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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兩位太後?」


    「嘶!不是已經快要六十了嗎?看起來好年輕。」


    少年人趴在船舷上,低聲的嘀咕著。


    他在老家見過五十多歲的老人,白發蒼蒼,老態龍鍾,可就是沒有見過皇太後在這個年紀,是什麽樣子。


    「大驚小怪,等會你要是看到皇上,怕不是要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


    由於看不到更遠處,老人說起話來,就酸酸的。


    正在說話間。


    少年人突然就閉嘴了,因為他看到從鐵甲戰艦上下來的一人。


    他不認識太上皇是什麽樣子,看能夠被人簇擁著,走向碼頭的空地上,不用猜測就是能狗想到這人是什麽身份。


    可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內心才更加的驚訝。


    因為太上皇實在是太年輕了。


    這一次歸來的崇禎,並沒有給自己化妝成老年的模樣。


    再次踏上南越的土地,看著迎麵而來的兩位皇後,崇禎的心情激蕩不已。


    一場遠行。


    孤寂,路途遙遠。


    若不是一心想要去看看澳洲,看看高桂英和柳如是她們,他覺得很黏堅持這麽長的時間。


    哪怕是跟隨者他的那些護衛們都是精銳。


    也在一來一迴的長途遠行中,疲憊不堪。


    張嫣和周玉鳳看著走歸來的崇禎,又看了一眼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高宇順。


    高宇順更加的蒼老了。


    可崇禎依然還是很年輕。


    除了眼中流露的滄桑,臉上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皇上歸來仍是少年,可臣妾都已經老了。」


    最先走到崇禎身邊的周玉鳳,滿懷傷感的說著,眼中的淚水也快要掉下來似得。


    「胡說,我的皇後年年都是一十八,怎麽可能老了。」


    崇禎眉頭一挑,認真的說道。


    隻要看到兩位皇後,人老心不老的穿著年輕人才會穿的衣服。


    崇禎就絕對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走吧,外麵人多,咱們去馬車內再說。」


    馬車中。


    兩位皇後隻是安靜的才聽崇禎說起一路上的見聞。


    異域的風景。


    和外麵不同的人,不同的文明。


    最後又說到了高桂英和柳如是的身上。


    旅途很長,也說不完的話,可馬車迴到占城別苑的路程,卻不是很長。


    在兩位皇後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馬車就已經到了門口。


    「高家妹妹也會做菜?還很好吃?」


    突然,在下了馬車之後,快要進門時,周皇後很是突兀的問道。


    「啊···是啊,怎麽?你也會?」


    崇禎呆愣片刻,立刻而反應過來,這是要和高桂英她們比一個高下。


    「那是自然,在你把我們兩人拋下之後,在南越我們兩人,可也是練過一段廚藝的。」


    說完,周玉鳳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傲嬌的姿態,是不管任何年齡段的人都有的。


    崇禎看了看跟上去的張嫣。


    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值得跟了上去。


    一邊走,崇禎一邊在心裏嘀咕著,他是把這些女人給慣壞了,要不然那會有這樣的待遇。


    是夜。


    紅燈高掛。


    別苑燈火通明。


    崇禎很是開心的吃著一盤,看不出是什麽材料的菜。


    一邊吃還一邊讚歎是人間美味。


    「算你識相。」


    周玉鳳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崇禎吃的這盤菜,賣相確實不咋地,可口味卻很獨特。


    關鍵是做起來簡單,容易上手,很難出錯。


    「朱慈煥也沒有在南越?是去了長安?還是去了隔壁的南掌國?」


    「去了長安,說是要商討一下,脫離了大明掌控的封地,要怎麽對待。」


    周玉鳳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隱秘,朱慈煥對張嫣可是沒有用絲毫的隱瞞。


    「這樣啊。」


    崇禎放下了碗筷,沉思了片刻,抬頭看著兩位皇後道:「你們想不想迴去看看?這一次咱們走陸路,不走海路。」


    他想要沿途看看,大明到底怎麽了。


    隻有最底層的百姓們,才會真實的發映出,大明朝堂有沒有出現重大的問題。


    不過即便是出現了重大問題。


    崇禎也不打算插手了。


    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後來的時代是年輕人的。


    就算是大明沒了。


    沒了也就沒了,後輩子孫們給糟蹋光了,也不關他什麽事。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反正外麵還有這麽多的封地屬於他的子女。


    朱家的傳承,不過是少了一個主脈而已。


    「由檢,你該不會是想要······」


    周玉鳳有點擔心。


    現在不比以往了,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看不懂朱慈烺想要做些什麽。


    一開始的蕭規曹隨,還讓周玉鳳很開心的,可後來的一些列變化,就讓她很揪心了。


    她是見過那些儒生們。


    是如何把大明掏空的,本來這一夥人已經快要絕跡朝堂了,現在又被朱慈烺啟用,雖然很少,可這種苗頭讓她的感覺不是很好。


    「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簡單的看一看,就當做是遊山玩水了。」


    崇禎一臉輕鬆的說道。


    不過他心裏知道,即便是他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隻是簡單了走一圈,就會讓很多人解讀出很多的故事。


