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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些都沒錯。


    可兵法上的東西,說的是在自身處於劣勢之下,還有機會贏得戰爭時,才能使用的方法。


    兩個多月的平亂,從南到北,從東到西。


    別看洪承疇出動的火槍隊隻有一百人,可這一百人是火槍兵輪換著進行練兵的,到目前為止都已經能夠熟練地使用火器而不慌亂。


    而且自從徐光啟到了西安府之後不但帶來了三百杆火槍,還帶了一條生產火槍的流水線。


    總體算下來,他的手下已經有了五百人的火槍隊了。


    每個方向布置一百人的火槍兵,就可以一直占據絕對的優勢,自身還能有一百人護衛最為機動力量來使用。


    精銳兵力的富裕,已經幾乎讓他不需要任何的戰術就能取勝。


    “可惜,就是火炮暫時還沒有辦法縮小之後,威力還能增大。”


    洪承疇站在一個小山丘上,用望遠鏡,仔細的看著遠處的滎陽縣城。


    他手上的這個小玩意,也是徐光啟帶來的,總共也隻打磨出來了三隻,其中一隻就在他的手中,而另一隻在皇宮周皇後玩著呢。


    最後一隻就崇禎的手裏。


    “知足吧,聽說徐掌院也快要突破火炮的更新技術了,不過這個望遠鏡是真的不錯。”


    晁剛用過一次,就開始念念不忘。


    而那一次還是洪承疇不屑於使用奇技淫巧,讓晁剛過足了癮頭。


    後來洪承疇用過了一次,就再也不撒手了。


    也不說什麽奇技淫巧,而是說這個是國家重器,可以和傳說中神話裏的千裏眼,相提並論的神通。


    洪承疇聞言斜眸一眼,一點撒手讓別人使用的意思都沒有。


    身後的傳令兵劉體仁麵無表情的看向遠方,其實也看不到什麽,可雙肩微微的晃動,無不說明著其實他是在內心中鎮不住的在笑。


    兩位大佬的日常,就是從互相看不順眼,互相不服氣,到現在為了爭奪望遠鏡的使用權。


    另一邊的李過則是看了一眼,就低頭看著腳下。


    有著望遠鏡這種神器,任何遠處的秘密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什麽兵法在白天都用不出來。


    即便使用了,也隻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看著,而兵法一旦失去了隱秘性和突然性,想要取勝隻能用實力殺出一條生路。


    估計就是軍神複生,也不可能有生還的餘地。


    “西邊出來的是王自用,這老小子命大,我記得他身上中了兩槍都沒死,被手下給拖迴去了。”


    洪承疇也不知何時慣了這個毛病,隻要晁剛在身邊,就是一邊看一邊說。


    不但語氣變化多端,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


    “這次他死了沒?”


    晁剛踮起腳張望的問道,距離太遠看不到作戰的位置,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以前打仗都隻主帥在場,現在已經可以遠距離遙控指揮了,而且更能在遠處通觀全局,不在有疏忽或者遺漏的地方。


    實在是火槍兵加強了攻擊,而望遠鏡延伸了主帥的視線。


    新的裝備,簡直是革新了兵法的運用。


    洪承疇看樣子已經習慣了,隻有他還心底不是很踏實。


    “還沒走進伏擊圈呢,想什麽呢?”


    洪承疇嘴角一翹,好笑的說道。


    每一次戲弄晁剛,都讓他覺得這人挺有意思,兵法上和他相比隻是略遜一籌,可因為作為武將,雖然有些膽小怕事的毛病,但兵法素養還是不錯的。


    能夠一眼在參謀們送過來的計劃當中找出最好,最可行的,那一種也是本事。


    “對了,這次迴去,你很可能單獨領兵,想好了去那個地方嗎?當然也可以留下來軍轉幹,也就是說隻在地方上廝混。”


    對於崇禎的軍隊改革,他不是很看好。


    目前大明的風氣就是,將士不如文臣,若是開了軍轉幹這個口子,不知多少人會削尖腦袋往地方上走。


    見晁剛一愣,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洪承疇隻能解釋道:“軍轉幹就是退伍之後,在地方上安置工作,一般來說以你的軍功和職位最高隻能做到總捕頭。”


    “我幹嘛退伍?我一門三代都是軍人,死也要死在軍隊裏,你別想著把老子踢出隊伍。”


    誰知不解釋還好,解釋了反而引來晁剛的一陣怒罵。


    “那你想好了去哪了嗎?如今就我知道的是個省城的衛所長和邊軍,畢竟平亂也快結束了。”


    洪承疇繼續問道:“不過我向上麵推薦了你,去西安募兵司做司長,總管西安招兵,練兵事宜,還有可以給退役士兵安置工作,這可是很大的權利,你到底幹不幹?”


