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景年有些慌亂了,俊美的臉上浮出悔恨。


    他立馬轉身,朝著外麵旅館走去。


    門口哨兵說天還沒亮喬悅兒就走了,這下他更是慌亂了。


    喬悅兒是故意走的,對付這種男人就該幹淨利落。


    畢竟越是容易得到越不會被珍惜。


    相反,她瀟灑一走定會讓他愧疚難當。


    昨夜落荒而逃,說不定會迴來負荊請罪。


    叫醒婆婆,提著行李,坐上車。


    不管三七二十一,說走就走。


    火車哢哢的行駛著。


    喬悅兒再次把自己包裹好,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窗外。


    劉玲認床昨夜沒睡好,早上天不亮就被喬悅兒叫醒,此刻打著哈欠不解。


    “悅兒,我們為何要走得這般著急?你和景年是不是吵架了?”


    喬悅兒一笑,聲音疲憊道:“媽,沒有吵架,隻是我覺得景年沒有像上級打報告我們就這樣住在一起會對他影響不好,所以便先離開了。”


    “也是啊!部隊裏嚴謹。”


    忽然想到什麽,劉玲急聲詢問,“你們昨晚有了沒?”


    “有了!”


    “那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就說我兒子定會喜歡你,沒想到是真的。”


    喬悅兒興致不高,總之有點失落吧!


    她也以為這張臉會被喜歡,結果人家根本不當迴事。


    得,給了機會不珍惜!


    以後想,沒門!


    坐了一天火車,迴到縣城。


    喬悅兒帶著婆婆去國營飯店吃了一頓好的,她這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吃。


    那國營飯店劉玲一年都不踏一次,可這次為了兒媳婦拚了。


    一個醃菜炒肉。


    小蔥拌豆腐。


    牛肉涼片。


    酸菜洋芋湯。


    吃著是過癮,可錢包不過癮,不過看著自己兒媳吃得津津有味,她也開心。


    吃了飯,兩人才慢悠悠的坐車迴鎮上。


    到了鎮上還要走一個多小時的路,這一頓折騰下來可是不容易。


    景年趕到火車站一查,火車已經離開,聯係不到人,隻能垂頭喪氣的迴到部隊。


    為此還耽誤了半天假。


    早點午餐都沒吃。


    廖霞看到了進部隊的景年,她自己做了飯想要給他,叫了一聲人走了,最後沒辦法隻能找到陸軍,請求陸軍幫忙。


    軍裝上麵套著白大褂,戴著一頂軍帽,兩根粗粗的辮子垂在胸前。


    此人正是廖霞,她白皙好看的臉上附著笑意,手中的飯盒遞到陸軍身前。


    “陸營長,幫個忙唄!”


    陸軍調侃道:“廖醫生,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團長他今天有事不在。”


    “我看到了,他剛剛進來了,人走得急好像有心事,叫了沒迴答。”


    陸軍深吸一口氣,這可咋整,人家媳婦來了,這廖霞肯定是不知道,不然怎麽可能來送飯。


    這飯到底要不要送?


    要是送了,那嫂子會不會生氣?


    正鬱悶的時候,飯盒已經被廖霞塞進懷裏,緊接著兩個鹹鴨蛋也塞了進來。


    “一個鹹鴨蛋給你,一個給沈團長。”


    “陸軍你不能拒絕,你說過會見證我追到沈團長的。”


    陸軍張張嘴,“可是……”


    可是人家沈團長有媳婦了,這話還沒說,廖霞已經揮揮手跑開了。


    看著手中的飯陸軍蹙眉,兩個兵走來,跟他打招唿。


    “喲!營長,廖醫生轉移目標給你送飯了?”


    陸軍玩世不恭的臉上帶著笑意,“去去去,轉移啥?這是人家托我轉交給沈團長的。”


    “還是沈團長有福氣啊!長得帥美女蹭蹭往懷裏鑽。”


    “誰說不是,沈團長那鄉下媳婦怎麽可能比得上廖醫生,這不一來就嚇跑了。”


    “啥?”陸軍奇怪了,“你說誰走了?”