    身份擺在那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咱們什麽時候出發?我也有許久都沒有見到朱慈煥了,怪想他的。」


    「三天後出發。」


    **


    崇禎迴到大明視野範圍內的消息。


    很快就傳到了長安,也傳到了不少有心人的耳朵裏。


    有人拍手稱快。


    有人愁眉苦臉。


    也有人心驚膽戰。


    當人更多的人則是好奇,好奇太上皇這一次迴到大明,到底是所為何事。


    長安城中的皇宮之中。


    靜靜的,朱慈烺一人坐在禦書房中。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有十天時間了。


    十天時間之內,朱慈烺什麽都沒有做,就是那些已經應他的詔書,來到了長安,開了一次朝會的諸侯們。


    現在也被扔在了一遍。


    「父皇啊,你走了為何還要迴來呢?」


    良久,朱慈烺喃喃自語的說道。


    原以為,在崇禎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內,他已經掌控了大明的裏裏外外。


    可隨著崇禎的歸來,似乎一切都不在是自己的一樣。


    他是大明的皇帝,可所有的歡笑,似乎都是給他的父皇的。


    盡管,他知道這樣的心態不對。


    可還是不由自主的這麽想。


    「權利啊,難怪會有玄武門


    之變,隻能說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忍受的了這樣的權利誘惑。」


    朱慈烺原以為,自己也可以像他父皇崇禎一樣,對權利不會有多麽的留戀。


    可事實證明。


    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到他父皇做到的那些事情。


    不由得,他翻開了他父皇崇禎送給他的一幅字。


    要知道,崇禎很少留下自己的墨寶。


    可隻要留下了,現在就是萬金難求。


    不是字寫得有多漂亮,而是存世的太過稀少。


    隻見上麵寫著「財產私有是文明的底線,權力公有是文明的高度。」


    當時他不明所以,崇禎還專門為了他好好的解釋了一番。


    他記得,當時最後的總結則是:讓強者守規矩,讓弱者有希望;讓能者有發揮,讓貧者有保障;讓惡者有敬畏,讓善者有好報。


    他聽的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他發現,皇權在這種狀態之下,是沒有任何一點作用的。


    若是繼續發展下去,整個大明,還有沒有皇權都是兩說。


    他也知道,父皇為了能夠延續皇權做了不少的事情,可這些事情都太過於疲軟了。


    最後整個皇帝,乃至於皇室,都不過是一個吉祥物罷了。


    哪有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樣的令人神往?


    皇帝出行要低調,這個他也知道。


    畢竟,曆史上有一個見到皇帝出行的地痞流氓,最後葬送了他所看到了皇朝,翻身做主了。


    也知道說: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的那人,最後丟失了所有。


    可要是一切都低調的話,那麽這個皇帝坐著還有什麽滋味?


    「來人,宣劉子寬覲見。」


    朱慈烺思慮了這麽多天,發現隻能從儒學當中找到一點治國的理念。


    「以史為鑒,可以明得失,可正如父皇所說,人們從曆史當中吸取的教訓,就是沒有教訓,不是這些人不知道其中的錯誤,而是不願意去改正罷了。」


    輕輕的搖了搖頭,朱慈烺自嘲的給自己寬心道。


    都是一群既得利益者。


    誰會願意把自己手中的利益,拱手讓人?


    他知道,既然父皇已經放手了所有的權利,就絕對不會幹涉他的作為。


    可在將要麵對父皇的時候,還是要包裝一下自己。


    「粉飾功績?是這麽個意思吧?」


    一時之間想的太多。


    這幾年,他也感受到了,觀星台說的那個小冰河時期正在慢慢的消退。


    整個大明的天災,一下子減少了大半。


    許多依然固執的認為,是朱慈烺作為皇帝之後,德行感動上蒼,才引起的這種祥瑞。


    不得不說,這也是他暫時能夠利用上的,最好的助力。


    至於最後會不會讓大明後來的皇帝,不是因為昏庸而被人謾罵,而是因為天災又一次出現了被人謾罵。


    那都不是他能夠看到的了。


    隻顧眼前,是此時此刻朱慈烺最真實的想法。


    千百年後倒地會怎樣。


    他也不想去想那麽遠的事情。


    「來人,讓宣部的人,加大宣傳天災減少的原因,不要再說什麽小冰河時期的話了,這種有科學性質的東西,刊登在道院的報刊上就好,老百姓們懂什麽。」


    隨著朱慈烺的吩咐。


    外麵有人應著,立刻出去照辦。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還是儒學說的最通透。」


    朱慈烺眉頭一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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