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酒精的催化,愛麗兒暈暈沉沉地睡著了。


    隻可惜,塞德裏克也沒在她的夢中出現。


    睡了幾個小時,愛麗兒想起和德拉科約定好的一起吃早餐,就匆忙起身離開了有求必應屋。


    冬令時的淩晨五點天還黑著,愛麗兒迴到格蘭芬多卻發現德拉科一直守在胖夫人的畫像外麵。


    看到愛麗兒,德拉科疲憊的雙眼終於展露一絲喜色,


    “你去哪了?”


    “我從晚飯等你等到現在,你還把寢室施了封鎖咒,害得我隻能在這裏等。”


    愛麗兒掙脫德拉科的懷抱,右手摸著脖子,


    “我迴家去了,小天狼星找我有事情。”


    “他現在住在格裏莫廣場的祖宅,要我拿些東西給他。”


    “有什麽東西這麽重要?”


    “讓家養小精靈去不行嗎?”


    “你的病還沒好全呢!”


    德拉科緊盯著愛麗兒的雙眼,想要從她眼裏盯出一個答案。


    “哎呀,布萊克家族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愛麗兒笑著敷衍過去,


    “我現在安全迴來了,你也該放心了吧!”


    “你這一整晚都待在這兒嗎?”


    “快迴去補個覺,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吃午餐。”


    德拉科點了點頭,看著愛麗兒迴到寢室自己也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告訴愛麗兒的是,他發了瘋一般地在霍格沃茨城堡的每個角落找了個遍。


    也沒有告訴她,他強行用惡咒破開了她的封鎖咒,見到了斯基特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被愛麗兒關在了一個小房子裏。


    他更沒有告訴愛麗兒,就在他找她找的快要發瘋的時候,在塞德裏克的墓地看到了她。


    德拉科沒敢上前打擾,他一時有些心灰意冷。


    轉身走在迴霍格沃茨城堡的路上,刺骨的雪花也冰封了少年一顆熾熱的心。


    好在,德拉科的低落情緒在迴到溫暖的城堡那一刻就逐漸迴暖了。


    大少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不斷地說服著自己,塞德裏克已經死了。


    隻要自己能夠學著塞德裏克那樣溫柔體貼地對待愛麗兒,早晚有一天會敲開愛麗兒的心門。


    轉眼間,又一年的聖誕如期而至。


    愛麗兒答應了哈利他們迴格裏莫廣場和小天狼星一同度過,可這樣愛麗兒就不能出席馬爾福家的聖誕舞會了。


    令愛麗兒出乎意料的是,當她告訴德拉科自己的聖誕計劃時,德拉科並沒有任何不滿。


    “好吧,反正今年的舞會肯定很壓抑,估計來得都是那些和黑魔王一起共事的大人物們。”


    “不過媽媽說,等舞會結束你還是要迴家住,她不放心你在外邊過夜。”


    兩個人對這樣的安排都很滿意,並提前向法國療養院那邊打了招唿。


    如果烏拉諾斯狀態好的話,他們會在聖誕假期過去探望。


    平安夜當天的一早,愛麗兒就帶著大大小小的禮物迴到了布萊克祖宅。


    就連克裏切,愛麗兒也給他準備了一隻羊毛襪。


    莫莉夫人笑著擁抱了許久未見的愛麗兒,和之前的每一年一樣,莫莉送了愛麗兒一件親手織的紅色毛衣。


    愛麗兒笑著接過莫莉的禮物,提著給小天狼星的東西上樓尋他。


    小天狼星正一個人站在二樓的家族樹前,神色是他很少展露出的落寞。


    “小天狼星叔叔。”


    小天狼星驚喜地轉過頭,一把抱住愛麗兒,


    “你終於迴來了,知不知道我在這裏快憋死了。”


    “你這個手提箱裏都有什麽好吃的?”


    “有沒有星星的寵物餅幹?”


    “太久沒吃了,我還真挺懷念那個味道的。”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插科打諢,彷佛剛才他眼中的寂寥是愛麗兒的錯覺。


    愛麗兒笑著打開手中的箱子,


    “貓糧沒有,新衣服要不要?”


    “我聽哈利說,克裏切和你相處得不算好。”


    “我怕他不給你洗衣服,特意給你買了幾套新的。”


    “快去選一套換上吧,今天是節日呢!”


    小天狼星翻動著箱子裏愛麗兒給他準備的衣服,脫凡成衣店的高級貨,讓這個昔日的布萊克家族大少爺格外滿意。


    小天狼星抓起一套暗紅色天鵝絨西裝,準備迴自己房間去換衣服,


    “你呢?”


    “愛麗兒,別告訴我,你就打算穿著身上這件死氣沉沉的裙子過聖誕?”


    愛麗兒笑著撫弄了一下自己的裙擺,


    “有什麽問題嗎?”


    “我這條裙子可是脫凡成衣店的明年春季款,3000金加隆呢!”


    愛麗兒答非所問,小天狼星也隻好撓撓頭走了。


    愛麗兒沒有如往年一樣換上莫莉夫人織給她的聖誕毛衣,自從她醒來後,她就再沒穿過黑色之外的顏色。


    小天狼星換好了新衣服,看著鏡子前風度翩翩的自己,一時間有些錯愕,感覺自己仿佛迴到了和詹姆斯他們一同度過的少年時代。


    “怎麽樣?愛麗兒?”


