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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春風似剪刀。


    能裁處細葉,也能碎花。


    而二月二龍抬頭民間又被稱為春耕節、青龍節等等。


    寓意著陽氣上漲、春雷滾滾,雨水漸多,自古便有春雨貴如油之說,從這天起,萬物萌生,大地上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春耕也就此拉開序幕。


    關內已經冰雪消融。


    關外的遼東依然還很寒冷,棉襖的作用,更是體現的淋淋盡致。


    也是崇禎不計血本的弄出了一身棉衣,大淩河堡和錦州的士兵們才沒有受凍,瞧在當地百姓的眼中。


    這種奢侈的棉衣,就成了他們眼中的寶物。


    隻可惜,每一件棉襖都是有數的,暫時還沒有辦法,出售給民間。


    被一紙調令從房山縣,調到錦州成做縣令的馬懋才,為了百姓的民生問題,可是上了好幾道奏折,不說泥沉大海。


    可也沒有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最後據說是沒有辦法了,皇上才讓道院的人,設計一種能夠在室內取暖的建築方案。


    這才勉強解決了寒冷的問題。


    馬懋才最近和粱甫走的很近,倒不是有什麽圖謀不軌,而是為了打聽估計什麽時候會有大戰。


    他好提前讓百姓們做好準備。


    免得死人太多,麵子上不好看,政績上也就自然上不去。


    到底還是沒有被原本朝堂上染黑的人,心中裝著的還有窮苦百姓。


    雖然他的目的也是想要做大官,可兩者之間並不衝突。


    “聽說李將軍又出去打黑槍了?不知道這一次收獲如何?”


    不同於原本的遼東邊兵們殺良冒功的行為,崇禎辛苦打造出來的士兵,在這一方麵做的很好。


    畢竟有著明確的前途,誰也不想幹蠢事,倒黴了自己不說,還要連累旁人。


    “什麽叫打黑槍,這叫做打獵,想當年建奴是這麽對待大明子民的,咱們今日之事還了迴去。”


    打黑槍是他們隊伍之中內部的叫法,外人要是這麽說,肯定是要好好的辯論一二,免得壞了軍隊的形象。


    還是皇上說的好,嚴明的軍隊紀律若是做久了,就不想迴到原來的那種混亂的隊伍中去,不提戰鬥力如何。


    單單一樣,能夠得到當地百姓的擁戴,就夠他們吹噓很久了。


    要不是沒有人舍得放棄軍功,死活不想退伍。


    現在這個時候,很可能在家裏的田間地頭,吹牛自己當時有多麽的勇猛。


    而且用皇上的話說,這可是保家衛國。


    從原來的為了當兵吃餉,突然提升了道了國家的層次,立刻就有了大不一樣的變化,精氣神當中的自豪感。


    每一個背著火槍在城裏城外巡邏的士兵,都能夠在寒風之中挺胸抬頭。


    “是,是,是,打獵,打獵。”


    和這些當兵的混久了,馬懋才發現兩者之間的交流,真的神暢快,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盛氣淩人,也沒有對文人的拍馬溜須。


    似乎這樣的武人,才是真正的挺起了脊梁。


    “我想知道的是,對麵的建奴們已經派了好幾次想要建立邊市的使臣,為何被李將軍全部都給攔住了?”


    邊市是錦州城的需要,若沒有這個市場,錦州城的繁華也就不複存在。


    袁崇煥在的時候,是在暗中和建奴交易的,所得到利潤,全部都被他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盡管如此,還是讓當地的百姓受益匪淺。


    “朝廷的軍令,我們做軍人的隻要遵守就成,誰還管那麽多。”


    粱甫在錦州城待得久了,也聽到過不少關於袁崇煥,祖大壽他們的消息。


    當兵做將軍的,不想著帶兵打仗,反而做起了生意,就算是做起了生意,可士兵們沒有分到一點好處啊。


    而且每當發放糧餉的時候,還都不是足額發放。


    也是奇了怪了,居然沒有人告到朝廷去,在他們新編練的軍隊當中,這種奇葩的事情,皇上可是親口說了不允許發生的。


    一旦查出來,那一個環節有問題,哪一些人就要從重從嚴處理。


    反正就是絕不姑息養奸,破壞整個軍隊的戰鬥力。


    另外他們還有自己的軍法官,專門來監督這些事情。


    “馬知縣,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最需要不得不是立刻開邊市,而是向朝廷要錢去修路,從山海關一路修到錦州城,到時候準能讓當地的百姓們受益。”


