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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飄雪,何止萬裏。


    眼前的篝火,也沒有辦法溫暖杜度的心,他曾經做出了一個決定,然後就導致了大明不斷的進攻,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也就看著無情的風雪,對他們還算有情。


    大明就是因為風雪太大,才暫緩了進攻的企圖,冬日很快就會過去,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又該怎麽辦?


    杜度不知道,他們還能夠堅持多久。


    沒有資源,更失去了鐵騎的威懾,曾經喊出來的那種‘滿人不過萬。過萬無人敵’的口號,更像是一個笑話。


    力氣再大又如何?


    戰馬跑的再快又如何?


    擋得住大明的槍炮?


    大明可是有幾千萬人的,若是像他們一樣的全民皆兵,到時候滿山遍野的火槍兵,他們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杜度呆愣了很久,久到外麵已經到了晚上,隻是因為白茫茫的大雪,看到四周還是一片明亮。


    “貝勒也,夜已經深了。”


    外麵等候的奴才,實在是忍不住寒冷的侵蝕,悄悄的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杜度如夢初醒。


    眼中還潛藏著驚懼,隻是叫醒他的奴才,並沒有抬頭,看不到他的臉色。


    “哦,已經深夜了?”


    杜度起身,從窗戶上,看向了外麵。


    鴉鶻關就在風雪之中,想必撫順關現在也是在麵臨一場大雪,就是不清楚,少了皇太極的撫順關,還能不能守住。


    “使得貝勒爺。”


    這名奴才點頭迴答。


    “今天下午的軍務,有沒有人前來叫苦?”


    杜度記得自己是從下午就發愣的。


    往日這個時候,都會有人訴苦,說一些物資不夠用,外麵苦寒是不是降低一些巡邏的力度。


    在他認為,這都是借口。


    貪生怕死的東西。


    不就是怕大明的人,忽然打過來,然後來不及逃嗎?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滿人的勇士,已經沒了渴望戰鬥的雄心壯誌了?


    杜度來不及細想,就聽到這名奴才低聲道。


    “貝勒爺,今天一下午都沒有人前來。”


    “沒有人來?”


    杜度一怔,然後問道。


    “去查一下什麽原因。”


    話音剛剛問出,心中一動,覺得那個地方出了問題,可一時半會還想不到。


    吩咐了一聲之後,站起身來,雙腿還有點發麻。


    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才煩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每當出現這樣的糟糕心情,就說明,有些知情,已經到了無法挽留的地步。


    “不會又做錯事了吧?”


    杜度喃喃自語,仔細的迴憶了最近一段時間,有那個地方做的不夠好。


    現在他已經不再衝動了。


    隻想著怎麽保留自己的優勢兵力,要是大明的人,真的打過來的時候,還能夠在略微的抵擋一下,然後迅速的撤離。


    大清已經沒有希望了,隻能留著有用之身,再圖將來。


    這些借口都是向大明的那些叛臣們學的,別說,在最糾結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的時候,總是很有用。


    雖然戰勝不了別人。


    可能夠戰勝自己,也一樣是一種戰勝。


    奴才出去的很快,迴來的也很快,杜度還沒有理清頭緒,人就帶著消息迴來了。


    “貝勒爺,有好多千夫長,帶著自己的手下跑了,說是要迴去吧失去的婆豬江兀良哈給奪迴來,還有些人是怕自己的妻兒老小,被袁崇煥她們的人給趕盡殺絕,想要迴去報仇。”


    奴才的話,讓杜度的耳邊仿若春雷炸響。


    腦子暈乎乎的一下在坐在了地毯上,他就覺得那個地方不對,隻顧著下命令,卻差點忘了,要是婆豬江兀良哈被袁崇煥他們占領的消息,傳了出去。


    會引發出來,多麽大的危險。


    “他們走了多長時間了?”


    杜度的臉色,鐵青的厲害,問話的語氣也很是急切。


    鴉鶻關危險了,本就兵力不是很多,麵對大明的火器,底氣更加的不足,現在再走一些人。


    這裏還守不守了?


    難道真要輕易的方劑這個關卡,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的占據?


    怎麽想他都有點不甘心。


    “最遲的走了已經有差不多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


    杜度心中一驚,按照現在的天氣,想要追趕,怕是已經追不上了。


    若不是外麵的大雪。


    大明的人應該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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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他們營地當中的動靜吧?