    “沈團長的媳婦啊!天蒙蒙亮就走了,沈團長還特意請假去車站找,不過人沒找到。”


    小戰士說話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廖醫生的存在,才把人給嚇跑了。”


    “別胡說!我去看看沈團長。”


    陸軍提著飯盒就去了景年的宿舍。


    沈家,門虛掩。


    陸軍從門縫中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沉著臉手上握住一件粉色物件的男人。


    推門而入,鉛飯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陸軍還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鹹鴨蛋攤開。


    “吃吧!這年頭除了人家廖霞,沒有人會想著你。”


    景年挑眉看著他,想揍人,想發泄。


    可某人還沒意識到危險,視線落在景年手上的粉色內衣,“喲!這是什麽……”


    見他起身,景年恍然大悟,一把把內衣藏在身後冷聲道:“沒什麽。”


    “不是,你剛剛藏得好像是內衣?”


    “看花了,把飯提走。”


    陸軍笑道:“這可是廖霞托我送來的,人家一片心意。”


    “拿走!”


    景年語氣不好,陸軍蹙眉,“沈團長,你已經把你媳婦趕走了,說明你對她沒意思,既然沒意思,你和廖醫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飯你該吃!”


    “誰說我把她趕走的,是她自己走的。”


    說著他把喬悅兒留給他的紙條遞了過去,“你瞧她這是什麽意思?”


    “勿念,她給你留什麽東西了?”


    “就一件內衣。”


    “我去!”陸軍沉默了,許久才笑的賊兮兮,“你別說你這媳婦還是挺有趣的,幹淨利落還有點小心機。”


    “走走走,煩死了!”


    景年下了逐客令,直接起身把陸軍往外麵趕,還把飯塞進他的懷裏。


    “這東西你吃,我與廖醫生不可能,下次見到她,麻煩你跟她說一聲我已經娶媳婦了。”


    “喂!”


    門被景年重重關上。


    喬悅兒走就走,偏偏走了,還帶著氣走的,兩個字“勿念。”


    理智告訴他,這女人生氣了。


    喬悅兒離開她是爽了。


    一個人在家陪著婆婆割割豬草做做飯,時不時的和喬喜兒鬥嘴。


    一不高興就和喬喜兒拌嘴,她的乳腺是通了。


    可喬喜兒卻被她氣的不輕。


    “喬悅兒你怎麽把我的衣服給丟了,讓你洗你怎麽不洗?”


    喬喜兒抱著被喬悅兒丟在外麵的衣服,那衣服此刻已經被凍的僵硬,這可是她結婚時候穿的紅衣服,這才穿了兩次就被喬悅兒折騰成這樣。


    喬悅兒抱著頭做著伸展運動,扭扭腰甩甩屁股,絲毫不把身後的喬喜兒放在眼裏。


    見她不搭理,喬喜兒火氣攀升,直接走過去扯她的手臂。


    “你聾了嗎?不會說話啊!”


    喬悅兒抬起手甩開喬喜兒雙手掐腰看著她,“聾了,咋的?”


    “不咋的,昨晚讓你幫我洗衣服,我都已經丟在你盆裏了,你為何不洗?”


    喬悅兒好笑了,“給你臉了,你的衣服我為何要洗?”


    “我的衣服你就該洗!你我是姐妹又是妯娌,不分一體,你理應幫我洗。”


    “你這話說的,既然是一體,那你男人我能用不?”


    “什麽?”


    喬悅兒白眼一翻,“傻逼!”


    “你找死!敢罵我,”喬喜兒發瘋的朝著喬悅兒撕來,“怪不得你男人不要你,怪不得你去找男人一天就被趕迴來。”


    “喬悅兒,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活該被人嫌棄,我打死你!”


    喬悅兒正愁著沒處撒氣,正好有個發泄對象,她一把扯著她的手就把喬喜兒按在地上。


    喬喜兒的手別在身後,喬悅兒死死按著她怒吼道:“喬喜兒,老娘問你,你的衣服我該不該洗?”


    “啊!痛痛痛!不該洗……”


    “跟我道歉!”


