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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之中。


    計宏博的隊伍正在有序的推進。


    找對了方向,越走就會越寬敞,前麵的道路,早就被人給硬生生的踩踏了出來。


    當然行軍方便了,遮掩也就少了。


    在叢林中,這樣毫無遮掩的行軍打仗,才是大忌,可計宏博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事實上整個崇禎的手下,也隻有洪承疇有一點這方麵的經曆。


    那還是在陝西一帶剿滅反賊的時候,遇到的硬仗。


    都是當地土生土長的人,隻要往山林裏一鑽,那還有機會剿滅幹淨。


    若不是最後崇禎去了西安府,親手接管了賑災事宜,給出了優厚的安民措施,洪承疇也是老虎吃天無處下爪。


    想要圍剿,人家就在山裏。


    你走後,人家就會出來繼續興風作浪。


    隻要在一個山裏中耽擱的時間久了,別的地方就會成為燎原之勢。


    根本沒辦法首尾兼顧。


    現在沒有經驗的計宏博一頭紮進來,遇到的難度可想而知。


    “計尉長,已經遇到了好幾具屍體了,都是被他們自己人解除了痛苦的,看來這些人的藏身處,已經不遠了。”


    “都打起精神來,不要遇到敵人之後,咱們還沒有做好準備。”


    計宏博的話音剛落,山林中就接二連三的響起了槍聲。


    劉澤清的槍聲很洪亮,煙霧也最多,然而此時占據了先手的攻勢,隨著槍聲落下,已經有兩三名大明的士兵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然而等到計宏博的火槍還擊之後,最開始打過來的敵人,也早就換了位置。


    山林中的作戰,暗處的敵人,總是能夠沾到大便宜。


    計宏博趴在地上,臉色鐵青的四處打量著,可一藏身的地方,同時也在算計著敵人的意圖。


    被牽著鼻子走,就算是再厲害的軍隊,也會疲於奔命。


    這一點,在軍隊裏,隻要是從伍長開始,就會被人耳提麵命,為的就是讓領兵的人,能夠盡量的保存好自己的手下。


    而之後存活下來的老兵戰鬥力,絕對會比新兵厲害很多。


    “趴下,都趴下,各個什長自行找隱蔽的位置,敵人就在附近,他們逃不了的。”


    計宏博說完話,就一個翻身,滾向了左側的大樹後麵。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火槍,向他的位置射擊,也不管能不能命中。


    隨之而來的就是還擊。


    對於火槍的使用,計宏博的手下,還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在什麽時候,該用哪一種射擊方法,都有過專門的教導。


    此時雖然是在山林,可也能夠適合巷戰的一些戰術。


    一部分人向敵人開槍的地方還擊,另一部分人則是靜靜的等待其他目標出現。


    “砰砰砰”的槍聲,響徹山林。


    山林外麵的孫傳庭,剛剛喝了一碗清茶,吃了一塊幹硬的餅幹,突地站起身來。


    “來人,給我查查,是那個地方發生了交火。”


    孫傳庭心裏明白,劉澤清帶著的幹糧絕對不夠吃,現在交火的原因,也隻能是想要突圍。


    然而林子四麵透風,他隻能大概的估計到,劉澤清最想突圍的方向就在南邊。


    這也是他送給計宏博的軍功,隻要這次做的漂亮,再進一步那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不一會就有傳令兵小跑了過來。


    “迴將軍,交火的位置在山裏中,方向是在西南,聽火槍的發射聲音,應該是咱們的人和劉澤清的人給偶遇了。”


    孫傳庭忽然被氣的臉色鐵青,他是了解計宏博的,以前的穩妥少年,受傷複原之後,就變得急功近利。


    所有的道理都說給他聽了,更被要求抄寫了好幾遍的軍法。


    各種書籍也沒有少看。


    此次不用想,就能知道,肯定是計宏博沒有遵守他的命令,擅自帶人進去想要立功了。


    “偶遇,好一個偶遇。”


    孫傳庭看著麵前的山林,似乎想要看清楚,裏麵到底有多少人,如今戰況如何了。


    “分出一隊人馬,前去支援南邊的計宏博,記得不要進入山林之中。”


    每一聲槍響,他的心頭就是一跳,在山林中作戰可是和平原作戰是兩迴事。


    沒有開闊的視野,火槍就沒辦法發揮最大的威力,火炮也就沒有辦法給出火力支援,而人多的一方就能夠占據最大的優勢。


    失去了距離的火槍手。


    單憑體力和一些長年握刀的人對拚,孫傳庭都不敢再深思下去。


    計宏博是他提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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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他就要對犧牲掉的士兵們負責。


