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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在馬府門外的王小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馬府開門的人。


    李定國他們聯袂而來,就是想要給這些人一個體麵,結果這些人不肯,他這次來站在門口等著,也是給他們最後一次體麵的機會機會。


    誰知道這些人依然不肯。


    這些文人,平時不都是把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嗎?


    為何這一次,給他們麵子的時候,他們卻都不要了?


    “王少卿,已經過去兩刻鍾了。”


    一名同行的手下,看了看天時,上前低聲說道。


    “給出的時間已經到了?”


    王小二一怔,也跟著看了看天色,麵色肅正一揮手道:“那就進去抓人,務必不遺漏一人。”


    此次來到了南京,好沒有開始建立巡捕司,所以用的也都是孫傳庭的手下。


    一群士兵訓練有素的上前,隻用力了幾下,大門背後的門杠就被撞斷了。


    隨著大門的打開,馬府之內的那些下人們,一個個的看著進來的士兵,尖叫著飛快的跑開。


    隻有膽小的,蹲在了原地,雙手抱頭,不敢有任何的多餘動作。


    隻是進來的士兵,隻是沿途搜索,根本就不去理會,這些仆人們。


    他們領頭的人手中,都拿著一疊畫像,全憑畫像上麵的抓人。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在發現,進來的士兵們,可以說秋毫無犯之後,下人們也就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當然,和進來抓人的時候。


    喊得話,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們隻抓首惡,不管其他,諸位莫要慌亂。”


    連續的喊了好幾遍,就是馬府門外的街道上,都能夠聽得清楚。


    更別說府內的人了。


    王小二在抓了一名有點身份的下人,在其帶領下,很快就找到了馬士英他們所在的房間。


    一路上的抵抗根本就沒有。


    或許很早之前會有,可在魏國公清理了一次之後,所有的護院都擔心自己朝不保夕的小命。


    都辭工不幹了。


    在麵臨生死的大問題的時候,沒有多少人,還能夠仗義的跟隨到最後。


    而且馬士英做出來的事情,也不會籠絡道這些人的人心。


    都是為了幾兩碎銀。


    對付小毛賊便可,和官府對抗,還是洗洗睡吧。


    免得掉了腦袋,還得連累家裏人。


    “砰”。


    房間的們被打開。


    立刻就見到馬士英他們圍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棋盤砸落在地,棋子也都滾動的四處都是。


    馬府的管家,噤若寒蟬的站在一旁。


    臉上還能夠看到未曾消退的巴掌印痕。


    “你們現在可以隨我去一趟斷獄大堂了,本來這件事,應該是巡捕司的人來辦,今日算是一個特例。”


    王小二親自來督查。


    算是給足了這些人的麵子,之所以如此,不過是袁可立在京城的時候,說足了好話。


    要不然,那會像現在這樣的接二連三的來人相請。


    “我要見皇上,我為大明也流過汗,出過力。”


    馬士英不甘心,自己就這麽的被送進了大牢,雖然不會死,可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這麽沒了。


    自己的後人也要跟著倒黴。


    那一個朝代能像現在這樣?


    不是說禍不及家人嗎?


    株連九族也是好久都沒有過了。


    “看到我身邊的這些士兵了嗎?他們不但為大明流過汗,出過力,還流過血。”


    往下的話,王小二就不想再說下去了。


    整個大明,出過力,流過汗的人多得是,不過他瞧著馬士英他們,出力,流汗的時候,怕不都是在秦淮河上的畫舫上麵吧。


    真要是盡心盡力的為了大明。


    南京城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在大明其他地方變法的時候,那樣的好處難道這些人都看不到?


    是不想變法,還是變不來法?


    又或者就是純粹的壞。


    舍不得自己手中的?,被分化出去。


    在他想來,就是抄,也應該能夠抄的出來一點的真東西。


    然而,他在來到南京之後,看到的就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麽說也不對,變化還是有的,從別的地方,逃難來的官吏們,可都帶著不少的財富的。


    這些人來錢容易,也舍得花錢。


    本來也是可以讓南京這塊地方,經濟飛快的好轉的,然而,一些都沒有發生。


    窮的依然很窮。


    富得流油的,最後也被權貴們給吃的一點都不剩。


    王小二都弄不懂,這些人搬運著財富,到了這裏到底是圖了什麽?


    難道就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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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他們欺負百姓們一樣的被人欺負?


