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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部侍郎範複粹正在想著心思,忽然聽到前麵接連三聲巨響。


    瞬間就看到千堆雪在空中綻放,白雪之中混雜著一些紅色的血花,仿佛寒梅怒放,美不勝收。


    突地,範複粹為自己的殘忍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死的不是他們大明的人。


    然而這個感覺讓他更加的奇怪。


    在以前他可沒有這麽看重大明子民的。


    前方的騷動,讓後方的隊伍,也出現了一些散亂,更有人本就因為繃緊的精神,忽然一陣驚嚇,慌張的想要逃離,去而因為腳下站立部位,從而倒進了旁邊的深溝之中。


    好在馬蘭峪附近不是高山大澤。


    這些人隻是吃了點苦頭,並不致命,可也讓本就撤退的隊伍,人心惶惶。


    而走在隊伍中間的皇太極他們,卻是慘了一些。


    已經被王衝的火炮,炸傷了雙腿,如今又是一次爆炸,把他從木床上給掀翻了下來,種種的摔在雪地裏。


    這一次的傷勢幾乎沒有,可整個人真的就狼狽多了。


    可一直陪著的莽古爾泰就沒這麽好運,木床被炸飛的瞬間,他就被飛來的木塊,砸在身上,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快,來人把大汗抬上來。”


    代善有些驚慌的大聲喊道。


    即便是他不說,也已經有親兵勇士,包衣奴才,不顧自身的安慰,從山道上跳了下去。


    “巫醫,巫醫來了沒有,趕快看看莽古爾泰到底怎麽樣了?”


    代善努力的壓下心底的震驚,一臉風輕雲淡的指揮者合適的人,做著合適的事情。


    此時最忌諱的就是亂來和驚慌失措。


    “大汗沒事,地麵爆炸的時候,是先從木床旁邊開始的,炸碎了木床之後,隻是一層氣浪殺傷力不大。”


    阿濟格從後麵趕了上來,他也沒有敢在這個看不清路況的時候騎馬。


    “隻是摔得有點頭暈,下麵的積雪也很厚實,到也沒啥大礙,快看看莽古爾泰如何了。”


    皇太極被人背著從下麵艱難的怕了上來,第一句話就說明了自身的狀況,第二句話就在問著莽古爾泰嚴重不嚴重。


    想他在寧錦防線上,征戰多年,卻還沒有折損幾員大將,誰知入關之後,各種慘敗接踵而來。


    他就想不明白,既然大明有這麽厲害的將軍,為何還要把袁崇煥放在遼東的位置上,難道是在用這種方法麻-痹於他?


    可這個代價似乎也太大了些。


    “迴大汗,三貝勒的傷勢很嚴重,被飛來木頭撞斷了三根肋骨,要不是他經常穿著鎧甲,怕是傷勢會更重。”


    雖然從薊州和通化,他們也掠奪了不少的大夫,可在出關的路上卻又因為那些人年紀太大,帶上是個負擔,給丟棄在了路上。


    此時隻能然給他們自己帶著的巫醫來治療。


    好在此人的醫術還算不錯,能夠迅速的診斷出傷患所在,嚴不嚴重。


    “那就好。”


    皇太極點頭道,繼而想著代善問道:“前麵是誰派出的斥候?”


    “是莽古爾泰手下最精銳的那一隊人馬。”


    代善低著頭,一五一十的說道。


    認真來說,這些斥候算是如今他們滿人隊伍中最精銳的部下,可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一個紕漏,還讓三貝勒莽古爾泰受傷了。


    不死幾個人,很難消除隊伍中的惡劣影響。


    “全殺了,一刻鍾之後,我要見到他們的人頭,另外繼續派遣莽古爾泰的手下,在前麵探路。”


    代善的頭埋得更低了,他們曾經的四個貝勒,一個做了大金的大汗,他自己也是一直跟著皇太極的路子在走。


    剩下的阿敏和莽古爾泰,勢力在此次入關之後,並沒有損失多少。


    反而隱約成了八旗之中最大的那一支隊伍。


    本來陪著皇太極的應該是他代善,而不是被從後麵趕上來的莽古爾泰。


    如今則是大汗在借著莽古爾泰昏迷的時機,大力的削弱軍權,從而把一些暗流掐死在剛剛冒出的苗頭之前。


    以免已經可以說是失敗的入關戰役,影響到他們滿人的團結。


    這些事情,代善能夠想到,皇太極也能夠想到。


    “有沒有人告訴我,這一次的爆炸,是怎麽發生的?”


