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小蘭還想在說些什麽。


    “夠了,小蘭,你若當真為我好,就不要再針對阮元了。”劉音容道。


    這飯吃得憋屈,阮元又無事可做,隻能去後院的小池塘找呱呱玩。


    阮元隨手拾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就往石頭上的蚌殼敲了兩下。


    “誰?吃飽了撐的敲我頭!”蚌殼裏傳來呱呱的聲音。


    隨著蚌殼的慢慢打開,阮元就看到了叉著腰,一臉怒意的呱呱。


    呱呱看清了來人,就扮起了大人的模樣,盤腿坐在蚌殼裏,“是你啊,小丫頭。”


    阮元不可置信的伸出食指,在兩人之間來迴晃動,“你管我叫小丫頭?”


    “那白妖龍雖大了我幾百個年頭兒,但若要加上我還未成形的時間,我也算是活了六百個年頭兒。”呱呱板著手指數了數。


    白龍?什麽白龍?阮元心底疑惑了一下,又彎著腰接著調侃,“啊,很厲害嘛,不過六百個年頭兒了,你怎麽還這屁大點兒的樣子?”


    “我……什麽叫屁大點兒的樣子啊?你會不會形容人啊。”呱呱反駁。


    似乎不甘心,呱呱又從蚌殼裏站了起來,“來,你過來,就單憑本大爺這張世無雙的臉,你不覺得是這個世上的絕色容顏嗎?”


    “絕色容顏倒是沒有看出幾分,不過你這十足的厚臉皮倒是瞧出了十分。”易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呱呱似乎還想說幾句,但看清來人是誰就不敢作聲了。


    知道是易零過來了,阮元扔下手中的樹枝,轉身欲走。


    易零一把拉住阮元的手,拉住阮元的去路。


    “放開我!”阮元道。


    “別生氣了,阮元,你要信我,那……那書真不是我的。”易零無奈道。


    “不是你的,你躲在石洞裏,這麽慌張做什麽?”阮元得理不饒人。


    易零從懷中摸出一塊帕子,打開帕子,裏麵是一些青果,“沒吃飽吧,我給你帶了些果子。”


    “你別打岔!”阮元道。


    “你吃了,我就告訴你。”易零挑眉衝阮元一笑。


    阮元愣了愣,沒有作出反應。


    “保準讓你歡喜。”易零又笑。


    阮元這才將信將疑的拿起一個青果,往嘴裏剛咬了一口,就含糊不清的追問,“說吧。”


    易零將餘下的青果包起來夾住,又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慢慢展開。


    “這什麽?”阮元半眯著眼,好奇的湊過去看。


    易零拿過阮元手中的青果,將紙遞給阮元。


    阮元拿著紙,上麵是易零的字跡,她認得,易零的字總是蒼勁有力,很好看,和他人一樣。


    阮元看著紙條上的字,一個一個念了出來,“藍野山,萬裏林,壁上觀……”(皆是虛構地名,請勿當真。)


    “怎麽都是些地名?”阮元不免好奇。


    “藍野山人傑地靈,那裏的青草到了晚上會變成藍色,擱在好看,萬裏林有萬裏無邊的竹海,風吹時,沙沙的聲音很能撫慰人心,壁上觀有許多的奇形怪狀的石頭,更是別有一番風味,你肯定喜歡。”易零一一列舉著。


    這樣的美景聽得阮元很是心動,“你寫這個做什麽?”


    易零將果子遞到阮元嘴邊,看著阮元咬了一口後,又接著說道,“我想著你和我一樣,愛山愛水,這蘿城你也住了四年,不如到外麵去走走。”


    現下可不是走的時候,她大仇未報,如何能走,況且這蘿城妖物不斷湧入,恐是下一座空城,想到此,阮元道,“不成不成,我要是走了,這望楊山怎麽辦,怎麽說,這也算是我們的門派啊,再說,王大娘和小淼怎麽辦?”