    馬士英漲紅了臉,看了看左右盯著他們的士兵,在火槍的威懾下,心裏有多少的不滿,有多少的委屈。


    有多少的大道理。


    此刻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我跟你們走。”


    “我也是。”


    隨著張慎言的話音落下,薑曰廣也跟著說道。


    事情都是明擺著的。


    貪贓枉法,收受賄賂。


    在任何時候都是觸犯律法的,隻不過不同的就是,以前沒有人讓他們伏法,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一群有能力讓他們伏法的人。


    再跟著倔,也討不了好。


    還不如幹脆一點,認了算了。


    大明的天已經變了,自己還抱著原本的那一套,那還行得通?


    而且看樣子,皇上派來的人,似乎已經給過他們體麵了,隻是他們太過想當然的理解錯了而已。


    “三顧茅廬,嗬嗬。”


    張慎言不是在針對誰,而是想起了自己的想法,覺得可笑而已。


    可聽在馬士英的耳中,更像是在羞辱他。


    李沾、郭維經更是羞紅了臉,低著頭一言不發,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看樣子,馬士英還是有點不服氣。


    “我要見李定國,他今天早上,還想要我出山,幫他治理南京城的,這麽公報私仇不合適。”


    王小二的眼睛都看直了,見過聰明人,就是沒有見過像馬士英一樣的聰明人。


    這些人的腦子,都不知道怎麽長的。


    所思考的問題,都是和常人不同。


    皇上的手上,是缺少官吏,可也不至於饑不擇食的,選一些本就是差點吃空了大明的蛀蟲,繼續去做官吧。


    那皇上哼哧哼哧的費那麽大的勁,變法的目的又是什麽?


    別說王小二這麽想,就是其他的四人,也都這麽想。


    見過你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


    難怪人家曾經是南京城應天府的內閣首輔,而他們隻是一群有點名聲的官員。


    兩者的差距,完全都沒法以道理來計算。


    “你會見到他的,若是他有空的話,現在你們可以跟我走了。”


    王小二已經不想廢話了。


    他是腦子進水,才會相信袁可立說的,南京城還是有幾個不錯的官員的這種鬼話。


    或許是袁老想要還一點人情。


    可也得靠譜一些才行啊,他的事情還多著呢。


    皇上的車隊,而已正在不斷的接近南京城,若是耽擱下去的話,怕是到了年底,都把南京城中的事務,做不妥當。


    這裏的人,犯法的太多了。


    還有許多人,許多證據需要整理,另外還需要立刻架設巡捕司,不然許多的政令,都沒法子執行。


    隻要手上有事情可做,在任何時候都會覺得缺人。


    如今的王小二,隻能盼著,往後的學生們,學習認真一點,聰明一點。


    能夠更快的畢業。


    然後填充到大明的各個需要人才的地方。


    馬士英的條件很容易滿足。


    他真的再次見到了李定國,不過是在斷獄的大堂之上,李定國作為旁聽者出現在旁邊。


    算起來,他和薑曰廣他們,算是插隊了。


    後麵還有許多等著審判的人。


    在審判過後,五人也就被單獨的拉了出來,送進了一處特意準備的房間裏。


    隨後就送來了一頓好酒好菜。


    “吃吧,算是我代替袁老給你們送別一次。”


    瞧著滿桌的菜肴,和他們在馬府的時候,所吃的菜肴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隻是看著,就沒有吃下去的欲望。


    李定國卻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拿起桌邊的一雙筷子,招唿道:“快點吃,不然一會菜就要涼了,天氣越來越冷,可經不住擱置。”


    五人僵硬著臉,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其實在沒有見到你們的時候,袁可立可是把你們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我和孫傳庭他們就想著前去看看。


    可失望的很啊,說句你們不愛聽的話,那就是你們的做法連魏國公徐文爵都比不上的,人家撈錢,犯法,那都是光明正大,供認不諱,不過在大明律之下,就是國公的後人,也不好使啊,你們說說,你們都有什麽?”


    李定國一邊吃菜,一邊說著。


    最後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冰涼的酒水,落在肚子裏就像是一團火般的灼熱。


    “人家祖上拋頭顱灑熱血,你們的祖上在幹嘛?憑著一朝上進,就做了高位,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好過,就學會了貪贓枉法,你們說說,虧不虧心?”


    說完,坐著的馬士英五人,還是一動不動的。


    隻有在聽到一朝上進的時候,眼神才有了點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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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讀書時的天真,他們也有過,可世間是個大染缸,隻要跳進去了,就別想著身上能夠幹淨了。


    想要往上爬,就必須也把自己染得花花綠綠的。


    不然誰敢用你?