    隻希望最後傷亡能夠小一點,他派去的那些支援,能夠更加及時。


    南邊的山林中,在槍聲響起的時候,營地中沒有跟著計宏博進山的一些隊伍,都像眉頭的蒼蠅一樣,四處找著自己的上司。


    尋找無果之後,就找上了最中央的尉長營帳。


    隻是在打開營帳之後,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六名什長被整整齊齊的困在了一起,生怕發出聲音,還在嘴巴上堵了一塊破布。


    “計宏博這混賬,我不就是多說了幾句話嘛?憑什麽別人用的是洗臉用的手巾,我用的卻是洗腳布?”


    趙老三被鬆綁之後,站起身跳著腳的罵娘。


    此時也顧不得是對上司無禮了,反正是什麽話難聽,就罵什麽話。


    虧他以前還覺得計宏博是因為受傷才少了一次獲取戰功的機會。


    有了這次的經曆,他絕對相信,上一次的受傷也一定是立功心切,冒進了。


    也就將軍覺得他作戰勇猛,這麽那是打仗,分明是在用自己手下的性命,給自己鋪出一條錦繡前程。


    “算了,咱們也都是為了求穩,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咱們做好自己就行。”


    其中一位同僚的待遇,和趙老三一樣。


    洗臉毛巾就那麽多,誰讓他運氣不好的剛好遇到了洗腳布。


    “你就是個好好先生,吃虧了都不想聲張,哼!要我說,這個尉長的位置,本就是你的,那輪得到他。”


    趙老三憤憤不平嘟囔了一句。


    當年是個怎樣的前後經過,麵前的夏隆不說,誰也了解不到其中的內幕。


    “少說兩句,山林裏的槍聲大家也都聽到了,咱們是進山支援,還是在外麵打防守戰?防守又該防守到什麽位置?”


    夏隆不想在計宏博的事情上多做文章。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當時要不是計宏博替他擋了一支冷箭,他能不能活著都是兩說。


    當然那也是因為計宏博的冒進,讓幾乎所有的人陷入了險地。


    畢竟當年的灤州戰役,雖然奪下了城門,可巷戰也不是好打的,特別是在他們想要快速的推進,生怕當時的建奴們燒了糧草。


    “還是在外麵防守吧,山林作戰就連將軍都不熟悉,更何況是咱們了。”


    趙老三是後來補充道這個隊伍中的,地地道道的薊州當地人。


    為了能夠給自己的爺爺報仇,做了參軍的準備。


    他的家中本來就是一個小康家庭,若不是忽然換了皇帝,很可能就會上京參加趕考。


    也就是那次建奴入關,破壞了他家的一切,爺爺的年紀大了,那受的了那種苦寒,在洪承疇和晁剛的隊伍沒有全麵打出勝算的時候。


    就挺不住一口氣沒迴上來死了。


    說起來,他還是讀書人呢。


    隻是到了軍隊之中,大家多數都是窮苦家的孩子,他自己也就隨了大流,讓別人叫自己的趙老三。


    至於原名叫什麽,反而是沒有多少人知道。


    “可惜的是,望遠鏡被尉長給帶進山林裏了,要不然咱們的選擇就會容易許多。”


    “不需要望遠鏡,聽槍聲,實在向咱們這邊突圍,需要防守的位置就那麽幾個,蔡某們也都給出了最好的防守辦法,咱們挑一個就成。”


    夏隆也是個讀書人。


    隻是他和趙老三不一樣,他是家裏快要斷糧了,才不得已出去當兵的。


    沒想到的是當兵打仗,居然比科舉還要簡單。


    兩人都是仗著有些學問打底的優勢,才能夠在隊伍中占據鼇頭。


    “行,那我就去布防了,想必將軍的支援,歡快也能夠到位,就是不知道計宏博現在如何了。”


    趙老三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


    自己不知道,他也沒想著夏隆能夠清楚。


    **


    山林中的計宏博很狼狽。


    他學過的所有戰術辦法,都沒辦法彌補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火力不足的情況下,被敵人突進到了身邊,該怎麽應對。


    他們是訓練過刺刀的。


    可在人少的情況下,換手了刺刀,火力的壓製就會減弱,突進進來的敵人就會更多。


    這是一個死循環。


    除非是能夠在找到一個有利的地形重新整備,然而劉澤清就是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況且在山林之中,也沒有這樣的好位置可供他們選擇。


    有著密林和陰影遮掩,他帶進來的望遠鏡,由於光線太暗,根本就看不到多遠。


    這又廢除了他的一項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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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辦法知彼,就是清楚自己的劣勢和優勢,又能如何?


