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山洞,不如說是山峰底部的一道溝壑,或者說“凹槽”。


    其內部,進深頂多五米,雜草遍地、幾棵樹冠簡單遮掩,幾乎無任何隱蔽性可言。


    甚至張狂還沒過去,就隱約看到了袁崇煥先前所說的“飛行器具殘片”。還看到有兩隻野兔,正在其中一塊“黑色殘片”旁啃著草。


    直到此刻,那兩隻野兔才警覺的跑開了,似乎察覺到了張狂爺倆的到來。


    張狂好奇的問道:“爺爺,你說的殘片咱們到這就看見了,之前這裏沒有其他人來過嗎?”


    袁崇煥笑了笑,解釋道:“村裏那名老中醫,甚至是以前的獵人,他們進山時都不會太過深入。況且這片區域也隻有我自己知道,沒人領路是到不了這裏的。”


    原來如此,張狂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想想就能明白,這片深山是以山脈的形式存在,延綿三百多裏,橫跨數個郡,山嶺山峰更是不計其數。


    不帶目的人不會進到深處,帶著目的人不敢進到深處。


    這裏雖然不像原始森林那樣充滿瘴氣,但本身山路崎嶇,又坑洞難避,再加上毒蛇蟲蟻、野豬花豹這些,進了深山後的風險還是不小的。


    待兩人走近後,張狂近距離看著地上那些“殘片”,有些發愣。


    這是...


    張狂心中隱隱有一絲猜測,他連忙跑過去,彎下腰,對著其中一塊“比人還高的殘片”細細觀察起來。


    隨後,張狂又將它吃力的抱了起來,立在地上,左瞅瞅,右瞧瞧,時不時還“梆梆”敲打幾下。


    漸漸的,他臉上表情開始變換,從狐疑,再到確定,定格在了震驚。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呢...”


    張狂不信邪似的,把那塊殘片輕放到地麵,而後又對著滿地的殘片,開始逐個細看。


    當他查看到一半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他仿佛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開著手機閃光燈,一邊撫摸殘片表層,一邊不知道在那嘀咕著什麽,就像入魔一般。


    這孩子不會傻了吧。


    袁崇煥實在看不下了,他關心道:“孩子,要不你先停下歇歇?”


    等他說完,過了半天張狂都沒反應,顯然是太過沉浸,沒聽見他說的話。


    袁崇煥嘴角扯動了一下,隨即又加大音量說道:“三個多小時過去了。你這孩子,是打算在這忙一晚上嗎?”


    聽到爺爺的聲音,張狂猛地抬起頭,驚訝道:“啊?時間過的這麽快...感覺才一眨眼的功夫,沒想到都這麽久了啊。”


    隨後張狂依依不舍的離開那些殘片,一步兩迴頭,墨跡的走到袁崇煥麵前,歉意道:“不好意思爺爺,怪我剛才太投入了,讓您在一旁等了這麽長時間。”


    袁崇煥搖了搖頭,笑問道:“孩子,你忙乎這半天,是不是看出了這些殘片有什麽奇異之處?”


    聽到這話,張狂眼中拂過驚喜,但沒有立即迴答,反而求證式的問道:“爺爺您先迴憶迴憶,這個‘飛行器’當初您看到的原型是什麽樣子的,您仔細想想。”


    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張狂,袁崇煥雙手後背,來迴踱著步陷入了迴憶。


    很快,他便腳下步子一頓,轉身說道:“想起來了...”


    “爺爺您快說說,它原來整體是什麽樣子的?”張狂趕緊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爺爺...也沒看清楚”,袁崇煥罕見的露出一絲尷尬。


    見張狂有些失望,他便將緣由講了出來。


    原來,這事兒還真不怪袁崇煥。


    袁崇煥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頭“破封而出”的朱厭身上。他隻是眼角餘光瞥見了空中劃過的一片“流星”,即使是在雨夜也格外顯眼。


    這些“流星”其實就是飛行器具的一部分,顯然在未墜落前,它就已經解體散架了。


    其中最大的那塊殘片,足有房屋那般大,最終緩緩降落在他身前,走出了那對懷抱嬰兒、疑似重傷的神秘夫婦。


    緊接著,那塊大型殘片就像是耗盡了最後一絲能源,頃刻間,便解體成了細碎的小片。


    也就是張狂他們眼前的這些。


    張狂惋惜道:“唉,可惜可惜了。”


    看到他搖頭晃腦的模樣,袁崇煥忍不住問道:“小狂,你快跟爺爺說說,這些究竟是什麽?”


    張狂醞釀了一下,滿臉鄭重地說道:“飛行器,超越地球現有科技的飛行器!”


    對於這個迴答,袁崇煥倒是沒有露出太多驚訝,隻是緩緩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雖然親眼目睹了從冷兵器到熱武器的時代跨越,但他並不清楚這其中所蘊含的信息量,或者說,是壓根不在乎。


    他是古武者,而且是曾經站在古武界巔峰的古武者。在他巔峰時,那些飛機上投放下來的炸彈,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更別提那些槍械手雷了,連他皮肉都難傷到。就連一些訓練基地中的坦克實射,他也曾駐足觀望過,依舊不覺得有什麽。


    但張狂不一樣,他這些年來身為‘境外行走’,更是差點兒就成為“華夏最年輕將軍”。


    他對於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接觸到的麵,和理解程度,比袁崇煥深了不是一點半點。


    在袁崇煥的認知中,就沒有導彈、核武、戰機、航母等等,這些新尖端武器的概念。


    有很大原因是他從不使用手機、電視這些便捷電子產品,他總認為屏幕中那些演繹畫麵,太過幼稚。


    這也就導致了,他對於熱武器的理解程度,還隻停留在上個世紀。


    而這些新尖端武器中的隨便一樣,其殺傷破壞力,別說袁崇煥巔峰時期了,哪怕再加上巔峰的常遇春,二人也得分分鍾化為灰塵。


    此時


    張狂見爺爺不上心,顯然是不太感興趣,於是便自言自語道:“華夏如果有了這些殘片,科學院那幫老院士,不知道要激動成什麽樣子呢。通過剖析這些未知的殘片,如果能獲取到其背後的部分科技,哪怕隻有一點點,想來也能讓華夏的科技水平往前躍進一大步了...”


    想到這裏,張狂自己都有些激動。


    要知道,各國現役的前端武器他都有所了解,甚至部分尚在研發的,他也參觀學習過。


    雖然他的專業不是科研,但並不意味著他連那幾樣最珍貴的材料名稱和特性都不清楚。


    而這些殘片,通過他這麽久的搗鼓,作為一個外行都總結出來了部分特性:


    1.非金屬,未知材質。


    2.凹陷後,如液體流動,自行修複完全。


    3.表層塗料,非雷達隱身,光照下真實的肉眼隱身。


    4.板身輕薄如蟬翼,無任何線源接口,偶有電光拂過,能源供輸不明。


    ......


    張狂從一個業餘的角度分析,也找出了十幾個奇特點。


    很顯然這些與他曾經接觸到的,各國現役和在研發武器科技,有著本質上的差異。


    隨後他不敢猶豫,連忙背起了袁崇煥原路返迴,他要去外界有信號的地方給韓山打電話。


    至於父母真相的問題,張狂也看開了。


    眼下這裏除了這些殘片外,也沒有其它線索。況且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他也隻能無奈認定,那對“神秘夫婦”就是已經亡故的父母。


    至於那對“神秘夫婦”屍骨無存,他也想好了,哪怕彼此之間沒有感情,但迴去以後,還是要立個牌位,時常祭奠的。


    這一天,張狂徹底解開了“父母”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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