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淼揉著耳朵叫冤,“冤枉啊,小元姐,我沒去玩,我找陳文哥去了,家裏的窗紙又破了,半夜總是透風,我找陳文哥來修一修的。”


    “說過幾次了,不要總是去麻煩你陳文哥,人家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你拿一塊木板子先擋上不行嗎,再說走之前我不是留了些零用給你,你是不是又拿去搖色子了?”阮元說著就來氣,抬手又一把揪住小淼的耳朵。


    “不妨事的,阿元。”陳文開口打斷阮元喋喋不休的教育。


    阮元這才收了手,轉過身,笑著開口,“太麻煩你了。”


    “你我無需這樣客氣的……”陳文還想說些什麽,就被靠在牆根的易零突如其來的一聲冷笑給打斷了。


    陳文將目光投去易零那邊,“這位是?”


    易零起身,走到阮元身旁,不服氣的一把攬過阮元的肩,痞痞的開口,“我是她師兄,你誰啊?”


    “他是……”阮元道。


    “閉嘴,沒問你。”易零一把捂住阮元的嘴。


    阮元一把扯開易零的手,這狗賊又犯什麽病?


    麵對阮元狠狠的眼神殺,易零也毫不客氣的狠狠瞪了迴去。


    “阿元,馬上就是桃花節了,我想邀你一同賞花看燈,你,最近有時間嗎?”陳文沒有理會易零,看著阮元被易零緊緊的捁在懷中,那樣的親密舉動,讓他心底泛起了濃濃的醋意,不由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她沒空!”易零搶先迴答。


    桃花節,又是桃花節,看來真是個浪漫的節日呢,阮元記起了劉音容,馬上搶過易零的話,“人問你了嗎,誰說我沒空的,去,桃花節那麽好玩,我去。”


    “那好,那我們在老地方,老時間匯合。”陳文很高興。


    “好。”阮元也笑著點頭答應。


    “好什麽好,走了,家裏的柴劈完了嗎,聊聊聊……”易零冷著眼推了阮元一把,強行將阮元推走了。


    老地方,老時間,看來這兩人以前還約過不少。


    “你幹嘛?有病啊?”阮元試圖掙紮逃迴。


    易零哪裏肯放手,死死抓住阮元的肩膀,不讓她迴頭,“幹嘛?迴去劈柴!”


    “那什麽,臭小子照顧好婆婆,不然我打死你,還有陳文,記得不見不散啊!”阮元奮力的迴頭衝陳文招了招手。


    迴山的路上,阮元和易零誰都沒有講話,終是易零憋不住了,轉過身,擋在阮元前麵,“那小子誰啊?”


    “什麽那小子?”阮元一頭懵,突然記起陳文,才咧開嘴笑了起來,“啊,那是陳文,我和他認識有……有四個年頭了吧。”


    “四個年頭怎麽了,很了不起嗎?”易零陰陽怪氣的低罵一句,又低頭盯著阮元,“不準去桃花節。”


    阮元不服氣,“憑什麽?你就能去,我就不能?”


    “我……那男的一看就不正經。”桃花節是男女約會定情的盛日,用腳趾頭想,易零也知道陳文有什麽心思,當然不肯讓阮元去。


    “就你正經?”阮元替陳文不平。


    “好,就算如此,可近日這洛陽妖怪多,你去了,萬一有個好歹,那陳什麽的,一介文弱書生,能護著你嗎?”易零提高音量,看得出來,他動氣了。


    “我現在怎麽也算是半個道士了,我可以保護我自己,當然也能保護陳文。”阮元有些生氣了,“憑什麽你就能去!”


    “我那是去……”不行,不能說,易零止住了後話。


    阮元不想在搭理易零,將易零推開,自顧自的走了,嘴裏還小聲嘟囔著,“就許你去會劉小姐,就不準我見好友,再說……”她去不還是想跟著易零嗎,不然找什麽由頭去?


    易零看著阮元的背影,歎了口氣,剛剛他是不是對她太兇了,他應該跟她好好說的,他往前認為自己都活了兩百多歲了,不過是模樣年輕了些,但自以為心境成熟,不曾想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承認,他是很生氣她跟那個陳文去桃花節,可是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屍鬼進城了,恐在桃花節那日現身,阮元如果真的招妖,她要去了,屍鬼肯定會盯上她,肯定會有危險的,就像在涼城,他不敢冒著個險。


    入夜,陳府門口,一些家丁打著燈籠候在門口,陳謙之父陳群也等在門口,梁管家道,“老爺,這多許久了,夜深了,還不見來人,不會是被那人戲耍了吧?”


