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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意外的沉寂了約莫半分鍾,神秘人輕笑一聲,從一旁戰立不穩的桌上取過膠帶,將安錦年嘴封上,“問答時間結束了。”


    眼前這個人,有著自己不為鮮見的溫和,但其間略顯複雜的情緒也稍牽動著安錦年本就混亂的心,心裏有一種不願想到的事,有那麽一瞬,真的希望眼前這個人趕快跑,越遠越好,別再讓自己看到。


    或許是事與願違,隨著神秘人將膠帶粘緊,安錦年抬眸的一刹,看到滿身塵灰的陸禦桀,雙手托著門框,踉蹌的步伐不知哪一刻就會倒去。


    四目相視,從神秘人告知的那一刻,她心中已經釋然了一切,哪管它什麽流言蜚語,眼前這個人願意為了自己付出生命。


    似乎就足夠了。


    “啪啪啪……”伴隨著清脆的拍掌聲,神秘人緩緩靠近陸禦桀,“陸總還真是心急啊……”


    警惕著向後退了幾步,陸禦桀努力是自己平靜下氣息,抬頭看向神秘人,到現在他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張,陸禦桀找不到原因,或許是坦然了,“行了,都是熟人,麵具就不必戴了吧。”


    隨著陸禦桀話擲地,安錦年身體也微微顫了顫,這是自己也是陸禦桀早已知曉的結果,但自己卻不願接受眼前這個人……


    顧默清!


    “哈哈哈。”事已至此,誰也沒了掩飾自己的必要,何況顧默清,雙手枕後解開帶結,“還真是瞞不過陸總。”


    “所以你一直苦心經營,為的就是這個?”但到現在,陸禦桀還是想不到顧默清要複仇的真正原因,卻在扭頭的一刹那,看到了楚楚身上的炸彈,“綁架安錦年,到現在同歸於盡?你不覺得羞恥嗎?”


    安錦年完全想不到顧默清到底是經曆過什麽,如此極端的樣子,自己還是第一次見,與之前完全是兩個人的樣子,“抱歉,我的目的不是誰能撼動的,羞恥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沒看來就沒人能活著離開了……”


    再次轉身撕掉剛給安錦年粘上的膠帶,可能是知道那種疼痛,顧默清的動作極為緩慢,“說吧,還有什麽遺言,應該是可以傳達出去。”


    餘光看著這個房間裏的緊緊盯著自己的保鏢,陸禦桀不敢輕舉妄動,自己現在完全不占優勢,若不是剛剛從地上摸到一根掉落的甩棍,自己現在根本走不到這裏。


    “你現在自首還有機會。”安錦年不知道現在勸告顧默清還有沒有機會,或許他可能會衝動,自己安全可能沒有保障,但相處了那麽久,即使他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情緒,彼此間也多少有些感情的,“我會給你辯解的,你相信我。”


    ‘嗤’,顧默清冷笑一聲,倒是沒喲喲很討厭,還帶著些打趣的意味,“若不是有仇,可能你真的是我的理想型,如果有機會,說不定還能正式得追你一遍。”


    不知何時,穆傾帶著雲詩雅從身後趕來,輕攙扶起快要倒地的陸禦桀,“還行嗎?”


    “嗯。”看樣子,前麵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李柒已經抽調警員了,事出緊急,沒能來得及摸清虛實,帶來的警員不夠。”穆傾解釋著,與顧默清保持著僵持,或許這一幕早就該預知到的。


    從一開始,直覺就告訴了穆傾,顧默清絕不簡單,而安錦年似乎有些被感情左右,並未太過於放在心上。


    “人都全了啊……”轉身看到雲詩雅,顧默清笑了起來,“看來我的猜測事真的,你們還真是做的天衣無縫,我差點就信了。”


    “說說吧。”陸禦桀打量著顧默清,大腦高速運轉,想著些能夠扭轉現場的方法,“費盡心思做這些,是出於什麽原因。”


    這是他們最樂於聽的,自然也是顧默清最樂於講的。


    “那,這麽感興趣的話……”隨著顧默清拖著長音,眼神卻發生了極大轉化,也不是剛剛那看似玩世不恭的樣子,眼神淡漠冷倦,不經意間,移到了一旁對外界情況全然不知的楚楚身上,“你們當然不知道顧盼是怎麽死的,她那麽天真,為什麽就要麵對那麽殘忍的事情……”


    這可能是作為一個哥哥最為痛心的事了,在楚捷離那裏,安錦年已經了解到那種心情,痛不可言大抵就是如此,一幕幕迴想起來就想經受電擊一樣的麻痹,卻像刀尖在心口劃下傷痕。


    “那五百個人就是你妹妹的陪葬品?”陸禦桀咬著牙,他理解顧默清的瘋狂,因為楚楚,安錦年也走了不少歪路。


    “是很讓人吃驚吧?”無論從那個方麵看過來,顧默清都是極為鎮靜的,或許是催眠師的職業原因,他的情緒波動很小,“你們肯定都以為我瘋了,事實上,我確實瘋了。現在,如果有機會,我也一定要做,隻要顧盼能活著,隻要那些不該活的人死了。”


    話說這,耳邊‘滴’地一聲,所有人的心都隨著吊起來,楚楚身上的炸彈也開始了倒計時。


    “所以啊,既然都在的話,那就在地獄一起見麵吧。”從顧盼消失在生命裏的那一刻,顧默清的生活也就沒有了任何希冀,報仇之後去往找她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沒事,我盡量撐著,給你們補刀。”


    就這麽一個聽似冷笑話的話,顧默清從最開始就最好了同歸於盡的決定,許是在末日見了。


    “你真的願意讓顧盼傷心嗎?”這個時候,打感情牌可能是唯一的選擇,“她應該也不願意看到你做出這種錯事吧?你本來可以為她做出些更有意義和價值的事,我不管到底有什麽仇很,隻想問你一句,你對得起顧盼嗎?”


    這是安錦年發自內心的詢問,也是顧默清心底最深處的虔思,她也相信顧默清有更好的選擇,不隻是為了自己。


    “嘭!”


    子彈從槍膛射出的那一刻,顧默清應該是已經做好了選擇。


    強勁的衝擊力讓雲詩雅向後退了幾步,好在自己這個位置有些偏,再朝下一點,就靠近胸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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