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坑窪不平的柏油路上,因為常年沒有維護,好多地方露出原本的路基,有些地方還有人為扔的大石頭,車子顛簸如搖籃。


    這條路比較偏僻,加上外地來挖礦的人,以及很多灰色地帶的人也過來躲避,基本上都聚集在附近大大小小的礦洞裏。


    這些人沒有正經的工作和收入,便時常到路上來鬧事,比如攔車要錢什麽的,所以但凡了解這裏的司機都盡量避開這個地方。


    但這次為了抓汪嘉盛,不得不走這條路。


    就在這時,車子再次傳來震動。


    秀秀猛地睜開眼睛,喊道:“停車——”


    老徐連忙解釋:“沒事,剛才就碾到一塊石頭而已。”


    秀秀再次喊了一句,“我說停車。”緊接著拿出對講機,對另一輛車上的周安說:“馬上停車。”


    周安問:“黎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秀秀不耐煩地說:“叫停車就停車。”


    老徐和周安都聽出秀秀語氣中帶了幾分火氣,趕緊把車停了下來。


    剛停穩車子,秀秀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前麵好長一段距離,路麵都落滿碗口大小的石頭。


    秀秀一眼看過去,就發現隱藏在石頭裏麵的三角釘。


    剛剛小意傳過來的那段推衍劇情中:


    【宿主抓汪嘉盛迴去的路上,車子行駛到這裏爆胎,然後旁邊竄出十幾個流浪漢圍攻他們。按理說這些人根本打不過有武器在身的安全員,但這些人竟然也帶著榔頭鋼釺等東西,讓宿主等人非常狼狽,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把汪嘉盛帶迴安全局,非但沒有功勞苦勞,反而被投訴了,說她“衝撞路人,惡意毆打”。】


    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汪家安排的,他們雖然已經策反了 那些被害者家屬,但仍舊要給宿主一個下馬威。


    現在,秀秀並沒有帶走汪嘉盛,但是他們定下的計劃繼續執行。


    秀秀當然不能如了這些人願。


    秀秀撿起一個三角釘,老徐,周安和楊全過來了。


    他們看著秀秀手上的釘子,又從地上撿了幾顆,一陣後怕。更是憤怒不已。


    究竟誰這麽缺德,竟然在路上撒這種釘子,專門針對汽車輪胎的。


    秀秀:“先把地上的釘子清理一下,看看車上有沒有什麽工具。”畢竟這是迴局子的必經之路,無論如何都要開過去。


    幾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認命地低頭撿釘子,順便把一些石頭劃拉到路邊。


    秀秀往前走了幾十米,視線落在旁邊的荒坡上。


    柏油路邊有一條一米多寬的排水溝,排水溝對麵就是一個荒坡,上麵零星長了幾棵楓樹,雜草叢生。


    草葉晃動中,隱約露出幾個人的身影。


    那些人發現秀秀等人並沒有上當,似乎那個女的還站在路邊看著他們的方向,想來已經被發現了。


    發現就發現了唄,量這些安全員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難道自己站在這裏也違法了嗎?


    於是這些人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他們一手拎著酒瓶子,一手拿著榔頭扳手鋼釺什麽的,裝作醉酒的樣子,搖搖晃晃朝秀秀圍了過來。


    他們早就認識秀秀(黎秀),因為宿主一來,就打擊了好幾起聚眾鬧事,飛車黨什麽的,抓了好多人進去。他們早就對宿主記恨上了。


    他們眼睛狠毒又淫邪地上下打量著秀秀,嘴裏說著赤果果的葷話。


    “喲,小娘皮臉上這是怎麽了?掛彩了啊?來,哥幾個好好給你摸摸……”


    其中兩個一邊走過來一邊伸手摸向秀秀。


    秀秀抬腳把那人踢飛了出去,因為控製好了力度,加上旁邊都是草叢,幾人最多痛一下,不會出人命。這光天化日之下出了人命,她不僅這安全員身份保不住,恐怕還要被關進去,那麽後麵所有事情都別想幹了。再則,自己的“力量”底牌也不能隨便暴露出去。


    另幾個見同伴被這女人一腳就踹了出去,一發狠,一邊叫罵著一邊揮舞著手裏武器撲了過來。


    他們著實憋太久了。


    之前他們很多兄弟就是被這個女人抓了,正愁找不到機會好好教訓一頓,正好,漆家給了個活兒。有錢拿還能出口惡氣,於是乎十幾個人一商量便聚集到了這裏。


    此時,沒想到這女人一言不合就動手,還遲疑什麽,上啊!


