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高考僅有43天了。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雨,伴著轟隆隆的雷聲,還有那閃爍的電光。


    穀荊棘終於搞清楚了,原來今這兩天的是自學考試而並非成人高考,那些特長生可都是自學型的。


    似乎學校對省二模不作重要安排了,隻是作為平日測試化,穀荊棘已經無心迎戰了。他的腦子似乎是有些空白了,好像想過的好多的事都忘了。對著手中的日記本,他也已不知道要寫下些什麽。宿舍裏麵眾人居然已經是在討論著高考結束後的那一次的畢業晚會。


    “難道也真是時候了嗎?隨他們了。”穀荊棘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並沒有參與其中。


    “夢的世界,夢和現實,高考。該來的總會到來吧?”說實在話,穀荊棘現在已有些擔心高考了,並不是為自己沒學好而擔心,隻是害怕自己沒考好。


    “算了,白操心,有什麽好擔心的呢?也不現實。”


    淩晨4點,穀荊棘起來了。


    “藤原拓海起來是送豆腐,我起來則是打蚊子,真是夠諷刺的。”穀荊棘輕聲嘀咕道,他也不怕會吵醒了宿舍的其他人。


    不錯,穀荊棘又遭到蚊子們的攻擊了,他覺得非常的難受,而且還是超級累的樣子。穀荊棘剛擊退了一號敵人,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另外的敵人隱藏在暗處,有待搜索。


    “不把它們幹掉我是斷然無法安睡的了。”


    “淩晨4點啊,藤原拓海真辛苦。我也很慘,先搜索再入睡吧。倘若我有86的吧,我必然會去跑一趟,可我並沒有車。”


    嗡嗡,嗡嗡,來了,果真便是還有一隻,穀荊棘已聽到它的聲音了。


    “那絕對是在挑釁,利用黑暗隱藏自我,是很好的戰略。”


    穀荊棘半身坐在床上,手電筒在一旁放著,手上提起架在半空,中間是20厘米的間距,隨時可以合十。


    “我終於明白為啥我這般沒精神了,連番地被襲擊,我能好過嗎?”穀荊棘做恍然大悟狀,“我一定要擊斃它,我要報仇。”


    呆坐了一會,穀荊棘始終沒有能看到蚊子的身影,隻是聽到聲音。


    “我怎麽就不能換個角度去思考,我是得好好感謝它呢?難得蚊子兄弟把我叫起來,我可以看書啊?”他也不想想,怎麽就能確保這是一個“蚊子兄弟”,難不成就不會是“母蚊子”嗎?


    “爭取每一分每一秒,我可真是傻啊,既然已經起來了,那豈不是可以開始學習和看書了嗎?”一邊想著,穀荊棘一邊抬起自己的頭,又一次認真看了看蚊帳的各個角落,隻是仍是沒有發現蚊子的蹤跡。


    不得不說,穀荊棘有時候還是挺風趣幽默的,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他還不忘調侃自己:“此情此景,我這裏好有一比,我擁有著強大的武器裝備,探射燈似的手電筒左右照射著,此刻我乃是國民黨一部啊?那蚊子在跟我打著遊擊戰,真就成八路軍了呢?”


    但是再想想,穀荊棘覺得又好像並不對:“怎的就全反了呢?蚊子還能進行空襲呢,真是不值得這般比較。”


    想來,穀荊棘也已經是被氣昏了頭了,他還有心思在想這些。


    但結果,他終於還是無法將蚊子給找出來,穀荊棘是隻聞其聲未見其影。


    “真的是很強的軍事家呢,國民黨就是注定要敗於共產黨解放軍之手。我可不能再與它這般耗下去了,它的隱蔽工作實在是做得太好了,如同是深入了十萬大山之中,我根本不知其所在,又沒有雷達探測器可以用作偵查反應。蚊子啊蚊子,算你命大,也算你狠,我真就要被你再暗算了呢。”


