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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古爾泰死的憋屈。


    他本來是可以逃出城的,可以迴到盛京繼續去做自己的貴族。


    然而不知為何,卻總想著和大明戰上一場,明知道差距懸殊,手下的所有士兵們也都知道根本就打不過。


    人心惶惶的想要撤離,卻不敢輕易地說出口。


    因為這樣說的人,都被他輕易的處死了。


    死亡才能夠威脅死亡。


    也才能夠短暫的凝聚起來人心,隻是隨著莽古爾泰自己的死去,整個廣寧城就崩潰了。


    沒有一位強有力的人震懾,誰還顧得上去守著廣寧城。


    而且隨著一連竄的爆響,不但莽古爾泰死了,就是跟隨者他的那些親兵們也都死了差不多。


    當時的混亂,瞬間就引爆了全城。


    按理說。


    莽古爾泰哪怕是戰死沙場,也好過死的莫名巧妙。


    可以說他是大意了,完全沒有想過,在這種“炸藥包”上麵,大明會設置一種拆開就會爆炸的裝置。


    防偽的手法,卻達到了消滅敵人首領的價值。


    當時圍觀的人也很多,自然是知道經過的。


    李過瞧著得意洋洋的濮興德,帶著他發展起來的那些探子過來請功,總覺得一陣無語,是誰給他的勇氣和腦子,一點調查都沒有。


    就直接找上了這些人,還編出了一套很有邏輯的說辭。


    說實話。


    要不是李過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當時看到的人也很多,有不少人現在還活著,他還真就信了濮興德這一套說法。


    “就是他們把炸藥包,送到莽古爾泰的手中的?”


    李過輕聲問道。


    同時好奇的打量著這一群人,仔細的看了一圈之後,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可為何膽子會這麽大呢?


    “不錯,正是老夫等人,合力才做到了此事,要不然怎麽會剛巧就炸了莽古爾泰呢。”


    老人仰著頭,摸著下巴上的胡須,若不是一身的穿衣打扮,就是個平常老百姓。


    還真有可能被認為是那個大世家出身的,有修養,有謀略的人。


    “敢問老者貴姓?”


    李過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


    “老夫姓孫,叫孫德發,以前可也是西平的望族,後來才遷到廣寧城的。”


    孫德發眼中的得意,可是毫不掩飾。


    說自己在西平是望族,也不過是說大話,扯虎皮而已。


    孫家在之前確實也是富戶,可後來族中出了一個孫得功,本是原來廣寧巡撫王化貞麾下中軍遊擊,王化貞倚為心腹。


    可在西平堡之戰,努爾哈赤圍攻西平堡的時候。


    暗中投靠了建奴,從而從一個小小的中軍遊擊,升任了義州駐軍的副都統,職位上的提升很大。


    那時,他還想著孫得功發達了之後,能夠想起他們這些孫家老人的。


    然而人家根本就不見他們。


    好好的一場榮華,就這麽成了泡影。


    還被遷到了廣寧,雖然離著義州更近了,卻也占不到什麽便宜,反而因為多次想逃逃離前去義州找孫得功,要點好處。


    被駐守廣寧的貝勒給一下子從奴才貶成了奴隸。


    此次廣寧戰役,他覺得是個好機會,一開始是想要向大明串通消息的,可後來的發展則是建奴的人,根本就不管他們的死活。


    想要讓他們去城頭守城。


    這那能行。


    於是就有了繼續向莽古爾泰告密的行為。


    先度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可後來事情發展的走向,就很是讓他吃驚了,當然,在吃驚之後,製造自己的機會來了。


    隻要說法編的好,就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


    當年的孫得功可就是這麽,得到王化貞的信任的,最為孫家人,這一點必須要活學活用。


    "孫德發?"


    李過總覺得此人聽起來有些耳熟。


    身後的一名參謀,忽然上前耳語了一陣。


    “孫得功是你的什麽人?”


