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即將開始,開拓者已經下了場,萱菱卻仍站在高處沒打算下去。


    反正她隻要在場,無論在哪都一樣。


    她正在翻看剛才那篇文章,逐字逐句分析,雖然炸裂,但還是有點邏輯,還挺有意思的。


    可惜,才看到一半,頁麵突然顯示已被作者刪除了。


    “啊?”


    她還沒看完呢。


    地衡司速度這麽快的嗎?


    總而言之,她決定之後對彥卿好一點,不能像希言一樣,養成了一個叛逆壞孩子。


    身後響起平穩的腳步聲,萱菱迴過頭,正是來遲一步的景元,下麵已經打得難舍難分了。


    “來了,怎麽不下去坐?”萱菱還在猛戳屏幕,試圖能把文章戳迴來。


    景元對守在樓道口的雲騎點頭迴應之後便直直來到欄杆前萱菱的身邊,高高的身體將她籠罩。


    萱菱被困在方寸之間,迴頭便是他的胸膛。


    “在府中坐得夠多了,陪你站站。”景元單手撐著欄杆,目光向賽場中間望去。


    萱菱也放棄了戳手機。


    算了,也沒什麽好看的。


    她將手機收起來,認真去看彥卿和盧卡的比賽。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嚇一跳。


    彥卿平時在她和景元麵前都是乖寶寶,時而固執,時而也會故作成熟穩重。


    萱菱也看見過他執行任務的樣子,鋒芒畢露。但卻很少見他在賽場上笑容自信,即使舍棄了最擅長的劍,也是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的樣子,拳拳到肉。


    而盧卡雖然說也算是一個熟練的拳手,但比起彥卿,總還差了幾分技巧與敏捷,單憑力量恐怕也無法敵過。


    看得正精彩,萱菱感受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藏在他的披風之下,在監控與眾人目光的死角中。


    即便這個角落隱蔽,仍然被場上不少觀眾瞥見了。


    景元麵上還在從容地看著台下,手卻邊試探著邊愈發得寸進尺地牽起了她的手,溫熱的體溫不斷湧入她的心裏。


    萱菱原以為,哪怕自己哪天真的與人相戀了,也一定是冷清的,相敬如賓,肢體接觸與親吻都是要很久才能突破的底線。不,其實她從未想象過自己會與人相戀。


    但其實,她迴想起來才發現,她早早就被景元哄著騙著突破了這些底線。


    今天這般,都是她自己的傑作。


    她知道景元的辛苦克製,所以每當她看向景元望向她那極力隱忍的眼神,與不斷試探時,她就會不自覺縱容他。


    也罷,哪怕景元如今遠比她想的要囂張得多,也都是她自己慣的。


    萱菱迴握迴去,抬頭看向景元,他撅起貓貓嘴笑得很嬌。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隻偷腥貓。”萱菱不禁想笑。


    景元的貓貓嘴消失了,眉眼耷拉下來,這可不是個好詞啊。


    如果他是一隻貓,肯定要喵喵叫著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向她搖尾乞憐。


    萱菱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賽場吸引過去。


    毫無疑問,最後彥卿精彩地贏了,但盧卡也輸得並不狼狽。


    最終決賽結束,萱菱第一個下場給彥卿誇讚,然後老老實實去接受采訪,景元也先行迴到神策府。


    盧卡迴到休息室後,開拓者和卡美麗也先後進來,但卻都沒有安慰他,因為他已經不需要安慰了,哪怕輸了,他也很滿意。


    很快,夕葵找上門來告知盧卡,景元將軍要見他。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他還是跟隨夕葵的腳步去往了神策府。


    神策府外,把彥卿送去休息室後萱菱也先迴來了,在門口遇上了夕葵和盧卡。


    “萱菱小姐,真是巧呀。”夕葵笑意吟吟地向萱菱打招唿。


    雖然她不常來神策府,但她知道萱菱常來。


    “景元要見他嗎?我將他帶進去,夕葵小姐就先忙去吧。”萱菱看了盧卡一眼。


    “好,那就拜托你了。”夕葵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


    盧卡撓撓頭,“萱菱小姐,景元將軍也要見你嗎?誒……不對,你是彥卿兄弟的教練,肯定和景元將軍本來就認識吧?”


    萱菱看盧卡一臉腦子拐不過彎來的樣子,也就不多向他解釋了。


    “認識。走吧,進去吧。”


    盧卡跟上她的步伐,疑惑地問,“萱菱小姐,你知道景元將軍為什麽要見我嗎?我也不是冠軍啊。”


    其實萱菱也並不知道,但她猜測是七百年前,一定與她不曾去觀看的那次演武儀典有關,景元又是遇到了什麽樣的遺憾呢?


    與盧卡有關?或者——


    “與以前的貝洛伯格有關吧。”萱菱猜測道。


    走進大廳,便有兩個雲騎向她打招唿,盧卡跟在萱菱身後,來到景元將軍麵前,他聽到萱菱說,“人給你帶來了。”


    於是,萱菱小姐便自顧自坐下了,而景元還站著……並對她笑了笑。


    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了,盧卡腦子更加拐不過彎了,但已經在思考有沒有得罪過萱菱了。


    景元向盧卡講起了七百年前自己也是作為驍衛在賽場上遇到了伊戈爾的往事,彼時的貝洛伯格受到反物質軍團的入侵,危在旦夕。


    伊戈爾希望能被更多的人看到,能尋求幫助,就像不久前請願的丹輪寺。


    但最後,他卻一無所成,景元也向上求情,卻也沒幫到他。於是伊戈爾便迴去了。


    “我永遠記得他。”景元說起這話時,眼神悲傷,令萱菱不禁想象,七百年多前還年輕的景元如喪氣的小貓在伊戈爾麵前滿臉愧疚的樣子。


    景元真是感性,但她喜歡他這樣。


    “……”盡管如此,萱菱還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那時她尚且在任,居於蒼鸞殿中。各星球求助的消息不斷傳入她的耳中。


    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幫助仙舟已是極限,宇宙浩瀚,寰宇皆災,各有各的難處,星球毀滅的現象在宇宙中時時出現,她管不了那麽多。


    所以,她從來都是拒絕過問,丟給華自己做主。如果華決定出兵,她也不會去幹涉。


    “景元,從前我……”


    盧卡走後,萱菱情不自禁開口,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說什麽,為自己解釋嗎?或是安慰他?


    景元輕輕搖搖頭,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不必多說,我都明白。”


    現在想說什麽也早已經沒有用了,他知道她的難處。她的付出是無法磨滅的,她的選擇也都是有意義的。


    萱菱沉默良久,才從景元手中奪過那張照片。


    少年景元笑得朝氣蓬勃,被一個紅發男人摟住肩膀,那時他的五官還有些稚嫩,也還沒有如今這麽高。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曆經千帆,不墜青雲。


    “這是你嗎?”萱菱將照片放到他的臉旁對比著。


    景元露出了照片上的同款笑容,“不像嗎?”


    萱菱搖搖頭,“因為那個時候,你還有兩隻眼睛。”


    景元愣了一下,忍不住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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