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的結尾,兩名癡漢被警察帶走,畫麵定格在這一幕。


    老爺子看得樂嗬嗬的,對這個視頻喜愛有加,許安的 gopro 也就順理成章地被老爺子 “征用” 了。


    許安這個 gopro 充一次電可以使用12小時,而且體積很小,別在衣服上幾乎不會被發現,錢公子說這是探花係列專用的好東西,大黃問他有沒有被發現過,錢公子堅決不鬆口。


    兩個小時的車程一晃而過,不多時,車子穩穩停在了許家老屋前,老爺子推開車門,緩緩下車,目光滿是感慨地落在眼前煥然一新的老屋上。


    蘇韻清大概是頭一迴到鄉下,一路上她都好奇地左顧右盼。


    在她原本的想象中,農村應該是道路泥濘,破舊的房屋隨處可見,木頭電線杆上電線雜亂交錯,還彌漫著牛糞、雞鴨糞便的臭味……


    然而眼前的村子卻截然不同,路旁的農田整齊排列,村子幹淨整潔,不遠處的山頂上,幾座大型風力發電機矗立著,巨大的葉片悠悠轉動,即便在冬日,也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小院裏,一位裹著棉衣棉褲的老人正窩在躺椅上曬太陽打盹。老爺子瞧見他,臉上瞬間綻放出久別重逢的喜悅:“小王?”


    王大爺緩緩睜開眼睛,看清是老爺子後,開心地笑了起來:“許哥,你可算迴來了!”


    自從奶奶過世,老爺子不想睹物思人,離開老家去京都的療養院住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兩人沒有見到麵了。


    對於年輕人來說,五六年不算長,但對於兩個70歲以上的老人來說,這一別,就有可能是永遠。


    許安從屋裏搬出躺椅跟茶具給爺爺,讓兩老可以舒服的聊天,王大爺看到俏生生的蘇韻清跟在許安旁邊忙前忙後,就開心地笑了起來:”小安,這是你媳婦啊?領證了沒?”


    蘇蘇韻清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連忙擺手:“大爺,我們隻是朋友。”


    王大爺笑得更歡了:“現在是朋友,那很快就不是咯。”


    許安笑嘻嘻地對王大爺說:“大爺,我就說我泡妞靠的是顏值和才華,您說對吧。”


    王大爺一臉嫌棄:”都還沒領證你跟大爺顯擺什麽?你早把錢去多買點零食哄女娃娃,這迴迴來說不定連娃都抱迴來了……”


    許安:……


    大爺您知道現在才一月嗎?


    如果現在就把娃抱迴來了,那隻能表示我頭頂綠得發光。


    許老爺子愜意地躺在陽光下,看著孫子和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在一旁忙碌地打掃、整理,嘴角就一直高高上揚著。


    王大爺在旁看著,忽然道:“小安這次迴來,變化可真大,成熟懂事了不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你這房子,我可是親眼看著他一塊磚一塊瓦地挑,忙活了整整兩個月才弄好的。”


    許老爺子一邊把玩著剛順來的gopro,一邊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健明都跟我說了,這孩子,確實長大了。”


    王大爺露出一絲羨慕的笑容,喟然長歎:”以前這些老夥計啊,你要說事業,你家的孩子就差了點,但說孝順,就是你跟婉玉的孩子最孝順了。”


    “像我的兩個兒子,一年看不到兩天,整天就是說忙忙忙,忙著往上爬,就算真的給他們進了委員會又怎麽樣?能多活50年嗎?”


    ”人各有誌,我當初看健明也不順眼,整天都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活,一點向上爬的誌氣都沒有,不過在京都呆的這幾年,看了這麽多老夥計離開,當年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冰天雪地拿著步槍跟a國的戰鬥機拚命、跟南邊的毛猴子拚刺刀都沒死,結果迴到大夏,這些家夥上午還好好地跟你聊天,下午就突然沒了,經曆這麽多,很多事…… 我也看開了。”


    “現在,隻要孩子們能幸福,自己能跟那幾個老王八蛋多喝幾次酒,那都算賺到。”


    王大爺笑著說:”你這是豁達了?”


    “是看開了,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麽看不開?”


