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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早晨,王東良早早地就起來了,王東良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早早地就站在大門口外邊等著去了。


    隨著一聲汽車喇叭聲響,老板王國祥開著車子過來了。


    “良子,趕緊上車吧!這天已經不早了。”


    王東良把行李放進了後備箱裏,然後坐進了汽車裏了,汽車上了保安公路,直奔保定駛來了。


    王東良打工已經有一年了,也適應了這工地兒上的工作了。


    現在對這外出打工,也算是比較習慣了吧。


    到了工地以後,王東良將自己的行李依舊搬進了工長的那個屋子裏去了。


    那工長和技術員都已經到了。


    “我說小良子,這過個年顯得精神多了,我說小良子,有什麽喜事兒嗎!”


    王東良聽了咧嘴一笑。


    “我一個窮打工的,能有什麽喜事兒呀!


    這不是過了年了嗎,我看這小驢兒又該拉套兒了,唉!不幹活沒有飯吃呀!”


    幾個人聽了哈哈大笑。


    “我說小良子,有句實話怎麽讓你說出來了呢!


    窮哥兒們混在一塊兒了,開心就好呀!”


    緊張的打工生活又開始了,工地兒上又進入了繁忙狀態了,王東良白天買材料,他總覺得自己掙的這倆錢兒不夠多的,就對劉工長說:“我說劉頭兒,我光白天掙的這倆錢兒不夠花的,幹脆你給我每天安排個夜班吧!


    晚上我打半宿零工,也掙個小零花兒吧!


    你看那小工兒們晚上都有點兒活兒可幹,其實人家掙的比我還多呀!


    這要是長期耗下去的話,那我還不得要了飯呀!”


    劉白水聽了哈哈大笑。


    “我說良子呀!你想加個小夜班,那還不簡單嗎,今天晚上我就安排你,你就好好地幹吧。


    像你這麽強壯的體力,總比那些老家夥們幹的活兒多呀!


    你打夜班的話,那可太好了!咱們現在工期正緊著呢,我也正愁人手兒不夠用呢!


    我聽老板說,九月份咱們必須交工的!


    如果稍微一啷當的話,那就有可能完不成任務呀!”


    從此以後,王東良就加入了每天打夜班的隊伍了,王東良白天跑一天,晚上打一個夜班,這一天辛苦下來,也能掙四十多塊錢呢!


    王東良每天都在拚搏著,每當勞累了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還在上學的兄弟了,想起了自己未婚妻嬌小的身影了。


    這立刻就又了繼續拚搏下去的力量了,王東良一堅持就是半年多,這半年多來,王東良瘦了,也變得越發的精幹了起來。


    工長見了都直誇他能幹呢。


    “小良子呀!你也太賣力氣了吧!這每天往死裏拚命幹活兒,你究竟是為了點兒什麽呢!”


    王東良聽了憨厚地一笑。


    “我什麽也不為,就是想多掙兩個錢兒!家中條件不好,我比誰都清楚呀!


    不是家中條件好的話,誰會這麽拚死拚活地幹呀!”


    等我再拚搏個幾年的話,家中條件好了的話,我也就可以省省心了!”


    天氣由冷轉熱,又由熱轉涼,轉眼間就是大半年過去了,工程也漸漸地接近了尾聲了,王東良知道,如果自己的叔叔沒有接著新活兒的話,那自己就應該選擇離開這裏了!


    一天下午,老板王國祥正在工地上轉悠呢,王東良湊了過來。


    “我說老叔,你接著新的活兒了嗎?


    咱們下一個工地又在哪兒呢?”


    王國祥聽了痛苦的一搖頭。


    “唉!難呀!這煙廠的活兒還沒有影子呢,我又投標了兩個標,也沒有中上標,真讓我上火呀!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看也隻有歇上一兩個月再說了,等活兒下來以後,我再重新招人吧!”


    王東良聽自己的老叔這麽一說,心裏涼涼的了,自己下來去哪裏打工呢?這成了一個擺在自己眼前的實際困難了。


    如果工地兒散了的話,自己又該到哪兒去呢?這些現實的困難,讓王東良一愁莫展了。


    果然被老板給說中了,九月上旬的時侯,工地兒就交了工了。


    王國祥神色黯然地說:“現在工地兒上也沒有活兒了,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活兒跑下來還沒個準兒呢!


