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手持孟德劍,施展出《霧隕破雲劍》,一式“洶湧雲濤”,驟然襲向對麵的江湖人物。


    劍勢如波濤洶湧的雲海,一浪接一浪,連綿不絕,更兼孟德劍鋒利無比,早已有三四個人,被削斷兵器,傷了手臂,慘唿跌倒。


    其他人哪裏想到這長相平平的青年,出手如此狠辣,驚怒交加,揮舞著兵器殺來。


    秦川也不客氣,“黃風霧罩”、“霧海翻波”、“烏雲密布”等劍招,隨手化出,殺得眾人斷肢折體,血濺當場。


    沒多久,死傷滿場,有幾個膽小的,早已轉身就跑。秦川也不追趕。


    待將滿場的人,盡數刺翻在地,秦川胸中怒意,還未平複,瞧著那假薛神醫。


    假薛神醫右臂斷折,左腿也被一片血紅,削去了一片皮肉,此時便滿臉驚懼地看著秦川,踉蹌著迴退。


    見秦川用劍指著他,他垂了右臂,左手亂舞,顫聲叫道:“少俠,饒命!”


    秦川滿臉兇狠,冷哼一聲。


    假薛神醫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少俠,我錯了,求你饒過我。”


    秦川隻覺對方怎麽慫包,卻見假薛神醫頭一低,脖頸中三道烏光,如閃電般,朝秦川暴射而出。


    緊背低頭花裝弩!


    又是緊背低頭花裝弩!


    秦川大驚,好在早有防備,身形疾閃,揮動孟德劍,一劍砍中奔逃的假薛神醫。


    他“啊”的慘嚎一聲,秦川一腳狠踩住他的後背。


    王夫人手持一隻弩箭,快步走至跟前,又驚又怒地說道:“看,這弩箭,跟當日那假喬峰,射中我的緊背低頭花裝弩,一模一樣!”


    秦川心中一驚,莫非他們是同夥?!


    他又一劍,將他左臂膀削飛,冷冷問道:“說,你是何門何派,這緊背低頭花裝弩,是哪裏得來的?”


    假薛神醫慘叫連連,他扭曲地臉,怨毒無比地看著秦川,厲聲叫道:“得罪我天擇會,你不得好死!”


    “天擇會會主,會替我報仇的!”


    話罷,一咬牙,眼睛一瞪,嘴角流出一股黑血,便已垂頭斃命。


    王夫人略瞧一眼,說道:“牙齒中嵌毒,咬毒自盡了。”


    秦川眉頭緊皺,問道:“夫人,天擇會是什麽幫派?!”


    王夫人搖搖頭,答道:“江湖幫派眾多,這天擇會,我不曾聽過。”


    兩人蹲下身,查看假薛神醫的屍體,發現他後背左肩處,有一樣圖案。


    是一輪金邊紅底的月牙,隻有銅錢大小。


    王夫人皺眉道:“那一日,我與假喬峰激鬥,也瞧見他後背有這圖案。”


    秦川心中疑惑:這天擇會到底是什麽組織,隻看兩次交手,這兩人都歹毒非常,足見這個不是善茬。


    可惜,也沒有什麽線索。


    他環顧滿場,俱是四肢斷折的屍體。


    唯一還活著,是那個“俏書生”,也是雙腿被斬斷,虛弱地喘息等死。


    秦川猛踢他一腳,聽著他哀嚎,淡淡地說道:“說,那叫阿朱的姑娘,在哪裏?”


    “俏書生”疼得汗珠直流,滿眼畏懼,急聲道:“我說,我說,那一日,喬峰走後,薛神醫便帶著那兩名女子迴薛家莊了。”


    “隻是不知為何,第二天薛神醫又迴來了,問他那倆女子下落,他隻是閉口不言。”


    秦川和王夫人聞言,反而鬆一口氣。兩人都明白,第一個薛神醫多半是真的,而第二個薛神醫多半是冒牌貨。


    秦川想起一件事,忙上前去查看那假薛神醫的臉。


    果然,扒了來一張的假的麵皮,裏麵是一張陌生的臉,死不瞑目。


    秦川一劍將那俏書生刺死,隨後放了一把火,將屍體焚燒,焦臭衝天。


    這是個獨立院落,想來也不會燒到其他院子。


    離開鞏義聚賢莊,兩人便趕往薛家莊的所在地,洛陽以西的柳宗鎮。


    知道兩女被真的薛神醫帶走,王夫人反而不著急了,那薛神醫雖然脾氣古怪,卻不是一個壞人。


    這一日,晚飯後,秦川又按照《濟世三篇之祛毒療傷篇》方式排毒,終於黑血流盡,毒素盡除。


    他心中歡喜,忙敲開王夫人房門,說道:“之前我得到一張普通藥方,前幾日無意發覺,裏麵竟然藏著一篇名為《濟世三篇之祛毒療傷篇》的秘文。”


    “我試了裏麵功法,已將那毒素徹底清除了。”


    說罷,便將《濟世三篇之祛毒療傷篇》錦帛給了王夫人。


    王夫人自然識貨,看了一遍,又驚又喜。


    她對著秦川,笑道:“這篇文字,內容雖短,但卻是難得的祛毒療傷功法,你真舍得給我?!”