    孫德發更加得意了。


    聽聽,已經由他的名字上,聯係上了孫得功,雖然兩人的名字隻差一個字,可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現在孫得功是建奴的人,守著義州城。


    也就他這個遠方親戚,可以前去好好的遊說一番,讓孫得功向大明投誠,以此來減少攻城戰的損失。


    這個以前大明可是經常做。


    畢竟:殺人放火受招安,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


    “是我遠房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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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難怪。”


    等了好一會,孫德發就在等著李過繼續發問,誰知道李過根本就是一點問話的興趣都沒有。


    反而是領著他們前來的濮興德急了。


    在來的路上,他可是了解過孫德發和孫得功之間的關係的,要是運作的好的話,義州可是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夠歸屬大明所有。


    這個可比打仗要輕鬆的多。


    “李將軍,可不能怠慢了此人,咱們攻打義州的時候,還能用上的。”


    濮興德上前一步,攔在將要離開的李過麵前。


    “用什麽用?你要是再不離開的話,我可要把你拿下了,妨礙公務隻是去工程隊勞改幾天,要是妨礙軍務的話,可是要待上好幾年的。”


    李過毫不客氣的一瞪眼睛。


    不怎麽發火的人,突然之間一發脾氣,還真的是很嚇人。


    濮興德隻是軍情部的一個小角色,以前跟著熊汝霖的時候,還你那個威風威風,現在熊汝霖倒了,他自己不知怎的就不會辦事了。


    好不容易在遼東這塊自己還算熟悉的地方,發揮一點作用,那還不知道折騰一下,往上走兩步。


    然而他幹出來的這些事情,卻總是得不到李過的支持。


    總局的是自己的行為搶占了軍隊的軍功,所以嫉妒才引起的。


    此次被李過眼睛一瞪,居然後退了一步,隨即臉色漲紅,又上前了一步,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夠顯出自己的強勢。


    “當然是用他孫德發去招降了,難不成還真的要打過去?”


    濮興德還不退讓的大聲說道。


    文人指揮軍隊,是不可取的,崇禎在很多場合都說過這句話,還不容易太宰武將頭上的緊箍咒被去了。


    卻又來了一個軍情部的人指手畫腳。


    拜托。


    軍情部隻負責給出情報,那還能夠要求將軍們怎麽打仗了?


    這個可是越權。


    手伸的也太長了一點。


    李過玩味的看了濮興德一眼。


    隨即一笑,立刻就收了臉上的笑容:“給我拿下,我懷疑此人通敵,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可放行。”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濮興德一愣,自己可都是為了大明啊。


    怎麽就成了通敵了?


    還有,拿下他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軍法部是幹什麽的李過不會不知道吧?


    然而李過的親兵可不管這些,他們隻聽令行事,將軍讓幹什麽,他們就做什麽,而且他們也看濮興德此人不順眼很久了。


    現在還要當著他們的麵,瞎說什麽招降義州。


    他們這和諧當兵打仗的難道不要軍功?


    而且還滿嘴的胡說八道,明明是一場差點泄露了“炸藥包”製作方法的意外,還真的能夠編造出一個很正經的功勞來。


    真當軍功處的人眼睛給瞎了,或者是耳朵給聾了,才不會聽不到整件事情的始末。


    “還有這些孫家的人,也都給我拿下,等著軍法處的人來處理。”


    說完,李過就頭也不會的走了。


    廣寧打下來了,手頭上的事務還有很多。


    鞏固好了防線,他還要去把義州打下來呢,可沒有多少閑工夫在這裏浪費。


    就憑義州的孫得功,當年能夠背叛大明,現在還想著投誠,真是活在夢裏了。


    李過此時想想,覺得還挺有意思。


    整個遼東,似乎除了那位被革職了的孫承宗,還真沒有啥好人。


    當然,關內的後起之秀,還是有孫家的一席之地的,孫傳庭就很厲害,走著走著,李過不由的搖頭失笑。


    “去快馬,給錦州的知州馬懋才去封信,就說廣寧和西平需要內政官員來管理。”


    **


    這邊的廣寧,李過拿下來簡直不要太輕鬆。


    另一邊的西平,劉體仁拿下來的也很簡單,隻是一個幾乎拿了一個整的,而劉體仁還放走了大部分的建奴。


    隨後的時間內,就是對周圍的大小堡壘,都進行了清掃。


    大明占領廣寧後,並接連攻陷義州、平陽橋、西興堡、錦州、鐵場、大淩河、錦安、右屯衛、團山、鎮寧、鎮遠、鎮安、鎮靜、鎮邊、大清堡、大康堡、鎮武堡、壯鎮堡、閭陽驛、十三山驛等等被建奴們占據了的地方,通通的都收了迴來。


    為此,他們分出的兵力,已經不足以繼續追擊阿敏的隊伍了。


    於是一封封奏疏,就被快馬加鞭的往京師送去。


    於此同時,皇太極還在被滿桂帶著騎兵追趕的路上。


    而在京師的崇禎,卻在督促著道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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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斷的研究著東西。


