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連續做掉汪家老大老二,汪家的保鏢打手,飛車黨,地頭蛇……整座城市都因此而沸沸揚揚時,薛家養殖廠的一個銷售員,薛齊,拜訪汪嘉盛。


    薛齊帶來了老爺子的話:這次汪嘉盛讓薛家損失慘重,必須做出賠償。把其中一個礦場讓給薛家。


    汪嘉盛目前已經慢慢把兩個哥哥的產業收攏到自己手上,雖說以前他也有自己的礦區,但實際上真要做某些大的決定,都是兩個哥哥拍板,自己但凡做個啥事兒都要哥哥同意才行。現在哥哥沒了,汪家的勢力是弱了,但從他個人角度而言,權勢卻是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現在是整個安源縣名副其實的老大。


    財富,地位,權力,聲望……這所有一切都是他的。


    現在薛家卻一開口就要走自己的礦場?且不論那個礦場值多少錢,但隨隨便便給出去,那就是在踐踏他的地位和臉麵。


    雖然那個礦區經過十多年開采,現在開采的難度提升,危險程度提高,加上上麵盯得比較緊,什麽安全設施,員工福利等等,利潤已經很少了,但少又怎樣,那也是他們汪嘉盛的產業。


    薛齊的態度十分堅決,說:“同意的話馬上就辦轉讓手續。若是不同意的話,你放心,我們手上握著你的東西足以讓你永遠待在局子裏。而你手上捏著的把柄卻並不能讓我們如何。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三天後這個時候,如果你還沒來找我們辦理手續的話,你的資料就會出現在安全局的桌子上。”


    薛齊說完站起身走出兩步,似乎想到什麽,突然迴頭補充了一句:“現在汪家隻有你一個人,人手剩下不到五分之一,那麽多產業,你一個人能管得過來嗎?與其把所有的都抓在手裏搞個稀巴爛,還不如把握最有利的好好發展。”


    汪嘉盛當然想過這個問題,這些日子他接手哥哥們的產業,因為人手問題,差點就砸手上了。那些工人平時對著他三爺長三爺短的,現在薛家一出事就開始要錢,質疑他發不出工資,聚眾鬧事……要是以往,但凡這些人敢冒頭,當天晚上就能讓他家人橫呈街頭!


    可惜,那個可惡的兇手幹掉他大部分手下,當然他現在振臂一唿,仍舊有很多混子匯聚而來。


    但這些混子更加靠不住,一個不好引賊入室,反而把自己給吃幹抹盡了。


    所以,汪嘉盛想過放棄一部分,把精力放在剩下的產業上,自己仍舊是安遠縣最靚的仔。


    然而這件事隻能他提出來,別人先提,還是以這種威脅的口吻提,讓他心裏非常不爽。


    “當年如果不是我壓著那娛樂城的事情,早在五年前就關門了。再說了,這次我把資料拿出去的時候也提前給你們打過招唿了。我聽說有人主動頂包,算是徹底把你們薛家摘了出去。現在你說拿走我的礦場就拿走,給我什麽好處?不然讓我入股運輸隊?”


    薛齊輕扯了下一側嘴角,陰惻惻地笑笑:“有些事叫你別摻和是為了你好,否則到時候就算你躲到安全局也沒人能保的了你。”


    汪嘉盛心中一凜,“難道我大哥二哥的事是你們做的?”


    薛齊哼了一聲:“你但凡用點腦子也不可能想到是我們。”


    “那你——”


    “做事低調一點,或許還能多活一些日子。”


    “你們知道這段時間的案子是誰做的了?”


    “……”


    “那個人把我汪家搞殘了,而你們薛家現在卻安然無恙,很難不讓人懷疑跟你們沒關係。”汪嘉盛說著,眼中殺意彌漫。


    薛齊看了他一眼,“我說過,這連環大案跟我們薛家沒關係。你知道我們家老爺子的,能少和外麵的扯上聯係就絕不去摻和。”


    汪嘉盛:“那你們要我的礦場幹什麽?五年前你們就想要,因為不小心資料泄露出去,還不惜布局殺了那個警察,你知不知道那個警察的女兒因此天天盯著我……”


    薛齊:“要礦場幹什麽跟你沒關係,還是那句話,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否則……”


    他停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麽:“對了,那個女人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汪嘉盛:“她所有資料都在那兒。你是懷疑是他做的?說實話,我一開始也覺得是她,但你看看那些事兒……她一個人能搞得定嗎?”


