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抱歉嫂子,我媽她平時就這樣,蠻不講理。”


    “她不講理也是你慣得,你可知道你媽差點耽誤了兩條生命。”


    “你媳婦和兒子差點就走了,尤其是你媳婦,她的身體狀態已經經不起折騰,生一二胎的時候元氣大傷,如今又冒著生命危險生三胎。”


    “大出血的時候你在哪裏?”


    石頭眼睛紅了,他知道這次是他的錯,他不想解釋,有些話解釋就是掩飾,對於他自己的媳婦,他確實沒做到一個好男人、好父親該有的態度。


    “石頭,你可知你媽為了錢不讓你媳婦剖腹產,還把她直接從產床上拉下來。”


    “對不起,嫂子,我知道了。”


    喬悅兒深吸一口氣,看著這麽沒骨氣的男人,她真想說一句,“你這種人也配結婚?也配生孩子?這不是禍害人嗎?”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你媳婦,她有這種婆婆,有你這種老公在,簡直就是一輩子的悲劇。”


    “你護得了別人卻護不了自己的媳婦,你這個兵當的真失敗。”


    話落,喬悅兒轉身離開,連一眼都沒給石頭。


    石頭站在那裏,眼睛好痛,他抬起袖子擦了淚,然後朝著病房走去。


    看著床上虛弱的女人,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就像喉嚨被什麽堵住一般。


    石頭媳婦也不想理他,看到他就把頭轉到一邊,眼眶的淚忍住久久沒落下。


    “胡桃,對不起,你受苦了。”


    石頭走上前道歉,可胡桃不理他,閉上眼睛,似乎對這段婚姻沒了一點希望。


    “胡桃,你打我吧!”


    重重的跪在地上,挪動到她的身前,石頭拉著她的手狠狠地甩在自己的臉上。


    她放任他拉著她的手打在臉上,一句話不說,那死氣沉沉的樣子讓人心疼。


    打夠了,胡桃抽出手,“石頭,我們離婚吧!”


    石頭震驚不已,他抬起頭看著眼前蒼白的女人,“胡桃,你別開玩笑,我們都已經有三個孩子了,你要離婚?這傳出去我還有臉嗎?”


    “臉麵臉麵,你就知道臉麵,你心中隻有你媽和你自己,你可曾有過我和孩子,我受夠了你滿口滿眼都是你媽。”


    “你總說你媽說你媽說,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媽說的話都不是對的。”


    “你就是一個典型的媽寶男,都這麽大了,為何還一味的窩在你媽懷裏,你是不是永遠都長不大。”


    石頭任由她歇斯底裏的的控訴,他低著頭,忍住那即將要落下的淚水不吭聲。


    胡桃看了氣憤不已,“你媽蠻不講理,在整個家屬院名聲都很差,沒人願意跟她說一句話,她都這樣了,難道你不覺得她有問題嗎?”


    “石頭,我不是愛計較的人,可你知道嗎?她今天可以對我的救命恩人惡言相待,耍潑打滾,那以後是不是就能對我趕盡殺絕?”


    “胡桃,我媽不會這麽狠毒的對你的。”


    “她不會嗎?我今天差點因為她死了,要不是喬護士幫了我,你如今就等著去太平間替我和兒子收屍吧!”


    石頭抽泣,“我錯了,胡桃,最後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還是愛你的,我隻是覺得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所以平時才讓你忍住她一點,可今天沈團長罵了我,我被他罵醒了。”


    “我以後會改,我不會讓她在欺負你們母子了。”


    胡桃哭道:“那若是她不改,還是一如既往,你又當如何?”


