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由漆黑轉為深藍,遠遠還能瞥見有些屋頂留下的火燒痕跡。


    秦川挾著昏迷的首領,如暗影般跳躍在民居院牆上。


    微風吹來,心中有些自得。


    那逃得性命之人迴去必然會如實稟告,白王若是知道南慕容前來針對他天擇會,必然有所顧忌。


    趁這時間,用生死符,逼問這人更多天擇會消息。


    之後,再將他交給洛陽三老的弟子,讓他們知道是天擇會殺的洛陽三老,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證據確鑿,天擇會成為洛陽武林公敵,也得頭疼一番。


    嘿嘿,一個小小的瞞天過海之計,得到這麽多,足夠了....


    數十個飛躍起落,閃迴了躲避的幽深院落。


    天也漸亮,已能看的更清楚。


    這院落,似乎無人居住已久,角落等陰涼處,長滿了苔蘚。連那防火用的蓄水大缸,也早已幹涸。


    天擇會那群蠢貨,哪裏會想到自己這群人,根本沒有趁亂逃出去。而是從原來的居所,躲到了不遠處的這處幽居。


    閃身落地,轉過兩道窄門,抬頭一瞥,瞧見藏身的屋子,房門竟然半開著....


    秦川心中咯噔一聲,懸了起來。


    薛神醫是不是出去上廁所,忘記隨手關門了......


    快步扛著首領踏入屋中,驚得刀白鳳和石清露跳了起來。


    見兩人滿臉悲戚,秦川不由得心更懸了....


    掃了一眼,卻不見薛神醫和喜兒,心中一慌,強顏歡笑道:“薛神醫和喜兒呢?”


    “出恭的出恭,做飯的做飯去了?!”


    這話一出,石清露“哇”的聲痛哭起來:“師叔,你終於迴來了....”


    秦川更慌了,刀白鳳緩緩走上前來,昏暗燈光下,她那皎潔如銀盤的臉龐上,竟然掛著晶瑩的淚珠,神色悲傷。


    她咬著朱唇,眼睛瞳孔發顫,一臉的內疚,顫聲道:“我對不住你,薛神醫和喜兒被白王抓走了...”


    “什麽?!”


    雖然隱約猜到出事了,但聽到這話,仍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秦川眼前一黑,踉蹌欲倒,連那首領也扛不住,\"噗通\"一聲掉落在地上。


    瞧著石清露痛哭不止,刀白鳳悲痛自責,秦川忙攔著刀白鳳的手,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刀白鳳俏臉灑落兩行淚花,嗚咽著,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秦川離開後,幾人便在這屋裏休息,一番折騰幾人早沒了困意,又擔心秦川外出是否安全,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輕叩木門的聲音,“當當”短促且有力,幾人都臉露歡喜,以為秦川迴來。


    離門最近的薛神醫忙跳起來,拉開了房門..


    哪知,來人竟然不是秦川。


    剛拉開的薛神醫見到來人,驚愕欲叫,卻被來人一掌拍翻出去。刀白鳳幾人正驚愕間,隻見一道白影,旋風一般閃立在了房屋中。


    來人身材高大,一身白衣白褲,一張白色麵具遮住了容貌。


    那人閃騰如電,氣勢壓人,電眼疾掃滿屋,目光如有實質一般,壓得幾人俱是心頭一顫。


    刀白鳳瞧他衣著,以及透露出那股少有人匹敵的氣勢,目光一亮,脫口叫道:“你是天擇會白王?!”


    白王哼了一聲:“鎮南王妃好眼力...”


    哼聲嗡嗡,震得幾人耳膜作響,可見功力之深厚。


    隻看對手氣度,便有宗師之感,刀白鳳平生見過的高手,以段正明和段正淳為最,此刻,隻覺這白王所散發的氣勢,遠在二人之上。


    驚懼之下,刀白鳳喜兒正要聯手防禦,卻眼前一花。刀白鳳脖頸一緊,便被白衣人一瞬間擒住,扼住了脖頸。


    白王冷哼一聲:“住手!”


    忍痛爬起來的薛神醫,和持著鐵劍的喜兒,被一陣大喝,震得不敢亂動。


    白衣人冷笑連連,逐一掃視幾人,喜兒等人被看得心中發毛。


    又一次環顧滿場,不過是尋常家具,桌上放著幾張麵具,並無可藏人的地方。


    白王他沉聲問道:“那秦川,哪裏去了?”


    幾人沉默不答,一臉警惕地喜兒突然發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白王哈哈一笑,卻不迴答,隻是將目光投向了薛神醫身上。


    刀白鳳等人不由得也看向薛神醫,連石清露也目帶疑惑和驚訝:”師兄,你莫非....


    薛神醫被看刀白鳳、喜兒看得渾身發毛,忙顫聲解釋道:“我什麽都沒有做....”