    “大嫂,大姐,我錯了,我不敢了。”


    喬悅兒把手一鬆,喬喜兒重重砸在地上,一半張臉全部都是泥巴。


    她笑著拍拍手揚長而去。


    自清河市迴來,她就脾氣大,受不了一點委屈。


    被人一點就炸,喬喜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揍了。


    喬喜兒就想不到這個女人為何一夜之間就變了性子。


    明明以前都是她欺負她的份,怎麽到了現在換成她被欺負了。


    越想越生氣,喬喜兒在院子裏委屈的擦著淚,然後去了一趟豬場,找到了自家男人。


    一陣哭訴,要求沈景焱為她撐腰。


    沈景焱被她哭的又是心疼又是煩,摸著她的肚子安撫,“媳婦別哭了,小心孩子。”


    “為了大嫂不值得,你也知道她被我哥拋棄,如今在氣頭上,你這時候和一個沒男人要的女人計較,那不是顯得你自己沒肚量嗎?”


    “不就是一件衣服,她不洗,我拿給我媽洗。”


    “若是她下次還欺負你,等我哥迴來我就慫恿我哥把她給休了。”


    這一頓安撫,喬喜兒氣沒了,但是對喬悅兒的厭惡更加深。


    喬悅兒之所以這麽拽,那還不是看在自己婆婆的份上,婆婆那麽寵她,還帶著她去過城上,她自然尾巴翹上天。


    如果婆婆不對她好了,看她還敢如何?


    想到這,她眸子一冷。


    有了!


    喬喜兒去了一趟自己的表哥黃石華家,順便在村裏李嬸家買了一籃子雞蛋提著。


    堂哥覬覦喬悅兒好久了,要不是礙於親戚關係,他早已經強上了。


    黃石華是典型的黃毛,長得黑,個子雖高但是有點醜。


    以前喬悅兒畏畏縮縮的時候,她堂哥就在蠶豆田裏輕薄過喬悅兒。


    當時喬悅兒哭著反抗若不是她正好出現,喬悅兒興許已經被堂哥那流氓給輕薄了。


    喬悅兒此刻還在沈家,就算沈景年趕她走,她都賴著臉皮不走。


    若是失了清白,被婆婆捉奸,那可就不得不走了。


    “表哥,在家嗎?”


    黃石華聽到聲音走了出來。


    他兩隻腳卷著褲腳,手上端著飯吃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黃石華是村裏有名的混混,自從舅舅坐牢,舅母改嫁,他整個人就自甘墮落。


    一個人在家自暴自棄,後來跟著鎮上的混混當起了流氓。


    平時喬喜兒見到他都是避著他,如今若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敢上門。


    “喬喜兒,你怎麽來了?”


    “表哥,我來看看你,這是我給你帶來的雞蛋,你一個人在家也要吃好一點。”


    “喲!喜兒,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關心我呢?”


    喬喜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畢竟是我親表哥,當初若不是我壞了你好事,沒準你跟我姐都結婚生子了。”


    一想到喬悅兒那張漂亮的混血臉,黃石華就覺得可惜,“你姐嫁到了沈家,這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了。”


    “表哥,我今天就是來給你解決遺憾的。”


    “什麽意思?”


    喬喜兒走上前,把雞蛋放在地上,“我跟你說我姐嫁到沈家,那沈景年不待見,都結婚三個月了都還沒有迴來看過她,我姐上次去找她男人,結果被人家趕迴來了。”


    “那沈景年根本不喜歡我姐,要把我姐休了,你說你是不是還有機會?”


    黃石華蠢蠢欲動,雙眼發光染著希望,“那太好了,你覺得你姐會跟我好嗎?”


    “當然不會了,但是我們可以用計。”


    “趕緊說來聽聽?”


    “我姐每天早上都會去田裏割豬草,隻要你把她給按在田裏睡了,然後我帶我婆婆來捉奸,這樣我婆婆會大發雷霆把她給休了,我姐失了清白不得不嫁給你。”


    “妙計,”黃石華激動不已,“此法子甚好,我之前就是想這樣,要不是你出現,你姐早是我婆娘了。”


    “表哥,明兒個早上我就等著你,你記得蹲點。”


    “好。”


    和黃石華溝通好,喬喜兒高興的迴了家。


    迴到家,她看著坐在院子裏摘玉米的喬悅兒,冷哼一聲直接進了屋。


    劉玲把簸箕裏的玉米抬出來對著喬悅兒道:“喬喜兒又怎麽了?”