    4點55分,穀荊棘又一次坐了起來。


    “是藤原拓海送完豆腐迴到家的時間了,秋名山漂移都已經走完一圈了。真的是要再睡一會了,否則,白天肯定就是又會很沒精神,看起來就像是睡眠不足一般。可又有誰知道呢,我是真的睡眠不足啊,是真的沒睡醒啊!悲催的咯。”


    穀荊棘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又是過了多久,才終於得以睡去。


    第二天,整一個下午時段穀荊棘的心情都是有些沉重,那時候天還沒開始下雨,雨是在晚修放學的時候才開始下起來的。不知為何,穀荊棘的心裏麵有好多好多的為什麽得不到解答,他有種迷失了方向的感覺。為此,穀荊棘對自己進行了深入的反思。


    穀荊棘在日記中寫道:“首先想說的是,有人說我做事拖拉,沒有效率。這一點我是深受其害,我指的主要是考試做題的時候,我總是很慢地做,時間便會跟不上,在這方麵好些題目這吃了虧,真不刮算呢。我是真不該讓自己繼續保持著這種拖拉的壞習慣,我得要改變我的節奏,節奏已然是慢了一拍。”


    班會課上,班主任老師走進了教室,站在了講台上。掃視了班上學生一眼後,班主任開口道:“高考距離現在也就剩下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了,可是呢我們的班的一些同學卻還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近乎是天天遲到……”


    穀荊棘知道班主任老師所說的這些學生指的是誰,特別的是班主任還強調了“某君”。這又不得不讓穀荊棘一度對號入座地想:“難不成這個‘某君’指的就是自己嗎?我雖說沒有真正趕上遲到時間,但也幾乎總是臨近遲到的。”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穀荊棘總是掐著點到的班級,雖說一直以來他做事確實的拖拉,掐點這種壞習慣也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形成的,但也已經是不止一次是在班主任的眼皮底下走進的教室,猶記得曾經在嫻田中學他也有過類似的表現,當時的班主任老師對他也是無可奈何,敢怒不敢言。對比之下,住校的穀荊棘還不如從家裏趕過來的班主任早,那麽他也的確是算得上是遲到的了,因為這個時候,班上的其他學生基本上都已經坐在座位上開始了早讀。一日之計在於晨,背誦在這種分秒必爭的關鍵時刻尤為重要。


    正當穀荊棘略感羞愧的時候,班主任老師還在說著:“在這剩下不多的時間裏,務必要做到全力以赴,應該爭取每分每秒的學習,堅持不懈地讀書,直至最後的放鬆。”


    聽著班主任的話,穀荊棘越發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穀荊棘對照著班主任老師所說的進行比較,他發現自己幾乎都沒做到,差不多是全部沒有做到,因為穀荊棘想到自己每天用作睡覺的時間很長,每一天去學習的時間就明顯變得很短,而且也還有太多的知識點並沒有及時補上。正是這一點讓穀荊棘覺得難受,隻因為他是在按照自己的節奏過著,跟班主任老師說的截然不同,甚至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穀荊棘心裏呐喊著、掙紮著:“為什麽我不能用我自己的生活與學習節奏,這是屬於我的節奏,我也並非完全地不改變它,我亦是有加以調整出適合於我的。做事拖拉的事也確是要改,不能再吃效率的虧。可為什麽要幹涉我的生活呢?生活中有好多的事我必須如此,為什麽要打擾我的寧靜?兵貴在神速是對的,但我有我自己的節奏,它已形成定律。我隻是沉重,隻是不明白,我一直在問著為什麽,為何要這樣,一直以來我都錯了嗎?我要走自己的路,這不會是死路,我不能讓混亂的自己更加地混亂。”


    人的思想本來就很複雜,每時每刻想的都會不同,這一次的沉思已讓穀荊棘有些變得亂套了。


    放學後,天還在下著雨,有傘的學生在打著雨慢慢走著,沒帶傘的學生也有不少在雨中跑著。穀荊棘沒有跑,他選擇了淋雨,不是因為喜歡,此刻的他隻想讓雨淋著。


    “也許旁人會見我過得很輕鬆,毫無壓力,毫無緊張感,甚至於放棄高考,因為我沒像其他人一樣地拚命苦讀,我甚至有太多的睡覺時間,幾乎是天天遲到。可說句心裏話,我並不好過,我亦在努力著,做著最後的準備,最後的衝刺。隻是我的節奏控製得不似別人那般急,我在無形中也形成了那適用於我的慢些的節奏。”


