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怒視秦川,左手握緊腰間利劍,指節已握得發白。


    秦川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他也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地有種想要殺戮的感覺。


    看著對麵慕容複等人,隻有在看王語嫣時,眼中有一絲柔情。


    鄧百川和公冶乾攔在慕容複身前,神色凝重。


    包不同則扶著風波惡,對著王語嫣說道:“王姑娘,這秦川的武功路數,你可有看出來?”


    王語嫣俏臉閃過一絲慌張,搖了搖頭,纏聲說道:“秦川所說的什麽《霧隕破雲劍》,我從未聽說過....”


    王語嫣的芳心,如袖子間玉手纏繞的衣衫一般混亂不堪,不知道該如何安置。


    她確實是不知道《霧隕破雲劍》的路數,但她卻瞧出了秦川另外一套劍法。


    王語嫣暗自歎氣:秦川沾連絞掉風波惡單刀的劍法,並不是什麽《霧隕破雲劍》招數,而是《碧水纏柔劍》。


    這劍法,正是她家琅嬛玉洞所藏的劍法。以沾連對手武器,再借助內力牽引,尋覓破綻傷敵的劍法,雖算不得極上乘的劍法,但劍招卻極有特色。


    慕容複冷哼一聲:“待我取教訓一下這小子!”


    鄧百川和公冶乾忙勸阻道:“公子,不可!”


    “請以大局為重!”


    “鳩摩智、段延慶等三大惡人、丁春秋都良善之輩,若是他們黃雀在後,趁機偷襲,恐怕不利。”


    慕容複他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上述三者俱是難得武林高手,勉強打平不難,但要贏三人,卻也是不易。


    他深吸一口氣,瞧著秦川,沉聲說道:“秦兄,此地並非動手之處,你我各有要事,他日道左相逢,好好切磋一番便是。”


    秦川嘿嘿一笑,他先前那麽叫囂,便是猜到慕容複會以大局為重,不會跟他貿然動手。


    而秦川他自己也不會,像剛才偷襲一下丁春秋可以,但其他的生死交戰,在這裏絕對不適合。畢竟,鳩摩智看自己的眼神,已不是昔日模樣,眼中已有了嫉妒之色。


    而,丁春秋、段延慶這二人本就是邪道高手,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落井下石。


    現在的人想法,基本都差不多,反而隱隱成了相互製衡之勢。


    蘇星河見狀,對秦川更多了幾分欣賞之色。


    好一會兒,才如姍姍來遲的和事佬一樣,說道:“時間不早了,其他人若無意見,不如請秦公子和虛竹小師傅開始落子。”


    秦川嘿嘿一笑,將虛竹按坐在棋盤前,說道:“來來來,你再下一子,其他的,由我來。”


    虛竹無奈,環顧眾人炯炯的眼神,心中發虛,思索了片刻,便隨手落下一枚白子。


    “咦?!”


    函穀八友之一、薛神醫的師弟、排行第八的戲迷李傀儡,叫道:“他剛才白字被困死一片的地方,就是這裏。”


    “為何他還要下落白子,在這裏呢?”


    其他人俱都望去,但限於棋藝高低不同,表情不一,議論紛紛。


    蘇星河、段延慶、鳩摩智、慕容複、函穀八友的老二棋魔範百齡等幾位棋力高明之士,略一思索,便露出又驚又讚的表情。


    範百齡拍掌笑道:“妙,妙,妙不可言!”


    “白子死了一片,哪個會想到再入此地。”


    “看似損失慘重,白子卻給自己求得了騰挪迴旋的空間,後事難料了.....”


    虛竹在一片驚歎聲,雙手合十,喃喃道:“小僧棋藝低微,知道絕不是蘇先生的對手,索性胡亂下了一子,讓方家見笑了....”


    眾人見這小和尚說話實誠呆板,又將這妙到毫巔的一子,說成什麽胡亂下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虛竹年輕識淺,嚇了一跳,忙要起身離席,卻被秦川牢牢按在了位置上。


    蘇星河沉思片刻,隨手落了一枚黑子。


    虛竹則看向秦川,小心翼翼地說道:“秦公子,該你了.....”


    秦川也不說話,慢慢閉上了雙眼,似在思索,一臉從容模樣。


    好一會兒,他睜開雙眼,笑道:“虛竹小師傅,有勞你了。”


    “平位三九路!”


    虛竹也不推脫,依言落子。


    “平位二八路!”


    這一枚白子落下,更引得喝彩聲、欽佩聲一片。段譽更高聲讚道:“秦公子,沒想到,你的棋藝竟然如此高超!”


