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卿塵往後摩托車備箱裏裝熟食和煙酒,方瓊心裏老大不高興:“沈總,家裏啥都有呢,你咋還花這錢呀?”


    沈卿塵笑笑:“方瓊這是兩迴事,現在是給公司辦事沒有讓你家裏墊錢的道理。”


    “可是你難得到家裏一迴,這樣做我父親會生氣的!”


    “不要緊,我會和叔講清楚的。”


    說完他帶上頭盔和手套轉頭問:“方瓊風大你怎麽辦?”


    “沒事,我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沈總你戴的頭盔真漂亮!”


    “是你芳菲姐給我買的。”


    “芳菲姐真幸福!”


    “走吧,晚了我可能就迴不來了!”


    “沈總……”


    “什麽?”


    “你今天就別迴來了。”


    “那怎麽行?不迴來我住哪?”


    “你去我們村上的人一定會讓你喝不少酒的,天一黑路也不好走。”


    沈卿塵心裏一合計:“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正在犯難就聽方瓊說:“你可以住在我家。”


    “住你家,這方便嗎?”


    “沒什麽不方便的,你就住我哥的房子。”


    “可是我住那兒,你哥怎麽辦?”


    “他在部隊呢!”


    “你哥是軍人?”


    提起哥哥方雁彬,方瓊的臉上不由露出驕傲的神色:“我哥是特種兵!”


    “是吧,我從小就羨慕軍人,你哥還是特種兵以後一定要介紹我們認識!”


    方瓊幽幽的說:“我已經三年沒見過他了。”


    沈卿塵從她的臉上看到因為親人長期不能團聚,而帶來的淡淡的憂傷:“方瓊你哥就沒給家裏來過信?”


    “開始還常有信來,以後就漸漸少了。今年家裏隻收到他一封信,說是要去執行特殊任務,還讓家裏不要擔心。”


    “你哥在哪個部隊?”


    “不知道,隻知道是在新疆。”


    沈卿塵笑笑:“沒事的現在是和平年代,等你哥什麽時候迴來了讓我們見一見。”


    “那你同意晚上住我家了?”


    “看情況吧,如果真喝多了想走也走不成。”


    方瓊把雙手插進沈卿塵的口袋裏:“沈總那我們走吧!”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車輛寥寥無幾,顯得格外冷清。道路兩旁的草木已經凋零,隻剩下枯黃的草葉和光禿的樹枝,讓整個環境看起來有些荒涼。


    天氣還好,陽光和煦、天空湛藍高遠、幹燥清新的空氣是隻有鄉下才有的味道。


    山梁上零零散散地分布著幾戶人家,這些房屋與周圍的自然景色融為一體,仿佛它們一直就在這裏,靜靜地守護著這片土地。


    走進村莊,可以感受到一種蕭瑟的氛圍。寒風唿嘯而過,吹得人們的臉頰生疼。


    然而,盡管村莊顯得有些破敗,但卻透露出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裏放慢了腳步,一切都沉浸在一種靜謐的美好之中,這種寧靜並非死寂,而是如一首無聲的詩,讓人的心靈得到平靜的安寧。


    偶爾可以看到幾個小孩在院子裏玩耍,他們紅撲撲的臉蛋和天真無邪的笑容,給這個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溫暖。他們無憂無慮地奔跑嬉戲,笑聲迴蕩在山間,讓人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時光。


    沈卿塵和方瓊沿著山路前行,又過了十分鍾來到一個叫熊子灣的村子,方瓊拍拍他的肩膀:“沈總到了!”


    方瓊的家是一座用磚瓦砌成的小院,裏麵由堂屋和兩側廂房組成。雖然簡陋,但卻整潔幹淨。院子的地麵是用石板鋪就的,有些石板已經磨損得凹凸不平,但卻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雜物。


    院裏種著幾棵果樹,此時已經凋零,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窗台上晾曬著今秋收獲的玉米和辣椒,一看就知道是積善之家。


    方瓊帶著沈卿塵進到院子,沒提防一隻皮色雪白的卷毛狗竄出來對著他一陣犬吠。


    沈卿塵嚇得不輕呆立在那一動不敢動,方瓊趕忙上前牽住狗繩:“別怕,它認生。”說完衝著狗大喊:“花花迴去!”


    被喚做花花的卷毛狗嗚咽一聲穿進狗窩,沈卿塵這才敢大著膽子往裏走。


    聽到門口狗叫,屋裏走出一個婦女。見到方瓊領著一個陌生人進來,她先是一愣繼而迎上來打招唿:“瓊兒這位是?”


    沈卿塵慢慢抬起頭來,目光望向方瓊的媽媽。他看到了一個身材略微發胖的中年婦女,身上穿著一件樸素的碎花上衣,下身搭配著一條黑色褲子。


    她的頭發整齊地挽成一個發髻,梳理得十分整潔,露出一張慈祥而和藹的麵容。雖然歲月已經在她的臉上刻下了淺淺的皺紋,但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善良與溫和。


    她的雙手布滿了老繭,那是長期勞作留下的痕跡,卻也是她為家庭辛勤付出的見證。


    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因長時間在陽光下勞作而特有的健康小麥色,給人一種樸實無華的感覺。


    “媽,這就是我常和你說的沈總。”


    張蕙蘭聽女兒這麽說不由上下打量沈卿塵:“瓊兒你們老板這麽年輕!”


