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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來。


    轉眼就是一年逝去。


    即便是天災不斷的侵蝕大明,可在朝廷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之下,幾乎將損失降低到了最低。


    而外麵的對手,早就不能夠被稱之為對手了。


    哪怕是一開始,進攻很厲害的建奴,現在也是縮著腦袋,和袁崇煥,以及何可綱,祖大壽他們鬥智鬥勇。


    有著大明邊軍李過和劉文秀的不斷壓迫。


    根本就抽不出多少兵力,來對袁崇煥他們圍剿,所以戰事一直都在絞著,正是因為這種不斷的戰鬥,反而讓建奴的那些奴才和奴隸們,不斷的向大明這一邊逃亡。


    這些人,寧願在大明做奴隸,也不願意在建奴最後的餘暉當中做奴才。


    都是為了吃口飯,活著而已。


    在建奴沒有凝聚出人心之前,誰會在意滿族這一個民族的未來。


    至於蒙古人,隨著林丹汗的逝去,也就再也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邊市建立了起來,就在青海的西寧衛。


    剛剛建立起來邊市的時候,還有人想要打掉大明的這一處交易場所,可由於大明的火槍兵,不斷的進行了幾次打擊之後。


    就再也沒有人前來騷擾了。


    除了死了一批人,剩下的也就成了俘虜,可以說是進攻的很猛烈,消失的也是無聲無息。


    於是就再也沒有人趕來這塊地方送死了。


    不就是做生意嘛?


    一開始這些人還挺抵製的,後來就覺得這麽交易還算不錯,隻需要用牛羊,就可以換迴大明的食鹽,還有茶葉等必須物,


    更重要的就是,還有從大明傳來的不少新鮮百貨。


    在用了幾次之後,就立刻離不開了。


    另一邊,大明的清理蛀蟲工作,一直都沒有停歇下來。


    福建巡撫熊文燦最近一直都在煎熬。


    以前頭上有人的時候,每天想著的就是人情往來,不斷的給上麵的人送銀子,為此還心疼的不行,可後來上麵的人,全部都被送去了工程隊之後。


    他的銀子就送不出來了。


    這送不出去銀子,反而心裏不踏實了。


    頭上沒了給他遮著的一片天,即便他現在依舊是福建巡撫,可也沒有了曾經的威風。


    不過比較有意思的是,整個福建的官場上,隻要有點小權利的官員,都在不斷的找他說事。


    現在許多人也算是看出來了,就是想要跑,又能跑到什麽地方去?


    從袞州跑出來的那些官吏,到了最後,還不是都被捉了迴去。


    就這,寄人籬下,背井離鄉。


    不但被人看不起,還要被人惦記著手裏的三瓜兩棗,遭的罪也是不小。


    “要不咱們逃吧。”


    熊文炳臉上焦躁的,在熊文燦的麵前,走來走去。


    手中的折扇,也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什麽地方,囂張跋扈的模樣,現在隻剩下不知所措的恐慌。


    大明的清理工作一直在進行著。


    現在已經快要輪到他們福建了。


    “逃?能逃到那裏去?”


    熊文燦也是一肚子氣,收銀子的時候,他還覺得人家給的少了,現在隻覺的人家給的太多。


    而他自己隻是被人暫時的給迷惑了。


    隻是他這麽給人解釋,人家也沒人相信啊。


    接錢的時候手快,現在要還了卻又這麽說,不少前來找他熊文燦的官吏們,話裏話外可也都是這一句話的意思。


    “逃到海外,外麵那麽廣闊的地方總有咱們的立足之地。”


    熊文炳是和荷蘭人交流過的,自然知道,在大明之外,是還有國家的,隻要帶夠了銀子,那個地方不是美好生活。


    “海外?”


    熊文燦嗤之以鼻,他們收了人家鄭芝龍和劉香們多少銀子,真的逃亡海外,怕是連走出大明沿海的機會都沒有。


    真怕人家會給他們麵子?


    舍不得殺他們?


    “你是覺得咱們和鄭芝龍,還有劉香們的關係太好,還是覺得和荷蘭人接上了頭,所以往外走,就覺得咱們走海路,可以高枕無憂?”