    小天狼星臭屁地倚在門框前,愛麗兒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些德拉科的影子。


    果然,血緣才是最強大的魔法。


    “不錯!”


    愛麗兒笑著稱讚道,


    “我是說我的眼光不錯。”


    叔侄倆默契地相視一笑。


    站在家族樹前,小天狼星的語氣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對了,有個壞消息還是得提前知會你一聲。”


    “貝拉從阿茲卡班越獄了,連帶著她丈夫萊斯特蘭奇那一群食死徒們。”


    “她大概率不會去找你,不過你還是要小心提防著些。”


    “你再順帶提醒納西莎一聲,雖然貝拉極有可能就是盧修斯放跑的。”


    雖然與家族決裂,不過小天狼星也還是關心著他的姐姐。


    愛麗兒點了點頭,


    “嗯,我晚上迴去會和他們講的。”


    “你還不知道吧,你身上這件西裝就是茜茜姑媽為你選的。”


    小天狼星不以為意道,


    “哼!”


    “茜茜她除了挑男人的眼光不怎麽樣,挑別的東西都不錯。”


    樓下傳來莫莉的叫嚷聲,


    “弗雷德!”


    “快把那個蛋糕放下!”


    弗雷德和喬治的到來才算真正地點燃了聖誕氣氛。


    他們在樓下用各種魔法彩帶布置著客廳。


    唐克斯也在下班後成為了最後一位落座的客人。


    莫莉準備了一大隻烤鵝,足有一頭小山羊那麽大。


    愛麗兒和赫敏每人分到了一隻鵝腿,羅恩還在一旁抱怨著莫莉的偏心。


    弗雷德和喬治一左一右地朝羅恩嘴裏塞了兩個雞腿,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哈利也暫時放下了伏地魔壓在心中的大石頭舉杯和大家一起歡慶聖誕。


    莫莉親手煮的熱口酒香甜可口,因為加熱時早已揮發了酒精含量所以今夜她並沒有限製孩子們喝酒。


    豐盛的晚宴結束後,幾個女孩子幫著莫莉一起整理餐具。


    毛手毛腳的唐克斯又一不小心地踢到了沃爾布加的畫像,蓋住畫像的絨布掉落。


    畫中的沃爾布佳在看到唐克斯身後的愛麗兒那一瞬間大聲斥責著,嘶啞尖厲的嗓音傳遍了整棟房子。


    “愛麗兒,誰準你在聖誕節穿成那副鬼樣子的?”


    “你在守寡嗎?”


    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唐克斯手忙腳亂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絨布,卻又不小心打翻了手裏的盤子。


    不過,這轉移了沃爾布加的注意力,她又不停地咒罵著唐克斯摔碎了她的古董餐具。


    一會又說比起給他們這些純血叛徒用,摔碎了更好這樣的話。


    小天狼星及時出現,把沃爾布加的畫像蓋住並搬到頂層閣樓去。


    莫莉把愛麗兒她們趕去客廳和哈利他們一起玩遊戲,廚房是她一個人的陣地,她自己一個人可以全都搞定。


    客廳裏,弗雷德和喬治招唿著愛麗兒她們一起玩劈啪爆炸牌。


    愛麗兒似乎並沒有受之前的事情影響,她坐在了弗雷德和喬治中間留給她的空位,開心地加入大家。


    幾輪牌局過後,羅恩叫嚷著自己的眉毛都快被炸沒了,提議換個遊戲。


    弗雷德換了一副卡牌,大家改為玩國王遊戲。


    第一輪是弗雷德抽中,而他的任務是坐在他右邊的兩個人接吻。


    喬治和愛麗兒麵麵相覷,弗雷德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用魔法在二人的頭頂變出了一束槲寄生。


    淩晨十二點剛過,正好已經是聖誕節當天了。


    在古老的巫師傳說中,愛神的母親曾許下承諾,無論誰在槲寄生下,都會得到她的祝福。


    在聖誕節當天,如果一對男女在槲寄生下接吻,還意味著將會幸福地共度餘生。


    愛麗兒看著喬治的眼神隻有單純直白的窘迫,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愫。


    喬治也隻能站出來解圍道,


    “弗雷德,想要向我索吻就直接說,沒必要大費周章!”


    說罷,喬治捧著弗雷德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兄弟倆滑稽的樣子,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眾人笑作一團,愛麗兒起身來到廚房找水喝。


    水壺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愛麗兒就那樣盯著那抹幽藍色的火焰。


    喬治捧著一個玻璃小瓶子出現在她身後,


    “喏!”


    “送你的聖誕禮物。”


    “今天下午才完工,所以沒有包裝。”


    “大小姐可不要嫌棄啊。”


    他笑著舉起手中的玻璃瓶遞到愛麗兒眼前


    “我給這東西取名為‘瓶中天氣’。”


    “它可以保存各種天氣,打開後可以在小範圍內釋放風雨雷電或其他天氣。”


    “比如說現在,我在瓶子中放了一抹陽光。”


    “你打開它試試看。”


    借著喬治的手,愛麗兒擰開了瓶蓋,一縷暖融融的陽光從二人頭頂傾瀉而下。


    溫暖的陽光烘烤著愛麗兒冷冰冰的心髒,


    “謝謝你,喬治。”


    “這禮物比剛剛弗雷德的那束槲寄生好太多了。”


    如果你的窗外始終陰雨連綿,那我願意為你撐起一片晴天。


    這是喬治沒敢說出口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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