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深唿一口氣,擺手招來下人,讓人將滿星文先帶下去。


    待人走後,賀予上前,從燕承允手中拿掉他手中的糕點,無奈勸道:“主子,您不能再吃了,否則等會兒又吃不下飯了。”


    見狀,燕承允倒也沒再說什麽,因為他已經吃飽了。


    京城這邊兒,文楚嫣步步緊逼,北疆的韓家父子,同樣費盡心機。


    申時剛過,天色就已經黑沉沉的,若非前方若隱若現的光,在這茫茫大草原,想要辨認方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色越黑,景舒珩心頭,就越是沉的厲害。


    他清楚的知道,一旦天黑,對自己的危害程度,會直線上升!


    同樣,這一點韓誌義也知道。


    可他緊趕慢趕,到底沒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嘉茂關。


    不過也好在即便沒到,離得也不算太遠。


    再有最多一刻鍾的時間,就能到嘉茂關前!


    但前提是,這一刻鍾,他得保證,自己是安全,且沒有任何阻礙的。


    可韓誌義,又怎會,讓他如此輕易到達嘉茂關?


    果不其然,眼看嘉茂關,就在不遠的前方,景舒珩卻隻能停住腳步。


    因為在他的前方,一群拿著北庸樣式的彎刀,卻用黑布遮麵的刺客,生生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看著前方的刺客,景舒珩毫不猶豫,立刻下令:“放求救信號!”


    他的話音一落,身邊的侍衛便從腰間,取下一個銅錢粗細的木桶,用力一拉下方的棉繩,下一刻,木桶飛上天去,發出爆炸聲。


    然而,就在求救信號,剛剛發出之後,那群刺客,便一言不發,迅速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景舒珩神色一凜,爆喝:“放!”


    話音落地,十幾個侍衛親兵,一字排開,拿出了一把,半個手臂大小的弩箭!


    隨著景舒珩的命令,眾人齊發,瞬間,最前方的十幾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刺客見狀,心頭一驚,顯然沒想到,景舒珩一眾,會帶著弓弩上路。


    不過很快,他們便反應過來,弓弩的弩箭並不多,等放完了,手裏的弓弩,就是廢鐵!


    景舒珩一眾,自然看出了他們的打算,但卻絲毫不慌,再次射箭,又是十幾個人倒地。


    兩三輪後,三四十人躺在地上,或是哀嚎,或是了無聲息,而景舒珩一行,卻連馬都沒下!


    這讓刺客心頭不免又惱又懼,氣的咬牙。


    “上!我就不信了,他們的弩箭能一直放不完!”一個刻意壓低了聲音,偽裝了聲線的男人,恨聲道。


    說完,他領著刺客,率先衝了上去。


    果然,景舒珩很快,便收起了弓弩。


    然而還沒等刺客鬆口氣,就見十幾個侍衛親兵,接連又從腰間,取下信號彈。


    那人以為,景舒珩是沒有反抗的手段,打算尋求救兵了,於是桀笑兩聲,聲音森然:“放吧!我看誰能來救你們的命!”


    然而,他的話還沒落地,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還是在他的身側響起。


    那一瞬間,他甚至能感受到,信號彈突然爆炸時,激起的熱浪,和幾乎將他灼傷的火花。


    他們竟然把信號彈,當成了武器?!


    刺客先是目眥欲裂,等反應過來後,全部抱頭鼠竄。


    他們本就被弓弩消耗了一波,如今又來信號彈,顯然一時亂了陣腳。


    見狀,景舒珩一聲令下,瞅準時機,縱馬狂奔。


    等刺客迴過神來,他們已經跑遠,隻剩下背影。


    這時,他們才終於意識到,景舒珩他們這十幾個人,不費一兵一卒的,竟從千人包圍圈裏,完整脫身?!


    刺客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究竟是氣的,還是怕的。怕迴去受到責罰。


    再說景舒珩這邊,憑著各種花裏胡哨,五花八門的應對方式,成功脫身後,更不敢再給身後的追兵,或是藏在暗處的刺客任何機會,幾乎是撒丫子一樣,衝到了嘉茂關前。


    當專屬珩王的符節一出,嘉茂關的守尉,鍾泰青急忙帶著人迎了上來。


    剛跪在地上,就聽景舒珩語氣冷厲:“剛才的守關士兵都是誰?!出來!”


    鍾泰青心頭狠狠一跳,張嘴含糊道:“不知王爺尋守關士兵有何要事?若是不緊要的話,不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景舒珩冷臉打斷:“怎麽?本王想幹什麽,還需要向你匯報不成?”


    鍾泰青連忙跪地行禮:“臣不敢!王爺請恕罪。”


    “既然不敢,就別讓本王再重複第三遍,剛才的守關士兵是誰?!”


    景舒珩態度強硬至極,鍾泰青無法,隻得點了幾個人出來,“王爺,剛才是他們。”


    景舒珩點點頭,一一掃過他們的臉,突然開口詢問:“你們剛才,沒有看見,本王命人發射的信號彈嗎?”


    幾人對視一眼,半晌後才點頭,一人小聲開口辯解道:“確實有看到,但不知那代表什麽意思,所以...”


    他的話未盡,但眾人顯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們就置之不理是吧?”景舒珩的視線,緩緩落在他們身上,仿佛輕易就能勘破他們言語上的偽裝。


    可即便心虛,也是萬萬不能承認的,這幾個士兵,隻能硬著頭皮,低頭盡量逃避,景舒珩的視線。


    好在景舒珩並未為難他們,而是將譏諷的視線,落在鍾泰青的身上,“鍾守尉,你的兵,說不知道信號彈的含義是什麽,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鍾泰青想說的?他想喊老天爺算嗎?


    聽到景舒珩的責問時,他的汗都要下來了。


    說是守關兵的失職?可他們是奉了自己之命,才會無視信號彈。


    說不是守關兵的失職?那責任又在誰?


    見鍾泰青臉色青白,磕磕巴巴的,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景舒珩眼底劃過森然冷意。


    話風一轉,突然道:“本王在關外,受到歹人襲擊,這才發信號彈,請求支援。然而,一直到本王脫身,嘉茂關,都沒派出一兵一卒,接應本王。”


    “鍾守尉,本王想問問你,若是此次,本王沒有脫身,出了什麽意外,你是否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鍾泰青臉色一僵,隨後一臉的大驚失色:“王爺受襲了?可曾受傷?誰敢襲擊王爺?”


    他一連幾個問題,但是不等景舒珩迴應,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咬牙切齒捶胸頓足:“臣知曉了!定是北庸的賊人偷襲吧?!”


    “王爺有所不知,北庸的賊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時常埋伏周圍,就為了擊殺我朝平民百姓,搶奪糧食!這次竟然敢膽大包天,伏擊到了王爺!真是該死!”


    鍾泰青說的義憤填膺,景舒珩聽得卻隻想笑。


    他也確實笑了出來,“鍾守尉的意思是,北庸賊人,能闖過韓誌義大將軍的防線,到達嘉茂關來,不僅能一再順利的,伏擊我朝百姓,還能全身而退。”


    “而你,作為嘉茂關守尉,卻奈何不了他們,是這個意思吧?”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景舒珩聲音已然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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