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龍摟著夏詩璿的小蠻腰心裏甭提多開心了:“詩璿快點,我爸、我媽都在家等著呢!”


    夏詩璿的腳步卻慢了下來,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事到臨頭又有些後悔。


    “你怎麽了?”


    “振龍你看我今天這身衣服還行嗎?”


    胡振龍上下打量一下:“很好啊!前凸後翹的有味道!”


    夏詩璿不理會他的打趣:“要不今天就不去了!”


    胡振龍站定了目光在她的臉上不停地掃視:“你是怎麽了?不是你提出來要見我父母嗎?”


    夏詩璿有些理屈詞窮,但仍然堅持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下次吧!”


    胡振龍沒有辦法隻好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媽我們不來了!”


    “為什麽?家裏都準備好了!”


    “小夏身體不舒服。”


    “是嗎……”電話裏胡母一陣沉默,聽得出來她有些生氣。


    “媽。”


    胡母反應過來:“什麽?”


    “你沒不高興吧?”


    “沒有,你先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爸在家嗎?”


    胡母沒好氣地說:“在家,為了見你們他推掉了一個很重要的應酬。”


    胡振龍不敢再往下問正想掛電話,就聽見母親的抱怨:“多大的人了,辦起事來沒輕沒重的!”


    胡振龍掛上電話臉色變的很難看,夏詩璿小心翼翼的問:“振龍家裏怎麽說?”


    胡振龍沒好氣的說:“拜你所賜我被他們數落了一頓!”


    夏詩璿沒想到胡振龍父母的反應這麽強烈,心裏不免有些後悔:“要不然我們……”


    胡振龍大度的揮揮手:“不管他,我們去看電影。”


    沈卿塵和芳菲在站台上左顧右盼,離開車時間不到半小時了一直看不見任洪波的影子。


    “這個任洪波辦起事來始終是不著調!”


    “卿塵你先別急,不如我們先進站吧!”


    沈卿塵點點頭:“好吧,實在不行我們就在車廂裏補票。”


    兩人跟著人流向裏走,就要到達閘口時聽見有人在身後高喊:“卿塵等等我們!”


    不用迴頭就知道誰來了,任洪波背著一個碩大的背包,手裏還推著一個拉杆箱,鼻孔裏唿出的氣息像老式蒸汽機車一樣誇張。


    “沈總,芳菲你們好!”人未到一陣淡淡的香氛讓沈卿塵的腎上腺素直線飆升。


    芳菲並沒有去握胡玫伸出的手,而是在她手裏塞了一包話梅:“梅子這個給你,可以預防暈車。”


    胡玫不以為意接過來淡淡的說:“芳菲這一趟下來我們就是熟人了。”


    沈卿塵從任洪波手裏接過背包:“快點車要開了!”


    車廂裏人很多,男女老少各式各樣的都有。四個人找到地方以後,沈卿塵和任洪波幫著放好行李。


    任洪波和胡玫的床鋪在沈卿塵、芳菲的隔壁,隻有芳菲是下鋪,剩下三個人都是中鋪。


    列車剛駛出站台,沈卿塵和芳菲坐在一起欣賞著窗外的景色。對麵坐著一對衣著樸實夫婦和一個四五歲的男孩,男孩長著一對溜黑的大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看。


    沈卿塵對那孩子不感興趣,隻顧著窗外的世界,芳菲被男孩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抓了些零食給他。


    男孩並沒有伸手去接,不時迴頭看看父母。芳菲微笑著說:“拿著呀!”孩子的父母注意到孩子的舉動歉意的說:“男孩子皮得很!”


    “沒事讓他吃吧!”


    孩子父親在他頭頂上摸了摸:“謝謝阿姨!”


    孩子鸚鵡學舌般複述了一遍:“謝謝阿姨!”


    芳菲高興壞了:“幾歲了?”


    “四歲。”孩子一轉身鑽進母親懷裏。正這時過道裏走來兩男一女衣著時髦的年輕人,他們對照著手裏的車票看了看:“在這裏!”


    沈卿塵抬眼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男子燙著一腦袋爆米花,身穿棕紅色皮衣,黑色襯衣、燈籠褲、腳蹬一雙誇張的尖頭皮鞋。另一個男子,身著藏藍色呢子大衣,內套緊身衣,肌肉線條分明,臉上戴著一副哈雷墨鏡,隱隱透露出一股煞氣。


    女人化著精致的妝容,披一件白色短款裘衣,緊身褲上套著醬紅色短裙,踩著豹皮紋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他們三人在沈卿塵他們的床鋪前停下腳步,用不屑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仿佛在告訴大家他們與眾不同。


    “朋友,換個座位吧!”


    那一家三口聽見不敢迴話,隻是抱緊孩子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沈卿塵不為所動將頭扭向芳菲一側。


    穿棕紅色皮衣的男人見自己的話沒起到作用,不由立起了三角眼:“他媽的,都啞巴了嗎?”