    “媽,這女人善變,別管她。”


    第二天一早,喬悅兒本想做早餐不去割豬草,可破天荒地喬喜兒走了出來。


    “大嫂,你陪咱媽去割豬草吧!今天早上我來做早飯。”


    “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喬悅兒冷笑,她看著一臉笑嘻嘻看著自己的妹妹,她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


    平時睡到吃早飯叫著才起來,好吃懶做一樣不幹。


    今兒個起得早還主動承擔做飯,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女人安了什麽心。


    “嗬嗬!這不是看你和媽辛苦麽,我又不能去割豬草,煮一頓飯可以的。”


    喬悅兒冷笑,她倒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行吧!那今天早上就你做飯了。”


    劉玲、喬悅兒一離開。


    喬喜兒便對著隱藏在外麵的黃石華比劃著動作,然後兩人同時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喬悅兒、劉玲去了靠山下的田邊割豬草,兩人是分開割的。


    割好的豬草用背背簍裝好放在小車上,然後積滿一車又送到豬廠,這樣要快一些。


    劉玲本想去山腳下割,喬悅兒覺得太滑危險便自己去了。


    身後的蠶豆在搖晃,喬悅兒勾唇一笑。


    她不是傻逼,其實從和婆婆出門她就敏銳的察覺到有人跟著她。


    借著割豬草的時機移光看了過去。


    黃毛,一米七的黑影,腦海中飛快轉動。


    是他。


    黃石華。


    原主被黃石華差點毀了清白,所以對他的靠近特別敏感。


    黃石華突然在這個時候跟來,加上昨兒個她教訓了喬喜兒。


    這一梳理人就通了。


    黃石華是被喬喜兒找來的。


    兩目的。


    一,毀她清白;


    二,把她趕出沈家,方便她以後在沈家作威作福。


    想到這,她嘴角一勾,如果她沒猜錯等一下村裏的大嬸大媽就會被她找來。


    來個捉奸現行,讓她名譽掃地。


    這麽拙劣的手段,隻有這種豬腦子才想得到。


    黃石華逼近,一把抱住喬悅兒的腰。


    “美人兒!”


    剛碰到她的身體就被她手中的鐮刀砍在大腿上。


    一聲尖叫響起,痛的黃石華抱住腿後退。


    耳邊響起喬喜兒急促的聲音,“劉嬸子,王嬸子,就在那塊蠶豆田裏,我親眼看到我大嫂和一個男人走進去,兩人拉拉扯扯,還親嘴了。”


    “沈家老二媳婦,這可不能開玩笑。”


    “嬸子,我要是開玩笑我不得好死!就在那……”


    腳步聲還有婦女的聲音越來越近,喬悅兒當即就拽住鐮刀放在黃石華的下腹。


    她冷笑,明明是張混血絕美的臉此刻卻像罌粟一般讓地上的男子倒吸一口氣。


    “黃石華,這二兩肉你想要還是不想要?”


    “表妹,最起碼三兩啊!要不你看看!”


    “哐!”的一聲,喬悅兒手中的鐮刀再次砍了過去,正中大腿。


    “啊!”


    捂住腳上的傷口,黃石華煞白的臉越發蒼白,“表妹,放過我,我是也被人利用的。”


    “放過你可以,我要你反咬喬喜兒,能做到嗎?”


    “能!”


    那雙小眼睛充滿著算計,絲毫沒悔過的意思,喬悅兒冷聲警告,“如果你陷害了我,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她的鐮刀緊緊貼在黃日華下腹,嘴角迸發出冷笑,那種笑很詭異,“不聽話帶你割包皮。”


    拿起鐮刀,喬悅兒穿過蠶豆背著背背簍跑了。


    “嬸子就在這……”


    喬喜兒扒開蠶豆,看到坐在地上的黃日華,頓時一愣。


    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怎麽隻有他一個人?


    喬悅兒這個賤人了!


    就在她怔愣之時,黃日華起身抱住了她,“喜兒,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你嫁人以後,我每夜入骨相思,徹夜難眠!”


    身後趕到的王嬸、劉嬸愣住了,看到這一幕頓時大罵傷風敗俗。


    “沈老二媳婦,你這是帶我們來捉奸你的吧!”


    “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


    喬喜兒猛然迴神一把推開黃日華怒聲嗬斥,她反應很快,當即便知道自己被喬悅兒反算計了。


    “表哥,怎麽是你?”


