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塵和任洪波按照胡振龍的指引來到張全友辦公室門口。


    鐺……鐺……


    “進來”。


    沈卿塵進門後看見一個體型幹癟的中年人,正坐著翻看報表。


    “請問您是張科長嗎”?


    張全友用餘光掃了一眼沈卿塵和任洪波:“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沈卿塵向前走了幾步:“張科長我是昊天商貿有限公司的負責人沈卿塵,今天找您是想了解一下報廢設備處置的事情”。


    張全友接過沈卿塵遞的名片,瞥了一眼隨手放在一邊:“昊天商貿沒聽過呀”!


    “張科長我們是新成立的公司,請您多包涵”!


    “包涵?怎麽包涵?我們可是堂堂正正的國營礦山!如今倒好,什麽阿貓阿狗的公司都想跑來分一杯羹,還真把我們當成了唐僧肉啊!


    任洪波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氣。


    張科長看著任洪波,語氣略帶嘲諷地說道:“你們這些小公司,也不看看自己的實力就跑過來湊熱鬧。”


    任洪波強壓著怒火,反問道:“張科長,礦上這次不是公開招標嗎?”


    張科長冷笑一聲:“當然,公告裏說得很清楚。”


    任洪波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來參加競標就沒有任何問題。”


    張全友放下報表,目光銳利地盯著二人,似乎要將他們看穿一般。他語氣嚴厲地說道:“把你們的手續拿出來。”


    任洪波不禁感到一陣尷尬,他撓了撓頭,支吾著迴答道:“我們的營業執照正在辦理,這一兩天就能辦好。”


    張全友冷笑一聲,嘲諷地說:“真是可笑!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呢。那麽,你們的特行證也正在辦理咯?”


    任洪波連忙點頭稱是:“沒錯,公安局已經核準了,明天就可以頒證。”


    然而,張全友並不買賬,他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你們還是趕緊走吧。我這裏可沒時間接待你們。”


    聽到這句話,沈卿塵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張全友對麵,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張全友心中暗自思忖:這兩個年輕人顯然不好對付,還是先聽聽他們要說些什麽,再做定奪。於是,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對沈卿塵說:“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沈卿塵緊緊盯著張全友,一字一句地問道:“張科長,請問今天是不是報名的日子?”


    張全友眉頭微微皺起,不悅地迴答道:“當然不是啊!難道你連公告都沒看嗎?”


    沈卿塵並沒有被張全友的話所嚇倒,繼續追問道:“既然如此,張科長,您不應該僅僅因為我們沒帶證照,就不問青紅皂白地下逐客令。您這樣做,是否合理呢?”


    “這個……現在離報名時間沒有幾天了,你們的證照怕是趕不及了”。


    “這個不勞您操心,如果趕不上公告的時間就按棄權處理”。


    張全友對眼前的年輕人有些刮目相看,他拿起桌上的名片認真看了看:“昊天商貿經營範圍………沈總你過去幹過報廢設備的活嗎”?


    沈卿塵搖了搖頭:“沒幹過”。


    張全友吃驚的問:“沒幹過!那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裏麵水很深稍有不慎就可能載到裏麵”。


    “謝謝張科長的提醒”,沈卿塵一臉誠摯地說道。


    “沈總你先迴去吧,等手續齊全了再找我辦”,張全友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麵上的茶葉,輕抿一口。


    任洪波的目光轉向沈卿塵,卻被後者用眼神製止。他連忙笑著對張全友說道:“張科長,我找您還另有要事。”


    “哦!”張全友的眼神變得有些遊移不定,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什麽事?”