    老爺子笑嗬嗬的把手機遞給王大爺:”來,給你看看,這是小安他跟同學一起搞的視頻賬號,別說,還真的蠻有趣的,我看幾次笑幾次……”


    ……


    晚上吃飯的時候,蘇韻清興致勃勃的想要露一手,結果被直冒冷汗的許安給擋住了。


    爺爺跟王大爺都是70歲往上的老人了,經不住生抽炒蘋果這麽刺激的食物啊。


    結果還是王大爺跟爺爺掌勺做飯,兩個小的負責吃。


    吃飯的時候,王大爺突然道:”對了,明天開始,鎮上有連續三天的新年大集,你們要不要去逛逛?”


    “新年大集……是什麽?”


    蘇韻清好奇地問道。


    “就是附近十裏八鄉的農民和商販都會來這兒賣年貨,各種小吃、青菜水果、雞鴨魚肉,你能想到的東西集市上都有。特別是各種小吃,糖油粑粑、烤串、煎餅、剛出鍋的紅糖年糕、地瓜幹、現炸雞骨、油煎包,你能叫上名的小吃,那兒都有,味道好還便宜。”


    小饞貓被許安說得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去。”


    “行啊,那今天晚上你洗碗。”


    “我洗就我洗。”


    蘇韻清氣鼓鼓的道。


    結果許安的腦袋就被許老爺子用勺子重重敲了一下:”這麽冷的天,你讓一個女孩子洗碗?你去洗!!”


    許安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我一個大老爺們,不是應該飯來張口茶來伸手,迴到家就躺在沙發上享受連襪子都不用自己脫的日子嗎?憑什麽她一個外人可以不用洗碗?自己這個親孫子就要在這氣溫接近0度的夜晚淒涼的蹲在牆角邊搓揉殘羹剩菜?


    哼哼,女人,你該慶幸自己不是嫁來魯省,否則你不但在祖譜上沒有名字,甚至連上桌吃飯都不能。


    許安懷著可怕的怨念洗完碗後,王大爺已經迴去了,老爺子搭了一天車,也早早迴房休息了。


    許安洗完澡,裹著大衣哆哆嗦嗦迴房的時候,就看到蘇韻清也把自己裹得厚厚的,蜷縮在躺椅上看著天空。


    “你怎麽不迴房睡?”


    蘇韻清轉頭看著說話的許安:”我睡不著,太早了,又不想上網,就出來看星星。”


    說著,她抬起手,指了指天空,微微噘起嘴:”跟電視劇裏不一樣,我也沒看到銀河啊。”


    許安抬頭看了看夜空:”又不是岡仁波齊峰,這裏畢竟還是人類居住地,要看到銀河是不可能的,不過已經比城市裏好多了不是嗎?”


    蘇韻清點了點頭,把小臉深深地埋在大棉襖裏,然後突然道:”許安,如果我一輩子都躲在鄉下,或是出國去,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去麵對那些人了?”


    許安沒說話,隻是把身上的大衣緊了緊,然後就進屋去了。


    沒多久,就看到許安拿了一堆沾滿灰塵的東西出來。


    “這是什麽?”


    “煙花,以前過年沒放完的。”


    許安將煙花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院子中央,隨後掏出打火機,湊近引線準備點燃。


    “神經病啊!這麽晚玩煙花,會吵到王大爺跟爺爺的!!”


    “又不是放2000響禮炮,煙花而已,老人睡得沉,不會醒的。”


    許安點了半天,但晚上的風很大,火一點燃就被吹滅,急得他抓耳撓腮的。


    蘇韻清在旁看不過去,就噠噠噠的小跑過去,然後打開自己的棉襖衣襟,對著許安幫他擋風。


    “咻!!”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爆鳴,一束焰火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漆黑的夜空,緊接著,絢爛奪目的花火在夜空中瞬間綻放,如同一棵華麗的火樹,金色與銀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紛紛揚揚地傾瀉而下。


    炸開的煙火將蘇韻清的臉龐映照得愈發清純嬌美,原本因煩惱而略顯沉寂的心,此刻也仿佛被這璀璨的煙火瞬間點亮,變得活躍起來。


    這男人……原來是在變著法正在哄她開心呢。


    蘇韻清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笑意。


    許安又準備點燃剩下的幾盒煙花,蘇韻清也默契地再次敞開棉襖衣襟為許安擋風,眼神中盡是溫柔與期待。


    她靜靜地看著許安低頭專注點火的樣子,心髒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臉頰微微泛紅,心裏害羞地想著:“他現在隻要一抬頭,那…… 那我就主動親他……”


    結果,就看到許安先是看著她張開的衣襟裏,然後緩緩抬頭看著她,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不吃。”


    蘇韻清原本溫柔而深情的目光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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