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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靜的淡水灣。


    戰船遮天蔽日,旌旗飛揚,海鷗掠過船桅杆,留下一連竄的鳥聲,振翅遠去。


    靜止的艦隊,也有著一動不動的美感。


    鄭芝虎分出了兩路人。


    一路給張國維區消息,要求修建一個大港口。


    另一個則是給張春和李長庚的消息,詢問是不是需要海上的幫助,軍功誰都稀罕,鄭芝虎也不例外。


    “將軍人來了。”


    一直通過望遠鏡,看著牙山的士兵,從桅杆的瞭望台上,高聲喊道。


    此時沒有開炮,自然也就用上了喊話這一技能。


    “備小船,上岸。”


    牙山,為膠東高山,因其三峰聳立,形如鋸齒而稱“鋸齒牙山”。


    四周群峰矗立,餘脈連綿起伏。西有大澤溝頂、石山、鬆山、老虎窩、老虎頭、老寨頂、孤頂、笸籮箱頂、玉皇頂等;東有崖犬嶺、馬山、望母頂、英靈山等;北有水仙頂、老鷂窩、清香崮、和尚頂、老廟頂、趙樹頂、小天等。


    山間修路本已經很難了。


    現在還要修建碼頭,材料給的運輸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牙山地域土壤瘠薄,人口稀少,在很早之前,幾乎都是在別的地方活不下去的人,才會跑到這裏來定居。


    不過,現在船隊來了。


    一切都會不同。


    “這地方的石灰岩不少,不但可以建設水泥廠自給自足,還能夠銷往外地,也算是給當地的百姓們,找一條生活的出路。”


    張國維沒有親自來此,年歲已高,也經不起車馬勞頓。


    他帶出來的人也不少,剛好在廉州府,就有他的人手。


    碼頭是必須要修建的,之前因為沒有必要,隻做了規劃,並沒有辦有限的人力用到修建碼頭上麵。


    王續介紹著當地的情況。


    “其實隻需要一個臨時的停靠點就行,打完南越,這個地方的價值也就縮減了。”


    上岸之後的鄭芝龍,看了一眼小小的碼頭,這個碼頭還是他們這鄭家上一次,給大明運輸糧食的時候,臨時修建的。


    “朝廷有過規劃,這塊地方往後就算不能夠成為重鎮,也可以作為一個連接外麵的窗口,瓊州府孤懸於外,有的事情都得早做打算。”


    王續接到的公文來此,可不是讓他來應付差事的。


    如今大明開始重視海外,沿海的縣城和小鎮,都因為這個原因,擺脫了原來那種貧窮落後,大有翻身做富翁的意思。


    “也是,在我的艦隊出發之前,就開始向張將軍他們說了我的意圖,不知道他們需不需要我從旁協助?”


    “這個就要軍隊的人來給你解釋了,我一個高建築修建的可不懂這個。”


    王續自嘲的說道。


    他原來還是王衝的手下,雖然隻是一個什長,也沒有多少機會拿到戰功,也就陪著許直在古文口,打了一仗之後,勉強撈了一點戰功,原以為自己的春天就要來了。


    誰知最後給他們的命令,就是要求立刻轉業。


    盡管他這次來廉州府,做好修路和修建碼頭的事務,就可以出任廉州府的知府。


    可到底是離著京師越來越遠了。


    最近聽說,王衝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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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乘船去了海外開疆擴土去了,他卻隻能望洋興歎。


    哀歎自己時運不濟。


    “那張春派來的人呢?”


    “快到了,現在還在路上走著,要知道,前麵可是十萬大山,無論進出,沒有大明那樣的官道,路可不是很好走。”


    十萬大山、九萬大山、六萬大山中的“十萬”、“九萬”、“六萬”,實際上不是數字,而是壯語山名的漢文記音。


    十萬大山的“十萬”係南壯方言“適伐”的記音,“適伐大山”的意思是“頂天大山”;九萬大山的“九萬”係壯語“九懷”(水牛頭)的漢文記音,山名的實際意思是“水牛頭山”;而六萬大山的“六”,是壯語lueg(意指山穀)的近音,“萬”的壯語意思是“甜”,合起來就是“甜水穀大山”。


    這是王續最近找了不少的文獻資料,得出來的結論。


    鄭芝虎並不明白,十萬大山是什麽意思,隻覺得,這個地方的山真多,十萬座山要多久才能夠走出來。


    **


    張春派來的人,也是一位年輕人。


    大明的文武百官,年輕人實在是多,腦子轉動的快,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也很高。


    “鄭將軍。”


    年輕人稚嫩的臉龐上,流淌著豆大的汗珠子。


    一路上不停歇的跑歸來,很是考驗人的耐力。


    一邊問好,一邊行了一個軍禮。


    “說。”


    鄭芝虎也迴了一個軍禮。


    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大明軍人的方式,士兵向他行禮的時候,他哪怕官職再大,也會迴禮。


