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小隊的工作基本已經完成,寒鴉表示剩下的藏於羅浮的歲陽碎片成不了什麽氣候。不如說自從燧皇與騰驍一戰後,歲陽的碎片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仙舟。


    在羅浮人眼中,也許是可怕的東西,但在別的仙舟也許並不是。比起「毀滅」和「豐饒」這樣的敵人,歲陽倒顯得親切可愛許多。


    此事結束後,開拓者就開始神出鬼沒了,有時好幾天見不到人影,有時又會在轉角的三餘書肆見到她。


    她給出的借口是打架,但是很奇怪,書肆怎麽會是打架的地方呢?


    鑒於不知道開拓者什麽時候會出現,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消失,所以她決定自己前去列車。去問問什麽時候去匹諾康尼,順便看看丹恆有沒有消瘦……


    遍天的紅光包裹著宇宙,橫亙其間的列車顯得竟是如此渺小。列車車廂裏,眾人的氣氛很是緊張焦灼,突然,一道熟悉嬌弱的聲音響起:


    “列車組的各位,救救我……我要死了……”


    寬闊的車廂中央聚集著沉默的幾人,突如其來的聲音令三月七嚇得差點跳起來,“哪來的聲音?難道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嗎?都出幻覺了……”


    三月七左邊,高大的紅發銀鎧騎士將右臂附於胸前,真誠地說:“能與各位相遇,我死而無憾。”


    “嗚嗚,快別說了。”三月七急得不行。


    開拓者四處觀察,循著聲源處找去,邊說:“你們不覺得聲音很熟悉嗎?像是——”


    “萱菱。”丹恆淡定接話。


    丹恆快她一步找到了倒在地上的萱菱,她坐靠在車門上,衣裙都染了血,嘴角也染著猩紅。


    丹恆麵色一緊,目光閃過一絲關切,急忙蹲下,卻不知從何下手,最後隻輕輕握住她的肩膀。


    “你怎麽了?!還好嗎?”


    萱菱試探著睜開眼,列車組的幾人正焦急地看著她,還多了兩個陌生麵孔。


    而且聯想到剛才三月七的話,萱菱一秒坐正,聲音再無半點虛弱,“列車出什麽事了?”


    丹恆有些驚訝於她狀態的轉變,又仔細查探了她身上各處傷口,“你……沒事吧?”


    “你先說列車出什麽事了,我再看要不要有事。”萱菱將手伸向開拓者,她會意,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在她站起來的瞬間,一道燈光打在她的身上,紅色的身影倏然靠近,鮮豔的玫瑰不知從何處湊到她的眼前。


    “……?”萱菱左右望了一下,最終將目光停在了單膝跪著的紅發騎士身上。


    “美麗的小姐,你一定是許多人心目中的伊德利拉,你由內而外散發的魅力令人讚歎不已,雖然無法抗拒地想與你交談,但——請你一定要愛惜自己生命,讓我們一起為你處理傷口。”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又如同歌頌般讓人冒雞皮疙瘩的字眼從這人口中說出來,萱菱自醒來後第一次被一個人這樣震撼到頓在原地。


    她打了個激靈,找迴自己的聲音,“什麽?”


    雖然話語很花哨,但是太過坦然與直白,是她應付不來的類型。


    “不用管他,這是他獨特的說話風格。”三月七作為剛才的燈光受害者,也算是有點經驗了,默默將萱菱從頭頂的聚光燈下拉出來,然後仔細地查看她身上的血漬。


    十分鍾後——


    在三月七和開拓者輪番的檢查過程中,萱菱也聽到了列車遇到意外的來龍去脈。


    而現在列車上出現的不明人士——紅發的騎士,還有一個身穿製服的公司職員,就是追尾了列車而一同被困的……好人。


    “車裏鑽進來好多蟲子,還會讓人產生幻覺嘞。”三月七向萱菱靠了靠。


    “名為真蟄蟲。”銀枝簡單介紹道。被人拆了秀台的某騎士很快自報了姓名。


    “原來如此,我剛才在列車外還打了幾隻。”萱菱沉思著,從聽到這個名字,再加上剛才見到的外表後,她就知道並準確聯想到了某個事件,寰宇蝗災。


    “就是剛才受傷的嗎?”丹恆冷不丁問道。


    萱菱看看自己身上,血跡還沒來得及消除掉。這當然不是她的,也沒受傷,隻不過是想開開玩笑,為與列車的再遇增添一些樂趣,但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啪”她打了個響指,衣裝瞬間光亮如新,血跡完全消失。