    “我會把她送到農村。”


    “不行,要我不離婚可以,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自己看著辦,我不會妥協。”


    胡桃受夠了石頭媽對她的惡言相待、指手畫腳,就像喬悅兒說的,女人該給自己做主,該對自己好。


    她不敢指望男人,那麽隻能指望自己,要想這個家繼續安穩,除非他媽走。


    石頭低著頭沉思了好大一會才抬起頭,“我這就讓她迴去。”


    “好,她不迴去,那我就帶著孩子們迴娘家,直到離婚。”


    石頭咬著唇點頭,然後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喬悅兒在外麵聽到了兩人的談話,頓時欣慰,人家都說寧拆一間廟,不拆一段婚。


    可她覺得,若是嫁給一個家庭不和睦,婆媳不好管理的,那麽寧願不要這個男人也要找自己的幸福。


    哪怕這個男人對自己很好很愛,最後對於她來說都一文不值。


    胡桃想要真正的在這個家活出人樣,隻能徹底和石頭媽鬧翻,讓她男人真正意識到他要過日子是跟她而不是跟他媽,這樣才能幸福。


    沈景年把石頭媽帶到了辦公室,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她的麵前。


    “嬸子,你看一下。”


    “我,我隻會寫自己的名字,並不識字,”石頭媽有些尷尬,她一直聽自己兒子說這沈團長為人剛正不阿,最看不慣胡攪蠻纏之人,為人冷漠。


    今天一見果然如此,那領導的威壓弄得她心毛毛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好看威壓又強的人。


    沈景年沉聲道:“這是一封升職文件,石頭本來可以從普通小兵升職,可因為你,他的升職報告一直被駁迴。”


    石頭媽詫異的抬起頭,“沈團長我不明白,我怎麽就影響我兒子升職了。”


    “升職除了考慮當兵人個人素質及其能力方麵,還要考慮他的家庭因素,嬸子你在家屬院說的好聽是聲名遠播,說的難聽就是臭名遠揚,你已經被不少人給舉報了。”


    “部隊看在石頭老實本分的麵子上一直未對你做出追究,隻是旁敲側擊警告了兩次。”


    “可嬸子你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改,所以嚴重影響了石頭的升職,換句話說你不改,石頭就永遠隻能當個普通小兵。”


    石頭媽拉著一張臉,有些不服氣,“我兒子是我兒子,我是我,為何要相提並論?”


    “為何?他連自己的家庭情況都處理不好,又如何管理部隊,一味慣著自己的媽,忽視自己妻子孩子,這樣的一個兵上頭敢讓他升職嗎?”


    這厲聲斥責的話讓石頭媽臊的慌,想到兒子現在的處境她有些後悔自己我行我素了,可事已至此她能怎麽辦?


    她隻能改。


    “沈團長我以後若是改的話,我兒子還有沒有可能升職?”


    “有,問題是要看你如何改?”


    “好,我知道了,沈團長你放心我一定改,我一定會和我兒子媳婦處理好關係,一定會和家屬院的人搞好關係,不會讓我兒子為難。”


    沈景年還想說什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石頭在外麵打報告。


    “進來。”


    隨著石頭進來,石頭媽立馬走了過去,“兒子,媽對不起你,媽影響你了,媽現在才知道我對你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如果不是因為我火爆的脾氣,你早升職了。”


    “媽,你還是迴鄉下去吧!”


    石頭的逐客令驚的沈景年挑眉,他的手下石頭他比誰都了解,是個極其愚孝之人。


    他可以對任何人包括他這個領導說出絕情的話,可絕對不會對他媽說一個不好的字。


    哪怕是平時說話也是溫溫柔柔,可今天倒是讓他意外了。


    他頗有興趣的看著……


    石頭媽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剛剛的懊悔早已經消散,很快就原形畢露,“是不是那個賤人讓你把我趕迴家的?你說我去撕爛她的嘴。”


    江山難改,本性難移,沈景年搖了搖頭。


    改,談何容易。


    “媽,不是胡桃,是我自己讓你迴去,你也知道你影響了我,為何就不能為了孩子犧牲一下?鄉下才是適合你生活的地方,這裏不適合你,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胡桃剛生了兒子,三個孩子一個大人,你現在讓我迴去,誰來照顧她們,兒子我不迴去。”


    “媽,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必須迴去。”


    石頭的強勢讓他媽震驚不已,再硬的心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從來不會跟我如此說話的,是不是胡桃這個小蹄子讓你把我趕走。”


    “兒子,媽把你養大不容易,你讓我一個人迴鄉下,你知道的那裏沒有我們的親人了,我和村裏人關係又不好,你讓我迴去我怎麽待啊!”