    “我明明看到你跟我大嫂進了這裏,我大嫂呢?”


    她扒開蠶豆苗去找,根本沒人。


    賤人跑得太快!


    黃日華笑道:“喜兒,哪有別人,不是你約我來這裏的嗎?”


    “表哥,開什麽玩笑?你別胡說八道!”


    “喜兒,天地良心啊!不是你勾引我的,現在怎麽不認?”


    “我勾引你幹嘛,你可是我表哥,我瘋了不成!”


    “你昨天去我家,還約著來這裏見麵,這大冷天的要不是你尋找刺激,我怎麽可能來這找你?”


    “你胡說八道!喬悅兒人了?給我交出來!”


    身後傳來劉玲的聲音,“老二家的你不在家做飯在這裏幹嘛?”


    所有人迴頭。


    隻見劉玲、喬悅兒背著豬草拿著鐮刀走來,兩個人都一臉錯愕。


    喬喜兒怒了,指著喬悅兒冷聲吼道:“大嫂,你怎麽在這裏?我明明看到你和黃日華鑽這裏偷情的。”


    這一指責,喬悅兒好笑了,“弟妹,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一直跟咱媽割豬草的,倒是你,你說你在家做飯,怎麽會在這裏?”


    “是啊!喬喜兒,你怎麽在這?”


    “表哥,你跟喜兒……”喬悅兒一聲表哥嚇得黃日華一個激靈,這女人以前沒發現恐怖,現在她的一個眼神都能讓他莫名心底發寒。


    這女人不正常,正常的女人怎麽可能如此不含羞。


    割包皮說的那麽輕鬆,他不能惹。


    “是喬喜兒約我來這裏約會的,我沒想到她又帶人來捉奸,搞什麽飛機。”


    劉嬸子恍然大悟,“呀!我明白了,原來是喬喜兒你想陷害你大嫂和人家有染,所以故意帶我們來捉奸,沒想到人家黃日華根本不喜歡你大嫂,反而喜歡的是你。”


    王嬸子,“嗬嗬!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劉玲啊!你家這兒媳婦又懶又不安分,你還是守好吧!小心那天給你家景焱帶綠帽子。”


    這話一說,喬喜兒不好反駁,隻是惱羞成怒,“你們胡說八道什麽?我撕亂你的嘴!”


    看著朝著劉嬸子打去的喬喜兒,劉玲怒了,“喬喜兒,給我滾迴家去,你還嫌丟臉丟不夠嗎?”


    “媽!”


    “走!”


    一迴到家,劉玲就叫了還在睡懶覺的沈景焱,然後來到客廳關上門。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喬喜兒倒好,直接陷害悅兒。


    若是悅兒沒發現她的小九九,此刻悅兒已經在村子裏名譽受損了。


    那他們沈家就會成為村裏的笑話。


    “媽!”


    “跪下!”劉玲顫抖的指著低著頭不願意道歉的喬喜兒,一張臉蹦的老紅。


    喬悅兒冷笑看著。


    沈景焱一臉懵逼,剛睡醒,還打著哈欠,“媽,這是怎麽了?”


    “你問她,她做了什麽?”


    “喜兒,到底怎麽一迴事?好好的我媽怎麽會生氣?”


    喬喜兒嘟嘴不說話,一臉不服氣。


    劉玲氣死了,“你看看她什麽德行,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做錯了,陷害自己大嫂,要讓自己大嫂名譽掃地,虧她做得出。”


    “如此拙劣的手段,她也用得出,還帶人捉奸,丟不丟臉!”


    沈景焱蹙眉,“這到底怎麽一迴事,說清楚。”


    許久不說話的喬悅兒開口了,“這事我來說吧!”


    “喬喜兒知道我表哥黃日華對我有意思,為了毀我名譽買通黃日華欲圖在田裏侵犯我,然後她帶村裏人好去捉奸,不過我多長了個心眼用鐮刀砍傷了黃日華這才逃過一劫。”


    “喬喜兒你認不認?”劉玲沉聲道,她雖然是個愛哭性子軟的農村婦女,也沒文化,可是非還是分的。


    誰有錯,誰沒錯,她都知道。


    有錯就該認!


    喬喜兒冷聲道:“我憑什麽認?這事怪我嗎?”