    有千裏眼的敵人,杜度是沒有辦法用出多麽精妙的兵法的,而且他的兵法,可都是從《三國演義》中學來的。


    以前還有點用,現在隻能是一個笑話。


    若是大明的士兵,真的落入了他設計下的陷阱,他還這就得小心了,這個估計就是所謂的‘將計就計’。


    撤退是最好的一計。


    畢竟走為上計嗎。


    留下,就會損失更大。


    “召集親兵,去駐守的地方看看。”


    走了的人,已經沒有辦法追迴來了,那麽就隻有在留下的人身上下功夫。


    巡營,然後給一些千夫長許諾一些好處。


    **


    風雪灌進了羊皮襖裏麵,讓杜度不得已隻能從馬上下來。


    站在戰馬的旁邊。


    剛好能夠擋住側麵吹過來的寒風和雪花。


    一尺多深的雪地,一腳踩下去,就差不多到了膝蓋的地方。


    仰著頭,看了看天際。


    心中暗道:今年的雪花特別多,寒風也特別的冷。


    他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小冰河時期。


    大明也就崇禎,提起了這個說法,還讓觀星台的人,不斷的總結在曆史上,這樣的天象都有那些,時間持續有多久。


    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夠恢複到正常的氣候。


    而正是因為,總結出來的規律越多,所謂的‘天人感應’也就無從說起了。


    以後再有人想要用老天爺,來拉著皇上,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肯定會被當做妖言惑縱,拉出去送到工程隊,勞改一輩子。


    最近的駐守之地。


    遠遠的就看到了兩名士兵站在了雪地當中,一動也不動的。


    杜度心下滿意。


    有人當值就好,這麽大的風雪,也是有心了。


    然而,等到他們一群人馬,走到了近處,站在外麵的兩人,還是無動於衷,身上的積雪,已經快要淹沒了整個身體。


    杜度心中忽然一陣酸楚。


    他知道,隻有凍死了的人,才會是這個樣子。


    自己的士兵,沒有死在大明的火槍下,反而是死在了這場寒冬之中,你有的上前,想要表達一下,自己愛兵如子的心情。


    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這樣。


    可現在,就算是假的,也必須去做。


    人心,有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特別是在最艱難的時候,畢竟,要人家給自己賣命,自己不給點尊重肯定是不行的,反正好聽話,又不用割他身上的肉。


    “諸位兄弟,都是我杜度的好兄弟,好奴才,放心,你們死後,妻兒老小,我養了······”


    嘰裏呱啦的說了好一會。


    杜度自認為自己說的特備感動人心,沒看到,跟著他來的那些親兵們,都快要感動的哭了嗎?


    隨即一揮手。


    “把這兩人好好的安葬了,這兩人的主子,也都好好好的打賞一下。”


    口中說的打賞,可如今他手上,還有什麽東西賞賜的出去?


    身後的親兵,上來了兩人,伸手一推,隻聽冰碴子斷裂的聲音,讓杜度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離著他最近的士兵,都是這樣,距離遠一點的還得了?


    怕是死傷更重。


    心中正在這麽想著餓,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唿。


    有些驚弓之鳥一樣的杜度,差點拔腿就跑,最後發現,自己是想多了,沒有聽到槍聲,說明危險還沒有臨近。


    杜度心中潛藏著怒火,差點讓他丟人。


    目光看向了驚唿的方向,就看到兩名親兵,推到的被凍死的士兵,倒在了地上,發現那是兩個人。


    隻一根木棍撐起來了一身破舊的皮甲。


    都不知道,矗立了多久了,身上本來還有的積雪,融化成了水,然後又被凝結成了冰,到了後來,哪怕是走的近了,也很難發現,這兩人是假的。


    “貝勒爺,守衛的士兵,是假的。”


    不用人說,杜度就看得分明。


    在以前,他們滿人可不會作假的,為何大明的那些叛臣們來了之後,許多美好的品質就變了呢?


    “進營地。”


    杜度很是羞惱,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可是有人聽著呢。


    然而,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他所謂的好奴才,就是這樣欺騙主子的?


