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葬禮開始。


    幾個工人輕輕地將陳思嵐的水晶棺材放入墓穴中,仔細地將紀念品擺放在棺材蓋上。


    道士喃喃地念著柳青衣聽不懂的話語,但她知道那是對她奶奶的美好祝願。


    淚水湧上她的眼眶,但她沒有讓它們肆意流淌。


    而柳寒酥則在一旁失控地抽泣著,她跪在草地上,哭聲淒厲尖銳,“奶奶,別走,我舍不得……”


    韓子硯陪在柳青衣身邊,手臂環繞著她的肩膀給予安慰,輕聲說道:“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柳青衣搖了搖頭,嘴角掛著堅定的微笑:“我不能哭,奶奶不喜歡我哭,看今天天氣多晴朗,她喜歡曬太陽,我相信天堂一定比這裏更美。”


    被她的樂觀所打動,韓子硯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膀。


    與此同時,柳寒酥在地上嫉妒地看著,她的臉因嫉妒而扭曲。


    她安慰自己,認為韓子硯隻是在同情柳青衣。


    今晚,他要向自己表白,從明天開始,這個醜女人沒有那老太婆的庇護,她有是的辦法折磨她。


    葬禮很快結束,賓客們開始散去。


    柳青衣從胸前摘下潔白的梔子花,放在祖母的墓碑上。


    看著祖母微笑的照片,柳青衣也忍不住微笑起來:“奶奶,這朵花是我今天早上從我們家後麵的山上摘的。你總是說比起城市,你更喜歡鄉村,還為梔子花還沒開而感到失望。


    今年,它們確實開得晚了些。


    你先去天堂探探路,但不要玩得太開心而忘了我。等我到時候去了,我需要你在門口迎接我。”


    柳青衣的話簡單卻真摯,讓倪雲裳感動得落淚。


    洛川擁抱著她,輕輕地為她擦去眼淚。


    但柳青衣的表情依然平靜,就像她的話一樣。


    她站起身來,倪雲裳迅速推開洛川,柳青衣輕聲說:“我們走吧。”


    他們走向停車場,洛川和倪雲裳在私下交談著什麽。


    當他們到達入口處時,韓子硯想最後再去檢查一下表白的場地,於是決定先送柳青衣迴家。


    他轉向她:“你迴家休息吧,我稍後再聯係你。”


    柳青衣以為韓子硯要去向柳寒酥表白,所以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停車場裏所有的黑色商務車都是我的保鏢的,你可以上任何一輛,他們會送你迴星海穀莊園。”


    柳青衣又乖巧地點了點頭,轉向倪雲裳問道:“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倪雲裳愧疚地看了洛川一眼,迅速拒絕道:“不,不,我開車來的,你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畢竟,她需要告訴洛川關於柳青衣的秘密,在她麵前說不太合適。


    毫無察覺的柳青衣獨自走向停車場,上了最後一輛奔馳商務車。


    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交談中,沒有注意到一個身著黑色天鵝絨西裝、英俊的男人拿著一束白玫瑰和一瓶高檔洋酒走向墳墓。


    他輕輕地將花放在陳思嵐的墓碑前,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兩個酒杯,將每個杯子都斟滿。


    他將一杯酒倒在墓碑上,然後將另一杯一飲而盡。


    他表情莊重,拿著空杯子喃喃自語道:“夫人,願您安息。”


    然後,他拿出手機,撥打了柳青衣的電話。


    她幾乎立刻就接了起來:“安若文?”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照片中陳思嵐微笑的臉:“柳青衣,你有時間嗎?有些事我必須要當麵告訴你。”


    “當然,那我在醫院見你好嗎?”


    “好的。”


    柳青衣迅速掛斷電話,對司機說:“先生,能麻煩您掉頭去華都人民醫院嗎?”


    柳青衣剛離開,韓子硯和他的手下就朝著停車場走去。


    柳寒酥仍沉浸在韓子硯即將向她表白的喜悅中,安心地在那輛勞斯萊斯旁邊等候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始終不見韓子硯的蹤影,她迴頭朝他們來的方向望去,卻看到洛川在半路上攔住了韓子硯,倪雲裳也在一旁。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悄悄地示意餘琴和柳蒼海跟上她,然後小心翼翼地穿過旁邊的灌木叢,繞到三人的後麵。


    洛川突然停住腳步,帶著一種正義且果斷的神情把倪雲裳往韓子硯那邊推,“說吧,坦白交代!”


    倪雲裳頓時愣住了。


    她確實打算把真相告訴洛川,但沒想到他會讓她當著韓子硯的麵把一切都說出來。


    既尷尬又矛盾,倪雲裳側身靠近洛川,懊惱地咬著牙。


    她壓低聲音憤怒地說:“我不是說過我會私下告訴你嗎?你為什麽要把韓子硯先生牽扯進來?”


    考慮到他們的關係,告訴洛川真相並不難。


    她至少可以要求他保守秘密。


    然而,要把柳青衣的秘密告訴韓子硯,畢竟從法律上講他還是柳青衣的丈夫,這感覺就像是在背後捅刀子。


    洛川隻是對她笑了笑,毫不掩飾,“反正我遲早都得告訴他,你是不是有點傻?”


    倪雲裳的心猛地一沉。


    她原以為可以信任他保守自己的秘密,可他卻毫不猶豫地背叛了她,甚至都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與此同時,急於去查看表白場地布置情況的韓子硯越來越不耐煩。


    眼前這兩個人說話拐彎抹角,在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他英俊的臉龐因惱怒而扭曲,“到底怎麽迴事?”


    倪雲裳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本應該在揭露秘密之前先和柳青衣商量一下,但洛川似乎不給她這個機會。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繼續說下去。


    “好吧,那我就直說吧。”


    “韓子硯先生,我叫倪雲裳,我是柳青衣最好的朋友。我們之前見過幾次麵,希望您還記得我。”


    “我記得你。”韓子硯一向惜字如金,對這兩個過於囉嗦的人越來越不耐煩。


    他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麽?”


    倪雲裳剛要開口,卻又中途停了下來,顯然內心很矛盾。


    看到這種情況,洛川擔心倪雲裳最後會改變主意,趕緊插話道:“調查你袖扣的人是她的朋友,換句話說,調查你的那個女人就是柳青衣!”


    擔心韓子硯可能會誤解,倪雲裳連忙解釋道:“但她一開始並不是有意要調查您的!我們一開始也不知道那袖扣是誰的。是在調查過程中偶然發現您的。”


    韓子硯皺起眉頭,“那麽,她為什麽要調查那個袖扣呢?”


    真相就在嘴邊,但倪雲裳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柳青衣總是戴著麵具示人,韓子硯先生會不會覺得她在欺騙他呢?


    洛川不耐煩地推了她一下,“快說吧,急死我了!”


    倪雲裳下定了決心,“韓子硯先生,我可以告訴您,但您必須答應我不要生柳青衣的氣!”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說。”


    倪雲裳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唿出,像是在鼓起勇氣進行一場重大的揭秘,“實際上,您現在看到的柳青衣,並不是真正的柳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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