    “這事怪你!”


    劉玲急了,“怎麽怪我?”


    “媽,要不是你一碗水端不平,對我差,對她好,我何必這樣做把她趕出去。”


    “喬喜兒,你摸著良心問問,我對你不好嗎?”


    “家裏田裏的事我都不讓你做,都是悅兒心疼我幫我做的,悅兒那麽辛苦,而你天天閑著我有說什麽?”


    “你要吃飯我們親自做飯,你的衣服我幫你洗,就連你家兩口子的內褲都是我幫你們洗的。”


    “你還要怎樣?”


    喬喜兒冷笑,“那又如何?我懷了你家的孩子,你伺候我不應該嗎?”


    “裝什麽委屈!”


    “說的好聽你是婆婆,說的難聽你就是沈家伺候人的老媽子,有什麽不甘!”


    “啪!”揚起手,喬悅兒一巴掌打在喬喜兒臉上,她淩厲的眸子看著她,“喬喜兒,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小輩,而她是長輩,你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應該嗎?”


    “喬悅兒,你三番兩次打我不就是仗著被婆婆寵嗎?不然你敢這樣對我!”


    “你給我住嘴!”喬悅兒怒了,攥緊手心。


    見她要動手,沈景焱急了,“你有種打我媳婦試試……老子搓死你!”


    “啪啪啪!”三個巴掌落在沈景焱臉上,直接打的他後退。


    屋子裏氣氛頓時凝固,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喬悅兒會對沈景焱動手,就連沈景焱也沒想到。


    “沈景焱,我早想打你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多大的人了。”


    “衣服不洗,內褲不洗,鞋子不洗,還候著自己的媽來洗。”


    “娶個媳婦被媳婦一慫恿就整日好吃懶做什麽都不做。”


    “自己養的豬自己不管候著別人管,老媽受了委屈還站在你媳婦麵前指責老媽。”


    “你這種不孝子該打!”


    “我替你哥打你!”


    沈景焱怒了,從小嬌生慣養沒人打他,可卻被喬悅兒給打三巴掌,他氣得口吐唾液怒吼,“喬悅兒,你敢打我,你配嗎?”


    “你以為我大哥稀罕你,老子大哥都舍不得碰我一下,你打我,”沈景焱抄起旁邊的凳子就要朝著喬悅兒打去。


    劉玲嚇的尖叫欲圖擋在喬悅兒身前。


    喬悅兒一把推開她,一腳踹在沈景焱身上,沈景焱直接摔個狗吃屎。


    沈景焱被教訓,麵子過不去坐在地上大哭大叫。


    “我哥是造的什麽孽啊!怎麽會娶了你這個母老虎?”


    “我要告訴我哥休了你!”


    “夠了!”劉玲怒吼一聲,她指著門大喊:“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看見你們!”


    “滾!不然你的豬老娘不管了!”


    喬喜兒、沈景焱嚇得跑出去。


    劉玲癱坐在椅子上落淚,“我怎麽生了這個混球,他竟然敢動手打你,悅兒,我對不起你啊!”


    “這孩子以前不這樣的,都是娶了喬喜兒,才變得這般混賬。”


    看著自己婆婆哭,喬悅兒心中也不好過,她沉聲道:“媽,我沒事!這不是沒打著嗎?”


    “哎!悅兒,你大度,可是他們……”


    “媽,放心,會好的,下次他不敢在對我動手,這次我原諒他們,若是下次我會不客氣的。”


    喬悅兒今兒個教訓了這兩口子,心情舒暢,扶起劉玲她淡淡道:“走,我帶你去鎮上吃點好的,今兒個我們不做飯,餓他們幾頓,他們定會來找我們道歉的。”


    “好,我們不管他們,我們自己去吃好的,餓死他們。”


    “兩口子就隻知道吃,睡,好吃懶做,活該他們被餓死!”


    當天下午。


    劉玲豬不喂了。


    豬草不割了。


    豬屎不鏟了,兩個人關上門就朝著外麵走。


    喬喜兒站在自己房間,扒拉著門縫看著兩個離開的女人,對著沈景焱道:“你媽和你大嫂要去哪裏?你看她們飯不煮也不吃就走了。”


    “你的豬也不喂了!”