    粱甫對行政不懂,可他看過內地不少地方,都在修路,而且路修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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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確實對當地經濟有好處。


    所以對著腦子還沒有轉過彎,隻想著開邊市的馬懋才說了題外話。


    事實上,崇禎也想把這條路修好,奈何手中有錢,就是缺人,還要能夠經得起寒冷的人。


    除了當地的百姓,似乎也沒有誰能夠做到這麽大的工程。


    之所以還沒有立刻實施,不過是暫時騰不出手,水泥有些不夠用了而已。


    冀州和雍州,都在全麵的大搞建設。


    缺少的人員物資實在是太多了一些,總要有些優先順去才成,你作為一縣之長,不去要資金,要項目。


    誰還顧得上他。


    “我聽覺華島尉長金冠說,沿途建立幾個碼頭,也是能夠解決當地百姓大問題的。”


    馬懋才隻覺得大明的變化太快,很是不適應,一個說要修路,另一個建議他去修建碼頭,到底誰是正確的,也沒個準數。


    以他的經驗,也判斷出出,到底應該先做那一個。


    畢竟就算資金審批下來,也不可能,同時上馬兩個大工程。


    “建碼頭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的船隻哪裏來?據我所知,現在大明的造船廠,也就天津衛有一個,其他的地方皇上可伸不去手。”


    正說話的時候,忽然一名士兵前來。


    “報告梁將軍,前麵大淩河堡的李將軍有請。”


    粱甫瞧了一眼傳令兵,無奈的向馬懋才攤了攤手。


    “將軍有事先去忙,我迴去好好的琢磨琢磨,再來找你商量一下。”


    馬懋才識趣的轉身就走,軍隊上的事情,現在隻能軍隊自己去解決,他一個文人可插不上手。


    奇特的體質,讓軍隊和文臣之間,就是兩條似乎永遠也不能夠相連的線,卻偏偏許多時候,還有著交際。


    粱甫搖了搖頭,實在頭痛這人了,可心裏又不能不佩服。


    為老百姓做事的官員不少,可這麽盡心盡力的沒有幾個,隻因他自己也是百姓出身,要不然兩人也說不到一起去。


    粱甫交代好自己的城防工作,就騎著馬,在自己的護衛下,向著大淩河堡行去。


    遠處還有這積雪未曾融化。


    道路上被踩出來的小徑,也已經被寒冷的天氣,化成了黑色的泥地,堅硬的可比鋼鐵,有人試過用手榴彈炸了一次。


    也隻是一個淺淺的小坑。


    少了建奴的威脅,大淩河堡的李過時不時的騎馬出去浪一圈,別說建奴的斥候了,就連一些常見的野兔,都快被他們霍霍光了。


    硬著寒風,粱甫很快就到了大淩河堡。


    一般情況之下,想要商量一點軍情,隻有粱甫去大淩河堡,或者去右屯。


    錦州在後麵,無論發生任何危險,他作為錦州的將軍,總能及時迴到錦州城,要是李過或者是張存孟來到了錦州。


    萬一出現了緊急軍情,就不一定能夠趕的迴去了。


    一間房子裏。


    看不到大火爐,溫度卻仿佛迴到了初夏。


    這是道院重新設計出來的房屋,不但能夠防寒,還能夠讓睡覺的床鋪都是暖烘烘的。


    沒有酒,隻有一壺茶。


    李過的身上還才留著一絲寒氣,似乎也才剛剛從外麵迴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煉,稚嫩的臉上,也已經顯得更加堅毅,輪廓分明,仿若千錘百煉才有的軍人氣質,讓看到他的人能夠一眼就忽略掉年齡問題。


    “建奴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粱甫開門見山的問道,推門進來的一刹那,寒風讓屋子裏的溫度下降了一大截。


    “兩件事,張存孟發現西平方向的建奴,也就是阿敏帶著隊伍,已經訓練出來了一批,能夠防住火槍兵的隊伍。”


    李過說著最前沿的敵人動態,就是怕後麵的人還不知道,遇到了會吃虧。


    “他們應該也快要想出辦法了,火槍兵不是無敵的,不過咱們有了新式的火炮,應該能夠全力防守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粱甫或者說崇禎手下的這些將軍們,都很清醒,並不認為火槍兵,就沒有克星,不過是時間太短。


    建奴們一時想不出來好辦法。


    “還有呢?”