    秦川哈哈一笑,說道:“若嫌不夠,我身上還有大概兩千多兩銀票,也可以全部拿去。”


    王夫人不禁嫣然一笑,笑道:“你還有什麽好東西?”


    秦川臉露促狹,靠近王夫人耳旁,柔聲道:“我的身子也是好東西,夫人要不要?!”


    王夫人聞言,麵皮羞紅,將他一把推開,一雙美目卻滿含情意地望著他。


    秦川哈哈一笑,便各自歇息了。


    這一日剛過中午,兩人來到偃師城。這裏離洛陽已是不遠,估計傍晚就到。


    走入一處酒樓,人聲鼎沸,坐滿了食客。


    正在吃喝間,卻兩個麵容不善的人,挎著刀,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藍衣人,頤高氣使,滿臉傲氣,衝著秦川說道:“外鄉人,抬起頭來。”


    秦川不明所以,抬起頭來。


    另外一個黑衣人,掏出一張紙來,上麵似是畫著人像,他來迴瞅瞅,對比著。


    突然,他“啪”的一聲,將腰間佩刀拍在了桌子上,厲聲道:“兄弟,你的事發了!”


    秦川一驚,卻見王夫人笑盈盈地旁觀著。


    他將畫紙翻過來,裏麵畫著一個容貌抽象的男子,露著絡腮胡子。


    “雷滿天,你犯下大禍,束手就擒吧!”


    秦川冷哼道:“你眼睛瞎了,這人滿臉胡子,眼睛那麽小,哪裏像我了。”


    藍衣人一副吃定你的樣子,罵道:“狗賊子,胡子刮了不就行了。”


    “趕緊跟我們走一趟!”


    其他各桌的人,或是目露憎恨的、或是眼含畏懼的,俱是偷看著自己這桌。


    見秦川不解,王夫人笑著道:“你果然江湖閱曆淺!”


    “不過是看你年輕麵嫩,又是外地人,本地潑皮偽作官府中人,恐嚇勒索罷了,打發了便是。”


    那黑衣人,望見王夫人美貌,頓時色心大起,調笑道:“是了,還是這美婦人,知情識趣!”


    “迴去陪哥們睡一晚,留下五十兩銀子,便放你們走!”


    王夫人盈盈一笑,眼中卻閃過殺意。


    秦川大怒,卻見王夫人盈盈一笑,身形忽動。


    卻見,那黑衣人眼睛一疼,兩隻眼睛各被一隻筷子給刺瞎了,慘叫著,翻滾倒地。


    那藍衣人見狀,傲氣頓時嚇沒了,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卻在此時,門口一陣騷亂響起,七八個潑皮模樣的人拿著棍棒湧了進來。


    藍衣人頓時精神大振,揮手道:“兄弟們,終於來了!”


    “上啊,男的打死,女的帶走!”


    周邊的食客聞言,嚇得驚慌逃竄。


    秦川嘿嘿一笑,早已衝了上去,隨手抓住藍衣人右臂,《十二玄女煉天功》第二層功力,猛然一振,“劈劈啪啪”一陣亂響。


    藍衣人的右臂,便被折斷成了麻花。


    他慘嚎一聲,昏死過去。


    其他潑皮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身便要逃。逃在最前麵的那個,還未逃出門口,便被秦川一根筷子,刺穿了手掌,痛翻在地。


    秦川冷哼道:“逃出大門的,殺無赦!”


    眾潑皮見狀,嚇得胡亂地跪了下來,齊聲叫冤。其中一人,叫屈道:“公子,饒命!”


    “是那陳四、何七昨日拿了人家五十兩銀子,說了你們模樣,說是要將你們拖在偃師!”


    “我等,隻是過來做做惡勢樣子而已。”


    秦川和王夫人聞言一愣,之後秦川似有醒悟,失聲叫道:“不好,快走!”


    “速去薛家莊,遲恐右變!”


    及至天黑,兩人趕到了柳宗鎮,來到薛家莊門前,放眼一看,俱是驚愕無比。


    那薛家莊金字牌匾的兩側,赫然掛著一對白色喪事燈籠,門旁插著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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