    白王哼笑道:“還真是托你之福....”


    薛神醫頓時怒不可遏,揮掌如拚命般打向白王,叫道:“你胡說....”


    可惜他武功低微,被白王隨意一巴掌,將他扇翻出去。薛神醫如滾地葫蘆一般,滾翻了幾圈,連帽子也掉落了。


    喜兒大怒,揮動鐵劍,《霧隕破雲劍》一式“洶湧雲濤”,劍影化作烏雲浪濤,一浪接一浪,連刺白王周身。


    可,喜兒隻覺劍勢一頓,再也無法動彈。定睛一看,卻是被對方兩根手指夾住了劍鋒。


    隨後,白王雙指一抖,鐵劍便碎成幾段,掉落在地上。喜兒也被震動手腕發疼,跌翻出去。


    白王朝著正要拚命攻來的石清露,搖了搖手指:“不要自找沒趣...”


    他笑了兩聲,看向倒臥在地的薛神醫,說道:“哼,衣衫都換了,也算是精細。”


    可惜,可惜,...”


    薛神醫怒問道:“可惜什麽?!”


    白王瞧著他頭上那形狀奇特的暗色木發簪,笑道:“可惜,為何不將發簪一同換了...”


    薛神醫脫口答道:“這是我師兄、機關大師馮阿三所贈,片刻不敢離身....”


    說話間,他話語一滯,眼睛露出驚愕萬分的神色,猛地拔下發簪,凝視起來:“莫非、莫非你動了手腳?”


    白王哈哈笑道:“有一日,你經過建春門大街,被幾個慌亂奔跑的人無意中撞倒,在扶你起身之際,那發髻被人摸了一把,塗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物。”


    “這藥物,經久不散、水洗不掉,平日也聞不到。但若是口中某一種葉片,便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肉味。”


    “停留的時間越長,那地方留下的味道越重....”


    “我剛才潛入你們原住的居所,發現沒有任何人的聲息,便闖了進去,才發現你們竟然都不見了。”


    “還好憑著這氣味,才找到這裏....”


    “我在外麵,傾聽片刻,可笑你們幾人卻還茫然無知....”


    薛神醫一愣,露出思索疑惑之色....


    白王目光如刀射向薛神醫,冷聲道:“說,該死的秦川,去哪裏了?”


    話音未落,突覺一陣勁風襲來,他隨手揮掌一撫,便將幾枚暗器掃落在地。一瞧,卻是五六枚飛針。


    喜兒早已翻身而起,撲了上來,雙手齊發,又是兩團飛針狠狠地襲射白王。


    “薛神醫快逃,去找秦大哥求援....”


    薛神醫聽到這話,爬起來就跑,沒跑幾步,覺得小腿一疼,被一條矮凳擊中,慘叫著跌跪在地。


    迴頭看時,正瞧見喜兒被白王打中肩頭,口吐了鮮血,摔飛出去。他又反手一記,打飛了石清露。


    被點了穴道的刀白鳳,隻能痛心地看著幾人瞬間敗北,卻毫無辦法。


    白王負手傲立,逐一掃視四人,激蕩的氣勁壓得四人灰心絕望。


    他最後看向刀白鳳,悠悠說道:“大理王妃身份尊貴,不可冒犯,今日便放你一馬....”


    刀白鳳還未知其意,便覺眼前一花,定睛一看,白王竟然已雙臂挾了薛神醫和喜兒,掠出去屋子。


    石清露急跟出去,卻見他如猿飛跳一般,幾個跳躍,早已遠去在黑暗中。


    隻留下一句話,悠悠地傳了過來:“讓秦川,去城外大廣寺等我消息....”


    秦川聽到這裏,瞬間明白過來,頓時又氣怒又沮喪。


    他將無聲落淚、滿臉自責的刀白鳳擁在懷中,心中卻翻滾著痛楚。


    該死,被偷家了!


    喜兒和薛神醫,落入歹人之手了...


    秦川想起喜兒乖巧的模樣,不由得心中發顫。他不敢想象這個俏麗的女子,落入天擇會惡徒手中,會遭遇怎樣種可怕的事。


    他咬著牙,忍著疼,腦子拚命思索....


    該死!


    那首領說的那句話“事已至此,這處監視地已經沒有實質作用.....”,之後嘿嘿作笑,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們猜到被人監視後,那處監視處,確實就沒有監視用處。


    但,卻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讓我一味地思考如何避開監視或如何將計就計,以致於無暇思考其他。


    天擇會真正的手段,是那白王,一個人遊走在深夜民居中,見機行事。


    我們都以為,天擇會他們會積極隱藏監視處、好不被發現,繼續掌控我們的行蹤!


    誰會想到,那監視處就是個幌子,白王會一個人孤身深入。


    唉,秦川暗暗歎息:這也是一招瞞天過海之計。


    怎麽也得救迴喜兒和薛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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