    方瓊把手裏的東西交給母親:“我爸呢?”


    “屋裏呢,沈總快裏邊坐!”


    跟在方母身後沈卿塵掀開棉布門簾,屋裏燒著燃煤爐,暖意融融。方瓊的父親見有生人進來忙站起來:“瓊兒誰來了?”


    沈卿塵緩緩地抬起眼眸,視線落在了方瓊的父親身上。他中等身材,身形略顯清瘦,但仍然給人一種堅毅的感覺。


    他的頭發已經有了些許花白,仿佛歲月在他頭頂灑下的銀霜。他的臉龐被時光雕刻出一道道深深的紋路,這些痕跡見證了生活的艱辛和歲月的磨礪。


    然而,盡管經曆了風雨的洗禮,他的眼神依舊明亮而有神,透露出堅韌與智慧的光芒。


    他身穿一件深藍色的舊棉襖,雖然樸素無華,但卻散發著一種樸實的氣息。這件棉襖可能已經陪伴了他許多個寒冬,它的顏色已經褪去,顯得有些陳舊,但這正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裏,這件棉襖成為了他抵禦嚴寒的夥伴,也展現了他對簡單生活的滿足和執著。


    方瓊的父親看起來質樸而憨厚,他的舉止間流露出一種沉穩和內斂。他的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帶著歲月的沉澱和對家庭的責任。他的存在讓人感到安心和溫暖,仿佛他就是那個默默守護家庭的堅強支柱。


    沈卿塵向前一步,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說道:“大叔您好呀,我叫沈卿塵,是方瓊的同事哦。”


    方瓊一聽,趕忙更正道:“爸,沈總可不僅僅是我的同事,他還是我現在的老板呢。”


    方雷山聽到是自己女兒的老板,頓時慌了神,心裏一緊,女兒的老板來了,這可咋招待好呢,自己這家裏也沒啥好東西,可別讓人家笑話了。想著想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趕緊把手縮迴來,有些緊張地說道:“沈總您好您好,家裏太亂了,真是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沈卿塵連忙擺擺手,笑著安慰道:“哪裏哪裏,叔叔您太客氣了,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啊,一點都不亂。”說著,他還左右看了看四周,眼神中透露出對這個家的喜愛和欣賞之情。


    方雷山局促地站著,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臉上滿是不安和緊張。他的眼神四處遊移,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話題,但卻始終無法找到。


    見到父親如此尷尬,方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她連忙開口道:“爸,沈總都來了,你怎麽還站著不說話呢?快請沈總坐下吧!”


    方雷山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急忙伸手扶住沈卿塵,慌亂中甚至差點摔倒。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沈……沈總,請裏麵坐。”


    沈卿塵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有些驚訝於方雷山對他的熱情與尊重。作為一個年輕人,麵對長輩如此客氣的舉動,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微笑著向方雷山點點頭,表示感謝。


    方瓊看著父親的樣子,心中暗自歎息。她走上前去,大大方方地將方雷山按在了椅子上,並輕聲安慰道:“爸,別緊張了,放鬆點。你先陪著沈總聊聊天,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說完,她轉身走向廚房,留下方雷山和沈卿塵兩人在客廳裏。


    “行,你去吧!”方雷山微笑著向女兒揮揮手,待女兒出門後,他從茶幾下麵取出一包香煙:“沈總請抽煙!”


    沈卿塵禮貌地接過煙,並點燃:“謝謝叔,您怎麽不抽呢?”


    方雷山擺擺手:“我抽不慣這種,勁太小了!”


    “哦?那您平時喜歡抽哪種煙呢?”沈卿塵好奇地問道。


    “抽這個。”方雷山說著,從八仙桌上取下一隻紅銅做的水煙壺,輕輕地晃了晃。


    沈卿塵仔細觀察著那隻水煙壺,發現它已經有些年頭了。壺身呈現出一種陳舊的醬油色,上麵還刻有精美的圖案。此外,水煙壺還用一根鏈子與壺嘴相連,看起來十分精致。


    “叔,現在還有人抽這個嗎?”沈卿塵忍不住問道。


    方雷山笑了笑,迴答道:“當然有啊,這把壺我都抽了二十年啦!”


    沈卿塵對這把古老的水煙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試探性地問道:“叔,我能試試嗎?”


    方雷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提醒道:“這可不像抽香煙那麽簡單,如果沒抽過的話很容易把過濾用的水給吸出來的。”


    沈卿塵連忙解釋說:“叔,我以前抽過。”


    方雷山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


    沈卿塵點點頭,笑著說:“我外公家裏也有一把和您這把一模一樣的水煙壺。”


    方雷山恍然大悟,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試試看吧!”


    沈卿塵接過煙壺,熟練地將煙絲塞進煙嘴裏,然後用火柴點燃。接著,他輕輕吸了一口,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煙霧嫋嫋升起。


    方瓊推門而入,恰好目睹了這一場景:“爸,你怎麽能讓沈總抽這種水煙呢?”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方瓊,是我自己想要嚐試一下,不怪叔叔。”沈卿塵微笑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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