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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占城休整,實際上並不是周皇後認為的三天時間。


    當晚,周皇後就趁著崇禎熟睡的時機,點燈寫好了一封密信,擱置在了一本經常讀到的書本裏。


    隻是再次入睡之後,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


    身邊的崇禎,也不知何時,不見了身影。


    一開始,周皇後還沒有察覺什麽。


    在平時,她就算是起的完了,也是正常。


    可今日不同往日。


    周皇後出門沒有見到熟悉的侍衛,隻看到急匆匆跑來的張嫣。


    仿佛發生了天大的事端一樣,身後還跟著朱慈煥跑來的侍衛。


    「周家妹子,不好了,皇上他一個人走了。」


    周皇後聞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


    「皇上一個人走了,這是要把我拋棄了啊,難道······」


    突然,周皇後仿佛想到了什麽。


    難道是昨晚,自己起來寫信的事情,被皇上發現了?


    想到這裏,心裏更是一慌。


    忙不迭的,在張嫣的唿喊聲中,轉身跑迴了自己的住處。


    她不是一個容易驚慌失措的性子,隻是她昨晚記錄的信件,上麵的秘密實在太過驚人。


    一本她昨晚還翻過的書,依舊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不同的是,書中間夾著一張紙條。


    周皇後忽然不敢翻開這本書了。


    她記得很清楚,放在書裏麵的信件,可不是這個樣子。


    很顯然,崇禎絕對翻看過她的信件,所以才留下了這樣的一張紙條。


    「完了,完了,全完了······」


    周皇後一下在癱坐在地上。


    一位皇後的形象,就這麽轟然崩塌。


    剛剛追上來的張嫣,卻是大驚失色,一迴頭厲聲道:「你們都在外麵守著不要進來,今日看到的一切,都個我通通忘記了。」


    後麵跟著的侍衛,也都是一驚。


    不敢在多向屋內看上一眼。


    對於皇家的事情,不少人心中都清楚,知道的越多,自身就越是危險。


    「妹子,妹子,你這是怎麽了?」


    張嫣慌忙上前扶著周玉鳳起身。


    隻覺得周玉鳳渾身軟的,像是沒有一點骨頭似得。


    好不容易拖著最在了椅子上,卻發現周玉鳳的目光始終沒有放過桌子上的那一本《道德經》。


    能夠銷往西方那些國家的經書,自然在大明也是很受歡迎的。


    到了各個封地,也會被當做經常需要琢磨的特殊書籍。


    張嫣連續幾次唿喚,都隻聽到周玉鳳低聲的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


    仿佛除了這一句話,再也說不出其他多餘的話。


    ‘那本書裏,是有什麽恐怖的東西?"


    張嫣蹙眉看著桌子上的書籍,忽然發現書籍中間夾雜著一張紙條,應該是那張紙條才是讓周玉鳳懼怕的原因。


    了解到今早一大早,皇上就帶著手下,離開了占城碼頭。


    心中立刻就意識到這恐怕就是昨天晚上,周玉風想要給她說出口,卻因為顧忌什麽而沒有說出來的秘密。


    在想到了這個原因之後,張嫣也跟著心頭一顫,根本就不敢翻開這本書,看看紙條上寫得什麽。


    就仿佛翻開了那本書,就是放出了地獄中的魔鬼。


    「皇上走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良久,周玉鳳才抽泣著鼻子,抱著張嫣,委屈的說著心裏話。


    在經過最初的震驚,惶恐,無助之後,也慢慢的恢複了心神,隻是心態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完全恢複過來。


    張嫣無語。


    心中不知到少念頭在轉動。


    很快就想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崇禎從來都是慣著她們這些女人的,什麽時候會害她們。


    或許,皇上的離開,實在用一種她們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接受的方式,在保護她們的安全?


    一旦這個想法,在心中流淌。


    張嫣再看《道德經》中夾雜這的紙條時,也就不再那麽的懼怕。


    「皇上怎麽可能不要咱們了呢。」


    無意識之中,張嫣迴答了一句,心中卻又在想著,怎麽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周玉鳳。


    「咱們老了,可皇上依然年輕,都說做皇帝的女人,都是以色侍人,現在我算是明白了,肯定是皇上不要咱們了,去找那個叫陳畹芳的人去了。」


    周玉鳳到了此時,還記得曾經鄭芝龍送給崇禎的那個女人。


    當年陳畹芳的年歲還小,可後來不是已經長大了嘛。


    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被送進了龍床上,盡管這麽多年,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可年輕的容顏,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本錢。


    張嫣明知道周玉鳳在說胡話。


    可依然陪著周玉鳳狠狠的罵了崇禎好幾次。


    隻是在罵完人之後,兩人看著彼此,都又沉默了下來。


    周玉鳳忽然迴過神來。


    她突然不想把知道的秘密,說出去了,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就不再是秘密,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皇上,又或者是對自己的兒子。


