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紫荊花樹常年盛放,老祖的居所,在這片花海的最深處,我們還有段距離。”


    秦淑扛著白虎,已經行進了不短時間,卻是沒有顯露絲毫疲倦,就連大氣都沒喘上一口。


    張狂和七殺二人,暗自咂舌不已。


    秦淑也好像看出了他們的驚訝,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七殺:“觀你手中所拿,應該是兵家傳承古兵?兵伐劍?吧。想來你就是那位千年難遇的‘七殺命格’……你無需妄自菲薄,我從三歲起即開始修煉。聽聞你修煉才不過兩年多時間,修為弱些倒是正常。”


    聞言,七殺反而眼底劃過頹然。


    若不是爺爺相助,將當初張狂給她服食的?七彩夢陀花?,殘留體內的藥性徹底激活出來,她也不會這麽快突破到蛻凡境中期。


    可即便如此,她連秦淑的境界都看不出來,秦淑怕是已經達到了禦空境,與自己拉開的差距實在太大。


    想到這裏,七殺便想等張狂安全後,她就返迴異事科,多去執行一些華夏分派的任務,說不定還能多得機緣,更快追上這些同齡天驕。


    這時


    秦淑又將目光投向張狂,搖頭微歎:“至於你……年齡太大,修為太低,或許蛻凡境便是你此生極限了。”


    說完她不再搭理二人,加快了腳下速度。


    而身後的張狂聽到點評,臉都拉了下來,張張嘴想反駁點什麽,卻又無奈閉上……目前自己修為確實太低,這沒話說。


    七殺看到張狂吃蔫,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笑著往前去了。


    她可是清楚張狂潛力有多可怕,待他成長到?人類傳奇?的那一天,定要驚豔所有人。


    ……


    【花海深處,一間庭院前】


    “你們先在此等待。”


    秦淑叮囑完張狂二人,推開院門進去,將白虎往地上一放,便朝著主屋走去。


    她把白虎也扛到這裏,是因為自己剛才那一指,彈的過於用力,將白虎的顱骨都崩出了裂縫。現在需要找老祖取些?生骨膏?來,否則白虎危矣。


    不久後


    秦淑帶著一位貴婦人走了出來,指向張狂:“老祖,就是他自稱是您的故人之後。”


    貴婦人微微點頭,將張狂打量一番,淡淡開口:“你是何人之後,來此又為何事?”


    不知為何,張狂見到她就有些緊張。


    貴婦人身高與他相近,身著藍鍛平金鏽蟒袍,金簪束發,雍容華貴。尤其是那雙鳳眼,其內壓迫太盛,就像蘊含著足以碾壓世間一切的力量,攝人心魄。


    張狂抱了抱拳:“我......抱歉前輩,晚輩想再跟您確認一下,您是不是秦家老祖?”


    他在不確定這位貴婦人的身份之前,自然不能把爺爺的死泄露出來。


    這時一旁的秦淑眉頭輕皺:“若非我秦家沒那麽多講究,又怎會將你隨意帶來。自是老祖當麵,你有話直說無妨。”


    貴婦人也是笑了笑:“後生,你且說來聽聽。我正是你口中的秦家老祖。”


    出於謹慎,張狂又將目光投向七殺,待七殺衝他點頭後,他便不再猶豫,掏出了那枚虎形兵符和信件。


    似乎又想起袁崇煥臨終時的交代,讓他到了這裏一定要低調行事,切莫狂言。


    於是張狂恭敬遞過,認真解釋:“這兩樣東西是我爺爺的遺物,他老人家臨終前托我親手交給您。”


    貴婦人先是伸手接過兵符,可還沒等她查看信件,整個人就愣住了。接著她不停翻弄那枚虎符,語氣帶有一絲緊張:“你爺爺是何人?”


    張狂如實迴答:“袁崇煥。”


    貴婦人手上一僵,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聲音細微顫抖:“你爺爺是袁……袁崇煥?他可有提過我是何人?”


    張狂撓了撓頭,不明所以:“說了呀,您不是秦家老祖嘛。其他的,爺爺就沒告訴我了。”


    聽聞此話,貴婦人臉色變幻,隱隱帶著怒氣。少許後,她深吸一口氣將那封信件也拆開,仔細查閱:


    《貞素親啟》


    數百年滄桑歲月,明朝舊事亦成往昔。


    然,曆曆在目耳。


    如塞北的兵戈鐵馬……如秋月的江畔聽笛……如京都的瓊漿玉酒……再如那冬日飛雪,攜手放出的孔明燈……吾,不敢相忘。


    今,身已故去,卻仍有一孫放心不下。


    元素鬥膽相求,望貞素看在以往情分,保其三年無恙……另,吾孫張狂性剛偏執,切記莫要放他離去……如此,元素死可瞑目。


    ——元素絕筆


    信封篇幅不過五百來字,常人閱讀也隻需兩分來鍾,可貴婦人卻足足閱讀了半個小時,雙眼濕潤無聲。


    這一刻無人打擾,都在默默等待。


    良久


    貴婦人收斂情緒,看向張狂。她目光柔和,聲音卻不容置疑:“孩子,你叫張狂吧,元素在信中已經提過你的事情。今後你哪也別去,就在這裏生活,將秦家當做是自己的家。”


    聽到這話,張狂眉頭微皺,他自然知道?元素?是誰,那是爺爺袁崇煥的?字號?。


    自己過來隻是轉交遺物,並沒有想過留在這裏生活,可貴婦人的話語中分明透著強留意味。


    張狂有些不安,連忙告辭:“晚輩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不便在此借留……既然前輩已經收下我爺爺遺物,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他朝七殺使了個眼色,想趕緊離開。


    誰知下一秒貴婦人身形微動,瞬間擋在他的身前,輕吐二字:“留下。”


    貴夫人不曾釋放威壓,可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氣勢,還是令張狂和七殺心頭一怵。


    貴婦人並未與張狂解釋強留他的原因,張狂也不知這是袁崇煥授意,一時間對峙當場。


    沒辦法,張狂隻能取下斷生棍,雙手緊握,硬著頭皮說道:“晚輩雖然實力低微,但尚有一分血性……今日前輩若要強留,說不得我流幹熱血,也得讓您付出一些代價……”


    “你……哈哈哈哈!”


    張狂話沒說完,旁邊的秦淑就忍不住大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可笑。


    張狂疑惑看她一眼,不明白自己的話哪裏有問題,這有什麽好笑的。


    隨後秦淑收了收笑,滿臉古怪:“你知道我家老祖是誰嗎?”


    張狂搖頭,注意力卻還在戒備著貴婦人。


    秦淑對他十分無語,扶額感慨:“秦良玉知道麽,女武神聽過麽,你怎麽敢在我家老祖麵前撂狠話,你有那實力麽?你真的,真的是……太自信了。”


    秦良玉!


    鴛鴦袖裏握兵符,何必將軍是丈夫。


    女武神!


    道門懸賞天下敵,孤影寒槍世無雙。


    張狂唿吸一滯,尬笑著放下斷生棍,滿臉無辜狀:“咳咳,我…...我剛才就是跟前輩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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