍把所有村民集中,注意那些人千萬不要往山林深處逃竄。


    一組人直奔養豬場,一組人前往養狗場,剩下的守在村口。


    ……一進入村子,幾乎所有人都懵了。


    太慘了。


    各種死法,橫七豎八。


    昨天才吐了個昏天黑地,今天又吐了兩次才總算熬過去了。


    組長帶領的那一組在養豬場下麵有重大發現——一個地下d品加工廠,還有很多精密儀器。


    裏麵有一大堆半成品和成品,除了用原料加工而成的,還有化學合成的,簡直刷新所有人的認知。


    難怪總是禁止不絕,而且還越來越多,原來這裏就藏著幾個巨大的窩點。


    緊接著,在外圍搜索的那一組也傳來驚人消息,發現了上千畝的種植地。


    這些都分散在群山之中,周圍竟然還設置了信號屏蔽器,以現在的手段的確很難探查到。


    人們震驚這個小小山村如此逆天操作時,又一個發現讓所有人都麻了——他們在養狗場裏發現幾十條大型犬,具有非常強的攻擊性。最最關鍵的是,他們從這些狗舍裏發現沒有完全咀嚼完的人骨!


    然後,自以為已經見過地獄的人已經有了免疫力,沒想到看到這幅比地獄還要惡心恐怖的地方,所有人再再次吐了。


    他們自認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沒想到這個村子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下限。


    組長吐了後,他強忍著不適,立即跟上級匯報,搖人。


    進一步搜索檢查,從狗場後麵挖出大量人骨,很多都不全,初步估計至少好幾十個。


    還有養豬場裏拌好沒來得及喂的豬飼料裏,也發現了人體組織……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怪不得這個薛家村從來不讓外人進去,難怪很多外地人來這裏失蹤,音訊全無。


    恐怕大部分都長埋於此了吧……


    養豬場養狗場裏所有動物全部銷毀,深埋。


    雖然薛家村不知道被誰全部幹掉,但好在幾乎所有資料都在,包括與外界的聯係,接頭暗號,地址等等。


    今天出任務的所有人,嚴令禁止把這裏的消息傳出去。


    這些人也都知道其中厲害。


    所以一個月後,外界隻知道薛家村因為養殖存在問題,發生一場重大瘟疫,人畜都沒能幸免。


    至於先前一些列的兇殺案,也基本上定性:各勢力之間的利益分配不均導致的兇殺,最後他們相互殘殺死了……這個結論好敷衍,但死的都是那些渣渣,隻要結果是好的,人們實際上並不太追究這些渣渣究竟是怎樣相互砍殺的。


    另一邊,上麵的人根據線索,把那些分散的販du網點一一擊破。


    至於原專案組,因為那些人的確跟汪家薛家有千絲萬縷聯係,加上招供的一些出租車司機的口供,也把幾起案子往薛家上靠。


    所有事情就此平息。


    而整個安源縣也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樣貌。


    以前,人們若是戴了個金耳環金項鏈,都不敢走街上,除了飛車黨還有各種小偷小摸,上一迴街,包包和衣服口袋至少被劃幾道口子。


    一到傍晚,不管女人還是男人,都不敢單獨出門,一不小心就被拖到某個巷道裏。


    普通人更是不敢到郊外去,長途司機也不敢開去那些偏僻的路段……


    開店鋪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來一群吃霸王餐的,收保護費的……


    現在好了,這些現象幾乎看不見了。大家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現在,就算街上有鬧事的,安全員出現場,隻要說:要麽自個去局子裏報到,要麽他們請。


    這些人基本上乖乖去局子。一些趕來安源縣的人看到這場景,直唿這些人的法律意識太強了吧。


    其他人隻是笑笑。


    民間流傳一句話:去局子自首,接受法律製裁就是保護自己。


    那些不去的人…以後都不用去了。


    …………秀秀自從薛家村案子結了後,又在這裏磨了一兩年的陽工。


    她終於想起那個襲擊安全員的保鏢,現在街上很難遇到攔路搶劫碰瓷的了,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外快入賬了,而任務又沒有提示完成得如何了。