    沈景焱走過去一看,院子裏豬草還堆在地上,可自己媽和喬悅兒朝著村子頭走了。


    “該死!這是不管我們了。”


    喬喜兒心煩了,“她們這是撒手不管,要餓死我們啊!她們不做飯我們吃什麽?”


    “你不是會做飯嗎?”


    “我是會做,可我做的也不好吃啊!”


    “不好吃也要做,她們不管我們就是要逼著我們道歉妥協,這份氣難道你能受。”


    喬喜兒蹙眉,摸著下巴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你說得對,我就不信沒了她們,我們就會餓死!”


    當天下午,沈景焱喂豬去。


    喬喜兒就在家生火做飯,可做出來的東西莫說是他們,就是狗都不吃。


    沈景焱頓時沒了胃口,“你這做的太難吃了,我都快餓死了。”


    “沈景焱嫌棄難吃就自己做,你媽和喬悅兒都吃得下去我做的,怎麽就你吃不下?”


    “那你吃得下,你多吃點,反正我是吃不下!”


    沈景焱起身就在,喬悅兒吞了一口飯眉頭蹙起,確實不好吃。


    都怪喬悅兒把她胃養刁了,以前她還能吃得下自己做的飯,可現在她直接吃不下去。


    整整持續了兩天。


    終於在第二天晚上,喬喜兒、沈景焱受不了餓來到了劉玲和喬喜兒麵前道歉。


    劉玲這才道:“以後你們若是再敢使壞心思,就給我餓死,我們不伺候你們了。”


    “媽,你放心以後不敢了,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喬喜兒賊兮兮的笑著,視線盯著桌子上的飯菜舔嘴。


    她的宗旨是,賭什麽不能賭肚子,氣什麽不能氣肚子。


    不能跟肚子過不去。


    三天後,日照金山。


    今天是喬家大哥喬青林帶著姑娘迴家的日子,喬母要求兩個女兒都必須迴家。


    因為有了一千五的彩禮,喬家有錢了,姑娘家也願意上門。


    喬悅兒知道喬母讓她們迴家的目的。


    要麽拿錢修繕屋子。


    要麽拿錢添置家具。


    總之那一千五的彩禮她是舍不得動,要剝削她了。


    沈家距離喬家步行要四十分鍾。


    吃了早餐,告別婆婆,兩人啟程。


    迴到喬家的時候正好是早上十點半,喬母正在院子裏摘菜。


    看到喬悅兒、喬喜兒,她立馬齜牙笑道:“迴來了,悅兒你趕緊洗手幫我摘菜,喜兒你隨我過來一下。”


    拍掉手上的泥巴,在圍腰布上一擦,她便帶著喬喜兒進了房間。


    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正準備摘菜的喬悅兒,她關上了門。


    “喜兒,我讓你打聽的事如何呢?”


    “媽,沒打聽到,我婆婆把錢藏的緊,跟眼珠子似的,就是我男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說到這,她眼珠子一轉,“媽,我打聽不到但是姐能打聽,她跟我婆婆關係可好了,兩人走得近,要不你問她。”


    輕而易舉就把這個事拋在喬悅兒身上,喬母當即開口,“這事我問你姐,但是你弟媳今天帶人來,你作為姐姐要給人家包個紅包聽到沒?”


    “媽,我上哪裏找錢啊!”


    “你也知道我男人就是個養豬的,而且才開始入門,還要好多錢。”


    “今天出門他早早就去了豬廠,我根本沒機會找他要錢,我現在又懷孕,我連買營養品都沒錢。”


    這話一說,喬母有些不耐煩,“行行行,你不給,我讓你姐給。”


    喬喜兒是她親生的,雖然她重男輕女,可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她也不好為難,隻能把主意打到喬悅兒身上。


    養了她,她就該為這個家付出。


    喬喜兒一出來,喬母就叫喬悅兒進去。


    喬悅兒抬起頭看著喬喜兒那笑嘻嘻的臉就有個不好的預感。


    門被關上,喬母拉著喬悅兒的手哀歎出聲 :“悅兒,媽媽真是對不起你,你這男人好是好,可聽喜兒說他到現在都不迴來,媽媽很心疼你。”