    你們幾個人都是跟著我幹事業的人呀!你們迴家歇上一陣子也行,另謀高就也罷!


    反正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下來你們自己就看著辦吧!


    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幾個人吃上一頓,明天早晨咱們就散夥吧!”


    說完,老板王國祥把工資一一地發了下來。


    “小良子,今年你可真賣了命了呀!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今年正月份我定了個親,把去年掙的工資都花完了,家裏條件不怎麽好,你說我不多賣點力氣又怎麽行呢?


    老叔,好好地跑活兒吧!活兒下來我還跟著你幹。”


    “嗯!那行,一旦有了活兒,我還找你去!


    良子呀!你明天就自己坐汽車迴家去吧!叔叔我在這市裏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晚上幾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幾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在大街上,似乎有一種飄零的感覺呀。


    迴到了宿舍裏,王東良對劉白水說:“說劉叔,現在咱們幾個人都失了業了。


    咱們又成了無業遊民了,你們把地址留給我,我也把地址留給你們。


    一旦你們找著了新的活兒的話,你們可以叫我一聲兒,我可以跟著你們幹。


    我叔叔的活下來還沒準呢。


    我想跟著他幹,不過也不怎麽太現實了。


    你們有能力的話,那就拉我一把吧。”


    幾個人聽了咧嘴笑道:“以前我們還打主意跟著你混呢,沒成想這希望成了泡影了。


    反而現在成了你要想跟著我們混了,真是一年河東一年河西呀。”


    王東良聽了一翻眼皮。


    “什麽河東河西的呀?有飯咱們一塊兒吃吧。


    你們幾位老叔總不能餓死我吧?


    這叫人在江湖混,身不由己呀。”


    幾個人相互留下了地址,然後就各自睡覺去。


    王東良醒來以後,發現劉白水他們早就打鋪蓋迴家去了。


    屋子裏就剩下了他一個人了,王東良收拾了收拾,坐上長途汽車,無精打采地也奔家中來了。


    王東良的爹娘一見王東良迴來,一個個都大吃了一驚呀。


    “我說良子呀!你怎麽不上班了呀?這半路途空的怎麽迴來了呀?”


    “工地兒上沒了活兒了,我們那個工地已經交工了,下一個工地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你說我不迴家,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他的爹娘一聽王東良這麽一說,也就不再吱聲了。


    “那好吧,那你就在家裏先歇一陣子再說吧!”


    找到了活兒咱們再出去,王東良把自己掙的錢都交給了自己的老娘了。


    “娘啊,這是我掙迴來的錢,你收起來吧!”


    “哎呦,我說兒子呀!今年你掙的錢怎麽這麽多呀?


    雖然你沒有上夠一年的班,這跟去年掙的也差不了多少吧!


    莫非你倒騰了你叔叔的錢了嗎?


    孩子呀!那樣的事兒咱們可不能做呀。”


    王東良聽了一搖頭。


    “那樣下三濫的事兒我才不做呢,今年我出的工比較多,每天晚上我都打一個夜班。


    咱們家裏的經濟狀況我清楚,不多掙幾個錢將來怎麽混呢?


    我這個人從來做事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從來不弄虛作假的。


    這錢是我叔叔親自給的我,不信的話,他迴來你可以親自問問他。


    放心吧,那偷雞摸狗的事情,永遠也找不著我呀,我不會做那下三爛的事兒的。”


    王東良他娘把錢裝了起來,然後對王東良說:“良子呀,即然你迴來了,抽空兒到你對象家中轉個彎去吧!


    給人家買上點兒東西,去看看人家去吧!”


    王東良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娘,這個事兒我知道了,現在我也沒有什麽事兒可做,離那刨藥材還早呢,我有空兒就找她去唄!


    幫著她們家幹個小零活兒,那也是好的呀!”


    “喲!這還沒有結婚呢,就學會了巴結老丈人了呀!”


    “嗨!現在這個社會不是都是這樣嗎!