    熊文炳也是一怔。


    他是個聰明人,剛剛說話隻是沒有過腦子,在他們對人還有用的時候,自然會被人供著。


    要什麽,隻要人家做的到,就會得到什麽。


    可離開了大明,沒了利益,還帶著多不勝數的金銀財寶,那就是一隻肥羊。


    若是不下手,作為海盜,劉香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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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


    就是熊文炳,若是知道有一個人,帶著無數的金銀財寶,到了他們福建,無依無靠的時候,也會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殺人放火金腰帶。


    賺錢嗎?


    怎麽去賺錢,都不寒磣。


    “那該怎麽辦?”


    熊文炳呐呐不語。


    他是心裏已經亂了,耍點小聰明,還是沒有問題,可對於一些大事,就很難去衡量了。


    而且現在,就是去衡量,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大明清理蛀蟲的行動,可不管你心中有多少委屈,隻要你身手拿了賄賂,那就必須去工程隊走一遭。


    要是身上還有別的暗自,怕是要在工程隊中,過完後半輩子。


    等到兩代之後,也就沒啥人了。


    “該怎麽辦?我還想知道該怎麽辦呢,你問我,我問誰?”


    熊文燦大發脾氣。


    很不的上去給自己的弟弟幾個耳光,他就不該把熊文炳弄到身邊來,一開始還能夠給自己一點助力。


    可現在嗎。


    這些都成了他將要在工程隊渡過後半輩子的有力證據。


    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家族,也會受到牽連,心中又是一陣無力。


    都說大勢所趨。


    可這世上的大勢,能有治理國家的腐敗和貪贓枉法更大的?


    而且皇上的決心還這麽大。


    給誰求情都不行。


    而且從京師傳來的,禦書房皇上說的話:大明的蛀蟲,不清理就會亡國,清理了隻是亡了一批儒生,你說這件事對朕,劃不換算?


    這是皇上對李長庚說過的話。


    現在流傳的就更廣泛了,說都看得到,現在的大明已經和曾經的大明不同了。


    潛移默化需要很久的時間。


    可這樣立刻徹底改變風氣的辦法,看遍整個曆史上下五千年,還真就隻有當今的皇上崇禎才能夠幹得出來。


    瞧著發怒的哥哥,熊文炳就是一陣喪氣。


    在福建,他幹出來的那些事情,若不是現在大明沒有了死刑,怕是死傷幾十次都是少的。


    欺男霸女都是輕的。


    就是手上的人命也是不少,就這還有阻止大明的船隊,運輸糧食,勾結荷蘭人打掉鄭家的商船。


    這一樁樁,一件件。


    誅九族都算是輕的。


    “那咱們就等著?這和等死有什麽區別?”


    熊文炳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比起他的哥哥,他還是很年輕的,有許多的美好生活,都還沒有享受夠。


    讓他去工程隊,和那些平頭百姓們一起去幹苦力活,然後還要吃那種難以下咽的飯菜。


    這樣的苦日子,他該怎麽過?


    他不是沒有想過,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可好幾次都沒法下手。


    螻蟻還尚且偷生。


    更不要說是他了。


    在他們擔心自己的時候,另一邊的鄭家鄭芝龍也不是很好受。


    自家幹過什麽事。


    自己最清楚。


    現在大明的清理工作,將要推進過來了,鄭芝龍心中又怎麽不懼怕。


    “大哥,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咱們做的那些事,可都是在好上,按照大明律咱們可不算是犯法。”


    鄭芝虎也學著劉香,把大明律讀了好幾遍。


    讀的次數越多,心中就對如今的大明越是有自信,自信他們鄭家,隻要以後不作死,就絕對不會死。


    “話是這麽說,可我這心裏不踏實啊。”


    在鄭家的船隊,被荷蘭人幹掉了一次之後,鄭芝龍也是去過南京,給崇禎請過罪的。


    當時交談的時候。


    還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崇禎對他們鄭家,有種個另眼相待的感覺。


    他隻能歸功於,自己的弟弟一開始辦事辦的漂亮。


    卻不知道,他還是托了自己兒子鄭成功的福分,不然就是一個小商人,那會值得崇禎看重。


    “不踏實?你是不知道,劉香那小子,現在又開始招兵買馬了,而且還在大明造船廠定製了十艘商船,若不是戰船,現在大明不出手,怕是現在都已經拉起一支百艘能打的戰隊。”


    鄭芝虎看在眼中,實在是羨慕的不行。


    和渤海將軍劉世勳拉上了關係,這後門走的,他們鄭家也不是沒有錢,也不是沒有造船廠。


    可能夠比的上大明的造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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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那是道院,專門經過了研究,才用最新的辦法和技術建立起來的。


