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凝望著愛麗兒沉睡的輪廓,心依舊高高懸著。


    鄧布利多已經消失快一個小時了,愛麗兒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鄧布利多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迴來。


    正當德拉科焦急到再也坐不住的時候,愛麗兒突然倒抽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愛麗兒!”


    德拉科緊緊地抱住愛麗兒,憋了一夏天的眼淚終於像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愛麗兒沒有再流眼淚,她的眼淚已經在心海中流幹了,況且她答應過塞德裏克要笑著度過餘生。


    拍了拍德拉科止不住顫抖的肩膀,愛麗兒平靜地說,


    “哈利在哪?”


    “我要見他。”


    德拉科抱著愛麗兒像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埋怨著她,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見波特?”


    “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們嗎?”


    “你竟然這麽狠心地丟下我,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我是怎麽過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就這樣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如果你就這麽死掉了,那你讓我怎麽活下去啊!”


    德拉科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著,終於讓愛麗兒有了迴到現實世界的真切感。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迴來了嘛?”


    收到鄧布利多口信的馬爾福夫婦也匆忙趕到醫院,看到安然無恙醒過來的愛麗兒,納西莎哭著把兩個孩子一起抱在懷裏。


    “對不起,茜茜姑媽,我害得你們擔心了。”


    盧修斯看著抱在一起的妻子和兩個孩子,也忍不住有些鼻酸。


    感謝梅林始終眷顧著馬爾福家族,看來這個感恩節還不算太壞。


    盧修斯請來聖芒戈的院長為愛麗兒做了全麵的身體檢查後,一家人就迴到馬爾福莊園去了。


    在納西莎的強烈要求下,愛麗兒還是順從了姑媽的心意,搬迴了馬爾福莊園。


    雖然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一家四口吃了一頓遲到的感恩節晚宴。


    餐桌上擺滿了愛麗兒平日裏喜歡的食物。


    躺了小半年的時間,雖有魔藥維持她的生命體征,可愛麗兒還是感到了饑餓。


    納西莎和德拉科不斷地給愛麗兒的餐盤中添加食物,愛麗兒為了讓他們放心也乖乖地大口吞咽著眼前的食物。


    “對了,愛麗兒。”


    “有個壞消息不得不提前通知你,讓你做好準備。”


    盧修斯端著酒杯斟酌著開口,


    “霍格沃茨的新任副校長烏姆裏奇鑒於你這學期遲遲沒有去霍格沃茨報到以及上學期沒有參加期末考試和幻影移形考試給你頒布了退學令。”


    “當然了,我不可能讓那隻癩蛤蟆就這樣開除你的學籍。”


    “隻不過,雖然有我和鄧布利多的運作,你今年還是要重讀六年級。”


    “你之前的室友們都搬走了,我今天已經請人為你打掃寢室了,以後你一直住的那間寢室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愛麗兒點了點頭,平靜地接受了自己降級重修的事情。


    納西莎瞪了一眼打斷溫馨氛圍的盧修斯,


    “今天太晚了,又是周五,你們兩個一會都好好地睡一覺。”


    “等過了這個周末再迴去霍格沃茨也不遲。”


    愛麗兒對納西莎的安排不置可否,德拉科也更願意在家裏陪著愛麗兒。


    現在的霍格沃茨被烏姆裏奇搞得烏煙瘴氣,德拉科甚至想要勸愛麗兒下學期再迴去。


    晚上睡覺時,愛麗兒久違地和納西莎躺在一張床上。


    就像迴到小時候那樣,愛麗兒聞著姑媽身上熟悉的香氣安穩地睡著了。


    愛麗兒迴歸霍格沃茨的消息不脛而走,弗雷德和喬治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為她準備了驚喜派對。


    大家都在慶祝著愛麗兒病愈,心照不宣地都沒有提起塞德裏克犧牲的事情。


    趁著午休,愛麗兒去到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麥格教授通知愛麗兒自己已經把她魔杖丟失的事情上報給了魔法部,因為她和鄧布利多懷疑當初就是小巴蒂偷走了她的魔杖。


    估計此時愛麗兒的魔杖就在伏地魔手中。


    麥格教授盯著愛麗兒看了一會兒,默默地拿出另一根魔杖,


    “奧利凡德製作,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梣木製成,杖芯是獨角獸尾羽。”


    “這是塞德裏克的魔杖,迪戈裏夫人得知了你的魔杖丟了之後,托我把他的魔杖交給你。”


    “獨角獸羽毛製成的魔杖難以施展黑魔法,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很適用。”


    愛麗兒接過了魔杖,對麥格教授的良苦用心道謝,


    “我會好好使用它的,麥格教授。”


    “謝謝您。”


    看著愛麗兒轉身離開的背影,麥格教授暗自思忖道,


    “愛麗兒這孩子怎麽平靜的過分?”


