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實話告訴你吧!你就算跑了,你也活不成,你以為你為什麽突然癱了半截身子,這癩皮蛇上的膿包可是有毒的,隻有殺了這癩皮蛇,用蛇毒以毒攻毒才能保住你這條小命!”易零用桃木劍不斷阻擋大蛇的進攻。


    阮元狠狠地咽了一口氣,氣得冷笑一聲,算你狠!


    於是乎,阮元又撐著半截身子往迴爬。


    隨著大蛇的尾巴不斷收緊,易零也有些支撐不住了,手中的桃木劍也掉在了地上。


    大蛇也趁此機會張著血口朝易零咬去,易零立馬用手撐住蛇口,氣得大喊,“阮元!你能不能爬快點!”


    “你他娘的癱半截身子試試?”阮元一邊往前爬,一邊惡狠狠的迴懟,這時候倒知道吼她了,方才她被這大蛇追的時候,怎麽不來幫忙,咬死你算了!


    “阮元!我……快……撐………不住了……”在易零的嘶吼聲中,阮元總算爬了過來。


    阮元右手抓住掉在地上的桃木劍,艱難的支撐起半截身子,又雙手緊握桃木劍,使出全身力氣,用力嘶喊一聲,對著跟前的蛇身奮力一劈。


    那桃木劍劃破蛇身,蛇皮頓時便被燒掉了一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蔓延。


    巨大的疼痛迫使大蛇甩開易零,長嘯一聲,飛快的爬迴了井裏,驚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可憐阮元,在易零被甩出去後,自己也被這蛇尾巴掃出幾米遠,接連翻滾了好幾圈,何其無辜,隻能在心底咒罵,尼馬啊!


    易零揉著自己的背,咳了幾聲,慢慢踱步走到阮元麵前,“喂,沒事兒吧?”


    阮元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好像被移了位,連著咳了好幾聲,直到又咳出一痰血,才舒坦了些。


    易零半蹲下去,替阮元順了順背。


    阮元擰著眉頭,用盡全身力氣將易零推開,“滾!”


    說罷,阮元又趴在地上,倔強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易零,那目光恨不能將易零千刀萬剮,“我她娘的是人,女人,還他娘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跟妖怪打,你他娘的怎麽想的!老子快死了!你說老子有事沒事?”


    易零被阮元推坐在地,自知理虧,隻能任由阮元罵著。


    不過,弱女子?阮元這怒吼的模樣可一點和弱女子沾不上邊。


    雖然阮元滿嘴髒話,但易零還是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一邊將阮元扶起來,靠在古樹旁邊休息,一邊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原本隻是想試試你的能耐,沒成想你這麽不抗揍。”


    不抗揍?這尼馬說的是人話,阮元發誓,此仇不報,她阮元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易零又走到布好的符陣旁,將符紙和收妖壺一一收起,滿臉的惋惜,“便宜這癩皮蛇了,想來近日它是不會出來了,等過些日子再來罷,不過你也是,太蠢笨了些,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阮元看著易零忙碌的背影,太蠢笨了些,真是好一句人話啊!


    嗬,給她氣笑了都,她日後若是不弄死這狗賊,天理都難容!


    “也怨我,沒提前告知你,可如若我提前說了,你還不得跑了,所以就想著考驗你下,反正有我在,你也死不了。”易零將符紙揣進懷裏,撿起地上的桃木劍,走到阮元跟前蹲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阮元上來。


    阮元艱難的攀上易零的頸,將自己癱軟的身子靠在易零背上。


    易零是第一次背女人,十七芳華的阮元雖瘦,但該發育的還是有的,兩具身體緊挨一起,背後那溫軟的觸感,讓易零征了一下,很快就從脖子一直紅到了耳根。


    阮元已經十分虛脫了,沒有注意到易零細微的變化,隻意識到這易零許久也沒動靜,便惱火道,“走啊……”


    易零這才迴過神,尷尬的咳了幾聲,背著阮元起身道,“走走走,迴家,迴家。”


    易零將阮元背迴石洞時,柴央正焦急的在洞口來迴踱步。


    瞧見易零背著奄奄一息的阮元迴來時,柴央氣得揪住易零的耳朵,“好呀,我就知道,大清早的不見了,你小子準沒幹好事兒!”


    “欸,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您就別揪了,我還背著小師妹呢,我摔了不打緊,萬一再傷著小師妹就不好了。”易零吃痛的歪著腦袋。


    柴央這才鬆了手,看了一眼易零背後的阮元,心痛萬分,“哎呀!我的乖徒兒,這還沒拜師呢,怎麽就焉兒了啊。”說完又轉頭質問易零道,“臭小子,你幹什麽了!”