    都是一件了不得大事。


    畢竟,若是有心人拿這件事說事,可是會動搖整個大明國本的。


    想到這裏,站起身之後。


    速度極快的躥了出去,然後拿起經書,瞬間就找到了自己寫好的信件,放在一直都沒有熄滅的琉璃燈上點燃。


    在這個舉動當中,張嫣也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仿佛對信件上,寫得秘密,一點都不在意。


    在眼看著這封信件,化作灰燼之後,周玉鳳才想起,崇禎還給她留下了一張紙條。


    隻見上麵寫著:見字心安,朕離開大明一段時間,去看看高桂英,順便看看朕的孩子,路途遙遠,玉鳳就不要跟著朕出去受苦了,隻需兩年時間,朕就會迴來看你們。


    順便說一句話,你的字寫得並不好看,握筆的手,顫抖的厲害,需要多練練。


    整篇的字數都是寫得水的很。


    一如既往的如同崇禎要求的那樣,不要文言文,隻要水文章。


    剩下的寫滿了整張紙的字數,都是關心周玉鳳和張嫣,好好的照顧自己,等著自己在兩年後的迴歸。


    「皇上是要去澳洲?」


    張嫣訝異。


    本來她還以為,皇上是要迴到大明的。


    要知道,通過了這幾年,朱慈烺登基之後,不斷的穩定自己的勢力,大明的朝堂,早就不是崇禎時機的朝堂了。


    盡管現如今,大明的律法,乃至於製度都沒有多大的改變,最多就是頒布了一份《航海律法》。


    「是啊,本來是要迴到大明的,隻是在海上的時候,我忽然建議皇上去看看高家妹妹,現在你也知道了,皇上拋下我獨自走了。」


    周玉鳳無奈的說著整件事的經過。


    而張嫣卻是捂著嘴巴。


    原來都是自家妹子在作死,年紀一大把了,還想著而小女兒的心思,試探皇上不成,現在慘了吧?


    皇上一個人走了。


    「你說你,提什麽不好,偏偏要提高桂英。」


    這個在大明,沒有任何名分的女人,並不算是禁忌。


    可對於皇宮裏的皇後和妃子們而言,那就是奪走了一部分男人的敵人。


    這也是在其他的皇子們,封地都在大明周邊的時候,高桂英生下來的皇子,卻是被安排的遠遠的。


    「你我老了,高桂英也老了,我怎麽知道,皇上一直都在惦記著這個女人。」


    「不要小瞧了多情男人的心思。」


    「咱們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了,等著就好,皇上說要一個人去,就讓他一個人去吧,你我在南越可以好好的遊玩很久,現在長山山脈將要打通,以後再想去別的封地,也會簡單很多。」


    **


    與此同時。


    崇禎的鐵甲船,已經在海上了。


    迎著通紅的紅日。


    潮濕的海風。


    崇禎的思緒,依舊在占城,依舊在兩位皇後的身上。


    他身上的秘密,不介意被旁人知道,而且就以現在,大明到處都流傳著他的某些書籍來看。


    就是說出去,也無關痛癢。


    而大明的其他臣子,和皇子們也就更加的不會胡亂猜測。


    這些人為了穩固自己的利益,都會從各個方麵佐證,周皇後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不過是想要和旁人開一個玩笑。


    或許在改朝換代之後,才會有人拿這件事說事。


    對那些人來說,不管真假,隻要對自己有利就行。


    ‘嗚嗚"的汽笛聲。


    在海麵上傳的老遠。


    海中隱約可以看到有大魚遊過的痕跡。


    身後的高宇順很是不解,為何皇上會肚子一個人出行,雖然千裏之外,被皇上說的餓很危險。


    可他自己很清楚。


    這一條航道,有大明官府的船隻,來迴的運輸物資。


    其安全保障,一點問題都沒有。


    怎麽看,都是皇上在一開始都不打算讓皇後陪著一起去的。


    「澳洲太遠,朕的身體還算不錯,可皇後的身體,經不住這麽長途跋涉的航行。」


    崇禎不用迴頭,就仿佛知道高宇順心中在想什麽。


    還有一點就是,他不想周皇後,知道澳洲的具體情況。


    澳洲是很遠可整個大陸的麵積,可是不輸於整個大明的,若是這件事傳出去,怕是當年分封出去的皇子們,都會把他們的母親給恨死。


    都是貪圖離著大明近。


    才選擇了一些小地方。


    本是作為母親的好心希冀,卻忽然發現自己錯過了更大的權利,任誰都會心裏大喊不公平。


    當然,他這位父皇,也絕對不會好過。


    當年徐霞客送迴大明的地圖,可是被崇禎動了手腳的。


    不然也不會被人判斷錯了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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