    “看看這個,馬蘭峪的高傑,說是要弄一種探照燈,能夠方遠距離的照射道路和敵情,試著看能不能做出來。”


    崇禎挑著幾封奏疏看著,裏麵都涉及到了一些技術性的東西。


    製造出來很簡單。


    缺少的就是這種思路,而人的思路隻要被打開,創造就在眼前。


    徐光啟有點為難。


    琉璃燈盞他有辦法製造,可這種定向的照射可就難了,邊軍打仗的那些人,就是喜歡給他們出難題。


    他到現在,連動力器械的邊都沒有摸到。


    一天到晚的都是在思考這個東西,那還有精力去管別的。


    “很難嗎?”


    崇禎抬頭詫異的問道。


    這玩意不久是把鏡子的反射原理,弄成喇叭狀就行了嗎,最多就是把火把換成油燈,簡直不要太簡單。


    難道連這個道院的人都設計不出來?


    他還記得,在不久前,玩了一手凸透鏡點火的戲法,就是為了讓道院的人,能在這上麵多花盡心思。


    多設計出來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


    科學是係統的,也是一種特別的思考方式,崇禎給道院的人灌輸的就是這個道理。


    隻是從那時,他就放下對道院的影響。


    總覺得,一群自由的人。


    一定不會讓他失望,可看樣子,是出現大問題了。


    “很難,我想不出來,要怎麽做才能夠把燈光聚集在一起。”


    徐光啟抓了抓頭皮。


    會議室中,可不單單有內閣首輔,軍政大臣,還有道院的一些主要人員,為的就是要能夠及時的解決歲數可能出現技術上的新問題。


    崇禎一言不發的看了徐光啟良久。


    然後拿著鋼筆,在一張之上寫寫畫畫,很快一張簡單的圖紙就出現了。


    “按照這個做試試,不成了再說其他的。”


    崇禎很想縮減一些道院的開支,可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這種學院式的做法,在大明才剛剛開始。


    他還年輕,能夠等得到道院的成長。


    來日方向,總會出現一些人才的。


    徐光啟接過圖紙看了看,臉色不停的變化,一會蒼白毫無血色,一會又發紅發燙的仿佛受到了寒熱病情的影響。


    他算是看出來了。


    自己毫無辦法,卻被皇上三兩下就解決了。


    似乎這樣顯得他們道院一無是處一般,仔細的想象,好像道院所有研究出來的成果,實際上都是在皇上的指點下,才迅速的完成的。


    而獨立完成的隻有一個,還是因為算命,看相出名的闞玉樹。


    弄出來了一個軟軟的,白白的東西,被皇上命名為:矽膠。


    除此之外,還真的沒有了。


    “對了,孫元化弄出來的火箭,現在如何了?”


    奏疏上也有提到,要是能夠有一種單人就能使用的火炮,發射出去,距離不要太遠,隻要能夠在敵人的人群中發生爆炸就成。


    而孫元化和劉漢研究的火箭,似乎就有著這樣的性質。


    “已經試射完成了,距離比火槍射程遠,威力還挺大,完全可以代替火炮,可惜的都是一次性的火器。”


    徐光啟收斂心神,現在不是他想辦法改變整個道院的時候。


    要是應對不好皇上的提問,估計他想要製造的動力器械想法,就成了別人的了。


    “傅通呢?他說的是要設計一套連發的槍械,現在弄得如何了?”


    崇禎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這人了。


    聽說是娶了媳婦,現在孩子都已經懷上了,在京師還有了自己的產業和山莊,一般情況下,很少在道院吃住。


    “手槍造出來了兩種,一個裝彈夾的,可以連續填裝六發紙彈,距離和威力差了火槍一籌,另一個是帶轉輪的,這個填裝的紙彈就要少上一發,而且射擊的距離很近,威力不大。”


    徐光啟是見過兩種槍的設計的。


    裝備軍隊,帶轉輪的不行,可要是在巡捕司中使用的話,效果很好,也能夠區別開來巡捕司和軍隊之間的區別。


    “長槍呢?”


    手槍解決了,長槍應該也沒有問題才對。


    “長槍是七發紙彈,這個也設計出來了,就是現在要全軍替換的話,一時半會沒有辦法生產那麽多。”


    這個徐光啟也那在手中測試過。


    所有的火器,都得測試好了安全性,才能夠投入軍隊使用。


    不然總是爆堂,誰也受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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