    於是她決定去撤銷對那個保鏢的指控,寫了諒解書。


    那個保鏢當初被秀秀打斷的手腳已經完全恢複,他一聽說自己要被放出去,頓時不幹了。


    堅決不走,一定要受到律法製裁才行。


    他當年好歹也是汪嘉盛身邊得力保鏢,大紅人,身手和人脈都有一點,自然知道這兩年外麵發生的事。


    可以說,他那一批保鏢,還有當初跟著一起混道上的人,除了他,幾乎都嘎了。


    都是那個神秘大俠幹的。


    按照規定,他還有三年刑期就滿了,自己為什麽不等三年呢?


    奈何放了就是放了,又不是自家客廳,想賴著不走就不走。


    ……被放出來的當天晚上,保鏢看到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苦笑,他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出來……他無比後悔,當年自己怎麽就跟著汪嘉盛混呢?為什麽要給他當打手?為什麽……


    “嗚嗚,我知道錯了,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改過自新。求求你放過我,我發誓這輩子一定好好做人……”


    秀秀摸摸額頭,光潔如初,一點痕跡都沒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卻無法抹掉它的確發生了。她隻是比宿主更加有手段一點,否則她的結局並不比宿主好。


    現在不過是這些人勢弱了,知道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所以才會裝出一副可憐的弱小的樣子。


    秀秀嘴角揚起一抹輕笑:“既然知道錯了,那就給你個痛快吧。”


    +655


    …………


    按理說秀秀幹掉蔣青菓,汪家和薛家村後,宿主的複仇任務就完成了。


    但是過了兩年仍舊沒一點動靜,她問了小意怎麽迴事。


    小意解釋是,要麽是因為現在表麵上看起來所有事情都平息了,實際上她仍舊被上頭盯著。


    要麽是還有牽涉的人沒有了結。


    秀秀覺得應該是後者。但她能查的能嘎的全都做了,究竟是誰跟那起案子還有關聯?


    罷了,反正她現在隨身空間裏有錢又有補品,想吃什麽就買什麽,偶爾知道哪裏有混子搞事情,那就順便吃個惡念當外快。


    平時就練習自己的投擲和折紙技能,再提升一下格鬥水平什麽的,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隻不過隨著汪薛兩家及其黨羽陸續鏟除,一些零星的惡念也被秀秀隔三差五地吞噬,越到後麵的惡念就越少。


    沒有副業進賬,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這天,局子裏的氣氛和往常略微不一樣,因為徐叔要退休了。


    大家都非常感慨,雖然徐叔自從幾年前黎正民出事,後來作為金三角的蔣青菓又病休後,他整個人就徹底變了。


    變得頹廢了,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慫。


    因為他在這裏非常熟悉,又有很多處理各種案子的經驗,所以便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如老油條一樣混日子。


    但總的來說他對後輩還是很照顧,幫他們避免了很多麻煩,大家都承他的情。


    等眾人都走了後,徐叔邀請秀秀去外麵吃飯。


    秀秀眼睛微微眯了下,有情況?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人藏著什麽,但這人油滑的很,幾次她詢問當年的事都被他給帶過。很顯然他並不想提起。


    若是一個有惡念的,或者跟宿主關係沒有這麽親近,她完全可以用對付那些壞種一樣,各種手段用上,還怕他不說?!


    擼了一把串,喝了幾瓶啤酒後,徐叔臉上泛起紅暈,舌頭也有些捋不直了。


    他看著秀秀,一字一頓很是認真地說:“秀啊,你這些年受苦了,叔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爸媽啊。”


    秀秀一臉平靜,帶著一絲笑意,“你繼續說吧。”


    徐叔見秀秀樣子,苦笑一下:“你果然早就懷疑我了,其實…那些事我知道是你…”


    剛說到這裏,秀秀眼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過,很快低眸掩了過去。雖然所有現場沒有留下直接證據,這個位麵也沒有監控啥的,偵破手段也比上個位麵世界弱。但蔣青菓的匿名舉報,甚至以自己身上背負的多個秘密為代價,就是為了取信專案組。讓她一度被懷疑被跟蹤,差點露餡兒。