    “我們這方圓十裏的水井不幹涸了嗎,我就想著定是有妖物作祟,這不,我就想帶著小師妹去見見世麵,結果那妖物是滿身灌滿膿包的癩皮蛇,道行不過百年,收了它亦不是什麽難事,我就想著試試小師妹,你前幾日又封了我的法術,隻能肉搏,就沒能及時保護好小師妹……”易零道。


    “呀呀呀!氣煞我也!你個臭小子,老夫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說著,柴央又要動手。


    易零忙開口,“老頭兒,老頭兒,此事是我的錯,我認罰,但眼下還是先救小師妹吧,那癩皮蛇的膿包有毒,我穿了護甲沒事兒,小師妹就不好受了。”


    “臭小子,趕緊背進洞裏,我給她排毒。”柴央咽下一口惡氣。


    易零將阮元背迴石洞,就乖乖的站在一旁。


    阮元和柴央在大石盤上打坐,柴央運氣給阮元排了毒。


    阮元吐出一口黑血後,身子就失重的往一側倒,易零趕忙扶住阮元。


    柴央閉著雙目調息,“你自扶她下去睡一覺,抹點金瘡藥,就沒事了。”


    易零點頭,抱起阮元剛要走,又被柴央叫住,“等等。”


    “幹嘛?”易零迴頭。


    隻見柴央右手捏了一個訣,一道金光從他的指尖閃出,又點在了易零身上,“封印我給你解了,現下有小師妹要保護,但是!倘若日後你若是在惹我,我便是不封你法術,也能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羅裏吧嗦的!”易零抱著阮元往外走,又自顧自的吐槽,“還打死我,你若是不使陰招,能封得住我?”


    夢中的阮元一直被那癩皮蛇追趕,就在那蛇將要吞下自己之際,阮元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易零聽著動靜,端起桌上早早就熬好的藥走了過來,“醒了?”


    阮元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並不搭理易零。


    易零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又接著問道,“做噩夢了?”


    阮元迴過神,扯著發白的嘴唇,冷笑一聲,“哪能啊,美夢呢,和閻王爺一起搖色子呢,可美了。”


    阮元的陰陽怪氣,易零自然聽得懂,隻能吃癟的不接下話,畢竟自己理虧。


    易零將藥遞給阮元,“藥。”


    阮元沒好氣的一把接過易零手中的藥,一口悶了下去,又重重的放在易零手上。


    知道阮元一時半會兒消不了氣,易零隻能先撤,“那什麽,你這傷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


    沒什麽大礙,所以,什麽蛇毒才能解這膿包的毒也是假的,唬她的,阮元氣得快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銀牙,好,好得很呐!


    “等等,不是還要拜師父嗎?這眼瞅著今天又要過完了,我這師父還沒拜呢?”阮元抬頭看著易零。


    易零笑了笑,“拜,當然拜。”這丫頭算是跟他結下梁子了,也罷,找個機會,讓她把這口惡氣出了。


    拜師禮很是精簡,人齊做個見證,便算是完事。


    阮元懂事的跪在地上,朝著柴央磕了三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柴央將阮元扶了起來,一臉欣慰的笑道,“好孩子,好孩子,這身子還沒好呢,就來了,快起來,快起來。”


    阮元又很得大體,將茶水遞過去,“師父請喝茶。”


    柴央接過茶,慌忙張嘴就喝,隻是那茶水滾燙,燙了嘴,模樣有些滑稽,站在一旁的易零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柴央手忙腳亂的擦了擦嘴,阮元接過滾燙的茶水,一臉擔憂,“哎喲,師父,你老沒事兒吧。”


    可偏偏這手一滑,那茶水又不慎全倒在了柴央的衣服了。


    阮元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柴央拉起地上的阮元,隻得強顏歡笑,“不礙事,不礙事……”


    這樣的操作看得易零是目瞪口呆,這豆芽菜還真是睚眥必報啊。


    “那什麽,你……你去給你師兄敬茶吧,為師老了,容易犯困,就先走了。”知道自己招架不住,柴央隻能打著哈哈逃離現場。


    “喂,老頭兒,你走帶我一個啊!”易零小聲朝柴央的背影吼道,可柴央哪裏顧得上他,一溜煙便跑了。


    阮元又端起另一杯茶,慢慢走向易零。


    易零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小師妹,我,我就不用了吧……”


    直到無路可退,易零的身子已經抵上了洞壁,阮元笑著將茶水端到易零跟前,“師兄,請。”


    易零的接過茶水,還試圖在拉扯一番,“我說我對茶水過敏,你信嗎?”


    阮元笑而不語,你覺得呢?意思很明顯,今日他若不喝下這杯茶水就哪兒也別想去。


    易零隻是吹了吹這滾燙的茶水,便聽得阮元“嗯?”了一聲。


    無奈,易零隻能幹笑兩聲,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仰頭一口悶了,滾燙的茶水滑過易零的口腔,燙得易零都想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放進冰水裏降降溫。


    眼瞅著易零喝完了茶水,阮元這才笑著伸出手拿走易零手中的茶杯,“這兩日多有得罪,師兄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我一般計較了。”


    “不敢,不敢……”易零慌忙搖頭。


    阮元又把伸出右手,示意易零握手言和,“那往後,就請師兄多多指教了。”


    易零強撐著笑,迴握住了阮元的手。


    阮元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易零,心道,易零啊易零,來日方長,我必不會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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