    都說最了解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穀荊棘對自己是比較了解的。


    “倘若如其他人般不分晝夜地拚著,我絕對會承受不住精神上的負荷,我並非選擇安逸,這隻是安寧的一種,讓有效的節奏式放鬆抵製住我心裏不安的壓力與急躁。我隻能這般選擇,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下的努力絕對不如我這般有節奏、隻有少許心中不安的狀態下的努力有效果。我隻是做得還不夠好,這方麵我確實需要改善。‘天道酬勤’,不勤奮可真不行呢。我仍未能完全消除心中的不安與急躁,貌似這必須是會存在呢?對,切不可放棄自己,堅持至最後一刻就是了。”


    晚上睡覺前,穀荊棘拿出了自己的日記本,在本子上繼續寫著,隻不過那潦草的字跡實在是有些叫人難堪:“倘若有人要從這個日記上去了解我,我想我肯定是完了,肯定是不能給他或她留下好的印象,包括我自己。好多的話語在日記本裏寫下後都覺有些不妥,容易讓人產生誤解;好多的事僅是我一時的想法;好多的事也是敘述有誤,那是一種文字誤差,也許到時候還會讓自己誤會自己。”


    頓了一頓,穀荊棘抬起了頭,空洞的目光望向了前方,但是前方卻是什麽也沒有。穀荊棘看不到前方有任何的東西,除了那一片的漆黑。


    “似乎另一個我便能看清這些不對呢,每每放下手中的筆之後他便來了,也讓我了解到自己確實記錄錯了好些想法,又或說是記錄了一些錯誤的想法,變得有些得不償失了。”


    猶豫片刻,穀荊棘終於還是寫下了他糾結了好久的那一句話:“這便也是那複雜的思想,時刻改變,還好是在自己的日記本上。”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穀荊棘在這裏提到的“引出了另一個我”大概便是指那旁觀者身份的存在。思想的碰撞是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過呢?是否真的如同穀荊棘所說“每每完成一件事後都會揭示其中的不完美”的那一個家夥呢?


    穀荊棘認定的一個事實便是:“應該就是另一個我,他自然是了不起。”


    隻不知這樣子地揭穿自己,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當天夜裏,穀荊棘夢到自己和周乘風還有朱毅軍坐在一起促膝長談,麵前放著茶具、茶杯,有種古香古色的感覺。再看四周,很多的大樹環繞著,像是一個校園,又像是一個庭院。也不知道這三人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熟悉了,像極了多年的好朋友。


    這時候,有個人走過來對三人說先別走,一會要拍照留念。又看見還有其他的幾個人也了走過來,都是學生模樣,穿著校服。


    “這是師弟師妹們嗎?”穀荊棘問。


    旁邊還有兩個人在玩鬧著,一個說自己的的鑰匙丟了,另一個卻說自己要借鑰匙,看得穀荊棘一愣一愣的,但兩人還是玩得不亦樂乎。


    穀荊棘似是坐得累了,從矮凳子上站了起來。


    周乘風說:“以後得要預約了,要先打電話才能進來找我,要不不讓進。”


    幾個人走到一個窗邊,一眼看下去那居然是特別高的一個地方,幸好除了玻璃窗還有防盜網攔著,才不至於掉下去。不遠處又是一個特別大的空地,說是空地吧隻是因為看不到很多的建築,但其實更像是一個大大的湖,可是沒有水。要說是一條河吧,河水也不多,這個地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


    再看時,依稀有車輛在行駛,還看到有一座橋,橋下便是那些路過的“車輛”,很是模糊,也看不太清楚,隻說為了要避開檢查所以才選擇走的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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