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東方府內。


    寸心樂不可支的笑倒在床榻上,一臉促狹的望著東方青蒼。


    “哈哈哈,你居然與長珩一同鑽了狗洞,還被書院的夫子逮個正著。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


    東方青蒼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尖剜了一下,有些別扭的嗔瞪了她一眼。


    “你就知道笑話我。本座這輩子都不曾做過這般顏麵掃地之事。”


    寸心忍著憋笑坐直了身子,眼神中似有靈動的波光在其中流轉。


    “阿蒼,與人交朋友的感覺如何?”


    “朋友?本座與長珩?絕無這種可能!”


    東方青蒼想起長珩就氣的牙根癢癢,他怎麽可能會與水雲天的戰神成為好友。


    女子纖細的指尖在他的心口處戳了戳,聲音裏滿是嬌軟。


    “阿蒼,這裏是雲夢澤。你不是月尊而是東方員外,他也不是長珩隻是凡人蕭潤。除去那些身份立場所帶來的枷鎖,你們兩人一同玩鬧,蹴鞠之時難道就不開心嗎?”


    她的話讓東方靑蒼的心念微動,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眸子。


    他自小便是身份尊貴的月族殿下,之後又做了高高在上的月尊。除了寸心,他從未以平等的身份與人交往過,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朋友。


    寸心輕歎一聲,揉了揉他的墨發。


    “笨蛋阿蒼,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順著自己的心意與人坦誠相待便不會出錯。”


    東方青蒼將她的手攥進掌心,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那今晚,你便好好同本座說說,好友之間的相處之道。”


    寸心的雙頰泛起紅暈,趕忙將手抽了出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別以為我沒看出你亂七八糟的心思。快迴去你房間,不要打擾我睡覺!”


    他低頭湊到寸心身前,故作委屈的小聲嘟囔“本座隻是想聽你講話本裏的故事。就這樣也不行嗎?”


    “不行!”


    “...那好吧。”


    *


    這日,幾人安排讓謝婉卿和蕭潤能夠順理成章的邂逅。


    小蘭花和東方青蒼分別將兩人約到了同一間酒樓。


    不愧是鹿城裏有名的‘靜逸雅軒’,裏麵的亭台樓閣錯落雅致,賓客眾多。


    寸心饒有興致的四處張望,跟隨著酒樓老板上到了二樓。


    “幾位客官,這些房間都是咱們酒樓最好的包房,酒菜一會兒就上。”


    結黎擺了擺手,讓他退下。轉身衝著幾人說道:“左邊的包房是尊上招待蕭潤,右邊的包房是小蘭花招待謝婉卿。至於中間這間嘛,就由我和寸心坐鎮!”


    小蘭花一臉忐忑的望著她“結黎,怎麽辦。昨天晚上背的詞我都已經忘光了...”


    東方青蒼也臉色難看的捏了捏眉間“本座一見到蕭潤就冒火,你這計劃毛毛糙糙的,到底能不能行!”


    寸心拽了拽他的袖子,勸慰道:“不如就先依照結黎的計劃行事,一切隨機應變。”


    他輕歎了口氣,無奈得點了點頭。


    殤闕快步跑到幾人麵前“來了!惋卿娘子來了!”


    小蘭花頓時心頭一緊,提起裙擺,慌裏慌張的跑去門口接人。


    寸心和結黎隨之去到了正中的包間裏麵。


    隔著門板,結黎整個人趴在牆上,側耳傾聽著隔壁的動靜。


    寸心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這般,真的能聽到裏麵的談話嗎?”


    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若有似無得談話聲傳入她的耳中。


    屋內,謝惋卿與小蘭花相對而坐。她的氣色看起來極好,姝麗的麵容更是襯得她眉眼如畫。


    “蘭花娘子,這酒樓雖然是鹿城一等一的酒家。可私釀卻未必有我帶的好,你且嚐嚐。”


    小蘭花趕忙接過酒杯,腦中努力迴想著昨夜背過的台詞。


    “惋卿娘子願意賞光前來,不勝榮幸,應當是我敬你。”


    謝惋卿莞爾一笑,兩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


    “說哪裏話。我雖身在飛仙閣那熱鬧的煙花之地,但多年來卻從未遇到過投緣的閨中密友。這幾日與蘭花娘子相處下來,竟倍感親切。今日可以和娘子同飲同樂,我心中真是暢快得很。”