    聽到這話,沈卿塵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用手捂住口鼻:“誰放屁了這麽臭!”


    棕衣男人聞聲勃然大怒,手指著沈卿塵厲聲道:“你罵誰呢?”


    沈卿塵冷冷的說:“罵人?我罵誰了?你聞不到臭味嗎?”


    棕衣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在沈卿塵和芳菲的身上掃來掃去:“你們馬上起來,這個位子老子要和你們換一下!”


    “換一下?我同意了嗎?”


    “怎麽?敬酒不吃,吃罰酒!”


    芳菲被他霸道的眼神嚇到了:“卿塵要不然就換一下?”


    棕衣男人向芳菲看了一眼:“這個妞長得不錯,就是眼光差了一點,找男人要找我這樣的,你找的這個真心配不上你!”


    沈卿塵聽他如此貶低自己,不由火往上撞:“找你這樣的,烏鴉裝鳳凰?”


    “你他媽的敢罵我!”棕衣男子上前抓住沈卿塵的衣領:“有種再罵一句試試!”


    沈卿塵對視著他牛鈴般的眼睛不緊不慢的對芳菲說:“你先到洪波那兒去。”


    芳菲聽他這樣說隻好起身,沈卿塵目送她離開,也看見人群中的任洪波和胡玫。


    棕衣男還要說話猝不及防被沈卿塵握住手指重重的一扭,啊……整個人蹲到地上不住地發抖。


    沈卿塵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手上的力道還在加重,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肌肉男撐不住了,一隻手取下墨鏡,另一隻手抖掉身上的大衣:“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看我麵子放了他!”


    “放了他可以,不過他剛才大放厥詞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出來說話?”


    “怎麽你是想一條道走到黑!”肌肉男擼起袖子取下腕上的浪琴手表,交給身後的摩登女郎。


    摩登女郎一臉倨傲,神情中似乎勝券在握:“利哥,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生瓜蛋子!”


    芳菲見肌肉男臉上有一道淡淡的傷疤從額頭一直延伸到眼角,甚是恐怖不由為沈卿塵捏了一把汗,隻有任洪波不為所動靜靜地觀察著場上的形勢。


    “你所謂的一條道未必走不通,我很想走一走!”說完沈卿塵抓住棕衣男的頭發撞向床鋪護欄,咚的一聲之後,棕衣男痛苦的癱坐在地上。


    對麵一家人被沈卿塵的突然出手嚇到了,大人緊縮在一起,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肌肉男沒想到沈卿塵如此決絕,而且出手幹淨利落:“你媽的……”肌肉男臉上的傷疤抽搐了一下,揮拳向沈卿塵麵門砸來。


    拳頭帶著朔風在如此狹小的空間,沈卿塵避無可避隻能用臉生接他這一拳。“啊!”芳菲驚恐的閉上眼睛。胡玫也緊張著扭過身體,但是早在她們之前任洪波已經動了。


    一把冰冷的叉子從身後頂住肌肉男脖子:“別動!”


    肌肉男身體一僵,拳頭懸在半空:“朋友有話好說!”


    “你不是很囂張嗎?”任洪波繞到他身前手裏的叉子力道不減。


    “一點誤會,說開就沒事了!”


    “換座是吧?不會說人話,你媽是怎麽教你的?”


    棕衣男這時站了起來:“利哥我沒事,幹死他……”


    話沒說完,沈卿塵揚手一個嘴巴,清脆的聲音在車廂裏聽的清清楚楚。棕衣男捂住臉頰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罵聲,卻不敢再有什麽動作。隻是嘴角流出的血液告訴人們沈卿塵這一掌有多麽用力。


    “聽著!”沈卿塵的聲音不大卻足以鎮住在場的人:“換座沒門,不但我不換你們任何人都不許和他們換!”


    “你他媽的欺人太甚!”


    沈卿塵扔下棕衣男不顧,一步一步逼近渾身肌肉的男人:“欺負你怎麽了?不就是想換個座位嗎,你好好說話誰會為難你?”


    肌肉男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今天的事不大,我們也是出來玩的,朋友留個名字迴來以後我們再約!”


    “恐嚇我?”沈卿塵說話時不動聲色:“我沒那個閑工夫,有本事自己查去!”


    “王八蛋知道我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我們是市公……”


    “你閉嘴,還嫌不夠丟人!”


    棕衣男被喝止,衝著沈卿塵吼道:“你們攤上大事了!”


    “攤上大事了?”沈卿塵誇張的攤開手:“嚇死寶寶了,我從來不主動惹事,但是事到臨頭也絕不會裝孫子!”


    “好……”周圍看熱鬧的人鼓起掌來。


    “我們走!”肌肉男一把拉起棕衣男頭也不迴的走了:“小子我記住你了!”身後跟著腳步踉蹌的女郎。


    火車繼續前行,沈卿塵和芳菲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他們知道,前方還有更多的未知等待著他們,但是他們並不害怕,因為他們有著彼此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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