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熙寧年間,曲阜尼山龍泉村,這個依偎在青山綠水間的寧靜村落,一直以來都遵循著古老的禮教傳統,民風淳樸而守正。


    夜幕如墨,深沉地籠罩著這片土地,唯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犬吠聲,打破夜的寂靜。


    村東頭有一戶李姓人家,在當地也算得上是家境殷實。然而,命運無常,家中的頂梁柱李老爺突然因病離世,隻留下年輕貌美的寡婦林氏和尚未成年的孩子。


    靈堂內,白綾高懸,燭火搖曳,映照著林氏那楚楚動人卻又透著幾分哀怨的臉龐。供品在靈位前整齊地擺放著,彌漫著莊嚴肅穆的氣息,可誰能料到,這看似神聖的地方,即將被一段不倫之情玷汙。


    林氏自丈夫去世後,獨守空閨,日子過得清冷寂寞。而村西頭的龍泉寺裏,年輕的小沙彌淨塵,本應在青燈古佛下潛心修行,卻因偶然的機會與林氏相遇,從此心亂如麻。


    林氏生得眉眼含情,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淨塵雖極力克製,但終究還是被這塵世的色相所迷惑,二人漸漸暗通款曲,而這靈堂竟成了他們私會的隱蔽之所。


    “淨塵,快些過來呀,這黑夜之中,不會有人來攪擾咱們的。”林氏身著素縞,卻難掩那曼妙的曲線,她眼波流轉,向剛剛悄悄潛入靈堂的淨塵輕聲唿喚道。


    淨塵眉頭緊鎖,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臉上滿是掙紮之色:“女施主,此舉萬萬不可啊。你已嫁為人婦,況且我身為佛門弟子,怎能……”


    “休得多言!”林氏猛地打斷他,上前一步扯住淨塵的僧袍,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你若不應我,我便把咱倆的事兒宣揚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小沙彌的醜事,看你日後還如何在這村裏立足。”


    淨塵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他深知一旦此事敗露,不僅自己會身敗名裂,還會給龍泉寺帶來莫大的恥辱。


    在林氏的逼迫下,他無奈地垂下頭,默許了這違背佛理和倫理的行為。於是,在這陰森的靈堂中,兩人沉溺於私欲,做出了不可饒恕的錯事。


    時光悄然流逝,正當他們沉浸在這危險的歡愉中時,靈堂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淨塵和林氏頓時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裳,大氣都不敢出,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砰”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李家的一個小仆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喘著粗氣喊道:“夫人,不好了!村裏有人瞧見您和淨塵師傅在此處幽會,現下已然傳遍全村了!”


    林氏嚇得花容失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扭頭看向淨塵,眼中滿是絕望:“你可聽見了?咱們的事兒被人發覺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淨塵心中也是一陣慌亂,但還是強作鎮定,低聲說道:“夫人,莫要慌亂,咱們先把這小仆打發走,再商議應對之策。”


    林氏定了定神,對小仆說道:“你且退下,此事我自會處置妥當。”


    小仆心領神會,匆匆退了出去。靈堂內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可那緊張壓抑的氣氛卻讓人窒息。


    “淨塵,這醜事怕是捂不住了,咱們該如何是好呀?”林氏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淨塵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夫人,事已至此,我們唯有離開此地,前往他鄉避避風頭。”


    林氏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她明白,留在這裏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羞辱和懲罰,唯有逃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兩人匆忙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囊,趁著夜色的掩護,偷偷地離開了村子。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村裏人的眼睛。不多時,村裏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得知了此事,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決定要將這件醜事公之於眾,以儆效尤。


    天亮後,龍泉村徹底炸開了鍋。大街小巷都擠滿了議論紛紛的村民,大家對林氏和淨塵的行為既震驚又憤怒。老人們把村民召集到村子的廣場上,當眾宣布將林氏逐出村子,並責令龍泉寺對淨塵嚴加懲處,以維護村子的聲譽和佛門的清淨。


    林氏和淨塵終究沒能逃脫村民的追尋,被押迴了村中。林氏被迫在眾人麵前懺悔自己的罪孽,遭受著眾人的指責和唾棄,那曾經的高傲和美麗已蕩然無存,隻剩下滿臉的羞愧和悔恨。


    而淨塵則被龍泉寺的僧眾們逐出佛門,他那身象征著清淨修行的僧袍被無情地脫下,從此被佛門拒之門外,背負著一生的罵名。


    此事在村子裏傳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每當人們談論起這段不堪的往事,無不搖頭歎息:那貪念私欲一旦滋生,便如惡魔般難以擺脫,最終隻會讓人自食惡果,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而龍泉村也在這場風波後,更加注重禮教的傳承和道德的約束,生怕類似的醜事再次玷汙這片寧靜祥和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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