    “以前可沒有這個部門,你是不是騙我?”


    晁剛不得不懷疑洪承疇的險惡用心。


    “新成立的部門,現在雍州已經開始改變軍隊的職權了,那些個縣府中的官員,改變的更加徹底。”


    洪承疇不得不解釋清楚,免得一件好事情,卻變成壞事。


    “我怎麽沒有受到這個消息?”


    晁剛還是有些懷疑。


    “你現在是隨軍,等著平亂結束就會受到消息,現在還沒有大改的也隻有咱們這一支隊伍了。”


    即便是在平亂的各個縣城,分流了一部分士兵個軍官,此時他的隊伍還是在成倍的壯大。


    吃不飽飯的人太多了,能夠參軍,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就算挑挑揀揀,選的都是青年壯漢,到現在整個隊伍也已經有了一萬三千人了。


    若不是成立了參謀和後勤部,單憑原來的那種朱慧方式非亂套不可。


    “北邊的張獻忠也出來了,這混蛋半個月前還想著詐降,若是還像原來那樣接受詔安,咱們很可能就上當了。”


    突地洪承疇轉移話題,瞧著遠處出城的隊伍。


    “還是王嘉胤聰明,知道跟在王自用的後麵,這些人若是能夠團結一些,全部壓在一個方向突圍,不要怕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死光,現在早就離開河南這一帶了。”


    晁剛越聽越不是滋味,早知道之前不告訴洪承疇望遠鏡的秘密,自己獨占了也好啊。


    “最近通說送來了一批叫做手榴彈的物資,這次是不是可以試驗一下?”


    “已經發下去了,東西不多,是有八百個。”


    洪承疇正說著,隻聽得一聲霹靂,轟天震響的從遠處傳來,他站立的樹下,枯葉紛紛從枝頭被震落。


    然後就看到了已經落入包圍圈的王自用隊伍中間,突兀的隨著一聲巨響,多出了一塊空地。


    使用手榴彈的人一陣愣神,而被攻擊的人,也是失聲的呆立當場不知道逃跑。


    似乎在這一瞬間,每一個人都被手榴彈的威力給嚇住了。


    “好家夥,看著玉米棒子一樣的東西,威力這麽大?”


    好半響洪承疇才迴過神,一臉震驚的低聲說道。


    若是有了這東西守城,誰能攻得下來?


    “我看看。”


    晁剛在按耐不住的搶過洪承疇手中望遠鏡,套在脖子上的絲帶,把洪承疇拉了一個趔趄。


    兩人親密無間的湊在了一起,本事兩隻眼睛看得,現在一人一個。


    “嘶!有了火槍,有了手榴彈,以後的戰爭還怎麽打?”


    晁剛無法想象,戰爭要是這麽容易,還用計謀有什麽用?


    洪承疇解下了絲帶,看著身邊的晁剛,眼神複雜的說道:“就算真正在如何發展,兵法一樣有用,不同的是了解兵器的特性,重新製定戰法而已。”


    說著又歎息一聲:“你我有幸處於這個時代,剛好可以見證明軍強大的奇跡。”


    **


    遠處首當其衝的王自用,本來就在防備著火槍隊。


    前麵都是精銳,用的也是最好的盾牌。


    然而結對重逢之後,火槍沒有響起,卻從頭上掉落了一些玉米棒子。


    就是這些玉米棒子,瞬間就讓他的精銳手下崩潰了。


    戰鬥開未曾開始,就已經因為接二連三的爆炸瞬間成了四分五裂。


    剩下的人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隻有看到前麵飛來的玉米棒子,下意識的眼中流露出恐懼,卻不知該如何躲避。


    就連王自用自己,也在一個愣神的瞬間,被遠處飛來的鐵片,劃破了身體。


    低頭看著還在三丈開外,躲避的極好的身體上,迅速滲透出殷紅的血跡,前麵當著的木質盾牌上,剛好就有一個細小的縫隙,似乎正是這個新生成的縫隙,讓一種莫名的東西通過傷了自己。


    而悄悄跟在身後的王嘉胤,也被雷鳴般的響聲給驚了一跳。


    晴空霹靂,在他這種造反之後就神神秘秘的,喜歡用各種神神怪怪,來證明自己天命的人,總是格外忌諱。


    看到在一連竄的巨響之後,前麵的隊伍,突然就一動不動的站著,心裏正在疑惑的時候,其他幾道城門出行的方向,也跟著響起了雷鳴。


    北邊的城門三裏地的方向,高迎祥也被玉米棒子給炸懵了,還是李自成身手敏捷的拉著他往隊伍的後麵走去。


    “現在該怎麽辦?”