    石頭搖頭,歇斯底裏的吼叫,“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明白,為何你在村裏混不下去?”


    “為何在家屬院你依舊混不下去?”


    “因為你的性子沒有人受得了你,你應該反省自己,你在這裏隻會拖我後腿,你必須走。”


    石頭媽哭著看向沈景年,“沈團長,你看看這就是我兒子,他要趕我走,他忤逆不孝啊!”


    沈景年毫不客氣,“嬸子,石頭說的對,家屬院不適合你,你在這裏隻會讓他永遠事業受挫,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讓他為自己活一把。”


    “我……”


    石頭紅著眼,“媽,你不走我就真的毀了,胡桃也不會要我了,她要跟我離婚。”


    “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石頭媽怒吼完直接哭著跑了出去,行至門口摔了一跤。


    石頭看向沈景年,“團長,我……”


    “趕緊去找你媽吧!你們家的事必須盡快處理好,否則影響不好!”


    “是,團長。”


    喬悅兒本想今晚自己做頓飯安慰一下沈景年,不曾想因為生產之事耽擱了,想著劉玲已經做好,便直接迴家了。


    迴家的路上看到石頭媽哭著跑來,而石頭就在後麵追。


    她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


    隻見石頭拽住他媽的胳膊喊道:“媽,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都多大的年紀了,怎麽一遇到事就哭就跑,甚至還要離家出走了。”


    “放開,我兒子要趕我走,我沒家了,我這就迴去收拾東西住在外麵,以後我乞討我死我吃屎都跟你沒關係,你隻要管著你媳婦就是。”


    “媽,你怎麽能走這樣?”


    “我這樣……兒子你變了,你以前永遠都離不開我的,就是現在我們兩個都睡一個房間的,你突然之間要把我趕走,我習慣了照顧你,你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喬悅兒聽了直汗顏,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大了,母子還睡一個房間的,簡直就是奇葩。


    “媽,你不要說太大聲了,你不嫌丟人我嫌。”


    “丟人什麽,你是我生的,你從小到大就睡在我身邊,這有什麽好丟臉的,倒是你因為那個狐狸精不要我,我很生氣,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媽呀!”喬悅兒趕緊繞路離開,她隻覺得頭皮發麻,這是母子嗎?


    這不知道的都以為這兩人關係不正當了。


    母子之間距離這麽近,簡直不要臉,沒有一點分寸感。


    正想著,身後傳來沈景年的唿喚聲,“媳婦。”


    “老公,你也剛迴來?”


    “對,”沈景年小跑著走到她身邊,“剛剛處理石頭母子的事,所以晚了一點。”


    “嘖嘖!”喬悅兒搖搖頭,“你這個手下太媽寶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你不知道我剛剛聽到了什麽驚駭世俗的話?”


    沈景年一笑,“這其實是部隊裏公認的事了,他一直就是個離不開媽媽懷抱的大兒子。”


    “你不覺得奇葩?都娶媳婦了,孩子已經有了三個,他竟然還跟他媽睡一個房間,他媳婦怎麽這麽能忍?”


    “不奇葩,石頭從小就沒爹,跟他媽相依為命長大,所以他媽太過溺愛他。”


    “聽說小學六年級以前他總要在下課期間跑迴家吸口母乳才去上學,十五歲以前都是他媽幫他洗澡。”


    “結婚後除了跟他媳婦同房的時間,其他時間都是睡在他媽媽的房間,房間裏兩張床的沒什麽大不了。”


    “他來部隊以後才學會自力更生,不然衣服褲子都不會穿,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懶漢,這家夥改變其實不小。”


    “什麽?”喬悅兒沉聲道:“太不要臉了吧!我實在是接受不了,一個大男人,一個老女人,我去!”


    “人家是單純的母子情,別亂想。”


    “那也不要臉,我真心疼他媳婦,怎麽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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