    不迴的話,也沒有什麽。


    可在許多時候,這樣的小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一個人的涵養,雖不起眼可也關係到升職加薪。


    “秘密文件就在這裏,需要將軍親啟。”。


    年輕人遞上了一個盒子,四周都被蠟封著。


    在王續的帶領下,鄭芝虎進了一個安靜的屋子裏,打開了盒子看了好一會,才從屋子裏出來。


    “你可以迴去迴信,就說張將軍的信件,我已經收到,我會按照計劃行事。”


    鄭芝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時間緊迫,按照張春他們的推進速度,走陸路可不見得比走海路慢上多少。


    亭立。


    一個南越的小縣城。


    張春的隊伍,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終於走出了十萬大山。


    這個入口是派遷山的入口。


    在以前也是南越人去往大明的必經之路。


    五千人的隊伍,旌旗飄揚,並不是很整齊的走在一條算是南越修建的官道上。


    沿途的當地百姓們,遠遠的瞧見和他們衣著不一樣的人,都連忙背著還在,藏在了路旁的草叢中。


    一直等了兩刻鍾,才等到隊伍過去,然後跑了出來,沿著小路,迴到了自己的住處,關起門沉寂了夏利。


    而大明的士兵,對這樣的人,也並不以為意。


    隻要不是拿著刀劍,向著他們隊伍衝鋒的,都被認作是平民,而對於平民,軍隊是不會去做多餘的舉動的。


    這裏打下來,就是要作為大明皇子的諸侯國,讓後也是大明的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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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人民,也是大明的人人民。


    當然,前提就是要聽話,不然整個中原,有的是人會來這裏接收這片土地。


    鄭主的軍隊,正在先安修整,連續的幾次個阮主的戰鬥,他並沒有取得上風位置。


    從後黎朝大將鄭鬆擊破北方莫朝,後黎朝重返升龍之後,鄭鬆權勢炙手可熱,自任“都元帥總國政尚父平安王”,掌握官吏任免、征稅、抽丁、治民等權,地位世襲,人稱“鄭主”,黎皇隻負責臨朝聽政及接見使節。


    南越南部則由阮氏家族控製,早在黎莫南北對峙期間,黎朝大臣阮淦之子阮潢因見鄭檢猜忌自己,便自請出鎮順化,時為1558年(天祐二年)。阮淦在順化積極經營,爭取人心,到日後發展成“阮主”政權。及後於1593年至1600年期間(光興十六年至弘定元年),阮潢協助鄭鬆掃蕩莫氏勢力,但仍被鄭鬆所忌,適值朝中官員紛紛征討鄭鬆,阮潢乃向鄭鬆詐稱協助討賊,乘機返迴順化,派軍把守廣南,控製南方。


    兩家的恩怨由來已久。


    這一次也不過是例行的戰爭,不打一場,底下的人就不夠安心。


    曾經被大明派來的官員們,雖然治理地方一塌糊塗,還貪得無厭,可留下的權謀,已經在這片地方,發揚光大。


    對於許多人來說,好的永遠都學不會。


    隻有那些有利於自己的,壞的一方麵,那是一學就會。


    而當年,驅逐那些大明官員的口號,就是趕出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混蛋,可結果就是,趕走了這些人。


    他們自己卻變成了他們曾經討厭的那一群人。


    之所以沒有變本加厲。


    隻不過是在整個南越,無論是阮主,還是鄭主都有其對手存在,為了收攏人心,也不得不手下留情。


    “報,鄭主,在亭立方向,發現不明身份的人,正在向咱們這裏行來。”


    一名身穿麻衣的漢子,單膝跪地,手中拿著一幹長槍,一手放在胸前說道。


    “人數有多少?”


    鄭主詫異的問道。


    亭立那個方向,他並沒有布置多少兵力,因為走出去不遠就是大明的疆土,而且中間還隔著十萬大山。


    人數多了,可不是那麽容易翻越的。


    他沒想過是大明的人打過來了,心中的第一想法就是阮主趁著他歇息的時候,集結了巨大的兵力,想要從背後偷襲。


    “遮天蔽日,多不勝數。”


    來人也沒法說清楚。都來了多少人,反正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人。


    “遮天蔽日?多不勝數?什麽時候阮主有這麽多的人馬了?”


    鄭主被驚得跳了起來。


    若是阮主真有這麽多的士兵的話,他就要開始想辦法逃命了。


    “鄭主,不是阮主的人馬,看上麵的旗號,打的是大明的旗號。”


    這名手下聽到自己的主人誤會了,立刻連聲解釋。


    “大明的人,這些人跑過來幹嘛?”


    鄭主莫名其妙。


    他們這李,大明的人不是沒有來過,可每一次來人準沒有好事,他心中想到的唯一一個答案,就是有多久沒有給大明進貢了。


    難道是為了這個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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