    皇太極下令,臨時休息之後,就開始召集自己的手下來研究這個問題。


    要是迴去的路上還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爆炸,那麽他的大汗位子,也估計要不保了,遼東以北的朝鮮可還沒有徹底陳府。


    西邊的蒙古人也在虎視眈眈,想要報喀爾喀的巴林部之仇。


    底下的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爆炸是怎麽來的,可這種未知的食物,也讓他們每個人都恐慌不已。


    抬著黃太極的那四個人的慘樣,他們可是見到了。


    周圍的那些親兵,就算活下來的,完好無損的也沒有幾個。


    巨大的威力和精準的爆炸,可是讓每個人都知道,往後的路子不是很好走。


    這一次是炸得黃太極,下次是不是會輪到他們頭上?


    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既然都想不出來,那就去問問那些大明的朝臣,他們應該清楚一二。”


    黃太極疲憊的閉上眼睛,靠在重新給他做成的椅子上。


    在很小的時候,他以為人隻要勇猛,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長大後卻發現還需要智慧,而現在已經不單單是需要智慧才能解決問題了。


    他還需要中原的那些工匠。


    隻要有了那些工匠,他才能在明軍到來之前,打造出和大明一樣的火槍兵。


    **


    藏在遠處的李過,被炸藥包的巨響,震得挖出來的雪屋,到他之後,壓在了身上。


    “有沒有人看清,炸到皇太極了沒有?”


    費力的鑽出雪堆,李過就連忙低聲問道。


    “太遠看不清,隻能見到一個人飛起來,掉在地上了。”


    一名負責前去點香的手下,似乎才剛剛迴來,當時他的距離最近,看得應該最清楚。


    “哎,要是有望遠鏡就好了。”


    李過越發懷念跟著洪承疇的日子,那時候無論是轉移,還是戰鬥,從來都沒有因為看不清敵人而煩惱過。


    “快看,下麵的隊伍停了。”


    李持恆忽然說道,就連興奮的聲音,都沒有壓住。


    李過麵色一變,隨意的看了一眼道:“快走。”


    “怎麽了?”李持恆不解的問道。


    “你那麽大的聲,生怕別人聽不到是嗎?”


    李過邊走邊說道:“這裏這麽空曠,就連下雪的聲音都能聽到,更別說那些耳朵比狗都靈敏的斥候了。”


    在他們走遠後,一刻鍾之後,就有兩名身穿羊皮襖的壯漢,帶著弓箭悄悄的走了過來。


    “這裏有人埋伏過一段時間,看雪化的程度,人應該很多,離開的時間也很短。”


    一名斥候,憑借著經驗立刻就判斷出了人數和時間。


    “這附近沒有火炮,下麵山道上的爆炸,絕對不是火炮引起的。”


    另一名斥候補充道。


    “咱們還追不追?”


    “荒山野嶺的,咱們怎麽追?別忘了人家有火槍。”


    提到火槍,兩人都不自覺的縮了縮腦袋,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些建奴勇士,麵對他們無可奈何的火器,都是心有餘悸。


    兩人查看結束,對視一眼,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隻需要保障自己的安全,然後迴到遼東,就是他們的勝利。


    至於關內,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另一邊,已經從山上,下到半山腰的李過,迴頭看了一眼道:“他們沒有追過來,就是火藥實在太少了一些,不然再炸他們一次,想來效果會更好。”


    “我想要見識一下地雷了,要是有那種東西,我一個人去遼東,滿地都埋上那種東西,就遠遠的看著爆炸。”


    李持恆說著時已經開始暢想,自己一人是如何對付建奴千軍萬馬的。


    “別做白日夢了,咱們需要天黑趕迴去,不然你義父又要讓你抄寫四書五經了。”


    李過沒好氣的在後麵敲了一下李持恆的後腦勺。


    眼神一陣閃爍,心裏也在暗暗的想著:別說這小子的想法,應該是能夠可行的。


    “別打我腦子,會變笨的。”


    李持恆揮手一檔沒擋住,嘟囔了一句,接著抬頭看了看一片雪白的天空道:“這麽大的雪,你說薊州那一塊的百姓會不會被凍死不少?”


