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的蹲守,好似一場漫長而煎熬的馬拉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磨礪著侍衛們的耐心與意誌。負責此次行動的侍衛首領趙剛,雙眼布滿血絲,卻依然緊緊盯著酒館的方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一天,驕陽似火,炙烤著京城的大街小巷,酒館裏人來人往,喧鬧聲此起彼伏。張二像往常一樣,耷拉著腦袋,腳步拖遝地走進酒館。他那件破舊的衣衫在風中輕輕擺動,似乎都能抖落出層層的灰塵。剛一進門,他便習慣性地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眼睛賊溜溜地在酒館內掃視了一圈,隨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沒過多久,一個身著黑色鬥篷、身形鬼魅的神秘人悄然出現在酒館門口。他的出現就像是一片烏雲突然遮住了陽光,給整個酒館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神秘人身上的黑色鬥篷隨風輕輕飄動,寬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如寒潭般深邃冰冷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和表情。


    他腳步輕盈,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徑直朝著張二的桌子走去。每走一步,都好似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周圍的客人下意識地為他讓出一條道來,卻又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直視他。


    神秘人緩緩坐下,將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張二,用一種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那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冰冷刺骨,讓張二的脊梁骨瞬間升起一股寒意。


    張二縮了縮脖子,雙手不安地在桌子下搓動著,眼神閃躲,小聲迴答道:“那些流言在京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韓煜和林月的名聲算是臭了。這幾日,我到處找人散播消息,說韓煜在雅聚上對林月舉止輕薄,還說他們暗中早就有了私情,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我看他們是沒臉出門了。”說到這裏,張二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但那得意之中又隱隱透著一絲不安。


    神秘人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悶雷,帶著濃濃的不屑與不滿:“還不夠,要繼續添油加醋,不能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這點小動靜,還不足以徹底擊垮他們。你得想辦法讓這流言更加繪聲繪色,讓人深信不疑。”神秘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仿佛隱藏著無盡的仇恨。


    張二麵露難色,微微抬起頭,看了神秘人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囁嚅著說:“可是……可是再這麽鬧下去,萬一被人發現是我在背後搗鬼,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這幾天,我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心裏直發慌。”張二的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心裏清楚,自己做的這些事一旦被揭露,必將受到嚴厲的懲罰,但在神秘人的威逼利誘下,他又不敢輕易罷手。


    神秘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他猛地一拍桌子,低聲嗬斥道:“哼!你現在怕了?當初收我錢財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猶豫?要是你敢臨陣退縮,我保證你會比被他們發現更慘。”神秘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讓張二不禁打了個寒顫。


    張二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擺手說道:“不敢不敢,我隻是……隻是有點擔心。我一定照您說的做,繼續想辦法把這事兒鬧大。”張二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奈,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潭,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此時,在酒館對麵的一間隱蔽房屋裏,趙剛和他的手下們正密切注視著酒館內的一舉一動。趙剛緊緊握著拳頭,心中怒火中燒:“這兩個可惡的家夥,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汙蔑韓公子和林姑娘。今日,定不能讓他們逃脫。”他轉頭看向手下,眼神堅定而果斷地低聲下令:“兄弟們,準備行動,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為韓公子和林姑娘洗清冤屈。”


    手下們齊聲應道:“是,首領!”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興奮與期待,仿佛一群即將撲向獵物的獵豹,蓄勢待發。


    酒館內,神秘人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突然站起身來,眼神警惕地環顧四周,低聲對張二說:“今天先到這裏,你好自為之。”說完,便匆匆朝著酒館後門走去。


    張二見狀,也站起身來,跟上神秘人。


    與此同時,另一名侍衛迅速朝著神秘人追去。在昏暗的巷子裏,張二和神秘人正謹慎地交接那份寫滿汙蔑之詞的“情報”。周圍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突然,侍衛首領從陰影中閃出,他眼神犀利,向周圍的侍衛們使了個眼色,低聲喝道:“動手!”刹那間,侍衛們如獵豹般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動作迅猛而果斷。


    張二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情報”掉落在地。他慌亂地喊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聲音顫抖,帶著極度的恐懼。


    神秘人反應迅速,試圖起身反抗。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衝在前麵的侍衛就一把將他按住。神秘人掙紮著,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咬著牙說道:“你們敢動我?知道我是誰嗎!”


    侍衛首領冷笑一聲,緩緩走上前,說道:“哼,別管你是誰,在這裏,就容不得你們興風作浪。”


    張二見狀,也慌亂地站起身來,然而,他剛邁出幾步,就被趙剛帶領的侍衛們團團圍住。


    趙剛冷冷地看著張二,大聲喝道:“張二,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


    張二驚恐地看著周圍的侍衛,雙腿發軟,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嘴裏不停地求饒:“各位大爺饒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張二雙腿發軟,聲音帶著哭腔:“誤會,這肯定是誤會!”


    侍衛首領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情報”,眼神冰冷地看著張二說:“誤會?你以為這能蒙混過關?乖乖跟我們走!”


    張二心中滿是懊悔與恐懼,他意識到自己卷入了一場大麻煩,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神秘人還在不停地掙紮,嘴裏喊著:“你們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但很快被侍衛們牢牢控製住。


    神秘人見勢不妙,加快了腳步,他的鬥篷在身後隨風飄動,如同一隻黑色的蝙蝠在逃竄。但侍衛們訓練有素,豈能讓他輕易逃脫。在一番激烈的追逐後,神秘人終於被侍衛們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裏。


    神秘人背靠著牆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和不甘。他知道,自己的陰謀即將敗露,但他仍然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侍衛們一步步逼近神秘人,手中的武器對準了他。趙剛緩緩走上前,冷冷地說:“不管你是誰,今日你都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摘下你的鬥篷,跟我們走一趟吧。”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你們以為抓住我就結束了嗎?這隻是一個開始……”說完,他猛地扯下自己的鬥篷,露出了一張讓人意想不到的臉……


    當神秘人扯下鬥篷,露出的竟是一張在京城中略有聲名的謀士臉——陳軒。他曾在朝堂上因主張與韓煜相悖,被韓煜當眾駁斥,因而懷恨在心,遂想出這等陰損招數來報複。


    趙剛等人看到是他,不禁微微一愣,但隨即便恢複了鎮定。趙剛冷笑道:“陳軒,我道是誰有這般膽量,敢在京城興風作浪,原來是你這心胸狹隘之輩。”


    陳軒臉色陰沉,卻仍強裝鎮定:“哼,你們不過是些侍衛,懂得什麽?韓煜那小子,自恃才高,處處與我作對,我不過是讓他嚐嚐苦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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