    易零苦口婆心的解釋,“望楊山又不是不迴來了,王大娘和小淼一起帶著就好,知道你放心不下,我都安排好了,銀兩也夠的……”


    “打住!都安排好了?為什麽這麽突然?”阮元打斷易零的話,皺著眉頭質問,他昨晚兒上喝醉後就不正常,說著讓她逃走的渾話,還哭了,這廝指定有什麽事瞞著她?“易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我,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易零心虛的別過頭,不敢看阮元。


    “那你昨晚奇奇怪怪的?”阮元又問。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興許喝多了說渾話呢?”易零反問。


    “你說你讓我逃走,逃的越遠越好,易零,你到底怎麽了?”阮元抬起頭,看著易零,似乎想要從易零的眼睛裏看出個什麽東西來。


    易零心虛的移開眼,打著哈哈說,“我怎麽不記得了,你記錯了吧?也沒準兒是我喝醉了,胡說的呢。”


    罷了,阮元歎了口氣。


    緊接著,阮元又將那張紙拍在易零的胸膛上,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走,王大娘腿腳不便,不宜舟車勞頓。”


    “對了,明兒我要進城一趟,好久沒迴去看王大娘和小淼了,我得下山給他們置辦些柴米油鹽,修修屋子什麽的。”說完,阮元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這話像是在通知易零,並不是商量,明兒是清明節,易零知道,阮元下山更是為了祭拜亡父亡母,他沒有道理阻攔。


    入夜,阮元還惦記著那些沾了血的衣服,放心不下,算了,就當給他個麵子,就拿著藥就來堂屋找易零。


    不出阮元所料,阮元推門進去時,易零就坐在桌子上,脫了上衣,艱難的給自己上藥。


    易零聽見動靜,抬頭看去時,阮元就站在門口,嚇得易零猛地跳起來,到處找自己的衣裳,“你,你,你……你進來怎麽不敲門啊?”


    “我要是不來,你就真打算不告訴我了是吧?”阮元生氣的一把拉住到處亂竄的易零。


    易零捂住胸口,“幹什麽你?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啊?還有,非禮勿視你也不懂了?”


    “廢話那麽多!”阮元吐槽完,走到易零身後,一手扶住他的手臂,踮起腳尖,查看易零肩膀上的傷勢。


    傷口很深,血肉模糊,每一道傷口都是那麽觸目驚心。


    “你別擔心,我沒事兒。”易零寬慰道。


    阮元將易零拉到板凳上坐下,拿過易零手中的藥,小心翼翼的上藥,“你這傷哪兒來的,看起來像是被什麽動物的利爪給抓傷的。”


    “一土匪,養的一禿鷲給抓的,我迴來路上,遇上幾個土匪攔路,原那幾個寇賊不是我的對手,我很快就擒住了那土匪頭子,怎知他養的那畜生竟是個護主的,那畜生護主心切,我沒躲過就給抓傷了。”易零笑道。


    禿鷲任憑再大的本事,也抓不出這樣的傷口,這傷口分明是被什麽龐然大物抓傷的,易零在騙她,這兩天,易零到底經曆了什麽?


    阮元沒有拆穿易零,也沒有說話。


    以為阮元還在擔心自己,易零又道,“放心吧,沒事兒的,這傷過兩天就好了。”


    “易零。”阮元輕輕喚了一聲。


    “嗯。”易零也輕聲迴應,他知道,這樣拙劣的謊言,阮元沒有相信,可他能怎麽辦,他如果將這些事告訴阮元,她如何能承受得住,阮元心中大愛,她會做傻事的。


    城西口,兩個醉漢正聊著煙柳巷哪個姑娘伺候人的技術更甚一籌,言語汙穢不堪。


    滿城都熄了燈火,一片祥和,突然,其中一個醉漢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兒,就鬆開了搭在另一個醉漢肩上的手,扔掉手中的酒壺,“什麽味兒這麽香?”


    兩個醉漢一前一後,搖搖晃晃循著香氣找去。


    走了數十步,不知街口處何處多了一個小閣子般的商鋪,那小閣子小得似乎隻能裝進一個人,閣子兩頭掛著通紅的燈籠,燈籠的燭光映紅了此處,紅得矚目,與這祥和安靜的街道倒顯得格格不入。


    兩個醉漢,走到小閣子前,閣子前的台上上放著一盤美食,那美食似乎有什麽特別的魔力,一下就將兩個醉漢肚裏的饞蟲勾了出來,一個醉漢咽了咽口水,衝著閣子喊,“有人嗎,有人嗎?”


    無人迴應,這小閣子裏空空的。


    “想來是老板不在,這樣,你我先吃著,等老板來了在付銀子也不遲。”那醉漢盯著眼前這盤熱氣騰騰的美食,再次咽了咽口水。


    另一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許,接著兩人就不顧形象的,用手抓著盤中的美食就大快朵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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