    李過忽然一陣沉默,他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不過他想的不是被凍死,而是被餓死。


    隻有遭過兵災的人才能更加正確的認識到,許多時候,人禍比天災更加會讓人活不下去。


    此時薊州一帶,應該最為缺少的是糧食吧。


    也不知道皇上有沒有後手,保證糧食能夠安全的運送過來。


    李過心中的皇上,也在發愁。


    崇禎手上有的是銀子,可整個大明缺少的卻是糧食,他就是想要花錢買,在寒冬臘月的時間段上,也是買不到啊。


    從陝西出發,一路沿著平陽府,彰德府,順德府,然後-進了太原境內。


    走了一路,處理了一路的官場作風。


    順便搜刮了一些銀兩和糧食。


    銀兩已經足夠如今整整一萬多人的隊伍銀餉,糧食到也還有剩餘,接到洪承疇和晁剛急需糧食的奏疏,估摸著也足夠這些人勉強過活個十來天了。


    可十來天之後,正是青黃不接的元月,又該從哪裏弄來糧食呢?


    原本計劃的好好的,從金陵一帶可以購買足夠的糧食,然而那些商人卻都一個個的趁火打劫不說,答應好的事情,還出爾反爾。


    寧願賠付巨額的違約金,也不遠把糧食賣出了。


    到目前為止,從統計得出的一些數據可以看出,京師的糧食也剛剛足夠,更遠的薊州和通化,更是缺糧大戶,更不要說雖然沒有遭受多大的兵災,可也有所波及的遵化了。


    “幾乎所有的商人,都拒絕了咱們的購糧計劃,另外除了雍州和冀州的生鐵運輸,也受到了某些人的阻礙,沿海的商人們,也支援用食鹽換取香水,肥皂之類的東西。”


    李定國抱著一摞紙張,都是一路跟著崇禎走來,兜售商品的商人,給出的價格表。


    “嗬嗬,這些人的骨氣突然大了?能不要命的把糧食往關外賣,卻不願意賣給朝廷,他們是覺得大明的刀不利了,還是自認為自己的脖子,真能刀槍不入?”


    崇禎暫時是騰不出來手,處理這些事情。


    “這個微臣還真的不知道,不過從據說山東省曲阜的孔家家主當代‘衍聖公’孔胤植對皇上頗有微詞。”


    李定國不是讀書人,曾經不是,現在也不是,不過也正在學習各種文字和書法。


    所以從很多的書上得知,山東省曲阜的孔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說一句填寫讀書人的聖地,一點都不為過。


    “哦,對我頗有微詞?怕是把朕罵了個狗血噴頭吧,若不是山東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朕非得要去孔家借一點糧食不可。”


    崇禎瞅著山東的方向,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他是真的有這種想法,而且孔家的產業很大,糧食也足夠多,剛好的他的士兵也不少,一人扛一袋糧食想來也夠用了。


    此時山東的孔家真的是門庭若市。


    大明係帶皇帝對衍聖公的優待,讓孔家人早就沒了對皇權的敬畏。


    在其他地方天災人禍不斷的時候,濟南和濟寧等地卻仍舊是“一片平靜。”


    曲阜的直線從來都是孔家世襲的。


    準確的說法就是孔家主人來任命,然後報上朝廷批準就行。


    今日大女婿:宋祖乙一家子,次女婿:羅尚忠,三女婿:郭萬程;四女婿:劉中砥;第三子劉子寬。


    都已悉數到場。


    為的其實就是宋祖乙的事情。


    宋祖乙剛好從南京金陵一步上到了朝堂之上,任命的刑部主事。


    然而本來是件好事情,卻由於伸手拿東西已經習慣了,這次鑽進了韓爌的圈套,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隨後就被關進了大牢裏。


    宋家人沒辦法之下,隻能帶著銀子向孔家求救。


    此時的“衍聖公”孔胤植,可也在琢磨著如何擴大自家的田地和生意,他也聽說了崇禎皇帝弄出來的香水,肥皂之類的東西。


    自己還拿出了大價錢,買了一點試用,感覺還不錯。


    正聯絡者一些文人,想要上書皇上不要與民爭利,然後悄悄的那這些寶貝收為己有。


    “放心,風聲我已經放出去了,隻等著小皇帝乖乖的地頭認錯。”


    孔胤植坐在主位上,很是享受別人的吹捧。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接到了不少人大臣和士子名家的書信了,說的都是要皇上善待士子,善待讀書人。


    他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要是不善待讀書人,那麽他的孔家家主不久沒有一點權利了嗎?


    這一點重要所在,他還是認得清楚的。


    注:天命元年(1616年)四月,莽古爾泰被封努爾哈赤為和碩貝勒,在四大貝勒(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中按以齒為序,排行第三,所以被稱為三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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