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坐在桌前,正對著太子送來的精美膳食發呆,貼身丫鬟小翠蹦蹦跳跳地進來,看到桌上的美食,驚訝地說道:“姑娘,這是太子殿下送來的嗎?殿下可真是有心了!”蘇晴瞪了她一眼,嗔怪道:“就你多嘴,還不快去把我的繡活拿來,我要打發時間。”小翠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轉身去拿繡活,嘴裏還嘟囔著:“姑娘口是心非,我看您心裏高興著呢。”


    蘇晴品嚐完鮮花餅後,內心泛起層層漣漪。她稍作思索,決定還是給太子一點迴應,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並非輕易就能挽迴,但也不想把關係再次弄僵。於是,她喚來自己的心腹宮女,拿出一方自己親手繡製的手帕,手帕上繡著的是一朵在角落裏獨自綻放的蘭花,雖不顯眼卻有著別樣的清幽之美,正如她在這宮中的處境一般。


    蘇晴將手帕交給宮女,輕聲叮囑道:“你將這手帕送與太子殿下,就說多謝殿下今日的膳食,這手帕是我偶然繡著打發時間的,算不得什麽好東西,隻當是迴禮了。”宮女領命而去。


    此時的東宮書房內,太子正對著滿案的奏章心煩意亂,腦海中卻不時浮現蘇晴的麵容。這時,侍從通報蘇晴的宮女求見,太子忙整了整衣裝,端坐於椅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如常,可那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期待。


    宮女恭敬地走進書房,跪地行禮後,雙手呈上繡帕,輕聲說道:“殿下,蘇姑娘特命奴婢送此物予您,說是多謝殿下今日的膳食,這手帕是她偶然繡著打發時間的,算不得什麽好東西,隻當是迴禮了。”太子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連忙起身,幾步上前接過手帕。


    展開手帕,那朵清幽的蘭花映入眼簾,太子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繡線,心中暗忖:“她這是在暗示我,她雖身處宮中一隅,卻有著自己的堅守與美好,恰似這蘭花,不張揚卻獨具韻味。”想著蘇晴平日裏在那宮殿中獨自等待的身影,太子的心中滿是疼惜與堅定。


    一旁的侍從見太子如此神情,笑著打趣道:“殿下,瞧您這眼神,這手帕可是蘇姑娘的一番心意,看來殿下近日的用心沒有白費啊。”太子迴過神來,瞪了侍從一眼,佯怒道:“就你多嘴,還不快去把本王之前準備的那對玉佩拿來。”侍從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去取。


    太子對手帕愛不釋手,轉頭問宮女:“蘇姑娘近日可好?可有什麽新鮮事兒與本王分享?”宮女欠身答道:“迴殿下,蘇姑娘一切安好,隻是在宮中時常看書、刺繡,偶爾也會站在庭院中賞花,看著倒是有些落寞。”太子聽後,心中又是一陣揪緊,暗暗發誓定要讓她日後的生活多些歡顏。


    宮女一路匆匆趕迴蘇晴的宮殿,將太子的話如實相告。蘇晴聽後,臉頰微微泛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是輕輕點頭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太子妃陸瑾萱的宮殿中,她正指揮著宮女們布置晚膳,桌上擺滿了太子平日裏偏愛的珍饈佳肴,燭光搖曳,映照著她精心挑選的那件月白色錦袍,頭戴華麗珠翠,妝容細致典雅,整個人散發著溫婉而高貴的氣息,靜靜等待著太子的到來。


    不多時,太子的侍從入殿,跪地行禮後,麵帶愧疚之色說道:“太子妃娘娘,殿下今晚有事纏身,不能來陪娘娘用膳了,殿下特命小的前來告知,還望娘娘恕罪。”


    陸瑾萱手中正輕輕擺弄著一支金簪,聽聞此言,她的動作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隨即恢複了平靜。她微微抬眸,輕聲說道:“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聲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波瀾起伏,隻是握著金簪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待侍從退下後,身旁的貼身丫鬟香兒忍不住輕聲埋怨道:“娘娘,殿下也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待您!這蘇姑娘到底使了什麽手段,把殿下迷得這般神魂顛倒。娘娘,您為這宮殿操持忙碌,事事都為殿下考慮周全,可殿下卻這般冷落您,香兒看了都心疼。”說著,香兒眼眶微微泛紅,似乎比陸瑾萱還要委屈。