    李定國指著桌子上的菜肴接著又道:“別看不上這些飯菜,要知道,外麵的百姓們,可是有人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


    說句實在話,就是我自己,平時也舍不得吃這麽好。”


    說完苦笑了一下。


    自己的錢袋子可都在自己的女人手上。


    想要花天酒地的大手大腳。


    一個大老爺麽張不開這個口啊,平時也就是在孫傳庭,或者是劉世勳的旁邊蹭一頓好吃的。


    又或者是皇上心情不錯,給他發一點額外的獎金。


    那才是他的小金庫。


    最近他都在琢磨著,是不是在南京城開辦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工廠。


    零花錢還是要有的。


    不然朋友來了,都沒有好招待的,可是要沒麵子的。


    當然,通常情況下,他都是在吃朝廷的。


    有專門食堂,雖然也要花錢,可到底是花的少了一點。


    在聽到,堂堂內閣次輔,平時都吃不上這麽好的飯菜,都是一臉的不信。


    據他們所知,朝廷如今給官員的俸祿可是不少。


    吃喝絕對管夠。


    再不濟······難道還真有不貪財的官員?


    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馬士英他們都是齊刷刷的一怔。


    原本以為,隻是因為借著貪贓枉法的罪名,清除異己的,可要是真的官員不貪財的話。


    那麽他們的所作所為,就真的是一點都不冤枉了。


    “吃一點吧,要是到了工程隊,可就沒這麽好的飯菜可以吃了,就是劉香和鄭芝虎,現在每天都在嚷嚷著飯菜沒有油水。”


    馬士英聞言,拿起了筷子,試著吃了一點炒豆幹,味道也沒有自己想想的難以下咽。


    “劉香和鄭芝虎?他們不是給大明運送了不少的糧食嗎?怎麽也犯法了?”


    張慎言詫異的問道。


    對大明在湖廣賑災,做出了那麽大的貢獻,怎麽一點舊情都不念。


    是過河拆橋,還是真的想要敲打兩人一次?


    “他們煩的是受賄罪,不過是勞改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就自由了。”


    實際上,對於這三個人的勞改,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老實的幹活,每天吃不慣工程隊的飯菜,也有著手下給送過來。


    吃不完的,還能請周圍和他們一起幹活的百姓們,一起吃喝。


    雖然勞改的樣子,被他們當成給了一次特殊的生活體驗。


    可也絕對會讓他們永生難忘。


    幹不完的活,住的地方不要說多好,就是大通鋪的人,隻要有一個打唿嚕的,那就沒法子安然入睡。


    “受賄罪?他給誰受賄了?”


    薑曰廣也很好奇,這兩人明明都已經做得夠好了,誰還敢接受他們的賄賂?


    “給皇上,本來是派了兩人來南京給皇上挑選一個美人的,隻是事機不密,被魏國公徐文爵發現了,最後鬧得沸沸揚揚的要給皇上選秀,你們也都知道的,南京城可是有不少人為了這一場選秀,家破人亡了。”


    李定國搖了搖頭,事情的發展,神奇的讓他都快轉不過神來。


    給皇上受賄,虧得這兩人想的出來。


    五人在心裏不約而同的憤憤不平的想道,然後最後想著的就是,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


    以前也有過風聲,說是周家托關係,讓國丈周奎給皇上送了一個美人。


    最後的效果如何,他們已經看到了。


    就是瘋狂的魏國公徐文爵,也沒有對周家動一個手指頭,隻是周家一直都很低調,不惹事,也不怕事。


    再後來就是鄭芝虎了。


    雖然隻有一河之隔,鄭芝虎弄出來的勾當,可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或許也正是因為有了前兩個成功的案例。


    魏國公徐文爵才會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


    才會越發的囂張了吧。


    想到這裏,很明顯,由於魏國公徐文爵弄出來的聲勢太大,造成的影響太壞。


    劉香和鄭芝虎算是被牽連到了。


    好好的一件事情,最後反而成了自己下牢獄的災禍起源。


    接下來的時間,就沒有人說話了,都在仔細的品嚐著自己最後的一頓豐盛的飯菜。


    “好好的勞改,你們的手中沒有人命,還算是好的,三代人之後,也就能夠恢複平常人的身份了。”


    李定國在走的時候,說了最後的一句話。


    他沒有說的就是,三代之後,或許也就沒有了第四代,畢竟沒有那一個人家,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犯人的後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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