    從來都是刀劍相向的戰爭,突然出現了他不了解的妖術,慌亂已經占據了他的內心,如今的高迎祥,還不是曆史上那名赫赫有名的“闖王”。


    而李自成也隻是展露了一點軍事天賦的年輕人。


    對於不了解的東西,總是會讓人恐懼。


    場麵隻是寂靜了一會,成排的槍聲響起,高迎祥就知道大勢已去。


    “好在咱們的女眷和子女都沒有跟著咱們。”


    高迎祥歎息一聲,他也不但算掙紮了,能夠得到一個體麵的死法,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


    隻有李自成滿心的不甘,自己的事業才剛剛起步,他還想著將來接他老丈人的班呢。


    突然間一切都仿佛煙花一樣,將要消失在記憶之中。


    “你拿著我的腦袋投降吧,想來能夠活命,不過以後對我女兒好一點就成。”


    高迎祥突然抽出腰刀,塞進了李自成的手中。


    另兩個位置,南邊和北邊的情況也是差不多。


    戰鬥來的快,結束的也快,似乎越是到了最後,平亂就越是容易。


    **


    洪承疇正在休息。


    一旁的晁剛則是一隻手拿著望遠鏡,好奇的站在外麵查看隊伍的戰果。


    突然傳令兵劉體仁跑了過來。


    “報!東邊的隊伍抓到了一個反賊小頭目,叫做李自成,他手中還提著高迎祥的頭顱,千夫長讓問一下怎麽處理?”


    “殺了。”


    想都沒想晁剛就接過一句,在最早的時候,皇上就下過暗旨,反賊中的士兵可以活,但是領頭人必須死。


    “是。”


    沙丘腳下,等著自己最後審判的李自成,看著被押解迴來的那些反賊們,一個個的排好隊伍洗澡,換衣服,吃飯,一切都仿佛是在賑災的縣城。


    反倒不像是前一刻還在城中,大聲高唿吃香的,喝辣的反賊。


    在這些人中間,他看到了王嘉胤和張獻忠的頭顱,當然還有一具王自用的死屍。


    其他各個認識的,不認識的小偷米,也都被從隊伍中挑選了出來,連續隨機問是個人,隻要其中一人說其作惡多端,也是一刀子的事情。


    如今山腳下的這一片土地已經被染的鮮紅。


    他相信到了明年,這個地方的草木一定是最茂盛的。


    他不擔心自己,從他獻出高迎祥的頭顱,而沒有被人立刻殺掉來看,活下來也是挺簡單的。


    當然他也沒想著不去繼續造反。


    畢竟這一番事業,可比他當驛卒有意思的多,吃喝不愁,美人不絕,還有數不清的手下可供差使。


    重要的是他和手下們賭錢從來都沒有輸過。


    聽到了身後的額腳步聲響起,就看到了那位上山報信的將官。


    還沒有開口打招唿,就見到那位年輕人一揮手,周圍的士兵就把他圍了起來,明晃晃的長刀出鞘,一聲不吭的砍殺下來。


    “等等,我還知道義軍的藏寶,不要殺······”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李自成就已經被砍下了腦袋。


    再多的秘密,和保命的手段也都隨著身死,而不再存在。


    “劉哥,咱們似乎下手太快了,要不然還能知道這些人搜刮出來的寶藏。”


    一個小隊長鬱悶的說道。


    接著把長刀在李自成身上的衣服上,蹭了幾下才入鞘。


    “反賊的話你也信?不過是為了求生而已,要知道這些人可是買了不少兵器的,那些銀子早就進了某些人的口袋了。”


    劉體仁“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


    他自己以前也是反賊,自然最清楚其中的門道。


    不過是他殷其昊,入了洪承疇的眼緣,被提拔成了傳令兵。


    不然這會也像這些人一樣,身首異處,死的毫無價值。


    “嘿嘿,還是劉哥想的周到,差點被這混蛋給騙過去了。”


    小隊長也不鬱悶了,就是他自己倒了這種快要被殺頭的時刻,也是需要掙紮一下的。


    心中則是想著,若是有一天,他自己也可以學這一招保命。


    亂世人命如草芥,可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知道一件事,活著就已經不容易。


    “都打起精神,剿匪已經快要結束了,我刻不希望大家在最後的關頭丟了性命,單身的無所謂,可要是有老婆女兒的可就要小心了。”


    劉體仁再次交代了一句。


    “嘿嘿,明白,被到時候自己的撫恤銀子,被別的男人幫你花了,還要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


    小隊長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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