    “還有就是這次我的一個什長帶著隊伍,深入到了快接近沈陽的地方,發現建奴們在鑄造火炮,你也知道,鑄造火炮的技術,可不是簡單的技術。”


    在接到消息之後,李過不放心,立刻就親自帶隊前去看了一遍。


    運氣比較好的是,他們打獵習慣了,外麵巡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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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所以才能夠做到快去快迴。


    “鑄造火炮?你們沒有看錯?”


    這件事情,要是真的話,建奴的威脅就要再提升一個檔次了,更重要的是,火炮已經出來了,火槍也就不遠了。


    沒了火器技術的壓製,打起仗來犧牲在所難免。


    “肯定錯不了,我還專門去了他們試炮的地點看了火炮的威力,算不上巨大,可也不容小覷,咱們的小炮射程剛剛夠得著,要想提前打擊炮兵陣地的話,隻能用大炮了。”


    李過是知道大炮的射程有多遠,奈何那玩意運輸太麻煩,到現在使出了牛勁也隻運來了一門。


    他到想著在當地鑄炮,可當地的鑄炮條件根本就達不到要求。


    還不如運來成品貨,不過小炮卻是管夠。


    大淩河堡已經架起了十二門,連同原來的那些火炮,火力絕對夠用了。


    “他們一共有幾門那樣的火炮?實在不行突襲一場打掉他們的鑄炮營地。”


    粱甫發著狠勁,就怕大部隊出行,很難掩飾行跡。


    “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是要給軍部發一封聯名奏章,通過了才好辦。”


    實際上在叫粱甫前來的會後,他已經和右屯的張存孟達成了一致,都想要給自己的軍功章上對刻錄一點軍功。


    “我同意這個方案,最多分潤出去一點給洪承疇少將軍,想來他是願意派兵前來支援的,演習嗎,一年總要又一次才行。”


    粱甫說著俏皮話,可心裏還是沒底。


    到現在幾位將軍都還沒有完善“臨機決斷”這種軍法條例。


    要不然想要達成目的會更容易一些。


    “你同意了,咱們的行動就要快一點,要不然等到皇上清理袞州,咱們這裏可就顧不上了。”


    李過想著速戰速決,絕對不能拖延。


    戰爭許多時候打的就是後勤,遼東天寒地凍的,後勤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奏章呢?拿出來我簽名。”


    說著從身上掏出來了一支鋼筆,眼睛四處觀望著,看哪裏有磨好墨水的硯台。


    “狗大戶,這一支筆要一百金元吧,你也舍得買。”


    李過不忿的罵了一句,他自己是個窮人,可買不起這種奢侈的玩意。


    據一些小道消息,京城的文具店,這種鋼筆已經供不應求了,不少人專門從別的地方跑來,就是等著現-貨呢。


    “羨慕你也找一個好媳婦,那樣什麽就都有了。”


    粱甫一陣得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以前是想要娶媳婦,沒人嫁他,現在可是輪到他挑著撿著娶了。


    不但是個書香門第的閨女,知書達理不說,嫁妝還挺富有的,當然現在還沒有過門,就等著他迴到關內完婚呢。


    李過一愣,事實上給他說媒的人也挺多。


    年少多金也不足以形容他,要是中途不犯錯誤,不說封候拜將,絕對是一方大員。


    隻是不知味可,看了好幾個都沒有看上眼的。


    說來奇怪,不是他看不上人家,而是人家看不上她。


    女兒家的心思,年輕的李過可猜測不透。


    於是到現在也就單著了。


    “你和張存孟那小子,合起夥來氣我是不是?”


    李過心頭不爽,在他們三人之中,就數他最年輕,長得也不差,卻偏偏沒有女人緣。


    他能上哪說理去?


    粱甫可沒想過李過的反應會這麽大。


    “張存孟也有媳婦了?沒見他提到過啊。”


    “你還說。”


    本來氣唿唿的李過轉念一想,後麵待在高台堡做中轉後勤的劉體仁,似乎也沒有成親。


    這麽算來的話,特也不算最倒黴的樣子。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記得下一次讓你媳婦給我介紹一個好點的姑娘,不然我和你沒完。”


    李過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下次遇到張存孟也可以用上這一招。


    隻要自己成親的速度夠快,那就不是最後一個。


    “男子漢大丈夫,隻要有了軍功,還怕找不到媳婦?出息。”


    粱甫鄙夷的說道,手上卻是毫不停歇的蘸著墨汁在李過逃出來的奏折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袞州的蛀蟲清理運動還沒有開始,一場關外的深入打擊行動,卻已將進入實施階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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