    自己的手下,帶進來的時候是四百人,如今已經倒下了快五十人了,死亡最多的時刻,就是有兩位猛人,給突破了火力的壓製,衝了上來近身搏鬥。


    若不是最後逼得急了,一位士兵用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


    他們很可能,還會擴大傷亡。


    逼不得已之下,隻能收縮控製範圍,用嚴密的射擊,來攔截敵人的進攻,至於能夠有多大殺傷力,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咱們的手下死傷慘重,這次要是不能把劉澤清留在山林裏,出去之後一定會受到軍法處置。”


    軍法處置的事件在軍隊中時有發生。


    都是些自以為有了一些功勞,還仗著一身的官皮為非作歹的人,對這些人軍法官可從來都沒有網開一麵的想法。


    人家的升官,和他們升官的方式不一樣。


    為了自家的前途,隻好揪住別人的錯誤加強懲罰了。


    所以誰去說情都不好使。


    “留下劉澤清?我覺得還是算了,已經損失了不少的手下,可不能為了留下他繼續犯錯下去。”


    其中一人此時已經後悔前來撈軍功了。


    本來就已經很虧本了,一錯再錯很可能要上一次軍法庭,到時候等待自己的也隻有轉業一條路可走。


    而且轉業之後去得地方,也絕對是最苦最累的地方。


    “我也是這麽想的,將軍都沒有辦法在山林中展開攻擊,咱們貿然進來已經觸犯了軍法,更犯了逢林莫入的大忌。”


    另一名什長也不同意計宏博的說法。


    剩下的那些人,更加不用說。


    本來甕中捉鱉,十拿九穩的戰功,現在弄成的九死一生,還有可能被人給跑了,無論是誰都會心口發悶。


    當時就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居然會同意計宏博的那個決定。


    不過有人在被打醒之後選擇求穩,也有人想要搏一搏,反正已經這樣了,要是能夠拿下計宏博,想必那些功勞,也能夠洗清自己身上的汙點。


    於是在不能分兵的情況下,已經輸紅了眼的計宏博再次犯了兵法上的錯誤。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許多時候,不是士兵們不給力,而是某些人的心裏長草了,隻記得自己的軍功,而忘了士兵們的身後,也是有著一個家庭的。


    “我不可能輸,這次誰都不打,隻攻擊劉澤清。”


    計宏博收集了所有的手榴彈,打算用強大的火力,給自己炸出一條路來。


    沒有人想自己輸。


    然而在贏的道路上,更加需要的是收斂自己的貪婪。


    計宏博已經是一位輸紅了眼的賭徒了,跟著他的那名什長也是一樣。


    槍聲依舊。


    隻是稀疏了下來。


    山林中的劉澤清,也已經分出了兩批人手,一批等待在原地做阻擊大明士兵用,另一批就是跟著他一起想外麵突圍。


    他已經看到了計宏博,心裏就算出了外麵大約還有多少的兵力。


    要說大明的火槍手還真的很厲害,他不足一千人的手下,硬生生的在一次次的山林交戰之中,損失了三百多人。


    “走,能不能出去就看這一次了。”


    劉澤清帶著李梅,帶著分出來的那些精兵,往南邊走去。


    由於進來時太過匆忙,對於山林外麵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李梅又成了他探路的最好人選。


    他不敢單獨把李梅留下。


    將心比心,自己是個混蛋,李梅也同樣是個混蛋。


    隻要脫離了他的視線,第一個投降的人絕對會是李梅,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劉澤清的突圍,就是用自己手下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生存,在大明以前的軍隊中這種做法無可厚非。


    隻是在崇禎重新修訂了軍法之後,


    許多作戰方法,和思路都發生了大的轉變。


    隊伍走出樹林,李梅走在了最前麵,這些人把能夠遮擋自己的餓盾牌,早就在一次次的逃亡路上扔掉了。


    此時貓著腰,小心的走在了陽光下。


    “快,外麵沒有埋伏,走這裏,這裏有條小道。”


    李梅眼尖的看到了一條可以通往曲阜的小路。


    然而剛剛走上小路,兩側的山石旁邊,就是一陣火槍猛射,這裏可不比山林之中,開闊的視野,能夠讓最先出手的火槍兵,射擊時的準確性提升的更高。


    一排排的人倒下,當中個夾雜著小心翼翼的李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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