    “我原以為她會哭鼻子的。”


    麥格教授不知道的是,早在與塞德裏克訣別的那天,愛麗兒的眼淚就已經流盡了。


    梣木製成的魔杖手感溫潤,彈性優良,愛麗兒握著塞德裏克的魔杖就如同牽著他溫暖厚實的手。


    梣木又被稱做白蠟木,象征著“永恆不變的愛”。


    這種樹有著堅韌的生長力和對環境的適應能力,葉片一年三季常綠,象征著愛情不會因為外界的幹擾而改變,始終保持著熱戀的狀態。


    除此之外,白蠟樹還象征著“生命不息”,它具有較強的耐寒性和廣泛的適應範圍,能夠在惡劣環境中旺盛生長。


    想到梣木的寓意,愛麗兒不由得苦笑,難道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嗎?


    愛麗兒在霍格沃茨城堡裏沒有目的地胡亂走著,沒有塞德裏克的日子,蘇格蘭高地的冬天竟如此難熬……


    忽然,一條黃黑相間的圍巾圍在愛麗兒的脖子上,上麵還帶著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愛麗兒一臉疑惑地問著出現在身後笑得一臉得意的洛特斯,


    “這是塞德裏克的圍巾,你哪來的?”


    “當然是……偷來的……”


    “你不知道,烏姆裏奇那個老巫婆派費爾奇封鎖了塞德裏克的寢室,說他不詳。”


    “好在我跟弗雷德和喬治相處得不錯,他們把活點地圖借給我了。”


    “我閑著沒事做,就把他剩下的東西都偷給你。”


    洛特斯手裏捧著個大紙箱,裏麵裝滿了塞德裏克的各種雜物,也包括塞德裏克參加決賽前留給愛麗兒的那封信。


    愛麗兒接過了那個大紙箱,用縮小咒連同塞德裏克的圍巾一起變成首飾盒大小,放進了自己的校袍口袋。


    做完這一切,愛麗兒依舊沒有打消自己對洛特斯的懷疑,


    “你什麽時候跟弗雷德和喬治關係這麽好了?”


    洛特斯眨著一雙水潤的桃花眼,含著笑對愛麗兒說道,


    “拜托,我們倆的母親可是親姐妹!”


    “我是你親表弟,你朋友當然愛屋及烏和我玩得好了!”


    “你不是去了斯萊特林學院嗎?”


    “怎麽不找德拉科一起玩?”


    洛特斯的話還是無法打消愛麗兒的懷疑。


    她醒來後,德拉科陸續給她講了她昏睡的這段日子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愛麗兒總覺得羅齊兒家族的覆滅和洛特斯逃不了幹係。


    可是他又總是一副笑臉示人,好似讓人挑不出錯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日子馬爾福大少爺一直守著你,不怎麽和大家來往。”


    “況且我也不愛和他們那群人攪和在一起。”


    “一群傻子哄一個大傻子玩,還有一個壞種......”


    畢竟有著小時候的情分,愛麗兒還是忍不住為德拉科的斯萊特林小團體辯解,


    “潘西隻是嘴壞,她其實就是小女孩心思,並不惡毒。”


    洛特斯故作高深地說著,


    “愛麗兒,你怎麽比德拉科還蠢?”


    “我說的壞種不是帕金森,而是諾特!”


    “你別看他平時一副沉默寡言的老實模樣,其實呀,數他心思深沉了。”


    愛麗兒很不喜歡洛特斯對西奧多沒由來的指控。


    聽德拉科說,自己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日子,西奧多經常帶著鮮花來探望自己,還時不時地幫德拉科熬製魔藥。


    “哼,洛特斯,你少以己度人了。”


    “西奧多的人品我在了解不過了,這是那群小孩中最和善的一個。”


    “倒是你,我聽說你最近在和拉文德約會?”


    “羅齊兒家族的大少爺,長相英俊又氣度不凡,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平平無奇的混血女巫?”


    “她的名字很美,拉文德,薰衣草的意思。”


    “和我的名字一樣,都是花朵。”


    “薰衣草有助於安眠,自打我父母過世後,我每天都睡不好。”


    “怎麽啦?”


    “愛麗兒,你吃醋啦?”


    “你那個男朋友死了,我相信霍格沃茨想要和你約會的巫師已經排成隊了吧。”


    “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陪你約會。”


    洛特斯就這樣笑著把大家在愛麗兒麵前絕口不提的塞德裏克去世的事情順嘴說了出來。


    但洛特斯輕浮的口吻並沒能如他所願那般挑起愛麗兒的情緒。


    愛麗兒隻冷漠地警告著他,


    “離拉文德遠一點,不許傷害她。”


    “還有,你最好離德拉科和他的那些朋友們也遠一點,你承受不起同時惹怒這麽多純血家族的後果。”


    “你最好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人,否則我不介意讓所有人知道黛西的下落。”


    愛麗兒輕蔑地拍了拍洛特斯精致的臉,丟下一句,


    “照顧好你的神符飛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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