    秀秀在幾個位麵世界都是“打”過來的,還專門去學過格鬥,此時看到這些人朝自己撲來,就像慢鏡頭一樣,看似兇狠,實則腳步虛浮,把自己命門漏出來,到處都是破綻。


    要是動真格的,她幾招就能把他們全部嘎了。


    現在不能嘎,但是一人賞一腳還是可以的。


    隻一個晃眼,幾個氣勢洶洶的人就被踹飛了出去,落在草叢中,哎喲哎喲地叫喚。


    其餘的人都緊緊握著手裏的工具,眼中的挑釁和調戲變成深深的忌憚。


    先前他們聽說這個新來的女安全員身手了得,據說是學校文武第一的成績,現在一看,果真非常了得。


    他們外強中幹地讓她“不要過來啊,你是安全員,你不能打我們…”“對,安全員打人,我們就去告你……”


    秀秀從這些人身上掃了一圈,他們身上惡念升騰,跟之前在漆家莊園的差不多。現在不能動手,都記賬上吧。


    秀秀視線落在人群靠後的一個人身上。


    那人相比其他人更加邋遢,是附近有名的“傻子”。


    但在小意推衍的劇情中,宿主後來被革職,被汪嘉盛等人貓捉老鼠一樣戲耍時,這個人出現了幾次。每次都是像現在這樣站在人群外圍,一副傻愣愣的樣子看著。


    雖然直到最後宿主死亡,也沒能弄清楚父母死亡真正的真相,也沒能為他們報仇,也不知道這個傻子的真正身份。


    但秀秀覺得,這個傻子不簡單。


    意念一動,她伸出手指輕輕一彈。


    一個小小的黑灰從指尖飛出,飛向那傻子,直接沒入其額頭。


    追蹤術。


    之前她在汪嘉盛的莊園裏用過一次,給汪嘉盛下了一道。


    這第二道落在“傻子”身上。


    意識與小意簡單交流一下:“都把這些人的樣子記了下來?”


    【放心,都錄入我的記憶空間了,之前在汪家莊園裏的人也全部記下,隨用隨取。】


    行,把這些人都記下了就好。


    現在她是安全員的身份,又光天白日,不能隨便動手。


    “作為一個安全員,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忠告,你們這裏所有人都最好去安全局把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招了,你們要相信,律法是保護你們的。”


    秀秀不開口,這些人還有些忌憚。


    可她一說話,這些人立馬就覺得自己能了。


    另一邊,被秀秀踢翻的幾人掙紮著從草堆裏爬了起來。


    “去你m的自首,lz憑什麽去自首,你以為你是誰啊。”


    “就是,嘖嘖,還說什麽律法是保護我們的,哈哈,你們瞧,讀了點書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啊,真以為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


    他們罵罵咧咧,現在是真的憤怒了,他們本來是要給這女人一點顏色瞧瞧,卻反被對方撂倒,以後還怎麽在社會上混。


    “大家快來看看啊,安全員打人了。喲嗬,穿了一張皮就這麽囂張。哥幾個都給我上,讓她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


    “小娘皮,別以為我們不認識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黎秀嘛。當年在我們這一帶叱吒風雲的黎正民的女兒。沒想到老畜生死了,又冒個小畜生出來。”


    “j人,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不識時務的爸媽怎麽死的?來,給爹幾個磕頭認錯,我們或許大發善心告訴你了呢。”


    一群人哄笑一團。


    既然在動手上占不了便宜,那就動口啊。


    剛才是他們主動衝過去,反被對方打了,占不到理。


    但現在他們隻是嘴上說說,他們沒有先動手,他們就不信安全員敢先動手打他們。


    這些話語不能激起秀秀的情緒,但她卻非常老實地說了一句:“你們都別急,等我想知道的時候自會來問你們,我相信你們這裏每一個人一定會乖乖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眾人一聽更樂了,嗬,想知道就來問他們?還知無不言?她以為她是誰啊。


    “來吧,今天晚上來我的地方,把我伺候舒服了……”


    “哈哈,就是就是,到時候看看女安全員啥滋味”


    這些人越說越下流囂張。


    秀秀卻是直接轉身離開。


    都說了,律法是保護他們的。


    他們不信她有什麽辦法,反正自己算是盡到這身製服的責任了。


    秀秀離開時,視線餘光掠過人群後麵的傻子。


    剛才這些人哄笑的時候,他跟著嗤嗤地傻笑。可就在她剛轉身時,他臉上卻閃過一絲疑惑。


    ——看來這人果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這道追蹤術算是留對了。


    秀秀迴到公路上,幾個同事已經把地上的釘子清理得差不多。


    荒坡上的那些人終究沒有跟上來。


    一方麵是因為車子並沒有在路上爆胎,反而提前發現路上的釘子,並且準確找到他們藏身地方。


    二是剛才他們與那個女安全員正麵交鋒,雖然他們言語低俗不堪,看似占了很大便宜,實際上他們很清楚自己這邊氣勢完全沒能壓住對方。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秀秀那幾腳威力讓他們意識到,就算他們全部上,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他們不得不懷疑,這次計劃是不是出了什麽岔子。被人出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現在跳出去搞事,豈不是正好給對方找借口抓他們?!要不然那個女安全員為什麽會突然冒出一句讓他們自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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