    雖說現在所有一切都過去了,但秀秀仍舊不想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畢竟這是宿主的人生,若是一下子讓宿主變成一個“兇手”被關了甚至吃花生米,那就太不劃算。與其讓宿主人生崩盤,不如解決眼前的麻煩。


    徐叔帶著醉意,並沒有注意到秀秀的細微反應,他繼續說:“當年,其實是我,老蔣和你父親一起查的,你父親發現薛家和汪家交易有兩個核心,其一便是那個礦坑下麵的溶洞,薛家想要那個礦坑的所有權。但那時那個礦坑產出量還可以,而且汪家一開始就是挖礦出身,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把還在盈利的礦坑轉讓出去。於是汪家提出想要合股運輸隊。薛家村為了方便自己養殖廠的運輸,自己成立了一個運輸隊,但基本上都是自己的生意,很多時候車子和人員都閑置。汪家就想合夥,把運輸隊做大。薛家拒絕了。”


    “另一個交易點就是安利出租,汪家說,不合作運輸隊也行,要想那個礦坑,那就讓汪家入股安利出租。這裏有很多外來人,而且隻有一家出租公司,生意還是非常可觀。薛家仍舊拒絕。大概是當年薛家的另外一條交易通道還很安全,隻是想著用這個地下溶洞作為備用通道。所以見與汪家談不攏,這件事就擱置下來。”


    “這份資料最先是蔣青菓拿到的,當年安利出租的實控者還沒有爆出來,他立馬覺得其中肯定有貓膩。正好,那個時間點他的兒子與外麵幾個混混闖了點禍出來,而且他也學不下去了,便打算把兒子送國外去避避風頭以及順便鍍一下金。但這需要很大一筆錢,其實我們工資很低的,一家三口的話勉勉強強能過,所以……”


    徐叔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繼續:“他便私下與汪家聯係,要五十萬。不知道怎麽的,這件事傳到薛家,後麵的事跟你知道的差不多了。薛家雖然低調,但手段比汪家更加果斷兇狠,暗中請人不僅要拿迴資料還要把所有知情的人幹掉——甚至威脅這些人的家人。”


    “我是你父親出事後才一點點查出真相,而那個時候老蔣的兒子已經出國,老蔣也提前退休。另一邊,那些人還在我家周圍盤桓……我是真的不敢說啊,就算說出來,我手上沒有確鑿證據,我能怎麽辦?”


    說著說著,徐叔嗚嗚地哭起來,粗糙的大手在臉上胡亂抹一把,“今天我終於捱到退休了,薛家汪家也成了過去式,我才……”


    “對了,其實上頭早就開始懷疑你了。不過他們隻是試探了我,並沒有真正對你采取行動……”


    【叮,恭喜秀秀圓滿完成宿主的任務,複仇。你可以選擇:1,繼續留在這個位麵世界,以宿主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友情提示,請不要做出任何有悖世界規則的事。2,退出任務迴到中轉站,宿主的靈魂未滅,可以返迴自己的身體繼續接下來的人生。】


    秀秀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椅背上,嗬,原來最後一直懸著沒能讓任務完成,或者說讓宿主釋懷的,是徐叔的懺悔啊。


    雖然幫著蔣青菓和薛家村隱瞞,但這件事怪不到對方。畢竟以對方的能量,莫說撬動薛家村,就連蔣青菓都幹不過,分分鍾被滅,還會累及一家老小。


    秀秀嗬嗬笑了一聲,端起杯子跟對方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幹了。


    什麽也沒說,去結了賬便獨自離開,留下徐叔獨自趴在桌子上。


    原諒什麽的還輪不到秀秀,既然已經完成了複仇,其他的事交給宿主來搞定吧。


    還是和上個位麵世界一樣,購買一些補品和食物以及能弄到的武器工具,再次把空間塞滿,把剩下的錢和宿主的個人物品統統留下,然後瀟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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