    小蘭花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我雖初到鹿城,但也知道惋卿娘子名動四方,怎麽會沒有三兩知己呢。”


    *


    寸心嗑著手中的瓜子,透過門口的紗簾,興致勃勃的看著樓下的舞姬表演。


    眼神不經意的一瞥,竟看到楊戩那廝的身影正往二樓的方向過來。


    他身穿玄色衣袍,手拿折扇,一副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模樣。身後跟著個渾身漆黑,頭發蓬亂怪裏怪樣的男子,不是哮天犬還能有誰。


    這兩個人怎麽會來這裏...


    糟了,若是他與東方青蒼撞上,免不了又是一場麻煩。


    寸心放下手中的瓜子,看了眼還扒在牆上的結黎。一咬牙,快步走出包間,衝著楊戩兩人而去。


    “你怎麽會在這!”女子的嬌斥聲傳來。


    楊戩的胳膊驟然被人拉住,他側頭看去,就見寸心那張嬌俏的小臉正對著他怒目圓瞪。


    “寸心,我..”


    哮天犬一見她,便渾身警惕的盯著她的動作,生怕她會傷到自己的主人。


    “三公主。你..你別想再對我主人不利。”


    楊戩的折扇敲打在哮天犬的腦門上“好了,寸心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可是..”


    顧不了那麽多,寸心看到樓下的東方青蒼和殤闕,兩人已經接上了蕭潤。


    她趕忙扯住了楊戩的袖子,慌慌張張的把他推進了包房裏。


    結黎聽見動靜,猛然一迴頭。房間裏居然多出來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還是那日見過的楊戩!


    她結結巴巴的開口詢問寸心“這,怎麽迴事?”


    寸心訕訕一笑,神色有些窘迫“讓他們在屋裏躲一躲,剛才我看到阿蒼帶著蕭潤上樓了,怕他們碰到。”


    結黎的雙手環臂,挑了挑眉,無奈應下。


    楊戩的唇邊噙著笑意,身長玉立的坐在矮凳上,動作嫻熟的開始素手衝茶。


    哮天犬見狀,也不敢多言,化身為一條黑色細犬蜷在自家主人腳邊。


    “結黎,小蘭花那邊怎麽樣了?”


    她擺擺手,坐到桌前擺弄著盤裏的零嘴“別提了,兩個人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這個小蘭花,根本不把話往正路上引。”


    楊戩一臉疑惑的望向寸心“你們可是要看隔壁房中的兩人?”


    寸心點了點頭,她的雙眼驟然一亮“對了,你不是有塊玄天鏡。可以探查蹤跡的,快拿出來看看。”


    楊戩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手中的折扇一揮,白光閃過,玄天境出現在幾人麵前。裏麵的畫麵正是小蘭花和謝惋卿兩人。


    結黎不由得驚唿出聲“居然還有這寶貝,剛才我白白趴在牆上偷聽了半天。”


    *


    謝惋卿的雙頰緋紅,推杯換盞著與小蘭花聊的正火熱。


    隻見她的眉頭輕蹙,緩緩說道:“今日能與娘子一起喝酒,我特別歡欣,也有好多心裏話想與娘子講。你可千萬別嫌我煩啊。”


    小蘭花醉眼迷離的露出個傻笑“怎麽會,惋卿娘子你說便是。”


    謝惋卿端起酒壺,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水下肚,她的容色更顯嬌豔。


    “我自詡有些才情。這些年,追求我的王孫公子無數,可從未有一人能入我眼。獨獨,前幾日的上元夜,我遇到一個人..”


    “那是何人?”小蘭花頓時清醒了幾分,想到前幾日的上元夜蕭潤並未與她邂逅,那她遇到的會是誰?


    謝惋卿被她盯的有些羞赧,垂下頭,含羞帶怯的繼續道。


    “那人..他踏月而來,與我說了幾句話,我卻醉酒全忘了。他像是一陣風似得來了又去,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可是卻把我的心,全部都占滿了..”


    她雙眼含情的迴憶起上元夜時所見之人,隻覺得那人的模樣像是烙印在她的心裏,始終揮之不去。


    隔壁的楊戩聞言,手中的動作一滯。


    他在那晚無意中救過一個女子,正是玄天境中的謝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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