    這叫隨波逐流,你說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嗯!你說的也對!不管怎麽著糊弄著把婚結了也就行了。”


    王東良在家中一待就是十幾天,這段時間他除了和他的未婚妻刁小燕見過幾次麵以外,就是窩在家裏看書學習。


    有一天下午,刁小燕找了過來,刁小燕和王東良一家人寒暄了幾句,然後話入正題。


    “我說良子呀!過兩天我就要到浙江打工去了,那是一個製鞋廠,每天管吃管住,如果算上加班費的話,每個月也能收入個七百來塊錢。


    你也知道,我們家的經濟條件並不怎麽樣,我如果不出去打個工的話,家裏還不得窮死呀。


    上咱們安國市場上裝藥材打個零工,也掙不了幾個錢,這樣的苦日子我早就受夠了。


    浙江那邊比較富裕,人們思路也比較開闊,我出去闖一闖長長見識吧。


    以後你就不用到家裏去找我去了,明天上午我就走了,兩天以後我就進了工廠了。”


    王東良聽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有心不讓她去,可又說不出口。


    自己現在窩在家裏還待業呢!對這個事兒又能說點兒什麽呢?


    王東良無奈地點了點頭。


    “燕子,你沒有出過遠門,可能還不知道打工的辛苦呢,出了門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萬萬不可委屈了自己呀。”


    刁小燕聽了嫣然一笑。


    “沒事兒,我又不是沒文化,我又不是不肯幹,別人幹得了的事兒,我一定能幹得了。


    別人幹不了的事兒,說不定我還能幹呢!


    年輕人嘛,就應該出去闖一闖!闖一闖才有出息呀。


    我說良子,你盡快振作起來吧!


    這整天介窩在家裏,這怎麽行呢!


    告訴你說,你不用擔心我,我是跟著我表姐一塊兒過去的,她在那裏已經工作了有兩年多的時間了。


    去了那兒有她多少照顧著我點兒,我不會有什麽事兒的。”


    王東良聽了點了點頭。


    “南方經濟發達,出去闖一闖的話,也未必不是什麽好事兒呀!


    小燕,出去了一後,照顧好自己吧,生活上有什麽實際困難,來信告訴我,看看我能不能給你及時的解決吧!”


    “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迴去了。


    過春節的時候,咱們再見麵吧!”


    送走了自己的未婚妻,王東良心中一片茫然。


    第二天的早晨,王東良早早地就起來了,他要送自己的未婚妻登上去浙江的長途汽車去。


    王東良提著行李,刁曉燕在後麵跟著,兩個人默默地走著,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路邊的錄音機放著鄧麗君的歌曲,那憂傷的調子讓人特別傷心。


    “送君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待,現在雖是那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記著我滴情,記著我滴愛,記著有我把你等待,我再等待看你迴來!


    你可千萬把我忘懷!”


    王東良看著刁小燕登上了長途汽車,心中一片茫然,不知為什麽,幾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送走了自己的未婚妻,王東良低著頭迴到了家裏丁。


    心情一直是那麽的壓抑,時時有一種要大哭一場的感覺。


    王東良默默地迴到了屋裏,連中午飯都沒有吃,他的父母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安慰他。


    王東良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的情緒低落到了什麽程度了,反正是即不想吃飯,也不想說話。


    這種低落的心緒兩天過後才緩了過來。


    這天上午,王東良正低頭旮旯腦地正在屋子裏看書呢!


    突然有人高聲喊道:“小良子在家裏嗎?王叔我看你來了。”


    王東良一聽,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哎呦,我滴個天呀!這不是以前工地兒上認識的那個基建科長的聲音嗎?


    他怎麽跑到我們家來了呀?”


    王東良沒敢多想,立刻小跑著從屋子裏迎了出來。


    “王叔叔,你老人家怎麽今天過來了呀?


    趕緊裏邊兒請吧!今天中午侄子我請你吃一頓,咱們爺兒倆好好地敘敘舊吧!


    一晃這麽多天不見麵了,我非常想你呀!


    兩個人一邊客套著,一邊向屋子裏走來了。”


    王東良一邊領頭兒往屋子裏走,一邊大聲地喊道:“娘呀!我王叔叔來了,你趕緊給我們張羅一桌子好飯吧!今天中午我要招待貴客。”


    王東良的娘答應一聲從屋子走了出來,和客人打了一聲招唿,然後就出去張羅飯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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