    看她擠出一點淚,喬悅兒心中冷笑。


    原主被她欺負的場麵徘徊不去,若不是繼承了她的記憶,或許她真的要被養母這虛情假意的模樣給騙了。


    她總是喜歡給人一巴掌又給人一顆糖,所以讓原主對她恨不起來,她說的話她都會聽。


    “媽,別這樣。”


    “好,媽不感性,媽找你來就是問問,家裏修繕房子還有添置家具的事。”


    果然和她預想的一樣,又是為了錢,如果她沒有利用價值,或許這女人早已經不給她好臉色了。


    “媽,我和喜兒的彩禮不是都給了你們了嗎?你們拿錢好好修繕一下,添置家具夠了。”


    “悅兒啊!你不懂,你弟媳家條件好,我們不能讓人家姑娘嫁過來就委屈,你們那彩禮根本不夠啊!”


    喬母為難道:“燕燕要一千的彩禮,還要三轉兩響,這一千五還不夠的,所以我已經借錢了。”


    “但是修繕房子、還有添置家具的事就隻能靠你了。”


    “你也知道媽媽我帶著你們三個孩子不容易。”


    “當時你才三歲就被人丟棄,我又帶著兩個孩子,在那種艱難的情況下我還把你帶迴來養大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不能不管我啊!”


    喬母故意擠出一點淚,喬悅兒冷笑。


    是啊!她是把原主帶迴來了。


    可三歲的孩子就承擔起家裏的所有家務,煮飯打掃衛生割豬草都是她。


    吃他們剩下的。


    喝他們剩下的。


    穿他們剩下的。


    與其說是帶迴來做她的孩子,不如說是養了一條狗。


    給一口殘湯剩飯,然後承擔起她家所有的家務。


    原主住的是豬圈,一道簾子隔著,左邊養豬右邊一張小床,那是原主的童年。


    三歲到十九歲,這十六年來她早已經報答了養育之恩。


    十三開始她就去地裏撿蠶豆換錢貼補家用,她還搓梭子,十四歲幫著喬母打席子賺錢。


    這些年掙得錢都用在他們身上。


    原主善良好道德綁架,可她不善良。


    “媽,我……”


    吸了吸鼻子,戲精的喬悅兒哭了,“我真的沒錢了,前幾天我去部隊找我男人,可人家根本不見我,還要把我送迴來,要把彩禮要迴去。”


    “這個時候我怎麽敢伸手向他們家要錢,這一要錢他們就把我休了,甚至要來找你討迴彩禮。”


    “媽,這些事我都不敢跟你說的,連喜兒都笑話我沒男人要。”


    “嗚嗚~~”


    委屈的淚水落水,她低著頭看著自己開裂的手,心中為原主淒慘的童年流下真心的淚。


    喬悅兒,你放心,從今天起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喬家你不再欠,你也不需要還。


    喬母一聽,頓時怕了,“不應該啊!你這麽漂亮,那沈景年不該如此才對。”


    “媽,我也覺得我這張臉應該能抓住男人的,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家沈景年有個很厲害的追求者。”


    “人家是軍醫,吃著國家糧,家庭又牛,人也漂亮。”


    “沈景年他有了珍珠怎麽可能稀罕我這顆玻璃珠啊!”


    “我才去了一天就被趕了迴來。”


    喬母怕了,“這沈景年代竟然這麽混蛋,哼!他已經娶了你,就休想把你送迴來。”


    “你放心,這彩禮我收了就沒有還的理由,這修繕房子你也不要管了,我自己想辦法。”


    “小心把那男人惹怒了,真把你給休了要迴彩禮就得不償失了。”


    喬悅兒一喜,佯裝難過的點頭。


    “但是紅包你總得給你弟媳一個吧!畢竟這是見麵禮。”


    喬悅兒慘兮兮的掏出兩塊錢,“我就隻有這麽點了。”


    一把搶過,喬母罵罵咧咧,“這沈家真摳門!”


    喬青林帶著那叫王燕燕的迴來了。


    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不胖不瘦,看起來是討喜的,就是有潔癖。


    喬悅兒做了五菜一湯,她就隻吃一個紅燒肉。


    喬悅兒看出來了,這個王燕燕是個厲害的角色,以後有得喬母受罪的。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


    農村的冬天天黑的早,沒有路燈,路黑漆漆的。


    還好喬悅兒有喬喜兒跟著,也不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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