    “這一著,真是巧妙!”


    秦川也不答話,隻是瞧著蘇星河的落子,繼續指揮虛竹道:“去位五六路,食黑棋三子!”


    不多時,白子便吃了數枚黑子,局勢漸漸翻轉。


    又下了數十子,玲瓏棋局終於被破了!


    虛竹歡喜不已,拉著秦川興高采烈地說話。


    秦川敷衍了幾句,斜著眼睛瞧了瞧邊上的段延慶,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身上帶了那樣東西,否則怎能打動那位大神!


    蘇星河拋下棋子,蒼老的麵容上,熱淚盈眶,眼淚灑落下來。


    “好,好,好,不枉老夫等了這二三十年,終於等到了。”


    函穀八友、棋盤山的其他弟子見狀,無不淚流滿麵,紛紛跪在地上,嗚咽起來。


    蘇星河從懷中取出一信物,塞到秦川手中。迴身指著身後土坡上幾處房屋,說道:“中間那座最大的,穿過庭院,繞到最後麵的房間,推門進去即可。”


    “緣分,就在其中!”


    秦川接過,舉在陽光下一看,是一枚銅鏡,不過巴掌大小,斑駁銅綠,極是古雅。


    蘇星河輕聲說道:“這是信物,見了那人,遞給他便是。”


    秦川拱了拱手,拉著虛竹,便大步朝後去了。


    迴看人群中的各色眼神,不覺心中得意。


    更是假裝漫不經心地朝著段延慶笑笑,後者則微微點頭迴應。


    上了山坡,推開一扇木門,便見一處庭院,一圃花草占了三分之一地方,另外三分之二則是平地。依蘇星河所言,兩人沿著石道,朝著假山後走去。


    卻聽虛竹發話道:“秦公子,要不你自己去吧,我不想進去。”


    秦川一愣,瞧見虛竹臉上有猶豫之色,便問原因。


    虛竹雙手合十道:“棋局並不是我破的,我不過是胡亂下了兩子。”


    秦川淡淡一笑,心想:要解開玲瓏棋局,非得兩樣條件同時達成才行。


    一樣,是你這個小和尚胡亂下的那兩子,使得白子有了迴旋存活的機會。


    另一樣,則是段延慶高超的棋藝,在白子存活之後,反敗為勝。


    這兩點,缺一不可。


    所以,自己才提前接觸段延慶,試著與他商量。


    秦川也不解釋,說道:“虛竹小師傅,你不想進去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嗎?”


    虛竹搖頭道:“這蘇先生,設這棋局,曆經二十多年,必然圖謀甚大,小僧不過是少林寺一個平庸弟子,自問沒有能力處置,更不願觸犯門規。”


    “所以,由秦公子你去,是最合適的。”


    秦川聽他說這番話,便知虛竹遠沒有看著那樣愚笨。


    看天龍原著中,秦川對虛竹向來是極有好感的。


    秦川又勸道:“蘇星河和丁春秋,都出自逍遙派。這個門派的武功廣博,威力極大,不在那少林寺之下。”


    “今日若是有機緣,也許能學到極高的武功,你真的不動心?”


    虛竹答道:“善哉,有得必有失,有與必有求。”


    “得人恩惠須還因果,小僧若是得了逍遙派的好處,自然要替他做事,陷入廝殺紛爭之中。”


    “小僧隻想做一個少林寺小小的和尚!”


    秦川正要再勸,卻聽見一陣緊促的腳步傳來。


    兩人抬頭看,卻是假山後轉出一個年輕弟子來,衣著跟蘇星河棋盤山弟子一模一樣。


    那人匆匆走向兩人,柔聲問道:“哪位是破了棋局的有緣人?!”


    “可有帶來信物?!”


    秦川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那柄銅鏡,說道:“在下秦川,信物在此!”


    那弟子麵貌普通,瞧了他一眼,問道:“你身後的那個小和尚是什麽人?”


    秦川迴頭望向虛竹,介紹道:“這位師傅,是少林的虛竹小師傅.....”


    說話間,卻瞧見虛竹正皺著眉頭,似乎在疑惑些什麽。


    還未待秦川發問,卻見虛竹眼睛一亮,似有所悟,疾聲高叫道:“秦公子,小心.....”


    秦川不明所以之際,便突覺身後一股狂浪霸道的氣勁,驟然襲擊而來!


    什麽情況?!


    虛竹急促的提醒聲,在耳旁迴蕩起來。


    “秦公子,棋盤山弟子都是聾啞之人,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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