    產能巨大不說,造出來的船隻,可真的是世界一流的造船技術。


    比起荷蘭人的三桅帆船也是不逞多讓。


    要是戰船的話,就更加的了不起了,巨大不說,戰鬥力那是真的沒話說,隻一輪戰鬥,就打的不可一世的荷蘭人,丟盔棄甲。


    鄭芝龍是了解過那一戰的經過的。


    荷蘭人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


    盡管其中也有荷蘭人的主力艦隊,已經調走了的因素,可也不應該這麽不堪一擊。


    “劉香?”


    鄭芝龍是知道,劉香和荷蘭人,還有西班牙人的關係還不錯,朝廷能夠容忍劉香的存在,肯定也會容忍他們鄭家。


    而且,說實話,他們鄭家還不斷的做善事,賑災,修路,還給了不少人吃飯活下來的機會。


    “這麽一說的話,咱們鄭家,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鄭芝龍不放心的繼續問了一遍。


    作為弟弟,鄭芝虎是了解鄭芝龍的想法的。


    “是的,可以高枕無憂了,不過那個熊家,怕是要倒黴了。”


    說到這個,鄭芝虎心中就是一陣舒爽。


    想他們鄭家,當年被熊文燦的貪之無厭搞得很是狼狽,隻要覺得手上拿到的孝敬少了,就到鄭家來打秋風。


    要是走的時候,給的少了。


    轉眼就會給出一點難堪。


    “你是說熊文燦?”


    鄭芝龍也是一怔,他隻顧著擔憂自己,擔憂鄭家,還沒有想到,熊家似乎要比他們鄭家慘得多。


    這個有了對比。


    鄭芝龍的心裏,立刻就好受了許多。


    “是啊,現在鄭家真的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你是不知道,整個福建的官吏,幾乎把熊家當成了內閣,就差組建一個小朝廷了。”


    鄭芝虎調侃的說道。


    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


    真虧鄭芝虎說的出來,本來好好的一句話,突然被鄭芝虎這麽形容熊家的狀況,鄭芝龍都是一陣側目。


    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都是鴻儒,還都是識字的人。


    那官話說的也很順溜。


    隻是這些鴻儒和讀書人,原本就是被人尊重的,可現在大明的朝廷要扒了他們的遮羞布。


    剩下的紅妝素裹。


    那可就實在露醜啊。


    “這話,在家裏說說無妨,要是出去說給人聽,你不會認為錦衣衛不會匯報給皇上吧?”


    鄭芝龍知道了熊家的處境。


    就放心了不少,教訓起自己的弟弟,那是一下一個準。


    “知道知道,這不就是咱們兄弟兩私下裏交談嗎?我給你說,上一次楊廷麟楊將軍的提議,你覺得怎麽樣?”


    劉香是抱上了劉世勳的大腿。


    他鄭芝虎是差了一點,可也抱上了楊廷麟的大腿。


    “組建海上運輸船隊?咱們的運輸船,可是趕不上大明的官府的,有沒有辦法換上一批?那些舊船雖然在海上用不是很好用,可用在大明的內部還是沒有問題的。”


    鄭芝龍提起這件事,鄭芝虎就是一陣鬱悶。


    他還以為自己下手已經很快了。


    事實上比他還快的商人們多的是,就是托關係,想要提前定製運輸船,都得排到半年之後。


    關鍵讓他難受的是。


    排在前麵的那些商人們,還都是一些富家子弟,拿到船隻不是為了搞運輸,而是為了好玩。


    這個就讓人無語了。


    造出來的船,用來好玩,官府也沒說限製一下。


    “舊船換新船?這也是條路子,大哥的腦子還是轉的快,我這就去找楊廷麟看看有沒有這樣的好政策,若是可以的話,咱們的運輸船可都得換一遍。”


    鄭芝虎聽了自己哥哥的話,心中越是琢磨,越是有道理。


    大明許多地方,也是都要用到船隻的。


    內陸的許多水師,現在也換成了水軍,隻是缺少船員和船隻。


    荒廢了這麽就的內陸水軍,想要再次建立起來,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而且,據他所知。


    有許多地方的水兵,可都被抽調到了沿海的水軍之中,為的就是立刻填充起來幾支水軍艦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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