    “在這裏說不太方便,科長您看下班後是否能抽出時間一起坐一坐呢?”任洪波試探性地問道。


    “那就不必了,工作的事情就在辦公室裏談,工作之外的事情沒什麽好談的。”張全友擺了擺手,拒絕道。


    “當然,但不僅僅是我們想請您吃飯,還有另一個您認識的人也想見見您。”任洪波繼續解釋道。


    “熟人?”張全友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然後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發現杯子裏沒有水後,他又默默地將其放下。


    沈卿塵見狀,立刻向任洪波使了個眼色。任洪波心領神會,迅速接過茶杯,走到飲水機前,給張全友倒滿了一杯熱水,並小心翼翼地遞到他麵前。


    “這怎麽好意思呢?”張全友露出一絲驚訝和感激之情。


    “沒什麽,張科長,您就把我當成您的小兄弟就行。”任洪波笑著迴答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沈總,中午一點到廠後門的福興閣見麵吧。”張全友終於鬆口答應了下來。


    沈卿塵二人離開張全友辦公室徑直上了三樓,在機要室門口敲了幾下。


    胡振龍正等的不耐煩:“卿塵快進來談的怎麽樣”?


    沈卿塵打量了一下房間:“阿龍你這裏環境不錯”。


    任洪波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左右挪挪:“阿龍還是你好一個人一間辦公室”。


    “洪波這些都是虛的快說說情況”。


    沈卿塵掏出煙給兩人:“不出所料張科長一上來就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談的不好”?


    “那倒不至於,關鍵是我們的硬件還沒有到位”。


    “你是說營業執照”?


    “不全是還有特行證”。


    “那咋辦時間越來越近了!”


    “來得及迴去就辦”。


    沈卿塵從皮包裏取出《公司章程》:“你們都看一下沒問題就簽字。入股的話最好明天能到賬,辦公地點暫時就放到我父親在西關的房子,迴頭我找人收拾收拾再拉個電話”。


    胡振龍和任洪波一邊抽煙一邊認真的翻閱《公司章程》。


    “卿塵這裏麵說每年年底分紅一次,但是公司還要計留百分之四十的發展基金”。


    沈卿塵笑道:“難不成你想全分了?房屋、水電、稅務、將來的人工我找誰要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留的太多了”。


    胡振龍不以為意的說:“留多點對你沒壞處,不然的話你又拿去賭博了”。


    任洪波聽了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爭辯。


    胡振龍像是想起什麽:“卿塵公司要向正規發展離不了會計、出納,你是怎麽考慮的”?


    沈卿塵搓著手指:“這個我也想過我原想等我大姐畢業了讓她給我們做兼職會計,可是聽家裏說她想去外省發展”。


    胡振龍熄滅香煙:“卿塵要不這樣吧讓你姐先給我們做兩天賬,她要是真的去外地我們再臨時找會計”。


    任洪波坐直了身體:“找什麽找放著現成的會計不用”!


    沈卿塵有些驚訝:“洪波你說的是誰呀”?


    任洪波有些自鳴得意:“這個人我們都認識”。


    沈卿塵和胡振龍都猜到了他說的是誰。


    “洪波這個我還要問一下她本人的意見”。


    “還問什麽問你倆就快成一家人了”。


    “那也要問一下”。


    “卿塵是對的,還是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見”。


    “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真有點脫褲子放屁”。


    胡振龍咳嗽一聲:“卿塵我有個表姨原來是燈泡廠的出納去年下崗了我想……”


    “阿龍那還猶豫什麽?讓你表姨來咱們這上班,就是怕委屈了你表姨”。


    “卿塵你多心了,表姨上班習慣了突然沒班上呆在家裏很不適應。她來了也可以幫我們搞搞衛生,接個電話”。


    “阿龍那就這麽定了,工資就按照當下的用人行情找個平均數行嗎?等以後公司發展了再給表姨加薪”。


    “卿塵我先代表姨感謝了”。


    “阿龍越說越遠了,這個公司你才是頂梁柱”。


    “你們兩個別肉麻了,聽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卿塵張科長那邊說什麽”?


    “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中午你也別迴家了”。


    “什麽情況”?


    “中午我約了張科長福興閣一聚,你現在打電話訂個包廂”。


    “這個不急,張科長同意了”?


    沈卿塵點點頭:“同意是同意了,不過你得露個麵這戲才能接著往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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