    “梁管家,我這不是來了,談何戲耍?”流雲拄著一根枯枝拐杖,戴著黑色的鬥篷走了過來。


    陳群忙上前迎接,“大師,您可來了。”


    “陳老爺,貴公子現在何處?”鬥篷下傳來流雲的聲音。


    “就在裏麵,大師快快隨我進來吧。”陳群說著,就趕緊帶路。


    流雲拿著一串骨頭做的鈴鐺在陳謙頭頂處搖晃著。


    剛到那房間的門口,就聽得陳謙的唿救聲,還有一婦人不斷的安慰。


    流雲拄著拐杖踏進屋子,那陳謙就躺在床上,好似掉進了夢魘一般,緊閉著雙眼,雙手雙腳四處撲騰著,嘴裏還不停的喊著,“別吃我,別吃我,救命,救命……”


    出了陳謙,還有一衣著華貴的婦人坐在床前,周然一把抱住陳謙的雙手,哭著喊道,“謙兒,謙兒不怕,娘在這兒呢……”


    “夫人,大師來了,你先讓大師給謙兒看看吧。”陳群走到窗前,將還在哭泣的周然扶走。


    流雲幾步跨到陳謙的床前,看著陳謙那模樣,不由勾唇冷笑,陳謙,你可以擄走任何的美人兒,卻唯獨動了阮元,那張皮子他可喜歡的緊,你這是自討苦吃。


    流雲又從懷中掏出一串骨鈴來,那骨鈴是用人指製成的,可攝魂、招魂。


    流雲將骨鈴移至陳謙的頭頂,一下又一下的搖著。


    那骨鈴聲一陣一陣傳進陳謙的耳朵裏,聽著這骨鈴聲,陳謙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陳謙逐漸沉睡了過去,周然一把推開陳群,跪在陳謙的床邊,開始唿喚,“謙兒,謙兒……”


    “夫人不必憂心,貴公子隻是睡過去了。”流雲將骨鈴又放迴懷中。


    陳群歎氣道,“這幾個月來,謙兒還是第一次睡得這麽安靜。”


    繼而,陳群又問道,“大師,您可看出我孩兒是害了什麽病?”


    “沒有害病,不知貴公子是何時出現這樣狀況的?”流雲問道。


    “四個月前,出了趟湖迴來便如此了。”陳|毅又小心開口道,“可是碰上什麽髒東西了?”


    “陳老爺如此問,貴公子可是有什麽奇遇了?”鬥篷下傳來流雲的輕笑。


    “這我們也不清楚啊,自從謙兒那次遊湖,不慎掉入湖中後,就這樣了,經常嚷著說是湖底有巨龍要吃了他,我們找了好多大夫來看,也都是……”說著,陳群就歎了一口氣。


    “凡事都講究一個因果,那巨龍為何會傷害貴公子,貴公子之前可否做過什麽傷害龍的事?”流雲又問。


    “未曾啊,我家謙兒雖是平時頑劣了些,但從沒有衝撞過什麽龍王廟啊?”周然在一旁插嘴道。


    “那就奇怪了。”說著,流雲竟低頭閉著雙眼,掐著手指,有模有樣的算了起來。


    等流雲才睜開眼,那周然就迫不及待的追問,“大師,您可算出什麽了?”


    “貴公子這是犯了大忌啊,救不了,救不了……”流雲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外走。


    周然嚇得一把扯住流雲的手,“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家謙兒吧,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要什麽我都給啊……”


    “是啊,大師,隻要你能救我家謙兒,大師您哪怕是要我這條老命,我也絕無二話啊!”緊接著,陳群也跪了下來,不斷懇求。


    看著哭得老淚縱橫的陳府夫婦,流雲才肯止住腳步,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我曾聽聞過龍王娶妻的故事,不想竟在此處遇到了。”


    “大師,您這是何意啊?”周然止住了哭聲。


    “貴公子這是搶了龍王的新媳,才會招來此等橫禍啊!”流雲道。


    “什麽!”周然聽後,渾身癱軟的跪坐在地上。


    陳群還在不停的指著周然罵,“要不是你平日裏對這混小子太過縱容,殘害了那麽多的無辜少女,你也從不過問,養的他這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他又怎會犯下如此大錯?”


    被罵的周然不敢吱聲,隻能低著頭掩麵哭泣。


    指責完周然,陳群又向流雲尋求解決的方法,“大師,可有什麽破解之法啊?”


    “陳老爺莫急,方才我還算出,貴公子沒有玷汙該女子,尚還有一絲補救。”流雲頓了頓又道,“此女乃是龍王相中之人,旁人不可侵犯,如今貴公子惹怒了龍王,隻得將此女送去龍王宮殿,方能破除此劫。”


    “此女是何人?”陳群問。


    流雲又低頭,閉著眼開始掐指算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睜眼,“此女麵容姣好,有一雙狐狸眼,年方十七。”


    這不就是阮元?這洛陽城有狐狸眼的,還恰好年歲十七的,隻有阮元。


    衙門又接到幾個案子,都是命案,所有涉及到這個案子而死去的人,都是被生生抽幹了血,南七知道這是又有妖物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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