    “其實我沒事。”


    幾人瞪大了雙眼,三月七和開拓者更是湊近了看。


    “你不會是怕我們擔心才這樣偽裝吧,電影裏麵都這麽演。放心吧,大佬也會有受傷的時候,我們不會嘲笑你的。”三月七輕拍她的肩膀,頗為貼心地安慰著她。


    “……”早知道就不該開這個玩笑。


    “先解決列車的事吧。”萱菱說完反而悠哉地坐在沙發上。


    瓦爾特和姬子是眾人中難得冷靜理智的人,瓦爾特很快將現狀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據丹恆和銀枝的分析,現在列車恐怕已經在巨真蟄蟲的胃裏,我和姬子的想法是讓列車引擎暫時過載撞擊蟲胃,以超速度衝出巨真蟄蟲的軀體。”


    開拓者緊接著說:“銀枝的想法是,他獨自去列車外攻擊巨蟲的胃,讓它將列車吐出來。”


    瓦爾特皺了皺眉,顯然不太讚同這種方式。


    “既然你來了,我們也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瓦爾特將目光投向萱菱。


    萱菱上下打量著銀枝,怎麽看也隻是個普通的騎士,但這毅力還真是強大。


    但無論怎麽說,人類的生命終究還是太脆弱了。


    她隨手抬起姬子不知什麽時候為她準備的咖啡,喝了一口後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別逞強啊,小夥子。”


    銀枝沉默了兩秒,目光發亮,很感興趣地看向她,“這難道是什麽以示友好的稱謂嗎?那麽,請允許我稱你為,小姑娘。”


    “……”


    三月七小聲吐槽,“話題好像又跑偏了。”


    萱菱的表情有些破碎,很難與這人交流下去,因為他總是固執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壞事,她也應該學學。


    但也忍不住吐槽,“神經。”


    “蟲交給我,你們都不許動,不然就把你們扔到蟲的胃裏。”萱菱放著杯子,故作不耐。


    三月七再次小聲吐槽,“話說咱們好像已經在蟲的胃裏了。”


    列車的外部正在蟲的胃裏被溶解,時間不等人,雖然萱菱有把握,但銀枝已經等不及了,他害怕時間晚了所有人都會遇害。


    於是他站到萱菱麵前,雖然他對萱菱並不了解,但看大家都一致地尋求她的意見,隻得再次說出自己堅定地抉擇。


    “小姑娘,你的狀態看起來似乎不太好。請相信我對於純美的信念與貫徹,這是我作為純美騎士的使命。作為交換,下一次見麵時,我仍舊會為你送出一支玫瑰。”銀枝向她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眼神是坦蕩的決意。


    萱菱有些複雜地看著他,不知怎麽反駁。


    “現在,請原諒我使用粗暴一點的方式——”銀枝說罷便一步一步靠近她。


    萱菱睜大眼睛後知後覺站起身,邊後退邊道:“你還想動手?我的狀態好得很,你停下——”


    沒後退兩步便抵住了丹恆。


    銀枝停下了,俯視著她滿臉歉意,“抱歉……丹恆先生,還是由你將萱菱小姐帶去休息吧。”


    銀枝和丹恆對視了一眼,丹恆像是接受到了什麽信號,低聲對她道,“失禮。”


    隨即彎腰抱起了她,而銀枝則默契地去打開通往車室的門,兩人將萱菱送到了丹恆的房間。


    三月七忍不住感歎,“沒想到看萱菱這麽強勢,但貌似不擅長應對銀枝這樣直白的人呢。”


    姬子啞然失笑,“這也許就是,一物降一物。”


    萱菱在走廊中不滿地抱怨著,“丹恆,別以為我不會揍你,我生氣了。”


    一幫不聽人說話的家夥,看來她真的沒法證明自己沒事,心累。


    雖然這樣說著,但她卻沒有掙脫丹恆的懷抱,也許在這些人眼裏,她也是需要保護的對象吧。


    丹恆將她輕輕放在床鋪上,刻意迴避著她幽怨的目光,“抱歉,列車脫困後如果你能消氣的話,可以隨便怎麽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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