    陸瑾萱輕輕放下金簪,神色淡然地說道:“在這宮中,諸多事情本就身不由己,感情之事又怎能強求。本宮與殿下成婚已久,豈會不知他的脾性。隻是偶爾,心中難免有些空落罷了。”她微微仰頭,望向殿頂的藻井,似在極力掩飾眼中那一抹淡淡的憂傷,不讓旁人察覺。


    香兒見陸瑾萱如此,心中更是不平,又接著說道:“娘娘,要不咱也想想法子?不能就這麽讓那蘇姑娘把殿下的心全勾了去。雖說您大度,可也不能一直這樣受委屈呀。”


    陸瑾萱微微皺眉,輕聲斥責道:“香兒,莫要胡言亂語。這宮中的爭鬥何時是個頭?我若真做了什麽,豈不是失了身份,也讓殿下更加疏遠我。罷了,隨他去吧。”


    此時,一位經驗老到的嬤嬤走上前,恭敬地說道:“娘娘,莫要傷了身子。殿下如今隻是一時被新鮮感所惑,等過些時日,自然會明白娘娘的好。您且放寬心,這宮中的日子還長,總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陸瑾萱微微苦笑,輕聲道:“但願如此吧。”她的目光掃過滿桌未動的佳肴,心中暗歎,這深宮裏的情愛,就如同這搖曳的燭光,看似明亮溫暖,卻又如此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太子正於東宮暖閣之中,屏退左右,滿心歡喜地站在擺滿珍寶的妝奩前,準備為蘇晴挑選一份心意之禮。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仔細端詳著每一件器物,手指輕輕撫過那些溫潤的玉石與璀璨的珠翠,似是在與它們低語,問詢哪一件才最能配得上蘇晴的溫婉才情。


    終於,他的目光落在一支羊脂玉簪上。那簪身通體潔白無瑕,宛如凝脂,在暖閣的燭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仿佛是被歲月精心雕琢過的溫潤美玉。簪頭處,一朵精致的蘭花悄然綻放,花瓣嬌嫩欲滴,紋理細膩清晰,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工匠的精湛技藝。那蘭花的形態與蘇晴送他手帕上所繡之蘭竟如此相似,都有著一種遺世獨立、清幽淡雅的氣質。


    太子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簪,眼中滿是珍視與柔情,仿佛這簪子便是他與蘇晴之間情絲的寄托。他輕聲呢喃道:“如此好物,恰似蘇姑娘本人,孤心想,她定會喜歡。”說罷,便將玉簪仔細包好,放入袖中,整了整衣裝,嘴角帶著一抹抑製不住的笑意,準備前往蘇晴的宮殿,想象著蘇晴見到這份禮物時那驚喜與嬌羞交織的模樣,他的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可就在他即將踏出暖閣之門時,一位大臣匆匆求見,神色慌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未及行禮便急切地說道:“殿下,邊境急報,敵軍來犯,形勢危急!”太子聽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那原本滿含柔情的雙眸此刻被憂慮與責任填滿,決然轉身,大步流星地隨著大臣前往議事殿處理朝政。


    蘇晴在宮中久久等待,卻始終不見太子的身影,心中漸漸泛起一絲失落。她坐在窗前,望著那一輪被薄雲遮掩的明月,思緒飄遠。起初聽聞太子要來,她的心底竟湧起一絲期待,那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愫在悄然生長。可如今,這絲期待瞬間落空,失落之感油然而生。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我在這深宮中久矣,怎還會對他人的陪伴抱有幻想?他是太子,這宮中諸事繁雜,豈是能輕易脫身的。況且,我與他之間,又何來的長久之約?不過是一時的溫情罷了。”蘇晴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她明白,在這宮廷之中,真心難得,而自己對太子那剛剛萌芽的情意,或許也隻能深埋心底,任其在歲月中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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