    此時杜度說出來的話,聲音比外麵的風雪更加的寒冷,跟隨而來的親兵,都知道,這一次有人要倒黴了。


    若是不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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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肯定沒完。


    至於人心,這個時候,完全就不在杜度的思考範圍之內。


    他需要立威,那就必須死人。


    不然誰還會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外麵,隻有兩個假人守著,到了裏麵,才感覺到了一絲溫暖,遠遠的有從風雪之中傳來一陣歡笑聲。


    杜度領著親兵,已經走到了門口,卻還是沒有人發現。


    心中的怒氣,就越是集聚越多。


    到了門口,一腳猛踢了出去,關的緊緊的大門,瞬間就被踢開。


    風雪倒灌而入。


    中間架起來的篝火,也在風雪之中,散開了仿佛滿天星一樣的亂飛。


    而屋內的人,則是驚慌失措的不斷的拍打著,落在身上的火星,本來還有人怒氣匆匆的把手按在刀上,想要給來人一點好看。


    大冷天的,不在屋子裏待著。


    跑到他們這裏來撒野,簡直是豈有此理。


    可在抬頭看向門口的時候,所有的怒火,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是坐在最高位上的愛新覺羅·薩哈廉,都是心頭一跳。


    知道要遭。


    立刻上前幾步,拜見道:“貝勒。”


    他是不想來這裏的,可自己的父親做了皇帝之後,也就不得不被派了出來。


    不用說,其中的一個用意,就是來監視杜度的作為的。


    另外一個,也算是把自己和碩讬分開,免得兄弟兩人,繼續鬧矛盾。


    “薩哈廉,你來這裏是要做什麽,可曾記得?”


    “擋住大明北上。”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和士兵們建立感情。”


    杜度問的很快,薩哈廉迴答的也很快。


    隻是薩哈廉迴答,讓杜度感覺有些出乎意料,自己這樣的問話,不是該惶恐不已,然後求自己饒了他嗎?


    為何衣服有恃無恐的樣子?


    “說吧,怎麽和士兵們建立感情?”


    杜度麵無表情。


    門並沒有關著,風雪肆掠,圍內的人被凍的瑟瑟發抖。


    就是薩哈廉也沒有堅持多久,不斷的在原地跺腳,以此來暖和身體。


    “用大明的兵書上說的那樣,和士兵們同吃同睡。”


    薩哈廉迴答的很幹脆。


    “那麽做到了嗎?”


    “做到了。”


    “做到了外麵你弄兩個假人?說吧,按照軍法,你該當何罪?”


    杜度眯著眼睛,心中暗道:別以為你是代善的兒子,我這個做叔叔的,就會給你好臉色?


    今天要是不立威。


    怕是以後整個軍營當中,就隻有你薩哈廉一人的聲音了。


    薩哈廉心中一驚,然後又放下心來。


    “外麵不弄假人的話,怕是士兵們就會跑個精光,這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在說到‘跑個精光’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仿佛他違反軍法,這麽做完全都是為了凝聚隊伍的‘民心’。


    而杜度在聽到跑個精光這句話的時候,卻是臉色瞬間一變,仿佛這句話,說的就是他無所作為,才讓很多人帶著兵,跑了。


    “你是在指責我嗎?”


    杜度眼神不善的看著薩哈廉。


    別以為跟著莽古爾泰,學了一點本事,就可以把自己不放在眼裏,莽古爾泰已經死了。


    你自己的父親又不待見你。


    好像要在他這裏耍威風,簡直是想多了。


    “不敢。”


    薩哈廉弄不清楚,杜度為何忽然對他的成見這麽大。


    要知道,許多駐守的防線上,可是都已經空了,他能夠聚集這麽一點人,可都是舍下了臉皮不要。


    和這些奴才們一起,同甘共苦換來的。


    他容易嗎?


    “給你個機會,辯解一下,為何要這麽做。”


    杜度的一起一緩,薩哈廉看起來很聽話,那麽他就要給一個台階下,不過薩哈廉的這些手下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不給點厲害,怕是都不長記性。


    “迴貝勒話,現在駐守的許多地方,都已經人去樓空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就是想著,在風雪停下來之前,先把防線守住,等候迴去婆豬江兀良哈,能夠把袁崇煥他們趕走,然後迴來繼續駐守。”


    薩哈廉心中叫苦不迭。


    本來防守這麽一段駐地,已經很艱難了,要不是風雪太大,大明的人,千裏眼應該是受到了影響。


    怕是他們現在已經在亡命逃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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