    薛齊:“不管怎樣,你最好找人把她盯死了。”


    汪嘉盛:“你們發現什麽了?”


    薛齊:“有好幾次,她都避開了我們放在外麵的眼線,什麽信息都沒查到。其他所有人都在我們的監控中,唯獨她。一次兩次完美避開我們監控還說得過去,可每次都能避開,那肯定有問題。”


    汪嘉盛:“那我現在怎麽辦?要不找人直接把她做了?”


    薛齊輕嗤一聲:“做了她?連跟蹤都跟蹤不到還想幹掉?實不相瞞,我們前段時間就開始聯係小刀,準備做掉她了……”


    小刀,就是那個“傻子”,他們內部都稱唿其小刀。是安源縣這一片公認的最厲害的殺手。


    但是前段時間突然失蹤了。


    找其他人的話,一兩個人恐怕根本不是那女人的對手。


    人多了,動靜鬧大——現在風聲這麽緊,一個不好事兒沒辦成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所以他們也很頭疼。


    兩人又交換了下意見,汪嘉盛頹然坐在沙發上,隨意揮了揮手。


    薛齊沒有再逼迫,轉身離去。


    雖然要從汪家手裏拿到那個礦場並不容易,但他相信汪嘉盛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至於薛家手裏的產業,都與他們薛家村的命脈息息相關,絕不容許外人插手。


    …………


    專案組上次在娛樂城裏撲了個空,也意識到自己恐怕被汪嘉盛這個“陰陽人”給耍了。


    首先,裏麵肯定有問題,他想與警方這邊求得庇護,同時又不敢得罪背後的人,所以他在告訴警方的同時也把消息透露給幕後之人。


    真是頭疼啊,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比汪家的勢力還要大?


    薛家村?


    這個詞不由自主從紛亂的思緒中冒了出來。


    如今,專案組頂著巨大的壓力繼續追查。


    上麵再次派了一個調查小組,以及從周邊抽調了數百名安全員過來協助。


    雖然但是吧,這個所謂的“大俠”嘎的都是社會渣渣,都是數次進了局子又放出去死不悔改的,民眾倒是拍手稱快了,可是這畢竟是法治社會,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有權力越過律法。這簡直就是對他們安全局對律法的挑釁和褻瀆。


    必須把這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給抓住!


    以至於關於薛家汪家的一些線索都要靠後。


    經過一兩個月的抽絲剝繭的細致入微調查,大家發現幾個規律:首先,當然是被兇手幹掉的都是地方上的渣滓。


    第二個規律則是,這些人曾經都跟安全局打過交道,在檔案上留下過痕跡。


    第三則是……


    最後一個規律是一個小安全員發現的:這些死者地點,大部分都是前段時間摸排信息的時候走訪過的地方。


    準確地說,是黎秀那一支小組走訪過的。


    “大俠”能精準地鎖定這些人,他們就覺得這人就算不是他們內部的,也肯定熟知安全局係統,從他們內部檔案獲取了資料。


    如今,這個安全員發現第三個規律,讓他們立馬警覺起來。


    就在這時,一封匿名信出現在組長的辦公桌上。


    專案組悄悄開了幾次秘密會議,然後針對秀秀小組的幾個人分別調查,監視,跟蹤。


    ……有小意在,秀秀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安全局內部的動作。


    嗬,監視我,跟蹤我?


    就憑那幾個蹲守在自己租住小區出入口的人?出租車?


    她在監控發達的位麵世界都沒虛過,更何況這個連關鍵路口都沒監控的位麵世界,要避開這些人的監視,不要太簡單。


    這段時間秀秀的任務重心依舊是幫宿主複仇。至於吞噬惡念,收集能量,隻是順帶。


    秀秀連續幹了很多副業,自己有如此好的職位,輕輕鬆鬆拿到那些渣渣的檔案——就算他們身上披了一層人皮,把惡念包裹起來,她也能精準地鎖定他們。沒道理美味惡念就在眼前卻不吃。


    她不僅收獲十多萬的惡念值,還真查到當年宿主父母被害的一些線索。


    宿主及父母都為人正直,與人為善,最後卻被這個汙濁的世界害得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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